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六集 神之苏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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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失忆魔法，这恐怕就是威利除了空间魔法，用得最多并赖以成名的魔法的。看着眼前已经熟睡的赛德尔，他很羡慕她那睡着时所露出的傻笑。至少他会认为，什么也不知道才是最幸福的。


    海儿小声地朝威利问道：“我妈妈还能记得多少事情？”


    “不多。我清除了她这几百年的记忆，只留下了一些童年的回忆给她。我猜那些被我抹去的记忆迟早还是会被她寻回来，除非她自己不想。我们现在就走吧，别打扰她了。”威利立刻打开了空间之门，拉海儿离开。


    到了空间之门的另一边，海儿明显感觉到了空气中带有海的味道。“这里是圣约岛？”


    “是的。我回来还有点儿事要办。你别乱跑，等我一会儿。”威利没等海儿回答就传送消失了。


    海儿追着海浪声音到了海边。这沙滩真是太美了，不仅一旁的海水清澈见底，就连那些点缀在其中贝壳也五颜六色。对于从未到过海边的女孩来说，她顿时忘记了刚才的烦恼和众多问题。


    “卡特琳娜，如果你能跟我一起分享这片美景就好啦~！”海儿捡起一片火红的贝壳，用力丢向大海。


    可能是玩得太投入，海儿把警惕之心也忘在了脑后。一个女孩的声音把她吓了一跳。“喂，你是新来了？”


    海儿赶紧冲她摆出了战斗的姿势。“什么新来的？我不是这个岛上的人！”


    “哦。”这个女孩看起来十多岁，长的也很漂亮，一头乌黑的长发散在肩上，只是缺乏了一些朝气。那个眼神，怎么看怎么像从前的卡特琳娜。


    海儿想到了卡特琳娜和其母都有着魔法的天分，难道和这个女人有关系？“你是柯洛族的人？”海儿非常想知道这个答案。


    “看来你也是。”这个女孩似乎不太喜欢正面回答问题。


    “请问，你认识朱莉吗？她也是柯洛族的人。”海儿把卡特琳娜母亲的名字搬了出来。


    “我从小就在这里，如果想知道什么就去问威利先生吧。这个岛上的人都是他带回来的。”女孩说完，蹲下用手指开始在沙滩上写字。


    海儿凑近了一些，看了看她在写什么。可惜那是奇怪的符号，根本无法理解。“我叫海儿，你叫什么名字？”


    正在这时，威利突然出现在了她们两个身边。“叫你别乱跑，怎么还是跑了。哦？你和卡特琳娜的关系不错嘛。”


    “什么？？？”海儿以为自己听错了，大叫起来。


    威利不知道她怎么这个反应。“怎么了？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吗？”


    蹲在地上的那个女孩也抬头看着海儿，希望她解释一下。海儿有些颤抖，因为她不知道该怎么解释这件事了。“我……我需要冷静一下……”


    需要冷静的时刻，她真的冷静了，眼前的世界再次变成了黑白两色。还好海儿现在没有对眼前的两个人有什么敌意，她趁这个机会看了看自己的双手。天哪，跟妈妈的一模一样。


    威利见她盯着自己的双手一动不动，干脆将地上蹲着的女孩拉了起来。“别在这玩了，回去好好练练冥想吧。你连第一课都没过呢。”


    这名叫卡特琳娜的女孩又看了海儿一眼，随后才转身离去。威利不知道海儿在干什么，等了一会儿。海儿眼前的世界渐渐恢复了本色，重新开了口。“我一直是在幻觉中吧？请您来回答我，威利先生。”


    “什么意思？”威利没办法理解她的只言片语。


    海儿只好把自己进入了致幻地窖的事情告诉了他，但没有把心魔赫曼的事情说出来。“就是这样的。我进入了满是致幻气体的地窖，然后被冲击波震晕了过去，再醒来就已经是在这三十多年前的世界了。”


    威利没有太惊讶。“我只知道塔伽兹的禁咒魔法过于强大，甚至可以扭转时空。可我无法想象幻觉在其中会有什么作用。照你所说的话，我现在只是一个在你脑中的幻觉而已。呵呵，不太可能吧？你又怎么可能知道三十多年前发生的事情呢？”


    “我虽然不知道，可制造了这幻觉的人肯定知道历史上都发生了什么。我要醒过来！”海儿说着，用指甲在自己的小臂上划了一道血痕。那血痕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恢复了回去，伴随的疼痛微乎其微。


    威利看到这个现象，脱口而出。“你开启了禁忌之术？”


    海儿点了下头。“我是不得不用禁忌之术来救自己，请不要问我详情了。你有办法让我离开这个幻觉的世界吗？”


    威利苦笑了一下，指了指身边一浪又一浪的清澈海水。“如果这是幻觉，你难道不认为这太真实了吗？”


    海儿一屁股坐在了沙滩上。“可这一定是幻觉，我知道的。我是不可能跨越时空的，如果我能的话，我就可以改变历史，不让那些悲剧上演了。而如果那些悲剧没有上演，我又该回到什么样的世界呢？所以这一切都是假的！”


