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7.远拜鲁迅遭闭门羹 突遇恶...

3个月前 作者: 半句真言
    这一年,民国七年,魏和秋在长安待到了年中六月,终是决定与刘翰俊二人前往北京一趟。


    这大半年,家中情况是稳定了下来,魏之南成日迷迷糊糊,难见清醒,魏季昌在衙门里有升了官,家中逐渐有了起色。


    当然,魏和秋与刘翰俊这次去北京也是向单位请了假的,不放心家里还在走之前,在原本城东的魏家老宅附近村子找了个五十多岁的老妈子在家照看,那村民都淳朴,记得魏家当年的好,不肯要酬劳,还是魏季昌会做人一些,说不收钱就不找她帮忙,最终老妈子还是同意一个月五元钱的酬劳。


    魏和秋这次与刘翰俊前往北京,不是临时起意而是考虑了一个月才做的决定,去北京也不是游玩散心,而是用魏和秋的话说是“为了国家兴亡之大事”。


    “这篇《狂人日记》写的的确别出心裁。”车上,魏和秋合上了1918年5月的《新青年》,叹了口气道。


    “我们不辞万里,带着礼物去结交一个人,值得吗?”刘翰俊道。


    魏和秋闻言,笑道:“这本《新青年》,可是你给我看的,这个笔名鲁迅的人,也是你给我介绍的,我们讨论了一个月,说值不值得结交此人,也是你赞成的,怎么,今日才出来没多久,就打了退堂鼓了?”


    刘翰俊闻言,苦笑道:“之前我赞同结交此人,是因为我知道他的底细,他的两个兄弟皆是人杰,尤其二弟还是北京大学的文科教授。但是我昨天一想,正所谓是行出于人众必非之,如此锋芒毕露的人,恐以后必生祸端。”


    “莫要这般胆小怕事。”魏和秋笑道:“之所以结交这周家兄弟,我也就是看他们在教育界说的上话,未来在文界也兴许能崭露头角,若是他们说了真话得罪了人,我们便是支持他们帮助他们,若是他们未来说的话不对,做的事情不对,我们就与他们撇清关系,这些都是后话,我们先计划好眼前事情再说。”


    于是,魏和秋与刘翰俊又在路上商量起了具体计划。


    六月中旬,二人来到北京,租了一处房子休息一天后,第二天一早,魏和秋与刘翰俊来到北京大学大门口,两人手上都提着大包,里面装的自然是给周家兄弟的礼物了。


    刘翰俊向北京大学门卫递了拜帖,二人又在大门外等了一个多小时,却见三人从校门走出。


    为首的男子三十多岁,方脸浓眉,双眼发亮,似乎能看透世间是非,嘴上“一字型”小胡根根笔立,似乎与头上竖立短发遥相呼应,宣誓其主人性格如铁。左边的圆脸,眼睛比为首的小些,带着一副圆框眼镜倒也显得双眼有神了一些,嘴上也与中间那位留了形状一样的小胡,但是细看却是如丝。右边的呢,个子不脯也没有其余两人的那胡子,年纪比那两个要年轻很多,八字眉,小眼,相貌并不出众,怕是一个容易被人忘记之人,魏和秋猜测或是年纪太小,未曾生出性格与其特点吧。


    出来校门,中间那人与左边那人正在争论,而右边的则是双手负在身后不曾插嘴。


    “哥哥,得罪了教育部的人,我们兄弟三个都没有饭碗了,你既然在教育部,就别生事行吗?”那圆脸男子道。


    那为首的却是冷哼一声,道:“我说我的实话,他们听也是,不听也是,忠言逆耳,听的步步高升,不听的迟早下来,这一年多,教育部换过多少人,怕的嘴他们如何做大事?”


    “你怎么这么不听劝!”圆脸很是生气,指着为首的道:“我好说歹说,你却比谁都糊涂,为何教育部换的勤,那是因为教育争端没有定数,今天推崇洋学,明天推翻,你有你的观点,成口舌之快得罪一大堆人,明天他们的观点又变成了对的,那你就等着那些人给你好果子!你不是不知道,越是卑鄙的人心眼越小,手段越歹毒,韩信可有之辱,你就不能大丈夫能屈能伸?”


    刘翰俊走到魏和秋身爆轻声道:“哥,就是他们,吵得正厉害呢。(.好看的小说)”


    “无妨。”魏和秋咧嘴笑笑,大步向三人走去,刘翰俊连忙跟上。


    三人见魏和秋与刘翰俊走来,连忙看向二人。


    “三位周先生,我是长安刘翰俊,这是我表兄长安魏和秋,今日特来拜见,若有打扰,还请海涵。”刘翰俊恭敬拱手,道。


    为首的打量了魏和秋一眼,拱手回礼,道:“有失远迎,鄙人周树人。”而后指了指刚才与自己争吵的圆脸男子,道:“这是胞弟周作人。”又指了指最为年轻的,道:“这位是我小胞弟,周建人。”


    “长安魏和秋?我听过,满足包衣后嘛?蔡元培先生从未谋面的门生。诶,你究竟是汉人还是满人?”周作人似乎听过魏和秋的名字和其作为,冷笑道。


    “住嘴!”周树人回头冷喝一声:“你这狭隘的民族观念是得改改。”


    刘翰俊听到周作人的话,有些生气,但是被魏和秋拦住了。


    “大哥,这事不怪二哥,是你没听过这人所做的事情,这种人还是莫要认识的好。”周建人也开口。


    魏和秋笑着拱手道:“呵呵,久闻周家三兄弟都有经天纬地之才,如今一见,不过尔尔。”


    周树人闻言,皱眉道:“魏,你这话什么意思?”


