79.周家家丑不忌外扬 裕泰茶...
3个月前 作者: 半句真言
“呵,师母好生厉害,真是巾帼不让须眉。”魏和秋笑道。
周树人与周建人闻言,纷纷露出羞愧之色,周树人道:“见笑了,这个女人在东洋日本时,还是贤惠,回了,就有些不规矩了,似乎东洋日本的血脉,在我家就该高高在上一般。这家中的门户之间,狭隘民族主义,就是她带起的。”
“哦,那先生应该翻阅一些女典,教给周教授,这女典虽然不符新学,但是女权解放在东洋日本据学生看是行不通的,指不定是治您家之良方。”魏和秋半开玩笑的说。
“唉,若论读书多少,博学多少,我和建树加起来恐不如我这个二弟,这点从刚才谈吐就能看出,可惜啊,他正应了那句:读书多而不明理。”周树人叹道。
周建人似乎也不避讳家丑,点头说:“二嫂子变本加厉,也与我二哥性格有关,虽说我二哥性格和顺,却是和顺太过反而意志薄弱,难辨是非,这才被二嫂欺负个痛快。大哥你记不记得辛亥年前后,咱还住在绍兴,二嫂还有她娘家的人因为一些小事把我二哥骂的不敢还口。”
“哎呦。”魏和秋心想这女人还真是可恶,有句老话: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出嫁了就该夫唱妇随,娘家成了外家,婆家成了本家,哪有帮着娘家欺负婆家的道理?由此可见,妇女解放也不是百利无一害啊。
但是,魏和秋心中这般想,口上则不能这般说,于是,魏和秋道:“好女人,贤妻良母,持家旺家。不好的女人,祸水红颜,小则乱家,大则亡国啊。这点周先生应该心中有数。”
周树人闻言,从衣兜掏出一根烟点上,又掏出两支给魏和秋与刘翰俊,见两人纷纷摆手拒绝,便自顾自点上一根,抽了一口,紧锁的眉头才散开了一些,叹了口气,道:“这些不说我和建人,怕是作人心中也是有数。但是家事不比国事,国事可以不忍,家事有时候却是不得不忍,任她泼辣任他挥霍,又能如何,撕破脸皮她若是又闹到日本使馆,我们周家如今新学之威望与地位,在众目睽睽下便要毁于一旦。[.超多好看小说]反过来一想,人家好歹一个女人,跨洋远嫁,又添子嗣是很不容易的,再说心也不坏,男人心胸宽阔,忍一忍又能如何?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啊。”
说话间,院子里羽太信子的骂声更为洪亮,伴随有摔物之声,周树人掐灭了烟,站起身来,对魏和秋与刘翰俊道:“今日家中若无人劝拦,恐要出事,二位,我便失礼不再久留了。”
魏和秋连忙拱手回礼,道:“先生客气,我本意与先生结交,若是因此伤了先生家中和气,那就千不该万不该了,告退,有缘再见!”说着,魏和秋与刘翰俊放下两包礼物,离开周家小院。
走在街上,刘翰俊颇为不满的说:“哥,这周家人,我看真不值得结交,你看他们家都乱成什么鸟样了,唉,只可惜咱们这些礼物,连一顿午饭都没有换到。”
魏和秋笑道:“这话可莫再说了,办什么事情,如何办,我心里都有准,这周家人各有所长,学识各个过人,就连那个比我只大五岁的周建人,若是得势,以后也会成为一科人才,正所谓是江山代有才人出,又说是长江后浪推前浪。老一代将被他们这一代取代,待他们老了又将被我辈取代,结交一下对于我们还是有些好处的。”
“哥你把事情想的太过乐观了些。”刘翰俊道:“这周家三兄弟的确各个人中龙凤,但是他们也是各个暗藏心机,你光从他们一开始不让咱俩进门而藏于门后就可看出他们的狡猾,他们如此狡猾,就怕是忘恩负义,过河拆桥之辈。”
魏和秋闻言乐了:“那翰俊啊,你觉得你哥哥我狡猾不狡猾?”