    威利站在她旁边，望着海天一线的远方。“你甚至都不了解历史，又怎么可能会去改变什么呢。我相信一切自有定数，或许你来这里就是为了有所领悟。就算这是幻觉，你也会有收获的。”


    海儿抬头看着他。“你一定经历了很多事情，能告诉我你这一生中最难忘的事情是什么吗？”


    威利深吸了一口气。“我最难忘的是与一个女孩携手在这片海滩上散步。可那已经是千年之前的事情，一切都过去了。如今剩下的只有这片美景不变的海滩和我这个活腻的人。”


    “那个女孩死了？”海儿立刻问道。


    “不可能。她只是消失了，同她出现时一样突然。”威利回想起那些陈年往事，不禁有些触景生情。


    “你没有去寻找她吗？如果我是你的话，我会花掉我所有的时间去找她的。”海儿渐渐有些入戏，忘记了刚才自己还以为这些是幻觉。


    威利一抬手，魔法立刻形成了一个女孩的镜像。而且这个镜像越来越细致入微，简直如同真人一般。“这就是她的样子，或者说是在我面前时的样子吧。她这个人脾气有点儿怪，不顺着她就生气。呵呵。如果我真的在未来会死掉，那么我也会多少带着点儿遗憾离去。我从没有期望自己可以拥有她，我只是想陪在她身边。”


    海儿站起来仔细看着那个女孩的形象，一头紫黑色的长发，脸蛋儿上毫无瑕疵，身材更是自己比不了的棒。“她叫什么名字？或许有一天我可以碰上她。”


    “她叫枚莉*沃德，如果你见到她，就替说我说声对不起。我仍无法忘记她。”说到这里，枚莉的镜像瞬间化为了乌有。


    “她是阿莱弗的姑姑？？”海儿立刻想起了枚莉与阿莱弗的关系。（吃惊状）


    “你还认识阿莱弗？？”威利的嘴张得比海儿的还大。


    海儿赶紧收回自己的表情。“其实我没见过阿莱弗，但我爸爸不仅见过，还跟她打过交道。至于他们上一辈的关系，我并不是很清楚。”


    “你爸爸不简单哪。能与沃德家族打交道的人都要付出沉重的代价，不过肯定能换取到不可思议的力量。我得到了梦寐以求的魔法，你能想象吗，我曾经是个对魔法一窍不通的人。”威利很喜欢和这个来自未来的女孩聊天，甚至把自己的过去都讲了出来。


    “对了！如果这不是幻觉的话，阿莱弗一定还在那个你的监护下。她应该会突然长大的，随后开始制造机器生命。快带我去见她，只有她能证明这是否幻觉！”海儿一把抓住威利的衣袖。


    威利只好这么做。“好吧。既然你说她会突然长大，我就带你去看看。”


    当他们跨过空间之门，海儿可以感觉到林中土壤的味道。“古怪森林……”


    “你是这么称呼这里的吗？可这里并不古怪啊。”威利领着她进入了木屋。


    果然如故事中讲到的那样，阿莱弗还是个小婴儿，正光着屁股熟睡在一个封闭的透明器皿中。海儿看了几眼之后就开始观察屋子里的摆设。“这里曾经是阿莱弗的母亲居住过的木屋吧？”


    “是啊。她叫古尔特，是诺亚的妻子。阿莱弗已经出生两百年，可还是现在这个样子。你说她会突然长大，那是在什么时候发生的？”威利也想卸下重担。


    海儿很怀疑两百年的时光为什么没有让这个木屋腐烂掉，里面的东西也都如同刚刚被擦拭过一般，根本没有灰尘。她心不在焉地回了一句。“不确定。我只知道她现在就什么都懂，什么都明白。我们说的话，她也能听见。如果她是无所不能的，请她改变历史要更容易一些吧。”


    威利在透明器皿在轻敲了两下。“阿莱弗，有人说你要醒过来了。少睡一会儿吧。”


    不知是这话起了作用，还是真的到了她醒来的时刻。小婴儿的眼睛缓缓睁开，木屋中发出了难辨雌雄的中性声音。“我只是不想醒过来。威利叔叔，你干嘛带个外人来看我热闹？”


    威利被这声音吓了一跳，连忙解释。“她不算是外人，跟你有些关系的。应该说是跟你的未来有些关系。”


    阿莱弗开始快速成长，透明器皿根本无法阻拦她的身躯。在透明器皿破碎的同时，一个成熟的**男性站在了海儿和威利面前。


    海儿的脸顿时红了起来，转过身去。“干嘛变成男人！快穿上衣服！”


    阿莱弗的声音还是那么中性。“这是我的家，我喜欢穿就穿，不喜欢穿就不穿。你以为你管得了我吗？”


    威利不得不劝他。“穿上衣服吧。至少作为人类应该穿着衣服遮遮羞。”


    阿莱弗比较尊重威利，从一边的衣柜当中取了件貌似工作服的服装就穿在了身上。海儿这才敢正面看着他。


    阿莱弗瞥了她一眼。“你看什么？我脸上有东西吗？”


