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绝处逢生
3个月前 作者: 谭显章
不知过了多久;我似乎从梦中醒来,觉得自己已经躺在陷阱外边的地
面上了,于是慢慢地睁开了眼睛,发现周围模模糊糊的许多人影……
我终于恢复了知觉,发现面对面看着我的竟然是陈功!他竟然没有死!
多么凶狠的对手!
现在,落在陷阱中的“除名警察”再次大难临头。
陷阱深约丈许,直径四尺有余,洞壁土色陈旧,洞底有些阴暗,可以想象是若干年前老一辈猎人的杰作。一些烂树枝和枯叶伴随着我,拥挤着我,它们原来都是掩蔽着洞口给野兽造成错觉的装饰物,现在都伴随着我身体的下坠落入井底了。扒开树枝和烂叶,发现十几块岩石,最重的百来斤,轻的几十斤,像是昔日猎人在火枪弹药耗尽的情况下,对尚未毙命的野猪落井下石的历史见证。我马上感到了与落井野猎一样的危险:在井口边缘地面上的那个罪犯,一定在狂笑,然后会把石块砸在我头上。
“伙计,这就叫打猎!有生以来,我还没有如此奇妙的经历,一只自以为聪明的野猪在猎人眼皮之下自投罗网。”杀人犯果然疯狂地叫嚣起来。
“不过,我还是很佩服你。就在你向我进攻之前,我一直以为你喝下了那听有毒的食物。你是想以快要死去的模样骗我进一步自白。现在我明白了,你在昨天夜里就已经料到我会在为你准备的某种食品中下毒,因此你做了准备,午饭时你没有推辞那听有毒的,然后偷偷地作了调换。你好精明啊!可是,你根本料想不到,我比你棋高一着!我早作了预备方案,假如毒杀计划不能成功,就让你死在这里。这就叫一个决心,两手准备。因此,早在几天之前,我就到这里作了部署,发现这个陷阱是你的最好去处。”
他说这番话时显得格外得意。我知道此刻不是舌战的时候,而是要想办法爬出陷阱,于是,我在那些树枝中选择,想找到几根可以支撑身体的棍棒,扎成一束,靠在阱壁上,然后爬上去,但这些树枝都非常脆弱,而且不够长度。
“别枉费心机了!洞里的任何东西都救不了你的命!”他在洞口边缘伸出脑袋:“也许你很后悔,很悲伤,而且极不甘心。一个当过警察的人怎么会死在一个被他认定的罪犯手里?告诉你,这是命!你命该如此。安心地死吧,哈哈!你愣在那里干什么?想让我帮助你吗?好,我理解你的心情,我离开一会儿,马上就来!”
洞口边缘的丑陋脑袋不见了,传来了踩踏枯叶的声音和滚动石块的声音。一块又一块岩石在洞口附近集中。我知道他要干什么,恨不能变成“土行生”遁入洞壁。于是想扒开树枝枯叶和积土,寻找安全之地。真是三生有幸,上天有眼!当我扒开那些深积的枝叶、灰土的时候,发现洞壁一侧有一个类似战壕内的猫耳洞的小洞。我马上明白了,那是落在阱中的野猪狂怒地用嘴和獠牙拱出来的。我试着藏进去,然而洞太小太浅,弯曲着身子将胸部以上的部分藏在里面,腰部以下就暴露着。情急之中,我赶忙把昔日落在洞中的石块都搬在小洞旁边,垒起一座尺多高的矮墙,在小洞与矮墙之间留着容身的空隙。我把头部钻进那个小洞,把身体其余部分留在矮墙与小洞之间的空隙里,蜷缩着,然后屈起双腿,放一块大石在膝盖上,准备让矮墙和膝盖上的大石承受打击。
等我做完这些,杀人犯落井下石的行动开始了,先是一块大石“咚”的一声落了下来,砸得洞壁震颤,洞中溅起一股尘土,并且伴随着罪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叫嚣。
“去你妈的!我让你变成肉饼!”
