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2部分

    “先生，我准备参加今年的科举！”不过让李休没想到的是，就在兕子刚来没多久，他的另外一个学生狄仁杰竟然也来到家中求见道，狄仁杰今年也已经十八岁了，早已经成长为一个风度翩翩的青年，而他在几年前就开始去终南书院读书，当然他也经常来李休这里走动，师生两人的感情也很融洽。


    “科举毕竟是步入官场的正途，当年你做出这个决定时，我就十分的支持，不过你现在还如此年轻，可有把握考上？”李休听到狄仁杰的话先是赞许的点了点头，随后又有些担心的道，虽然狄仁杰是他的学生，他也会帮着对方推荐，但是前些年在他的建议下，大唐的科举实行了糊名制，减少了权贵对科举的干预，现在能否考上就要看举子自己的本事了。


    “不瞒先生，如果让学生去考进士科的话，恐怕学生还真的没有一点把握，不过如果考明经的话，我倒是有六七成的把握，实在不行还有明算科，这科学生肯定是十拿九稳，否则也对不起先生的教诲！”只见狄仁杰这时笑着说道。


    大唐的进士科实在太难了，每次录取的人数一般也就十几个，最多也顶多三十多个，而每次参加科举的举子却有数千，甚至是上万人，可以说考中进士的机率只有千分之一左右，以前科举还能由贵族推荐，但现在却连这条路都堵死了，只能靠真本事去考，可以说只有全国最顶尖的十几个读书人才能考中。


    李休听到狄仁杰的话也是点了点头，狄仁杰从小跟着自己学习，他自幼聪明绝顶，自己教的东西他几乎是一学就会，而且他对李休教的天文地理等自然科学也都十分的感兴趣，不过这也分散了他的精力，对于进士科要考的经学和时务策也就无法专精，当然如果是算学的话，狄仁杰却是有十足的把握，因为现在大唐的算学本来就是考李休流传出去的符号算学，狄仁杰身为他的学生，在这方面的造诣远超一般人。


    “进士科每次只录取十几二十人，的确是太难了，而且科举只是进入官场的途径，没必要为了一个进士出身花费太多的时间和精力，明经出身也已经足够了，不过考中了明经后，你打算如何开始自己的仕途？”李休这时点了点头，随后再次开口问道，狄仁杰是自己的学生，他虽然不会直接提拔他，但却可以在官场上指点他一下，让他少走一些弯路。


    “我的仕途其实也不用我花费太多的心思，因为之前安大哥已经替我走出一条明路了，那就是先在地方上任职，一来积累政绩，二来锻炼自己的能力，所以我打算先去外地做几年官，日后凭着政绩升迁！”狄仁杰这时再次笑道，他和平安郎的感情很好，事实上他前几年打算走科举，以及决定考明经科也都是得到平安郎的指点。


    “这倒是个稳妥之路，只要你能力出众，日后很容易升迁上来，这点我也对你有信心！”李休听到狄仁杰的话当下也是大笑一声道，狄仁杰可是宰相之才，有些方面比平安郎还要优秀，只要他按照计划一步步的走下去，日后迟早会成为大唐的宰相之一。


    看到李休同意，狄仁杰也显得十分高兴，当下又向李休请教了一些科举方面的事，李休虽然不在朝堂，但对朝堂各个方面也十分的了解，科举自然也不陌生，所以他也就给狄仁杰讲了一下科举的流程，以及一些应该注意的地方。


    聊完了科举的事，李休和狄仁杰又闲谈了一会，说起来狄仁杰这段时间为了准备科举的事，也整个泡在书院里，所以也很长时间没来了，他们师生之间倒也有许多的话要谈。


    “对了，仁杰你都已经十八了，也该成亲了，你家里给你说亲了没有？”李休这时忽然想到狄仁杰的婚事，当下也开口问道，平时他很少过问自己学生感情方面的事，不过可能是因为兕子的事，使得他对这方面也关注起来，所以也就随口问了一句。