刘翰俊几乎是下意识的点了点头,看来魏和秋的狡猾已深刻在他心里了。
魏和秋笑道:“那你觉得,我是属于忘恩负义的人吗?”刘翰俊连忙,魏和秋继续道:“周家三兄弟,性子都与我有些相似,我本来就想的是在他们做出大事前与他们认识一下,至少认个面熟,今个因为恶徒闹事,让他们欠我们了一个人情,已经是意料之外了,所以那些礼物什么的,你也不必太过纠结。”
魏和秋说到这,见刘翰俊还想说什么,便摇手打断了:“说到吃,咱们腹中确实饥饿,找个馆子先填填肚子吧。”
二人走过街道,街道两侧饭馆颇多,不过长安人的口味与北京人终归是有区别,看到那些饭馆所卖的食物,二人皆无胃口,商量一番,二人觉得还是吃些馒头包子点心这些东西填填肚子,待回到住处,晚上再耐下心细细寻找吃顿好的。
正巧路口有一三层高的茶馆,坐落在平房之间显得是鹤立鸡群。
“刚才周教授说北京的茶食不像样子,咱们便进去瞧瞧如何不像样子。”魏和秋笑道,便是与刘翰俊向那茶馆正门走来。
却见茶馆名为“裕泰”,门口台阶三节,红木所制。
踏进茶馆,却见一进门蜀台与炉灶,茶馆里面非常大非常敞亮,摆了数十张大小不同的长桌与方桌,桌下整齐的摆放着长凳和小凳,却是与茶桌对应的茶凳,正对门尽头是一个舞台,舞台上都是灰尘看来许久没人在上面唱曲了,舞台旁边的隔窗擦的光亮,可以隐约看到后院,后院里搭着凉棚,棚下既有插座也有挂鸟笼的地方。
“哥,瞧这些柱子。”刘翰俊似乎看到了很有意思的东西,指了指,却见茶馆内四个边角各有一朱红色的柱子,柱子上皆挂着字,楷、颜、草、行四字体不同,却写着同样的的四个大字“莫谈国事”,纸张皆泛黄,想来有些年月。
“这茶馆好生有意思,不知这是谁立的规矩,茶馆不谈国事,对时政一知半解的又喜欢卖弄无知,这茶馆有违民意又岂能在这乱世热闹?”魏和秋笑道。
然而观察起来以后,却是让魏和秋是推翻了自己的话,茶馆中已坐了七八成满的人,三教九流是人声鼎沸,他们谈论的花草鸟鱼,名山大川,家长里短,确实无人谈论国事。
“二位,只有您二位呐?”茶馆小二问道。
“嗯,就我们俩人,安排个单桌的茶座吧?”刘翰俊道。
“得嘞,二位客官儿,请随小的来。”茶馆小二指引着魏和秋和刘翰俊,绕过茶桌,指着一处四尺长四尺宽的小方桌,道:“二位看这里如何?”
魏和秋与刘翰俊见这小桌旁边都是屏风拼成的雅间,倒是不如正堂那边乌烟瘴气人生吵杂,心想这小二倒也机灵,估摸是看两人衣着所以不敢把两人和三教九流放在一起。
魏和秋与刘翰俊二人坐下后,小二问二人要些什么,魏和秋道:“我两人都是外地来的,腹中以空,不知你们这有什么特色,又是什么价钱。”
小二想了想,道:“既然是二人儿,不如上两份“柳绿瓜红”试试如何,两份只要一块钱。”
“好,只是不知为何不叫“柳绿花红”?”刘翰俊笑道。
“客官,“柳绿花红”也是有的,只是卖的不多,要不一份“柳绿花红”、一份“柳绿瓜红”如何?”小二问道。
刘翰俊闻言一乐,道:“我就随口一说,不想还真的有,行,那你就这样上。”
魏和秋与刘翰俊并未久等,那小二便举着一个托盘走了过来。
将托盘放在方桌上,小二道:“客官,这是“柳绿花红”,我这就去拿。”
魏和秋与刘翰俊看向托盘中物件,一看便是乐了,因为他们一下子就知道“柳绿花红”的含义,柳是一碗烂肉泡的汤柳面,绿是一大壶绿茶,花是一小碟花生,红则是一对粤式红馒头。
“哈哈,这倒是有意思,连我山东的大柳面都有,只是一看就不地道。”刘翰俊笑道。
“恩,“柳绿花红”的“花”原来说的是花生,那不知我那份“柳绿瓜红”的“瓜”指的是什么。”魏和秋笑道。
“指不定给你上两片西瓜。”刘翰俊打趣道。
“那倒正好解暑,说到底,北京城这气候原来也不冷,除了风大,太阳与其他地方一样毒。”魏和秋道。
说话间,小二又将一个托盘端来放在桌上,魏和秋与刘翰俊一看,终于恍然,原来这“瓜”指的是一碟瓜子。
“诶?问一下,这面里的是什么肉?”魏和秋一面掏钱,一面问道。
小二以为魏和秋与刘翰俊有些口忌,讪笑道:“鸭架子肉,二位吃不了?”
魏和秋摇了,道:“就是好奇发问,给。”
说着,魏和秋掏出两元一毛钱,两元钱是饭前,一毛钱是小费。
小二连忙道谢,将一毛钱塞入口袋,然后拿着两元钱说了一声“g客官慢用”便走开了。
“哥,跟着嫂子跑了一趟南爆这小费是给的愈来愈大方了。”刘翰俊笑道。
魏和秋道:“给了小费就是爷,如今不给小费我都怕被人小看,说到底是个坏毛病。”
于是两人开始吃饭,说到这家“裕泰茶馆”的茶食,倒是不难吃却也不好吃,说起来时中规中矩,两人将面吃完,魏和秋饭量小些,把两个粤式红馒头给了刘翰俊,便喝着茶吃起瓜子来。
就在这时,二人的邻桌又被茶馆小二引来了客人,三个二十岁左右的青年,看穿着都是学生,正对邻桌的魏和秋被其中一个身材中等的男子吸引住了目光,这个青年男子好生面熟,但是魏和秋想了半天,却是想不起在哪见过这个青年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