我不得不装出被碰着的样子,发出惨叫。
接着七八块石头接连不断地落下来,砸得洞底发出沉闷的响声,有两块石头砸在我头部前方的矮墙上,差点把它击垮,还有一块石头砸在我膝盖上的石块上,震得两腿发麻。
也许是石块用完了,也许是他认为我已成了肉饼,正在矮墙发生危机的当儿,他停止了轰击,不管是什么情况,他都会趴在洞口探看究竟了。我赶忙推倒矮墙暴露地躺在那里,在胸部、腹部放置了几块岩石,像是被击中倒毙的样子。我相信丛林浓荫在洞底创造的昏暗、隐晦会帮我的忙。
“哈哈!砸中了!伸腿儿啦!”他果然在探视,发出胜利的狂叫。
“其实,我完全可以不用武力,你虽然比野猪聪明,但没有野猎的力量,我完全可以让你呆在这里受尽折磨后死去,不会有人知道你在这里,只有蛆虫、埋葬虫找得着你。但是,你和陈功把我逼上了绝路!你无义我也就无情!好啦,该结束了,你在阴间与陈功相会去吧。”
他说着这些,手掌拍击了数下,站身走了,枯叶的沙沙声响了一阵,说明他渐渐远去了。可是不一会,那脚踏枯叶之声又由远而近,他又来干什么呢?我再次心惊肉跳地躺倒了身子。
一会儿,洞口边缘枯叶骤然响成一片,像是河水在“嗬嗬哗哗”地流响。接着,那些树叶夹带着泥已从洞口纷纷落了下来。在我身上盖了厚厚的一层。原来,他是担心有人发现这个杀人现场,要集中树叶、浮土掩埋我的尸首。
百鸟唱晚的时候,我从石堆和灰土、枯叶下面挣扎出来,站直身一看,洞口上方尚有晚霞的余晖涂抹在树梢。我试着把石块倚洞壁垒起来,然后登上去,想爬出洞口,但是,伸长了手还够不着洞口边缘,离那儿还一米多远。倘有匕首也好,那样我可以把匕首钉进洞壁;握住刀柄引体向上。但是,除了那支火枪之外,什么工具也没有。可火枪不具有挖掘的功能,想把洞壁掘成一面斜坡也不行,用小些的石头在洞壁砸出小坑作为向上攀蹬时的梯墩也不成,洞壁成九十度的垂直,砸了下面几个,上面的洞壁就无法砸了。我只好另想办法。想来想去,终于有了个办法,把长裤撕成一条一条的,搓成一条粗细不均的布绳,把火枪扳机上的击火勾砸下来,系在布绳的一端,然后从不同方向把这勾子从洞中抛出去,希望那勾子挂住洞中附近的一根树枝或者藤条,可是,我一次又一次地失望,天黑下来的时候,数百次努力都是徒劳。那绳勾没有挂住任何可以让我拉住的东西,只将一些枝叶带了下来。
结果,我只好在黑暗里忍受了一夜的饥寒交迫。
第二天,我又重复那些活动,依然是白费精力。我终于相信,凭自己的力量是不能生还的了。于是,我声嘶力竭地大喊起来,希望有人听到我的声音,那声音的凄厉和悲壮可以想象成受伤野兽的曝叫,但它们都消失在丛林的上空,冲上九霄了,连鸟儿也惊吓得不再歌唱,飞到别处去了。后来、我几乎发疯,直以饥饿再次袭来。
我无可奈何地躺倒在那里,诅咒着罪犯的残无人道,痛恨自己的愚笨,埋怨自己的命运,后海没有把自己行动的真相告诉德顺老人,只说是到山里有点事情。现在,我没有回去,他能预料我遭此大难吗?不,不会的,他可能以为我上山之后又到别的地方去了。这样一来,等他们对我的存在发生怀疑的时候,我真的成了一具僵尸了。想到这里,禁不住悲哀万分。
我是多么无能!即使没有梅中娥走进我的侦察圈子,即使没有那些淫秽照片的控告,我也不是一个合格的人民警察,至少,我不够足智多谋。
我这样自责着,却又想到了陈功。陈功不是名噪一时的警探么?连他也遭了王义的毒手。现在,有人发现他那吊挂在悬崖上的尸首了吗?他的追悼会正在开着吗?人们发现了他的尸首会联想到我的不幸吗?不大可能,因为除了陈功,谁能料想我也会死在这大山深处,又有谁关心我这个被开除公职的人呢?这样看来,我只会坐以待毙了。难道这真是命运?恶人何其命好,我和陈功何其命苦闷!
