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部分

    林海疆的话让西戈尔顿时为之一愣，西戈尔在心中飞快的计算了一下，二万镑确实是一个非常巨大的数字，但是偌大一艘战舰，如果想从材料方面节省出来的话也是非常简单的，底舱的双层橡木的甲板以及梨木的扶手完全可以取消，仅仅二层舱位的梨木扶手就不止三万镑。


    自己除了上缴必要的部分，还是大有赚头，犹豫了片刻后，西戈尔把心一横道：“成交！”


    第八章


    荒唐的海练


    二万英镑在1852年的实际购买力林海疆还不是特别的清楚，对于他来说，这相当于一艘一级战列舰百分之二的资金已经到位了。


    西戈尔的屈服让林海疆有了一种成就感，之前西戈尔对待他象打发乞讨者一样施舍的那点小钱他已经不放在眼中了，此刻有了资本的林海疆已经开始热血澎湃了，他决定要大展拳脚，让自己的资本迅速累积。


    非常可惜的是林海疆前世是名军人，而在他之前残存的记忆中也似乎没有经商的天赋，林海疆非常无奈的发现即便有了启动资金，他也缺乏可靠的投资项目，或者说那些投资回报周期长比例低的项目根本不在他考虑范围之内。


    不过当西戈尔将二万镑送来之后，林海疆还是狠狠土财了一把！在吩咐了谁也不许打扰自己锁上门之后，他将大笔的英镑堆在床上，然后在上面尽情的翻滚，虽然很恶俗，但是林海疆的潜意识中还是非常想这样的尝试一次。


    第二天，腰酸背疼的林海疆让百合、紫鹃轻轻的按着腰和肩膀，浑身痛得连起床都费力，显然昨晚睡得很不好，甚至连码头也不能去了，林海疆不去码头自然让西戈尔十分高兴，起码这钱没白花，而且林海疆还将阿莱姆调走了，这更加让西戈尔可以为所欲为了，工程进度立即变得飞快起来。


    一周之后，凤凰号的整修已经快接近尾声了，而在这一周之中林海疆几乎没去过码头，他的全部时间都用在了与阿莱姆的交谈之中，通过交谈林海疆发觉阿莱姆不单单是一名非常严谨的火炮技师，他更是一名发明家，阿莱姆倾尽家资发明出的后装螺旋膛线定装弹药破甲弹却无人赏识？由于资金的关系，阿莱姆只能制造三磅的小型火炮，而弹药只有理论设计，从未投入实用研究。


    林海疆真的怀疑大英帝国皇家海军部，军械采购局的人是不是都是一群瞎子？这么一件具有跨时代意义的武器竟然被完全的埋没了。


    林海疆给了阿莱姆一千英镑，他决定充当阿莱姆的合伙人，这对于阿莱姆来说简直就是雪中送炭，对于凤凰号改装过程中发生的不快，一下被阿莱姆丢到了九霄云外去了，林海疆意识到了，让阿莱姆满意其实非常简单，那就是让他尽情的投入到他所热爱的研究之中去。


    草草的在凤凰号的验收单上签字之后的林海疆带着两千英镑找到了刚刚抵达达特茅斯的爱德华·艾文，凤凰号的改装以及火炮的更换工程如此迅速是爱德华·艾文所没有预料到的，如果不是口袋里面的钱被亨利公爵的千金花了个精光的话，爱德华·艾文还真舍不得离开伦敦。


    林海疆见到爱德华·艾文之后的第一句话就是尊敬的先生，这是艾特文皇家火炮工厂的一点意思的时候，爱德华·艾文完全的惊呆了，虽然在此之前他听说过主持军舰的改装翻新或者是大修都有油水可拿，但是完全没有预料到会是一笔如此的巨款。


    震惊之余，爱德华·艾文咳嗽了几声掩饰了尴尬之后，拿过了一小袋大约一百镑的绒布袋丢给林海疆道：“辛苦你了！”


    林海疆十分坦然的收下后微微一笑道：“感谢您的慷慨！”


    有了钱的爱德华·艾文突然又产生了很多念头，如果能够和公爵小姐扯上关系，那么自己将来的平步青云就大有指望了，但是凤凰号改装完毕后就将要出海训练，然而在过一周就是女皇生日庆典，身为贵族的爱德华·艾文自然懂得社交远远要比浴血奋战管用得多。


