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长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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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山叶按了按无双的脑袋，“无双，少爷我让你不要大呼小叫的，你是假装没看到还是存心想气死少爷，你看少爷现在多丢人！”他佯装出来的怒意，和故意板着的脸，让无双嘟起嘴吧。


    “少爷，你有没有良心啊......”双眼微红的无双，一脸的委屈。


    这丫头什么时候学会这一套了？苏山叶一怔，他讪讪地说道：“无双，这么多人面前可别哭鼻子，少爷可经受不起。”


    “就哭！少爷你就知道欺负无双！”无双一瘪嘴，一副嚎啕大哭的样子。


    “好啦，少爷认输了，算我求你了！”苏山叶生怕她真的哭出来，这可是贻笑大方的事情，这么多人面前，面子可丢大了。


    听到苏山叶服软，无双忽然破涕为笑，“少爷，张生记的包子呢？”她一伸手，雪白的手指在苏山叶面前晃动。


    “这个......要等少爷回来之后。”苏山叶有些尴尬的说道。


    “哼，少爷你就知道敷衍我，不过张生记的包子真的不错。”说道这里，无双从背后解下一个包裹，“喏，这里有十八个张生记的包子，少爷你每顿吃三个。”无双递过包裹。


    苏山叶点了点头，“还是无双想的周到。”他按了按无双的脑袋，笑容满面的说道。在夏狩猎场之中，这些测试者有可能要待十数日之久，如果不自带干粮的话，就必须要想办法在猎场之中解决食物的问题，无双这十八个包子，倒是帮助自己解决了一个大问题。


    无双俏脸微红，眼神中却兴奋异常，这懒散少爷平日懒得夸奖自己，刚才的赞扬极为难得。


    苏山叶像是忽然想到了什么，他低声问道：“无双，买这些包子要多少银子？你藏了不少私房钱吧。”


    无双瞪了他一眼说道：“这些包子花了半两银子！少爷你的盘缠一分没动过！”


    苏山叶看着无双老半天，才发现她的羊角辫上，少了一根银簪。这根银簪是去年过年的时候，自己给她买的，无双对这根银簪爱不释手。


    苏山叶叹了口气，心中竟然有些酸溜溜的，他再一次用力按了按无双的脑袋，认真地说道：“傻丫头，少爷送给你的东西，怎么可以随便卖掉，等我回来之后，给你赎回来！”


    无双眼圈一红，用力点了点头，随后便默不作声，肩膀却有些颤抖。这少爷虽然懒散，作风纨绔，但却救过自己的命，平日言语刁钻刻薄，生性却极为善良，就是对自己从不真情流露，今天他一反常态地样子，竟然让无双双目垂泪，心中激动，双腿发软。


    这时，那道城墙之前，黑色的马车队伍之后，更多的马车陆陆续续驶到，有金黄旗帜的皇家亲王，有六部衙门的总督监察，有各大州郡的刺史指挥使，有豪门名流的公子小姐，亦有军中大佬、各大暗司衙门的情报头子，以及一些驱使潮流涌动的枭雄眼线。


    这么多人的来到，让整个山口关隘变得热闹起来，这些人都是凭票入场的豪客，他们将在城头之上，纵观整个夏狩测试的一小部分。


    因为狩猎围场实在太大了，他们的视野只能看到一小部分。不过即便如此，这些人依旧趋之若鹜，让门票的价格一涨再涨。衡量一个人在京师的能量大小如何，并不是看他的品衔等级，而是看这个人能搞到多少张夏狩总测试的门票。


    官衔大小这是虚的，夏狩门票才是硬道理，管你什么朝中宰相一品大员，在通天阁的那些人眼中，恐怕狗屁都不如，所以夏狩门票才是衡量这个人与通天阁关系的准则与标准。有限的门票资源，才是人脉资源的集中展示，这一点很多人都知道。


    那些人进入山间，进入平原，才发现那些粉粉嫩嫩的花树并不是一种，如今开的最旺的依旧是牡丹，但株数最多的还是黄色的野花，牡丹的花期将过，那些清淡的花瓣避在花蕾后方，仰着小脸，偷偷看着这些来打扰自己清静的人们，满是羞怯。