就这样,我一直在那里重复着一次比一次无力的抛掷绳钩的动作,重复着一次比一次难以忍受的饥饿,重复着死神给我的一次比一次紊乱、恐惧的思想。终于在痛苦中昏迷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我似乎从梦中醒来,觉得自己已经躺在陷附外边的地面上了,于是慢慢地睁开了眼睛,发现周围摸模糊糊的许多人影,同时有液体流入我的口腔。我终于恢复了知觉,听到了生命的呼唤。“
我睁大了眼睛。这时我才发现,面对面看着我的竟然是陈功!陈功没死!我也没死!他身后是德顺老人。蹲在我身边的还有杨根生和几名老乡以及派出所的两名警察。
没过多久,我吃下了一些食物。那是乡亲们给我带来的真正的甘露——矿泉水和真正的八宝粥,还有煮熟了的鸡蛋。
“我以为自己死掉了,你们是怎么发现我的?”
“昨天下午,我找不着,于是想到你可能接受了罪犯的挑战。于是问德顺老人,他说王新生三天前找过你,我因此明白了。今天一早就带了乡亲进山找你,先找到了舍命崖,在那里拍摄了现场,然后才往断魂台方向找来。在那平台上发现了你们吃剩的食物残屑和装食物的塑料袋,又发现了打斗的痕迹,然后才深入这丛林寻找,终于发现了这个陷阱。你知道吗?你已经在这里呆了二天三夜,并且度过了一九九六年的元旦。
“那家伙说你遭受了灭顶之灾,并且向我宣告你已悬挂在舍命崖的峭壁上成了一具僵尸,到底是怎么回事?”
“不错,他是想把我弄成一具僵尸。我假装进城治病的第二天,发现他跟踪我到了县城,并且在医院打听我的病情。我知道他对我的病有怀疑,并对我进行监视,迫不及待地要与我见面。我让医生打掩护,拒绝了他的探视,并出示了支气管破裂咯血的假证明。六天以后。我从县城回来,时间是上午九点,在镇上就碰巧发现了王新生,他把这次见面说成是偶然相逢,其实,他料定我要从那儿经过,所以完全是一次主动的接触。他假惺惺地关心我的病情,然后又暗示我要询问他的情况是指什么。并隐隐约约地表白了他想坦白某种罪过的心理。之后邀我上山打猎,说是通过打猎会让我发现一个秘密的所在,找到罪犯的踪迹。我知道他的进攻开始了,当然想找你这名助手。可是王新生告诉我,梅中娥娘家把你告了,你被迫座诉或者到她娘家作解释去了。他同时提出不让我带任何人进山,这样,我就带着装有手枪和你制作的那些案情分析等资料的牛皮包,跟他进入九龙山。在离这儿不远的舍命崖,他早已布置了一个很大的野猪套,趁我不注意,将我撞了个跟头,让我的左脚插入了施放在枝叶底下的绳套圈中,绳套中的探制机关被我踏中发动起来“咔”地一响,又“唰”地一声,系着活动绳圈的弓形树以数百斤的张力弹了起来。那系着绳套的小树本来就长在悬崖外侧,是施放绳套的人用勾子把树梢勾弯了,像一张巨大的弓弯曲在野兽必经之处的上空,一根手指粗的野藤系在树梢,野藤又连结着绳套,绳套中的制动机关一发,那树就反弹起来,将我倒提着悬挂在悬崖外侧的半空中了。”
“难怪他说你必死无疑。死里逃生真是奇迹!”