    因为即便是浴血奋战取得辉煌战绩的将领，也是一个野蛮粗鲁的人，而一个贵族则需要温文尔雅的运筹帷幄，望着林海疆身上的候补军官服突然爱德华·艾文有了一个新主意。


    爱德华·艾文的新主意将林海疆吓了一大跳，原来爱德华·艾文想让林海疆全权代替他指挥凤凰号完成所谓的“海练”！而凤凰号作为一艘训练舰没有固定的船长，临时指派的海练负责大副就代行船长职责，爱德华·艾文的请求让林海疆有些为难，其实这次机会是林海疆渴望已久的，不过对于自己的能力和威望是否足以指挥一艘军舰林海疆还是有些忐忑。


    林海疆最后没有立即答应爱德华·艾文，因为他清楚这种海练原本就是一件可大可小的事情，不过原本就是前来镀金的爱德华·艾文竟然连过程都不想走，只顾着去伦敦钻营，也实在是过分了些。


    回到住所，打发了赵管家之后，林海疆没有发现百合同紫鹃两个小丫头的身影？回到房间奇怪之余，猛然发现两个小丫头竟然穿上了自己买的女仆装？香艳的身影让林海疆的喉咙不自觉的耸动了一下。


    黑色的蕾丝裙子，白色的紧腿蕾丝，圆头的小黑皮鞋，丰满并且半裸的胸部暴露在外，只不过这衣服穿得似乎很怪异？


    这一切都让林海疆的呼吸有些急促，不过两个小丫头显然没见过更没穿过洋装，否则也不会将内衣都穿在外面了，搞得异常诱惑。


    好容易平复了情绪的林海疆微微一笑对两个脸蛋通红的小丫头道：“你们啊！怎么把内衣都穿在外了？”


    “内衣穿在外面了？”百合同紫鹃迷惑的相互观望检查？林海疆无奈的微笑道：“黑色的紧胸就等于是咱们的肚兜啊！”


    啊！百合同紫鹃惊得想要立即躲闪，林海疆轻轻的拉住两人道：“不过你们这么穿少爷我非常喜欢，但是以后只需你们穿给我一个人看！”


    对于这句似乎含有承诺意义的许诺两个小姑娘红着脸小声喃喃道：“我们只穿给少爷你一个人看！”


    林海疆欣然的点了点头，不过眼前显然不是风花雪月的时候，百合、紫鹃两个小丫头已经同注定是自己的囊中之物了，所以林海疆也不急于一时，在这个年代女人可以说就是男人的附属品，有独立个性自主性格的女性只是凤毛麟角罢了。


    对于一个女人最幸福的无疑是嫁一个好夫家，有一个疼自己的丈夫，而加入豪门只不过是一种让自己家人摆脱原有困境的途径，往往她们并不是为了自己而为，也许百合、紫鹃就是如此。


    第二天，林海疆早早的来到了达特茅斯海军学校，他从第一下士变成皇家海军候补军官可以说已经是破了学院的先例，既然凤凰号的改装已经完成，那么除了给自己的皇家海军候补军官资历进行备案外，林海疆还想就爱德华·艾文的所谓提议同教导主任罗伯特商量一下。


    在教务室罗伯特见到了显得黑瘦的林海疆，他望着林海疆的皇家海军候补军官制服微微一笑道：“看来此次所获最大的莫过于你了，亲爱的林！”


    林海疆十分含蓄的一笑，将一盒一镑一根的‘莫德’名贵雪茄递到了罗伯特的桌前道：“这是对方送给我的礼物，但是很可惜，您知道我从来不吸烟的！”


    罗伯特先是微微一愣，林海疆送自己礼物？这让罗伯特感觉十分诧异，一个近乎木讷只知道一心扑到学习上的小家伙竟然变得油滑了起来？罗伯特并不在乎雪茄是否名贵，他在意的是林海疆对自己的态度，这是一种师生之间的情谊和感觉。


    林海疆将爱德华·艾文的提议向罗伯特完整的叙述了一遍，罗伯特望着林海疆微微一笑道：“爱德华·艾文是爱德华·朗德伯爵的儿子，让他组织海练其实不过是个过程，达特茅斯海军学校每年近一大半的学员都不会参加所谓的海练，虽然他们是名义上的海军，但是他们这一辈子的大部分的时间恐怕还是在岸上渡过，海军军士对于大部分人来说不过是个身份而已，有了这个身份可以减免他们的各种杂税。”