    无双也仰着小脸，好奇地攀着少爷的肩头向后面望去，看着越来越多的人们，看着后方那座被云雾遮蔽大部分容颜的大山，发现自己与少爷是如此之间，呼吸可闻，不由得满脸通红，如同牡丹，眼睛里却是开心的笑意。


    城前之下的夏狩测试者们，个个敛神静气，没有左右交谈闲聊，也没有谁拿出怀中的秘笈做最后的准备，众人是大送帝国，乃至整个天下最优秀的青年，虽然其中有年过三十出身边满是脸苦寒风霜色的壮年，也有被教习从某偏鄙乡间村塾，带回京师满脸稚气看着身周不满十四岁的天才儿童，更有一身白衣，却失去一部分记忆，有些懵懂不安看着周围的少女，这些人总归都能算做是帝国未来的支柱，所以没有谁愿意在这时候展现出自己的信心不足。


    苏山叶的信心也越来越足，尤其右肩斜背的长刀带个他的重量感，让他足以傲视群雄。


    就在他环视那些赶来的人们，石坪四周忽然响起一阵中正庄严的宫乐之声，随后便是朵朵云旗舞动，声嘶马鸣。


    这是苏山叶第一次看到如此之大的排场，这个来者之人应该是一个大人物。


    盔甲鲜明全副武装的羽林军到了，身披彩霞，大红大紫的仪仗队到了，锦衣跨剑武力高强的宫廷侍卫到了。


    那么呈祥的凤凰就表示母仪天下的皇后娘娘到了。


    既然皇后娘娘到了，那么大宋帝国的主宰，万万人之上的皇帝陛下，也就到了！


    龙辇凤辇都在石栏之畔停下，于是在城前之下的待考测试者们活动一下久坐微酸的腰身，拱手长揖，山呼三声声万岁。


    一个十四五岁，衣着华贵，仪态庄重，面目清秀的少女忽然也闪现出来，这名少女在太监宫女嬷嬷们的拱卫下，缓步走过石坪，在马车前，迎接那些青年未婚学子们炽热羡慕爱慕的眼光，她走过大臣们惊讶难安的目光和低声议论，并顺着长长的凤翼甬道走到众多测试者的面前，仪态万千微微万福。


    “这是帝国的长公主赵婉怡！”有人悄悄地说道。


    “老苏，这是赵婉怡公主代表陛下，向测试者致敬，也是向通天阁致敬！”魏立峰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苏山叶的身边，他小声的说道。


    “真是一个美人！”苏山叶抚掌赞道，对谁致敬并不是重点，他全然不顾周围人惊讶的面容，大孽不道而厚颜无耻地赞扬着长公主的容颜。


    不仅仅周围人的目光，就连年轻的长公主赵婉怡似乎都有意朝着这边，射来目光一缕。


    皇帝亲临狩猎围场，长公主代表皇家致敬，这是多么荣耀的事情，和世间其余国度那些敌人不怀好意的想像不同，和某些阴谋论偏执狂比如苏山叶的想像不同，大送帝国内部，并没有皇权与通天阁对立的现象。只有极少数人才知道，当今的大宋帝国天子，少年曾经隐姓埋名在通天阁的外院学习过数年之久，而他登基之后，无论大小节庆也都会来通天阁稍憩，入冬之时甚至可能整个月的时间都呆在通天阁之中。


    如果说大宋皇权真的在隐隐忌惮甚至制衡通天阁的势力，那么夏狩测试之时，朝廷绝对不会摆出如此大的阵仗，那位天子更不会把通天阁当做第二个家，皇权甚至是依附于通天阁存在。


    赵家一定明白，在强大的外敌，如辽、金、蒙古、女真、西夏等各族均虎视眈眈之下，要不是通天阁输送大宋帝国的玄甲重骑，大宋早已形如朽木，一击就破了。因此通天阁实为帝国的脊柱，大宋可以没有皇帝但不能没有通天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