“差一点死啦!”陈功显出紧张的神色,似乎又面临了那恐惧的一幕,“我在那悬崖外的空中晃荡着,有时身子挨上了峭壁,可是峭壁上光溜溜的什么也抓不住,即使有岩缝让我抠住,倒吊着的身子被那弓形树系着的野藤和棕绳套拉扯着,使我用不上力,绝对没有通过双手抠住岩缝向上攀爬的希望。不过,要让我死可没那么容易,因为我在县城就专门做了准备,等王新生探视过后,我马上离开了医院,准备了手枪、尼龙绳钩,还有一个微型录音机。当我被倒吊在空中的时候,罪犯终于得意忘形,说出了一些炫耀犯罪手段如何高明的话,然后,他从地上捡起了我在被弓形树弹起的刹那间丢在断层上的牛皮包,找出了那份案情分析报告、梅中娥讹诈信的复印件,还有用来恐吓他的那份笔录,并撕了个粉碎,扔下悬崖,那碎纸片就像蝴蝶在我晃荡着的身边飞舞,飘下深涧去了。接着,他又从包里拿出我的手枪。他说,他完全可以用我自己的手枪或者他的钢珠枪把我杀死,但那样会留下他杀的证据,还是让我自己割断绳套掉下深涧,或者永远吊在那儿成为一具干尸为好,他把手枪也扔下悬崖,狂笑着离去。其实那支手枪并没有实弹,另有一支“七七”式手枪在我腰间,我真想挣扎着扯出那支手枪向他射击,但我马上犹豫了,假若没有击中他,他会回过头来弄断藤条,让我摔到深涧粉身碎骨;如果开枪击毙了他,王恩之死的一些重要环节也就无法查明了。想到这里我不得不忍住了,听任他发着狂笑离去。我料定他已走远的时候,就把系在腰间的勾绳取下来,抛上崖顶的断层,勾住了一棵老松材露出地面的树根,用巴首割断绳套,顺着尼龙绳爬了上去。
“与我的经历差不多一样!他对我也采取了同样的手段,不过,他首先运用的是断肠草毒药!”
我把大伙引向了那个平台,采折了那种有毒的植物,找到了那听有毒的八宝粥,讲述那惊心动魄的一幕,引起他们的连声惊叹。
“老兄,在我孤身奋战的时候,我是多么盼望你的突然出现。对了,既然你大难不死,而且及时离开了舍命崖,怎么不去抓获王新生,也不管我的死活,还让我遭受这样的悲惨遭遇?”
“老弟,你以为他的自白就足以澄清所有犯罪事实和成为犯罪情节的证据吗?他没有那么愚蠢。你听听他的录音。”
陈劝说着,打开录音机,王新生的声音在断魂台上响起:
“陈大警官,当我面对一个即将成为僵尸的侦探的时候,我可以毫无顾忌地告诉你想知道的秘密。你在九龙潭的表演十分精彩,在老龙嘴的发现相当准确,我就是那个被你追踪的王义!王义在你的视野中生活了好几个月,现在又要看着你怎样死去。你却至死也找不到他怎样取代王恩的证据,也得不到鬼潭出现的那具尸骨就是王恩的证据。你到阴曹地府向阎王报案去吧,向屈死鬼王恩作调查吧,他会告诉你一切的。”
“该死的家伙!你怎么不吭声?是不是还在想那具死尸?还在搞你的推理?别费心思了,就是到阴曹地府,发动十万鬼兵去找证据也全是白搭!阳间的警官与阴间的判官一样无能,判官派遣的无常鬼差也是有眼无珠,先把王恩看成了王义,然后又把王义看成了王恩,终于把不该死的王恩当成该死的王义提了去。他们都听王义的摆布。现在,判官派遣的无常就要来提你,见鬼去吧,陈大警官!”
“你听见了吧!”陈功关上录音机说:“这个魔鬼是如何疯狂和狡猾啊!即使面对一个却将粉身碎骨的人也没有说出如何谋害他人然后取而代之的关键性供词。”
“当然、凭着这个录音和他对警察的谋杀行为我们完全可以将他送上审判台了。但是,王恩被害的主要证据尚未查获,于是我用勾绳爬上悬崖断层之后,愤怒无比,发誓要在近期里找到有关证据,证明那具尸骨就是王恩。我绕道下山,在深涧里找到了那只手枪,然后离开了,干我的事丢了。老弟,你知道我干什么去了吗?”