    “这个……”狄仁杰也是第一次被李休问起感情方面的事，只见他这时也不由得脸色一红，犹豫了一下终于还是回答道，“这两年我父母倒是给我说过几门亲事，不过我觉得不太合适，所以就没有同意。”


    “你是我的学生，眼界高一点也没什么，如果你父母那边没有合适的人选，我倒是可以帮你物色几家，就是不知道你喜欢什么样的？”李休这时笑呵呵的道，狄仁杰志向远大，这点他和平安郎很像，有志向的人通常眼光很高，一般的女子恐怕也入不了狄仁杰的法眼。


    “有劳先生操心了，不过我现在还没有准备好成家，一切等到科举后再做打算吧！”狄仁杰这时依然涨红着脸说道，年轻人脸皮薄，对感情这方面的事还是有些放不开。


    看到狄仁杰害羞的样子，李休也不由得哈哈一笑，当下也并没有再聊这方面的事，这让狄仁杰也终于松了口气，只不过心中却忽然又有些失落，他不是没考虑过自己的婚事，只是他现在不知道该怎么和李休说这件事？


    第1336章


    青骓之死


    几天之后，李休再次去见李世民，他本来是想告诉李世民自己对兕子的事无能为力，毕竟这丫头的口风实在太紧了，宁安也不配合，反而还坚决的站在兕子那边，对此李休也没有任何办法。


    不过当李休来到翠微宫时，却感觉到气氛有些不对，宫中的内侍和宫女一个个都是小心谨慎的样子，有几个相熟的看到李休到来，这才长长的舒了口气。


    “陛下在哪？”李休叫过一个认识的内侍问道。


    “陛下在侧殿的御马居，要不要奴婢带国公前去？”这个内侍向李休行礼道。


    “不用，我自己去吧！”李休听到李世民在御马居，当下也是心中一沉，想到了上次自己来时见到的那匹青骓马，再结合宫中这些人的反应，他几乎已经猜到了其中的原因。


    听到李休不用带路，内侍也是松了口气，毕竟他们可不想在这时候见李世民。而李休则立刻迈步赶往御马居，所谓御马居，其实就是李世民养马的地方，李世民是武将出身，自然对战马有特殊的感情，所以宫中也养着不少的好马，另外还有他骑乘过的战马，都被他养在宫中，哪怕是翠微宫这座行宫，同样也有专门的御马居。


    李休经常来翠微宫，对这里的地形自然也十分的熟悉，当下他迈步来到御马居。御马居占地很大，毕竟这里除了养马外，还需要让马匹每天奔跑锻炼，所以整个御马居其实更像是一个小型的牧场，地面也长满了牧草。


    而当李休找到李世民时，却发现他正坐在草地上，那匹老马青骓卧在地上，大大的眼睛无力的半闭着，胸口也剧烈的起伏，哪怕是没有任何经验的人也能看出，这匹老马的情况不妙，甚至随时都可能断气。


    “陛下！”李休迈步上前轻声道。


    听到李休的声音，李世民这才抬起头看了他一眼，眼神中却带着无比的悲痛，过了片刻这才缓缓的道：“青骓也要走了，朕身边又少了一个老伙计！”


    “陛下不必太过伤心，青骓一生能够追随陛下立下如此多的功业，若是它有灵的话，恐怕也会感觉这一辈子活的无比精彩！”李休这时也开口劝说道，李世民的身体本来就不好，若是悲痛过度的话，很可能会再次发病。


    不过李世民这时却听不进任何的劝说，只见他这时伸手抚摸着青骓的脖子，而这匹老马似乎也感觉到主人的不舍，这时竟然睁开了眼睛，有些浑浊的马眼中竟然流露出几分依恋的神色，甚至还想挣扎着站起来，但它实在太老了，几次挣扎也没能起身，反而让自己的呼吸更加急促了。