    每年一度的皇室庆典临近，恐怕这次参加海练的学员会达到一个历史新低，你现在是皇家海军候补军官，如果你真决定代替爱德华·艾文指挥这次海练的话，你恐怕得自己在寻找一百名船员来填补空缺。


    罗伯特说完后端起了茶杯对林海疆示意了一下，林海疆微笑着离开了！


    罗伯特虽然没有明说，但是林海疆已经意识到了在这次所谓的海练中，起码在达特茅斯海军学校方面并不存在问题。


    第九章


    定向采购


    让林海疆非常意外的是爱德华·艾文竟然给自己带来了一封信？信的内容十分简单扼要，就是告诉林海疆只要把战舰驶出港口之后，随便找个地方停上几周散散心就算完成任务，并表示他一定会重谢的，并在信中透露达特茅斯海军学校很有可能在近期改为达特茅斯皇家海军学院。


    该来了注定是会来的，林海疆对此微微一笑，别看校名多了皇家两个字，学校变成了学院，这可绝对是本质上的巨变啊！


    而达特茅斯海军学校的发展壮大也标志着因为新贵族势力对老贵族势力的挑战，导致了英国国内的又一轮的海外殖民扩张浪潮的到来。


    林海疆也非常清楚，这次海练结束之后，恐怕自己就要归国了，听赵管家说半年前老爷曾经来信询问过学业，自己回国去广东水师去当条小木船的管带？


    不过此刻的林海疆满脑袋里面装得都是如何赚钱买铁甲舰的事，按照林海疆的设想，不用多，只要一艘铁甲舰在埃及亚历山大港外堵上那么几天，估计造个三、五艘的钱都能出来，等英国皇家海军接到了消息，自己早已远遁无影了，可是眼前的耽误之急是这第一桶金。


    9月10日，林海疆站在整修一新的凤凰号甲板上，在林海疆的眼中凤凰号不过是新鲜的驴粪蛋，表面光而已。


    根据历年惯例，校务主任罗伯特同时兼任凤凰号海练的后勤官，在战舰出海前自然负责要将所有的海练物资同林海疆割交清楚，对于林海疆这个理论方面的优秀学员指挥一艘船员缺员二分之一，军官缺员九成的三级战列舰出海训练？


    罗伯特的心里也是十五个桶打水，七上八下，毕竟凤凰号不是玩具，也不是什么内河炮艇，由一名刚刚提升不久的皇家海军候补军官指挥出海海练？这在达特茅斯海军学校的历史上也是从未出现过的。


    罗伯特感觉十分无奈，在交接了火药桶、弹箱等重要物资后，罗伯特将二十个小牛皮口袋共计二千英镑的钱交到了林海疆手中，并叮嘱他一定要到码头尽头布维妮小姐的店去购买全部的补给品。


    对于之前就有耳闻罗伯特同布维妮小姐有绯闻的林海疆面无表情的认真点了点头，看来这一次典型的定向购买恐怕是避免不了了。


    面对大量水手的缺额，林海疆想出了一个折中的办法，那就是雇佣一批华裔水手或者是干脆购买一批黑奴水手，而这些在港口局的后街就有，不过通常量都不会很大。


    林海疆首先踏着泥泞的道路来到了布维妮小姐的杂货店，虽然店是布维妮小姐的，不过布维妮小姐本人却并不在店中，店内只有一个连话都要大吼着说的老妇人。


    不过布维妮小姐杂货店的规模和货物以及价格却让林海疆着实的大吃了一惊，伦敦皇家海军补给工厂加工青菜坛子？密封的柳丁、柠檬？猪肉、牛肉干？硬纸箱的饼干？硬面包？


    几乎所有的一切都印着大英帝国皇家海军的标志，林海疆这才意识到，原来布维妮小姐杂货店所出售的全部都是大英帝国皇家海军标准的补给品。


    不过这些军用补给品的来路似乎存在一些问题？联想到后世各个殖民地的英军习惯性的倒卖军用物资丑闻频发，看来盗卖军用物资还真是大英帝国军队的一项拥有悠久历史的光荣传统？


    林海疆是聪明人，他自然不会去问，尤其之前还有教导主任罗伯特的叮嘱！


    可以说随着全球大航海时代之后，由于对开发遥远殖民地的渴望，在开发兴建中途补给海港的同时，也在研究如何将蔬菜进行保鲜，虽然已经改善了很多，但是每次远航依旧还会出现一成到三成的非正常性减员。