    周作人与周建人也是怒目而视。


    “没什么意思,三位周先生,我与表弟从长安不辞辛苦而来,就想与三位交个朋友,怎么,道听途说了我的事情,就干脆打算在这北京大学大门口待客?”魏和秋笑道。


    周树人闻言,笑道:“那倒不至于,远来是客,正巧我今天与作人都没有课,若不嫌弃,两位请于陋舍一叙?”


    “恭敬不如从命。”魏和秋笑着拱手。


    五人叫了五辆洋车,也不讲价,道了一声阜城门。


    五辆洋车的车夫便跑了起来,一路南赚而后又是东赚穿过北京城大街小巷,倒让魏和秋与刘翰俊感慨北京城的繁荣。


    北京城繁荣,不在楼与长安城多多少,不在洋人比南京上海多多少,不在景色比杭州美多少,而是在人多商贩多车夫多,洋车所过,没有一段路没有商贩,没有一段路不见洋车奔跑,哪怕是那条条小巷,走出来的人也是穿的光鲜亮丽,与之相比,到是魏和秋与刘翰俊的穿着显得普通了一点。


    一个多小时,到了阜成门,周树人又指引车夫往东如何赚到了一处四合小院门前,五辆洋车停了下来,魏和秋知道,这周家是到了。


    周家三个兄弟下了马车,便是头也不回向四合院大门走去,而魏和秋则是连忙交了车钱,这才提着大包跟上。


    周建人最后进门,然后回过头来却是对魏和秋道:“二位不好意思,家中有些凌乱,不好见客,二位在门口稍等,等家中收拾干净了,再请二位进来。”说着不等魏和秋与刘翰俊询问,便关上了门。


    看着紧关的大门,刘翰俊颇为不快:“哥,你看他们,各个傲气得紧,我还第一次见车钱让客人掏的,而且还直接把咱挡在门外,不说多久请咱进去,直接让咱吃了个闭门羹,也都是怨你,捧他们是什么经天纬地之才。”


    “诶,这点应该不怨他们,毕竟我是“臭名在外”,他们与蔡元培先生又是同乡,听到我的事自然把我小看,把我提防,这便是第一印象,第一印象有误解,以后挽回就是。”魏和秋满是不在意的摆了摆手,道:“以后若想在教育界或是文界出头,与他们交好是必要的,你刚才那话,以后休要再说了。”


    “哥哥你若想在文界或教育界出头,凭自己的才能也是可以。”刘翰俊道:“再不济再找蔡先生,何必去交好这几个鼻子通到天上的人。”


    “你把事情想的太简单了,我自己是有些能力,但是如今这社会能力远不如人脉重要,我要结交对的人,那么做许多事以后也轻松一些。”魏和秋看了一眼刘翰俊,继续道:“重新找蔡先生?我以前就不择手段一次,这次若是再厚着脸皮去找人家,人家应不应是一回事,世人如何看我,又是另外一回事了。今天开心点,听见没有?”


    就在二人说话间,三个青年拿着棍棒,嚷嚷着来到周家门口。


    三人气势汹汹,见到魏和秋与刘翰俊,喝道:“你们可是姓周的学生?你们让姓周的出来,与我们理论理论!”


    魏和秋见三人怒气冲冲,笑道:“三位有话好说,周老师今日上课去了。”


    “不在?那正好!把门给他砸了,给他点教训,让他再张口胡说!”三人嚷道。


    “诶,周老师若在,你们就拿棍棒去找人家理论,若是不在,你们又要拆人家门,这是什么道理?”魏和秋笑道。


    “少废话,闪开,不然连你们一起打!”三人嚷道。


    刘翰俊拉了拉魏和秋,劝其不要惹事,毕竟这三人来势汹汹,一定是周家兄弟得罪的人请来的混子,这种事情,两个外地人掺和不来。


    哪知,魏和秋“啐”了一口,用秦话骂了一句混话“糙腻麻隔匹!”便是上前一步,一拳打在为首之人脸上,这一拳把那人打的“嗷”了一声蹲在地上,魏和秋毫不含糊的抢来那人的,对着那人背上就是一顿乱抡。


    秦人打架有一说法――甭管对方多少人,打带头的,狠狠地打,其他人绝对不敢帮忙。


    果然,剩下两人被打懵了,站在原地,刘翰俊这山东大个也不含糊,三下五除二就把剩下两人是打翻在地,这时,不远处执勤的警察吹着哨子,向这里跑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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