    “老伙计，安心的躺着吧，朕已经打下了整个天下，四周再无敌手，也用不着咱们再上战场了！”李世民看到青骓挣扎的样子，当下再次轻声安抚道，只不过说到这里时，他眼中也涌出两行热泪。


    看到李世民的样子，站在旁边的李休也是叹了口气，对于李世民来说，青骓并不仅仅是他心爱的战马，同时也是他年轻时那个风起云涌时代的见证者，可是现在青骓要离开了，这对李世民来说，几乎相当于自己年轻时代的逝去。


    马通人性，青骓在李世民的安抚下，果然慢慢的平静下来，不过这时它也没有力气再挣扎了，只是睁着一双大眼睛看着自己的主人。但是这时李休却发现，青骓的呼吸却越来越衰竭，胸口起伏的幅度也越来越小，频率也越来越慢，而青骓眼中的神光也越来越黯淡。


    李世民也发现了青骓的情况，这让他更是泪流满面，可是青骓这时已经走到了生命的尽头，哪怕他是帝王，也不可能让时间停留下来，最后青骓也终于在李世民面前停止了呼吸。


    “陛下节哀！”李休这时再次叹了口气，然后上前劝说道，虽然他知道这时的劝说根本不会起到任何的效果，但身为大臣他也要尽到自己的责任。


    李世民这时却陷入到悲痛之中，根本听不进任何的劝说，而李休劝了一句后也没有再开口，而是默默的陪在李世民身边，他担心万一李世民真的发病，自己在这里也好有个照应。


    不过李世民最终还是止住了悲痛，当下站起来吩咐人将青骓安葬在昭陵，就在自己和长孙皇后的主陵旁边，同时他还下令让阎立德和阎立本兄弟二人将自己最心爱的六匹战马画出来，并且雕刻成石雕放在陵前，以纪念它们的功绩，而青骓就是其中之一，这也就是后世著名的昭陵六骏。


    李休看到李世民的心情低落，本来想陪着他聊聊天，顺便开解一下他，可是李世民这时却显得十分疲惫，甚至无心说话，这让李休也十分的无奈，最后只能告辞离开。


    不过就在李休离开翠微的宫门时，却忽然又停下脚步，扭头看了看这座沐浴在暮光中的巍峨宫殿，随后长长的叹息一声，也不知道为何，他现在心中有一种十分不详的预感。


    而接下来的事情也证实了李休心中的不详，就在青骓去世九天之后，李世民也再次病倒，刚开始病的并不严重，李休和长孙无忌等人前去探望时，李世民还可以坐起来和他们说话，但是后来却越来越严重，御医用尽了办法也没能稳住李世民的病情，最后还是再次请来外出行医的孙思邈，这才让李世民的病情暂时稳定下来。


    不过李世民的病情虽然暂时稳定下来，但情况依然不容乐观，特别是李休私下里问过孙思邈，虽然李世民要求孙思邈对自己的病情保密，使得他不敢多说，但李休却也能从孙思邈的表情变化中猜出一些实情，这让他的心中也更加的沉重。


    就这样又过了几天，李世民的病情忽然再次恶化，这次甚至连人都昏迷不醒，这让朝堂上下也是乱成一团，毕竟李世民登上皇位二十多年，朝堂上下都已经习惯了这位雄才大略的帝王，现在他年纪大了，而且又病的这么严重，这让所有人心中都蒙上了一层阴影。


    第1337章


    病重


    随着李世民病情的加重，翠微宫也前所未有的变得热闹起来，主要是李治亲自搬来照顾李世民，而朝中的文武官员也前来探望，顺便连政务也搬到这里处理，一时间翠微宫变成了大唐的政治中心，只不过来往的人虽多，但一个个却都是面色沉重，李世民的病就像是一块大石头似的，压在所有人的心头上。


