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9部分
3个月前 作者: 任国成
郑森点点头,深以为然。
“既然如此,此事便有永华你负责吧!可以以郑家商行为基础,组建咱们的谍报组织。所谓密谍,自然要隐秘行事,故组织的名称编制,你考虑好之后直接报给我就行,不用让其他人知晓。”
陈永华重重的点头,答应了下来。
陈永华的动作极快,隔天便把自己的计划写成文稿,送到了郑森面前。
郑森展开看时,便看到陈永华为密谍取的名字为“天地会”,以“天父地母,奉天靖难”为口号,其下设立金木水火土五堂,每堂设立香主之职,各堂各有所司,分别负责各处。
“天地会,大善!”郑森满意的道。
……
郑森举事的消息传到杭州,陈越闻报愣了。
“果然不愧是国姓爷,不愧是这个时代惊才绝艳之辈啊!”陈越不仅没怒,而是啧啧赞道,一边赞还一边看向了张煌言。
张煌言被看的有些莫名其妙,忙低头打量自己的衣着,他并不知道陈越心中所想。
郑成功,张煌言,另一个时空的南明东南双璧,差一点攻陷南京力挽狂澜之人啊,现在郑成功终于走到了自己的对立面,幸好,张煌言却在自己的麾下!陈越暗叹道。身为一个穿越者,理应收拢明将为己所用,升官发财收名将,这才是穿越者正常的套路。可是自己呢?郑成功、李定国,另一个时空南京最厉害的人都成为了自己的敌人,自己这个穿越者还真失败啊!
“王爷,都是下官的错!”就在陈越暗自感叹之时,一旁的王寅主动请罪道。
“若非下官没有安排好福建的防务,断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下官应该留下咱们嫡系军队驻守泉州金厦,而不是把施琅等降将放在那里。”王寅满脸的愧意道。若是驻守金厦的都是齐王嫡系军队,郑森又焉能轻易攻下金门厦门?
陈越摇摇头:“这非你之错!你不过是奉我命令行事罢了。当时郑鸿魁郑芝豹等一干郑家人悉数被抓,七八万福建兵全部投降,形势完全掌握在咱们控制中,谁能想到郑森竟然从江西逃回了福建,竟然掀起这么大的风浪!”
“唉!”王寅重重的叹息着,虽然陈越不怪,他心里还是很难受。
“横山公莫要担忧,郑芝龙都败亡了,郑家的财富悉数落入咱们之手,凭郑森纠集的一些乌合之众,想扰乱咱们的大计简直是做梦!”陈越冷笑道。
不是他瞧不起郑森,在另一个时空,郑森同样举兵反清,可是十多年来,连满跶的走狗绿营兵都打不过,在陆地上没有占据哪怕一府的地盘,连老巢金门厦门也数次被绿营兵攻下。最后眼看没有办法,便孤注一掷的去攻打台湾,以谋求后方基地。
而现在,强大的满跶都被自己击败,又掌控着数十万强军,区区一个郑森还不放在陈越的眼中!
“不过也不能任由郑森猖狂!横山公,你这便带着水师南下福建,争取尽早歼灭郑森所部,还福建一个安宁!”陈越命令道。
“是,王爷!”王寅领令,可又担心道,“王爷,我带了水师南下福建,叛军这里会不会有什么变化?”
陈越笑道:“区区叛军还能有什么变化,你尽管去吧!”
而此时,叛军的招抚工作也已经接近完成。
逃到四明山的叛军虽然还有八九万人,可其中主力却是陈默的东番军和马贺两位副将带领的江西兵,剩下的多半是原本投降的浙兵,还有少量新附的百姓。
八九万人龟缩在四明山区,便是官军不来攻打,人吃马嚼的他们也撑不了多少时日。
所以,也不用钱枫林怎么动员,绝大部分叛军都希望早日被招抚。故,谈判进行的极为顺利!