    “你不是女孩吗？为什么变成男人了？”海儿搞不懂面前这个家伙究竟是男是女，其实这也是所有人都在猜测的问题。


    阿莱弗摸了摸自己的胸口，只有健壮的胸肌。“呵呵，这不是挺好吗？男人表现出的是刚强，我希望以自己的力量去照顾别人，而不是被人呵护。”


    这说法虽然很在理，可是威利有些接受不了。“阿莱弗，你出生的时候似乎是女孩啊。你就这么任性地变成了男孩，我怎么跟你父母交代？”


    “你错了，威利叔叔。我之所以出生的时候是女孩，那是因为我妈妈是女性。是我害死了我妈妈，这我仍然记得。她现在就是我最重要的组成部分，如果有一天我可以把她分离出来，那么她就可以复活了。”阿莱弗并没有说自己究竟是男是女，避重就轻地岔开了话题。


    威利摇了摇头。“孩子，如果你真的融合了你的妈妈，那你就应该明白复活是不可能的。你爸爸曾经跟我讲过关于复活的事情，说那只是黄粱一梦而已。”


    阿莱弗却不同意这一说法。“不。妈妈与爸爸的想法不一样。她认为只要死去的人再次出现，那就是复活。哪怕是假的，只要那和真的一样就可以了。因为复活的目的才是最重要的。”


    海儿在边上听着这些话，品着其中的味道。她也开始渐渐觉得阿莱弗的观点是正确的。拿伊苏为例是最恰当的了，如今那个与人类无异的伊苏便是假的，但感情却是真的。这不就是复活真的意义吗？或许那些所谓的复活都可以让‘母后’帮忙做到。对了，‘母后’还没被发明出来呢！


    海儿想到了这点，赶紧向阿莱弗提出了建议。“阿莱弗，以你现有的知识就可以改变我们的世界。请制造一些机器生命吧，他们将是维护这个世界和平的最终力量。”


    “你真有想法啊。机器生命，呵呵。我也想看看那是什么样的生命。”阿莱弗对此很有兴趣。


    威利还是对阿莱弗的性别有些意见。“你可以变回女孩的，为什么不变回去？”


    阿莱弗一听这个就咧嘴。“威利叔叔，您这是怎么了？我是否女孩应该不会危害到世界运转的。请您别操心这种事情好吗？”


    “我也是个老人了，嘴碎一点儿也认了。你既然这么有主见，我不再说什么就是了。”威利叹了口气。


    阿莱弗还是得给威利面子。“好吧，我变成女孩就是了。可我不太认同自己是个女孩，我希望您了解我的想法。”随着他的话，他真的变成了女孩，连胸部都鼓了起来，只是仍显得有些中性。


    海儿真的很佩服这种能力，不过她也因此突然想起了自己来此的目的。“阿莱弗，你知道现在我是否在幻觉中吗？”


    “什么？”以阿莱弗的理解能力都很难听懂这句话。


    海儿解释了一下。“我认为自己看到的这些都是幻觉，包括你在内。因为我本该生活在三十多年后的未来。”


    “哦。是这样啊。”阿莱弗想了想，回答了她。“对你来说这可能就是幻觉，但对我们来说却是现实。你能明白吗？你的身体和意识还在那个地窖中睡着呢，只是那逆转时空的禁咒魔法把你另外分出了一份带到了过去。我们是三十多年后的你意识中的幻觉，而你却是我们这个历史中的事实。如果你想回到自己的时代，就要有人把你从三十年多后的幻觉中弄醒。挺简单的嘛。”


    “一点儿也不简单！”海儿都要听糊涂了。弄醒三十年后的自己，靠自己怎么可能做到，除非在这里等上三十多年……


    威利认为塔伽兹就能做到。“等塔伽兹恢复过来，我请他帮你一把。相信他会给我面子。”


    海儿连忙道谢。不过阿莱弗对那个多年以后的未来很感兴趣，决定把海儿留下详谈。“威利叔叔，您贵人事多，去忙别的吧。这个小女孩就先呆在我这，我有很多问题想问她。”


    威利见她态度和当年的古尔特没有任何分别，又是一声叹息。“你别那么主观好不好？得问一问人家的意见。”


    “知道啦。威利叔叔真罗嗦。”阿莱弗以女孩子的样子露出笑容，看起来很天真。


    “没事的，我可以留下陪阿莱弗。”海儿也想趁这个机会多了解阿莱弗，如果有可能的话，借点儿她的力量就更好了，只是不知道能不能带回未来。毕竟这里对自己来说是幻觉。


    威利最后警告了一下海儿。“与阿莱弗在一起最好小心一点儿，她的力量太过强大，可能会伤害到你。”


    “呵呵。我会小心的。”海儿心想，换了阿莱弗是普通人，这话就得倒过来说了。


    威利再次开启了空间之门，不过这次非常费力。阿莱弗还由此提出了一些建议。“威利叔叔，您怎么还使用这么古老的魔法？要不要我给您些更方便的能力？”


    “谢谢你的好意了。我仍然只想做个人类。”威利走过了空间之门。


    阿莱弗见空间之门关闭，这才回了一句。“我也想，可我永远也做不到……”


    （tobecontinue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