    “陛下昨天晚上清醒了大概半个时辰，和太子说了好一会话，随后就又一直昏迷到现在。”含风殿外，长孙无忌这时一脸担忧的对李休道，短短几天不见，他整个人也像是老了几岁似的，额头上的皱纹也多了好几条，显然李世民的重病也让他操碎了心。


    “昨天我也和孙道长聊了一下，他对陛下的病情也是一筹莫展，甚至让我们做好最坏的打算！”李休这时也叹了口气道，随着李世民的病情越来越严重，孙思邈也不敢帮李世民隐瞒，毕竟现在李世民昏迷的时候比清醒的时候长，万一忽然不在了，大唐也需要做好准备，所以孙思邈才提前告诉李休他们。


    长孙无忌听到李休的话，脸上的忧色也更重了，虽然李世民早就开始放权，而且李治也成长起来了，但是大唐早就习惯了李世民这个帝王坐镇，万一他真的走了，恐怕大唐也会发生一些动荡，另外李世民还是他的好友，这让长孙无忌也更加的难过。


    “对了，太子怎么样，他即要处理政务，又要照顾陛下，我真担心他的身体会受不了？”李休这时忽然又想到李治，当下再次关心的问道，现在李治必须挑起大梁，但万一他再累病了，那可就糟糕了。


    “太子的情况也不太好，整个人憔悴了许多，而且听说这几天也是茶饭不思，等下咱们一起去劝劝他吧！”长孙无忌这时也叹了口气道。


    “太子是个至孝之人，这时候恐怕也听不进咱们的劝说。”李休这时却是摇头苦笑一声道，李治的性子他再清楚不过了，现在李世民昏迷不醒，恐怕最担心的也就是李治了。


    虽然明知道李治可能听不进劝说，不过李休和长孙无忌最终还是来见李治，顺便也探望一下昏迷的李世民，因为自从李世民昏迷后，李治就搬到了含风殿居住，当李休他们见到李治时，他正在李世民寝宫的前殿处理奏折，毕竟他身为皇帝，哪怕是在这种时候也不能耽误了朝政。


    “先生、舅舅你们来了，快点坐下吧！”李治看到李休他们两人进来，这才放下手中的奏折道，不过他整个人比之前也瘦了好几圈，看起来十分的憔悴。


    “太子你也要注意身体，万一你再病倒的话，恐怕朝堂上就会真的乱了！”李休虽然早有心理准备，但是看到李治的样子也不由得有些心疼，当下也上前劝说道，毕竟李治是他看着长大的，两人名为师生，其实感情上更像是父子。


    “先生不必担心，我还年轻，这点劳累还不至于将自己累坏。”李治这时对李休露出一个笑容道，不过笑容中却带着几分疲惫。


    “太子，臣听说陛下昨天不是清醒了一段时间吗，不知陛下可有什么吩咐？”长孙无忌这时忽然开口问道，昨天李世民醒来后，只将李治一人叫进寝宫，父子二人说了什么别人也不知道。


    “这个……”只见李治这时迟疑了一下，最后终于开口回答道，“父皇昨天和我聊了一些私事，另外还叮嘱我不要因为他的病而耽误了朝政。”


    “唉，陛下为了大唐操劳了一辈子，哪怕是到了这个时候却还是放心不下。”长孙无忌听到李治的话也不由得再次叹了口气道。


    “是啊，本来父皇还想召见先生和舅舅的，可是最后却是体力不支再次昏迷了过去，直到现在也没有再醒来，现在御医也想尽了办法，可还是没能让父皇的身体有所起色。”李治说到最后时，脸上的悲痛之色也更加浓了，甚至连眼眶都微微泛红，虽然还没有到最后一步，但他这时已经有了不好的预感。


    李休和长孙无忌听到这里也不由得对视一眼，彼此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出几分焦虑，连李治都这么说了，恐怕李世民这次真的撑不过去了。