谈判的双方都是一伙儿,又哪能不顺利?而所谓的谈判不过是为了掩人耳目,然后顺便安置这些投降的浙兵罢了。
经谈判,叛军无条件投降朝廷,至于叛军士兵,择其强者补充入军队,老弱者淘汰为民。经历了一番大乱之后,从士绅们的手里弄到了大量的土地,只要拿出一部分便能安置这些人。
朝廷不仅不杀人,还分给地种,叛军士兵人人感动不已,还有谁愿意挑事?招抚的工作进行的极为顺利。
八九万叛军,从中挑选出了三万余人和自己手下的军队整编到了一起,剩下的悉数变为农民,送往各府务农。然后在浙江江东各府县设立乡村两级政府,这都是应有之义。
当然,这些工作非常繁琐,陈越可没耐心耗在这里,朝廷还等着他回到南京,当他的大总统呢。
陈越遂委任钱枫林为江南总督,负责管理浙江以及江东四府民政军务。此刻在浙江的军队有六万多人,陈越给钱枫林留下四万,自带两万人返回南京。至于重建卫所防线,安定地方,全有钱枫林负责。
陈越从杭州离开的当日,杭州城内万人空巷,官绅百姓纷纷出城相送,无论如何,陈越解决了残暴的叛军,总算是给两浙百姓带来了安宁。
大军经由运河向北,走的是沿着大运河到达镇江,再从镇江到达南京的路线,有运河运送物质士兵,能够极大的节省体力。
而同时,在杭州的外海,一支数十艘海船组成的庞大船队也正扬帆北行,每一艘帆船都吃水很深,装载着“缴获”的大量财富!
第1017章
齐王回京
崇祯二十一年六月,齐王陈越平定艾能奇叛军之后率领大军返回南京。
六月五日,齐王到达南京城外二十里龙潭驿,和朝廷派出的第一拨迎接使者相遇。
陈越遂命令手下总兵卫阳率领一半的军队先期出发,自己则在龙潭驿休息一晚。
二更时分,一个黑影进入驿站,拜见齐王陈越,正是昔日的锦衣卫大都督刘能。
“属下刘能拜见王爷!”时隔一年多再次相见,刘能满脸都是激动。
“刘能兄弟快快请起。”陈越满脸微笑的看着手下头号密谍头子,心情同样激动。
“王爷,南京城内已经做好了充分的准备。京营虽然是怀远侯常延龄为总督,不过一小半的京营将领却出自咱们平南军一系,自从陛下下旨任命王爷您为总统之后,剩下的那些京营将领也都向咱们靠拢。可以说现在京营完全控制杨正平将军手中。这几日,杨正平将军调整布防,把不属于咱们派系的军队调出南京,各处城楼要隘都有咱们的人把守,可以说南京城现在已经牢牢控制在咱们手中。”
寒暄过后,刘能向陈越汇报了南京现在的守备情况。虽然皇帝和大臣们已经屈服,但为防有人铤而走险,该做的准备一点儿都不能疏忽,这也是刘能现在的职责。
“刘能兄弟辛苦了。”陈越点点头,对刘能的表现很是满意。
“王爷,这是这些日子以来,朝中四品以上的官员们的动静,属下都一一整理清楚,请王爷过目。”刘能又从怀中掏出一份文稿,递了过来。
陈越随手接过看了一番,放在了一旁。现在大局已定,这些官员们已经没了什么威胁。
六月八日,陈越率领军队抵达朝阳门外,内阁首辅史可法率领文武百官在城门外相迎。大道两旁人山人海,挤满了迎接的百姓。全副武装的北伐军精锐面向外列队在道路两旁,弓上弦刀出鞘,全身心的提防警卫着。
陈越骑在马上,看着不远处的朝阳门城楼,再看着无数看热闹的南京百姓,以及不远处以首辅史可法为代表的上百身穿绯色蓝色官袍的朝廷高官,这一刻心中感慨不已。
虽然说以前有过数次仪式隆重的入京,可那都是取得大胜之后得胜回师。现在这次虽然也算大胜,毕竟自己收复旧土驱赶了满跶,给大明雪了三十年欺辱之仇。可此次入京,陈越并没有以往那种心情激动的感觉,相反的反而有些心虚。
以武力欺凌皇帝,威逼朝中大臣,这件事陈越虽然不后悔,可到底有些心虚,他有些不知道该如何面对那些旧人。
所以,面对以首辅亲迎的最高迎接规格,陈越一点也不敢有倨傲之心,反而早早地跳下了战马,步行向着城门走去。
“恭迎大总统回京!”以首辅史可法为首,百官们向着陈越深深的躬下身去。
“有劳元辅和诸位大人出迎,真是愧杀本王了。”陈越连忙回礼。
见当了大总统的陈越依然如此谦虚,人群中的很多官员们的心稍稍放了下来。
“元辅你日理万机,还能来迎接陈越真是辛苦了。”
“牧斋公你气色不错啊,秦淮河那边是否还常去?哈哈哈。”
“怀远侯一年未见,您可是更加壮硕了!”
