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43章 探亲报讯

    第043章探亲报讯


    春夏之交季节，尚还夜寒昼暖；这在地处北温带的辽阔中原，不仅适于农民田中劳作；亦适宜于城市上班族上班。这是m市某行政机关，三层楼上一处布置扑素庄重的办公室内，一中年男干部正伏案审阅一份文件。有人“咚咚咚”敲响了门，审阅文件的干部似注意力太集中，仅习惯性说了声“进来”后，注意力仍没离案上的文件。


    “甄副局长，机关门口有位喊您姑父的年轻人在打听您。”女干部进屋后，只好轻声试探地报告说。“您看要不要请他进来？”


    “哦，这是俺内侄谭旭阳来了！”市药监局副局长甄尚清，这才终于从正审阅的文件上抬起头来，兴奋地说。“你不知道吧？这小子是津水颇有名气的律师呢；在县城同朋友合夥兴办一家律师事务所。平时忙得像陀螺，那有时间来市里？遇年节也仅电话中问候一声。难得今日亲自来，肯定是遇到不亲来解决不了的事了。白秘书，你快领他进来；顺便将这份文件转质检科承办。”


    “姑父，您老近段可好？老妈叫代问候您。”被白秘书领进屋坐下后，放下对方递手里的茶杯，谭旭阳欠欠身恭敬地问道。“好。回去也代俺向你老妈俺那嫂子问好。”甄尚清边说边挪至内侄身边沙发上坐。“俗话说‘无事不登三宝殿’，你小子现在是名律师，常年办理官司不断，难得有这闲暇时间。说吧，今儿遇到了什么不亲来办不了的大事、要事？看有无姑父能帮得上忙的？你尽管提。”可姑父问过话后，谭旭阳可不似既往那样爽快，却竟出现了几分钟的静场；他原本根本不渴，却端杯送在咀边，借着喝茶的间隙，让自己冷静下来，想好如何婉转说明来此用意，既能让老人接受，又不致受大刺激？


    “你小子打什么哑谜？还是有啥不便开口说的？”甄尚清终于发急催问道。“能办不能办都没关系，因为俺是你亲姑父嘛。”


    “姑父，您老最近有黎黎表妹的消息吗？”谭旭阳终于想出个“以攻为守”的策略反问对方道。“你是问小黎？她不是在津水医院实习吗？你们相距那么近，应该了解的；咋又反过来问我？”甄尚清莫名其妙地问；又解释说：“你是知道的，当年在县城送走你安芳姑妈后，俺曾在她墓前当着女儿面发誓：待找到残害你姑妈的元凶，查到他们的犯罪证据，并将其绳之以法后，父女才再相聚。你表妹许还记着俺当年的誓言；所以无论她毕业前俺因事去省城，还是她毕业后去县医院实习；包括她前段出差西山，父女俩都是擦肩而过，可始终没有正式聚面；虽多有遗憾，但毕竟是个信念；它会逼使我们下决心去实现‘誓言’。小阳啊，你离你表妹近，可帮姑父照顾好黎黎。她虽读书多一些，但毕竟年轻，又是女孩子。”


    “姑父啊，不说清道明俺心里憋的慌；干脆对您老实说了吧。”谭旭阳一忍再忍，终难忍住；于是便下定决心说。“你老虽当着领导，又曾走南闯北；多年来，满脑子不是工作，便是寻找为姑妈复仇证据；但对女儿培养教育，倒做了多少努力？有关黎黎表妹，您作为父亲，到底了解她多少？六年前她高中毕业参加‘高考’，以高出重点线30多分的优异成绩，为啥却报个普通的省‘公大’？‘公大’研究生毕业，难道真如她自己所说，‘为了距舅家近，照顾舅妈方便；才托关系走后门，争取到来县医院实习的机会’？这说法去骗头脑简单的少男少女吧；别说津水那帮狡猾奸诈的团夥骨干怀疑了，就连俺这近亲属也不信。所以某些别有用心人才一直怀疑她是公安‘卧底’，处心积虑防她害她。俺那善良的姑父呀，刚才俺双脚才踏进门，您老就怀疑俺‘无事不登三宝殿；肯定是遇到不来不行的事’了？您猜的一点没错，的确是发生了比失火涨水还大的事了！”