    “太子，我们想要探望一下陛下，还望太子应允！”这时长孙无忌再次开口请求道，现在李世民的情况这么糟糕，所以想见他的话，必须要得到李治的同意。


    对于长孙无忌的请求，李治也很快点头同意，甚至还亲自带着他们进到寝宫，结果李休两人也很快见到了躺在病床上的李世民，只见他这时面容枯瘦，脸色也是白中带青，也只有微微起伏的胸口还能表明他还活着。


    “刚才我亲自给父皇喂了药，不过父皇现在连吞咽都很困难，一碗药倒是洒了大半，现在也不知道能不能起效？”李治看着病床上的李世民轻声介绍道。


    看着病床上的李世民，李休和长孙无忌也是面带悲痛，两人这时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而且看李世民的样子，也没有任何清醒的迹象，这让他们也更加的担心。


    “呵~”就在李休和长孙无忌在李世民床前站了一会，正准备悄悄的退出去时，却没想到病床上李世民的喉咙中忽然发出一阵异响，这让两人也都停下了脚步，甚至两人还露出几分喜色，以为李世民要醒过来了。


    不过让人没想到的是，只见李世民的呼吸竟然变得急促起来，脸上也泛起一股不健康的潮红，这让所有人都是吓了一跳，而且随着李世民的呼吸越来越急促，身子也佝偻起来，看起来似乎十分的痛苦。


    “御医！御医！”李治看到这里也惊慌的大叫起来，而李休更是快步上前，但他对这种情况也是束手无策，只能等御医进来处理。


    然而就在御医刚刚跑进殿中，却只见昏迷中的李世民忽然睁开眼睛，随后猛然张口“哇~”的一声喷出一口发黑的鲜血。


    第1338章


    临终嘱托


    李休和长孙无忌万万没想到，就在他们探望过李世民准备要离开之时，对方却忽然吐血，随后病情急剧恶化，御医虽然想尽办法治疗，但却没有任何的起色，最后就算是孙思邈亲自出马，但依然也没能阻止李世民的病情恶化。


    “太子殿下，陛下的情况我们也已经无能为力了！”只见孙思邈这时从含风殿中走出来，满身疲惫的向李治开口道。


    “孙道长，父皇他……他真的……”李治听到孙思邈的话也不由得露出悲痛欲绝的表情，话说到一半眼泪也滚了下来，根本说不下去，而他身后的李休与长孙无忌等人也全都露出悲痛的表情，虽然早有心理准备，但是当这一刻来临时，还是让人有些无法接受。


    “生死有命，陛下寿元已尽，非是我等可以挽救的！”孙思邈再次长叹一声道，这些年他曾经为不少大唐的重臣医治过，可是这些人很多都是因为年纪太大，生命走到了尽头，他也对此无能为力，而这次也终于轮到了李世民这位大唐皇帝。


    “孙道长，能否让陛下清醒片刻，也好……也好让陛下交待一下身后事！”正在这时，只见长孙无忌忽然站出来说道，李治陷入到悲痛之中不能自拔，但是这时必须有人出面主持大局，而他自然是责无旁贷。


    “我们已经准备好了汤药，应该可以让陛下醒来！”孙思邈当下也点头道，一般遇到这种情况，都需要给病人吊命，更何况李世民身为帝王，自然有更多的事需要交待清楚。


    当下孙思邈再次进到含风殿，大概过了半个时辰左右，里面终于传来消息，李世民暂时清醒过来了，而且还召李治进殿，而这时李治虽然依然泪流满面，但也急忙用袖子擦了一下眼泪，快步进入大殿之中。


    李休与长孙无忌等人也都在外面等候，过了好一会儿，又有内侍出来，宣李休与长孙无忌进去，这让两人也急忙进殿，当来到李世民的床前时，发现他这时半躺在那里，虽然脸色十分的苍白，但可能是药物的作用，看起来精神还不错，眼神也十分的清醒，不过李治这时却坐在李世民的床前哭的不成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