陈越满面春风的和众官员寒暄着,不冷落每一个认识的官员,即便不认识的也微笑着示意。
而众官员们也纷纷争着上前搭话,好像完全忘记了往日的恩怨,试图巴结着还未上任已经红得发紫的大总统。
看着八面玲珑的齐王陈越,史可法微微叹气,知道一段时间未见,这位大明立国以来最强的武将,已经越发的成熟了起来。也许,这才是一个枭雄应该有的手段和气度!
道路两旁,无数的百姓蜂拥着看着这一切,看着八面威风的北伐军,很多人满眼露出羡慕之色,很多人露出发自内心的激动和兴奋。
不同于一些因被抄家对陈越恨之入骨的士绅,百姓们对齐王陈越是发自内心的拥护和尊敬。因为自从南下以来,陈越所做的一系列举动从来没有损害过百姓们的利益。
没有陈越,满跶肯定已经踏马江南,所有人都沦为了异族的奴隶;没有齐王陈越,西贼肯定已经越过了九江打到南京城下,所有人都要遭受战乱之苦。
所以,在很多百姓心里,陈越是驱逐异族、保家卫国的英雄,对陈越当上大总统,很多人是发自内心的爱戴。当然,这种爱戴也在有意的引导之下,而敌情司锦衣卫系统功不可没!
当然,人群中也有好些人充满恶意的看着远处的陈越,一些人眼睛里都能冒出火来,这些人都穿着长衫带着逍遥巾一副读书人的打扮,正是应天府学的秀才相公们。
“无耻之徒、心怀叵测之辈,咱们必须给他一点颜色看看!”人群中一个首领模样的秀才对着身边的众秀才们低声道。
“对,咱们一起冲出去,怒骂他一番!”其他人也纷纷响应。
“走,一起去!”众秀才同声道,试图挤过人群挤上大道。然而在他们面前,一排人墙死死的挡在前面,一张张冷酷的面庞正看着他们。
“好狗不挡路!”为首的秀才怒骂着,伸手便去推攘,手臂却落入对方掌中,被重重的一扭扭到了身后,刚要发出凄惨的叫声时,嘴巴已经被一团破布塞上。
对这些想要闹事的秀才,锦衣卫密探早有防备,当下两人一组把这些秀才迅速拿下,拉了下去,有试图挣扎的便给以一顿老拳,根本不管他们是不是秀才老爷。
人群中发生的这一切便如大海中的一些波澜,对城门外官道上寒暄的齐王陈越以及一众大臣们根本没有任何影响。
终于,一段时间以后,寒暄终于结束,史可法代表众官员,请大总统进京,并且要亲自为陈越牵马。陈越拒绝一番推辞不过,只能任由史可法牵着马缰绳,他自己却不愿坐在马上,而是步行,和史可法并肩进入南京城中。
第1018章
要给丈人面子
就在文武百官、满城百姓空城迎接齐王陈越之时,乾清宫中,崇祯呆呆的坐着,听着宫外隐约传来的嘈杂声发愣。
“齐王已经入城。”一个小太监匆匆而来,在田成耳边轻声嘀咕了几句,然后田成快步走到崇祯身边,低声道。
崇祯点点头,脸上没有一点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