    “你不必为姑父担心，俺有极强的承受力；也自信俺闺女，她既能读上省‘公大’的研究生，也绝不是普通的‘实习护士’；即便斗‘狼’一时失手，被狼咬了，那‘狼’也决占不了便宜。”甄尚清表现出分外冷静地说。“孩子，你快说，到底怎么回事？”


    “也就是在上个周末某晚，表妹在跟主治医护疗时，为给一特殊患者找药房主任签字取药中，误中了团夥早设圈套，被对手以‘夜闯地下药库，企图窃取钱物和配药秘方’的罪名，扭送公安机关；先在拘留所，后经检察院，移送县监狱。公安局已以您的名义，聘俺作表辩护律师；不日便要对此开庭审理。为此，公安局长、政委派俺专程来市，一向您老通报信息，二征求你老提供表妹无罪相关证据。来前政法委沈书记、覃局长、徐政委一再让俺转您老人家，感谢您为党生养了好儿女；为咱公安战线培育了优秀战士。还说：甄黎同志，虽在团夥骨干眼里是‘宿敌’，是克星；但在党和群众、尤其在广大受害患者心目中，却是士、英雄和亲人；不日便能水落石现；还表妹以自由和清白。”


    “旭阳，你回去代俺转告沈书记、覃局长和徐政委他们，让他们别为俺老甄担心。”甄尚清坦然地说。“俺不仅心理素质好，不会为女儿暂时一点小挫折忧心；同时亦有经受挫折磨难的经验。原在西山药贼老巢，遭受的屈辱磨难不比‘坐监’逊色。既然其父能经受住屈辱磨难，其女亦定能胜过父辈，经受得更为严峻的考验！”


    也就在相隔数日后某个白天，正式探视时间；在同拘留所隔墙为邻的县监狱，某监室前面的“会见室”里，在相隔了十几年，各自经历过特殊际遇和考验后的一对父女，今日竟在这样的奇特环境中相见，一时间百感交际，慨然万千！谭旭阳以近亲属和委托律师双重身份，相陪着姑父甄尚清，先早一步来至“会见室”，两人刚坐下不久，便听到脚步声响；随即便看到副监狱长邵芸，偕年轻女看守小辛，引领着穿蓝囚衣的谭皎月（甄黎）走进来。邵芸附在她耳边轻声说：“你有啥需向他们嘱托的，尽管抓紧时间说；小辛是我亲侄女，您尽管放心。我在门口望风，若见可疑人过来，俺就咳嗽通报。”三人说罢近前。甄尚清旭阳爷俩当即站起。“表妹，你还好吧？今天，俺一是陪姑父来看望你；二是作为你的辩护律师需办个例行手续。”旭阳先自招呼说。“你和姑父也有多半年没见了，就道叨离情别绪吧。我先去那边将《委托书》填填。”边说边走向另一边坐下填写《委托书》。


    甄黎隔桌仔细端详一阵父亲，后便坦然地说：“爸，别来无恙？您老鬓角已生华发，脸庞也起皱纹；您一个人的日子过得还好吧？唉！当年临别时，您老在老妈墓前发的誓言，女儿至今言犹在耳。父女们强忍着别离亲情的痛苦；俺怀着不孝的心理负担；我们等呀等的，没想到今日却在这样的场合、以此种方式相见；岂不让人啼笑皆非，倍感伤痛？毕竟壮志未酬啊！爸，原谅女儿的不孝和无能吧。”


    “好女儿，咱爷儿们难得相见，确有许多内心话要说；咱得抓紧时间；不准再说孝还不孝的傻话了！”甄父动情地说。“要知道我们甄家，历来以‘大忠’‘大孝’教育后代；能心底无私报效国家者为大忠，敢代父辈为他人讨公平，不惜忍辱负重者为大孝。这半年多咱爷儿们虽未相见，但对彼此的情况还应是了解的。截止目前，我们虽尚未将犯罪团夥骨干们绳之以法；但毕竟早已抓住了他们狐狸尾巴：查出了他们大量犯罪证据，足已能将其送上审判台啦。”


    谁能想到，在此特殊境域，多么宝贵的探视时间里，又是那么长时间才得相见的父女，相见后却净谈大节大义？这事实，也许仅只有深知父女心地禀性的谭旭阳才得相信；却连站一旁例行公事的小辛看守，亦大为不解。她下意识看了看表，又小心地扫一眼监舍方向，却刚好听到一直蹲守在大门外的姑妈邵芸轻咳一声；于是她便近前暗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