    林海疆十分清楚，在远航的船只上，众多水手会莫名地出现皮肤瘀斑、牙龈出血，后来出血遍部全身，很多人神秘地死去。同样的病状在探险队和军队中也广为流行。


    后世的科学工作者最终查明原因，这种以全身广泛出血为特征的神秘疾病是一种营养缺乏病，即由于维生素C缺乏而导致的“坏血病”。


    而对于仓储保鲜手段依然落后的十八世纪，其实很早之前中国人的祖先就已经解决了这个问题，平凡的豆芽成为了一个传奇！


    中国是豆芽的发源地，早春秋战国时期，中国人的祖先就开始制作豆芽，当时被称为“黄卷”，据说主要做为药用。东汉时的《神农本草经》，是现存最早的一部药学专著，书中载药365种，其中食物50余种，分为上、中、下三品。属上品的有酸枣、葡萄、大枣等，而将豆芽的药力列为中品，与干姜、海藻、赤小豆并列。这些食物经过了几千年的雪雨风霜，至今仍为人民大众所经常食用，发挥着营养人类机体的重要作用。


    十八世纪华人将豆芽带到西方国家，到20世纪后期被国际现代营养学界所重视，在欧美曾掀起“豆芽热”，将之列为“健康食物”。


    非常可惜的是这个时代的欧洲人还没有将豆芽重视起来，坏血病依然是大舰队远征的致命克星，除了不断的开辟补给港口外，暂时还没有特别有效的手段加以预防治疗。


    但是林海疆可没那么好心将这一个对付坏血病的好办法告诉英国人，对于林海疆买了一部分黄豆，很多船员都感觉奇怪？


    不过当林海疆招募的临时华裔水手来到港口，船上的水手们都明白了过来，原来大量的豆芽不过是为了他的清国同胞所准备的家乡菜啊！


    对于临时雇用华裔水手和黑奴上舰，船上的三副密特朗等人都没有表示异议，毕竟人手充足一点他的部下们可以少挨很多累，况且这笔雇佣费是林海疆自己掏腰包，闲暇之余他只能感叹亲爱的林先生还真是一个败家子。


    同林海疆预想的一摸一样，在得知是他带领此次海练之后，学员们一窝蜂般的冲到罗伯特那里缴纳“代练费”，其实所谓的“代练费”不过是校方对那些不肯吃苦的学员的一种变相惩戒而已。


    往年的代训指挥官都会为了这些初出茅庐的指挥人才的突发奇想，或者是学员之间不同的见解和矛盾而头痛不已。


    但是今年显然不会了，不但作为指挥官的爱德华·艾文少校没有参加此次远航海练，整个甲板班也只有“原第一下士”，现皇家海军候补军官林海疆参加此次海练，其余的学员此刻都在拼命的擦自己礼服上的铜扣子，等待着参加庆典，似乎大英帝国皇家海军的荣耀仅仅于此而已？


    第十章


    天生炮手


    西元1852年9月12日，天气晴朗，微风，无浪，淡水、食物、药品、弹药充足无消耗，凤凰号训练舰海练出港一切正常。


    林海疆合上了船长航海日志，连续下达了几道命令，并要求上船的一百五十名华裔水手和一百名黑奴在前甲板列队训话。


    站在林海疆身旁的三副密特朗望着有模有样的林海疆微微一笑，可以说林海疆的调协能力完全出乎他的意料，虽然还有些生涩，不过对于一个初出茅庐的菜鸟来说已经算是一个不大不小的奇迹了。


    林海疆的皇家候补军官的军服的袖口有一道黄颜色一指宽的边，这代表着皇家海军少尉的军衔，而三副密特朗则是正儿八经的皇家海军上尉。


    原本三副密特朗是要听从爱德华·艾文少校指挥的，但是爱德华·艾文却派了个候补少尉副官全权代表，所以说只要保证军舰不出大问题的情况下，三副密特朗就是透明的，由于此番没有学员登舰，密特朗索性连给学员评分这个复杂繁琐又得罪人的差事也省了。


    拎着一瓶龙舌兰满船晃悠，看着林海疆操练那些可怜的华人水手和黑奴，在密特朗的航海生涯中从来都没有这么惬意过。


    在操练之余，林海疆郁闷的发现黑奴竟然要比华裔水手领悟得快，而且还要勤奋一些，相反这些华裔水手反而多多少少都有一些惰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