陈劝说到这里若有所忌。他吩咐杨根生、汪德顺等老乡带领派出所的同志在这断魂台附近去寻找罪犯的昔日踪迹,他说或许能够发现王义曾在这大山深处生活过。他们怀着好奇心高兴地去了,把我和陈功留在这里。
“现在我可以告诉你,我对所有的人隐瞒了我的去向,特别是对王义隐瞒了我的死里逃生,就是今天上山找你,也没有让他知道。我是从金坪镇那边转至九龙溪的发源地,从上游方向来的。在前五天时间里,我做了大量工作,收获可不小!”
他吸上一支烟,然后掏出一张飞机票,我一看,是去武汉的。
“你远征了?”我吃惊地问。
“是呀,你听我说。根据我的经验,男人在二十多岁至三十岁以前往往长出智齿。我的智齿就是二十五岁时长的,往往伴随着疼痛,特别是发育不全的智齿,疼痛更甚。我想王恩如果长有如同尸骨牙床上一样的智齿,一定会在部队留下病历档案,那可是证明王恩的一个直接证据啊!另外还有王恩生前的血型,说不定在部队里也有档案。你没见过部队官兵的衣服在里子与外面口袋对应的地方印有血型两个字吗?官兵们的血型验证以后会记录在衣服上面的,那是为了一旦有人受伤后需要输血做的准备工作。我想到这些,带上在那水里提取到的毛发,坐火车赶到了省军区,通过查档,找到了当年与王恩同班的现在已是上校副团长的章五峰,他说二十多年前,的确有个相貌超陋的王恩与他同在该团二营三连八班当兵。有一次,三连士兵在抢救某工程塌方事故时,有个名叫夏炎的通讯员受了重伤大出血,那夏炎的血型是AB型,他是通讯员,所以大家都记得,采血时发现王恩的血也是AB型,王恩踊跃献血,还受到部队首长的嘉奖。所以,与他同时当兵的都记得。但我为了把证据搞扎实,又问起当年给夏炎治伤输血的军医,查明那个军医叫李振华,早已转业回湖北老家,在武汉一家医院当主治医师。这样,我在把那水由里提取的毛发委托省公安厅法医专家检验之后,又坐飞机去了武汉,找到了那位李军医,他也给了一份证词,证明确有其事。王恩被他采血时,他印象很深刻。另外,李振华还告诉我,那个王恩因为被采血与他有了接触,加上嘉奖之前,在部队政治处了解王恩献血的具体情况时,李医生说了许多赞扬王恩的话,王恩就与他增加了接触,身上有了什么毛病,都会找他。一九七三年夏天,王恩呻吟着找他看病,说是牙齿疼,经检查得知,原来是一颗新长起的智齿,因为发育不良,长得很不牢靠,触之动摇,还伴随着出血。后来让王恩服了些镇静药和消炎片,但没几天王恩又要求拔掉,结果李振华解释说,过一段时间自然会好,这样,那颗智齿得以保存,最终还是很矮小。因为王恩与他多次接触,所以李医生至今能够回忆起来。”
“那毛发的检验鉴定结果呢?”
“大概快出来了。等不了多久会寄给我们。”
“这真使我高兴!凭这颗智齿,就可以证明王恩已经被谋害了,法医的尸检报告上对智齿有记载,而且相吻合!这太好了!可是,你在外面做这些调查的时候,是否想到罪犯可能向我进攻?”
“我何尝不曾想到?但我想到时,我已经在数百里之外的火车上了,下车后又打电话给派出所,让派出所无论如何找到体,告诫你不要轻举妄动,可是他们没找到。没想到你求功心切,差点儿铸成大错。当然喽,我终究有些对不住你,我也想及早破案,你谅解我好啦!”
“算啦!不说这些了。你说说看,下一步怎么办?”
“来一次故伎重演吧!你像那次投身九龙潭一样,在他庆祝我们死亡的时刻,我们突然出现在他面前,在他魂飞魄散之际,将他抓获归案!送上审判台!”
陈功说毕,拔出手枪,用枪声召唤仍在大山深处搜寻罪犯生活陈迹的两名警察和乡亲,用枪声宣告他的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