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傲慢天君

    百耋天君在仙界的地位极高，仅次于青帝。


    七大天君各有一大帮手下，都是实力不错的仙人，在仙界代表了七股庞大的势力，即使是青帝对天君也很客气，彼此都已兄弟相称。所以傅山不敢怠慢，他是原界势力的代表，一言一行都不能大意和失礼。


    秦小天心里纳闷，这个百耋天君似乎对自己不是很友好，自己好像没有得罪过他，小声道：“百耋天君？是干嘛的？”


    他对仙界并不了解，虽说是青帝的徒孙，可是从来没有了解过仙界的情况。


    百耋天君的外貌像一个普通的老人，满脸乱糟糟的银白色胡须，浓密的将嘴巴都遮挡住，一双不大的眸子似睁似闭，仅有的几根稀疏的白色眉毛诡异的竖起，脸上的皱纹层层叠叠，就像花卷的表皮一样，显得很苍老。


    “你就是给梵启君传递消息的那个人？”


    百耋天君的口气很淡，显得很漫不经心的样子。


    秦小天眉头微皱，说道：“是。”


    原界七老个个脸上露出不满的神情，旈老扭头对旁边的羽老说道：“奇怪，仙界的天君怎么会变得官腔十足？”


    他们七人原本就是古仙人，因此对天君没有什么敬意，大家的身份都差不多，也没有必要客气，想说什么就说什么。


    百耋天君仿佛没有听见，脸上的皱纹似乎凝固了一般，半晌，说道：“吾，那么……你告诉我，青帝在那里？”


    在座的人都是联合会的核心成员，除了联合会九个达长老外，还有几个副会长在场，至于联合会的会长，就是被困在天演中的李强，不过他从来不管事，只有遇到联合会处理不了的事务，他才可能出现。


    秦小天笑了起来，自从修炼了一百零八个晶点后，他的性格也逐渐变得霸道起来，那是自然而然的改变，连他自己也没有察觉。


    “我只是负责传递讯息的人，青帝他老人家在哪里……呵呵，我也找不到。”


    不说不知道，而是说找不到，秦小天的确找不到天演在哪里。


    百耋天君淡淡的说道：“胡说，青帝在哪里……你肯定知道。”


    秦小天心里忽然生出一丝反感，语气同样冰冷：“我只是负责传信，其它的没有必要多说，至于你……还没有资格审问我！”


    百耋天君顿时大怒，眉头上的几根白毛跳动起来，一抖一抖得就像一条毛毛虫在蠕动。


    这家伙在仙界是一霸，不仅修微极高，而且会一些稀奇古怪的法门，很多仙人都怕他，因此养成了自大狂傲的脾性。在七大天君中，他是最难相处的一个人，也最惹人讨厌。


    “哦，你认为我是在审问你？”


    百耋天君缓缓的站起身来，一股无形的压力向四周扩散。


    由于在场的都是仙人，其中有一些和百耋天君不相上下，因此它的气势和压力都是针对秦晓天而来。


    晶嗜链犹如被狂风吹动的树枝，齐刷刷地向外摆动。


    别人或许意识不到，但是秦小天感受很深，这老家伙确实厉害，不过他不怕，晶嗜链的能力还没有开发出来，现在的晶嗜链只是凭本能运动，一旦自己掌握了晶嗜链奥秘，百耆天君也不难对付。


    没等秦小天说话，七老首先站出来，羽老冷冷说道：“干什么？耍威风？”


    傅山等人都不说话。


    对于百耆天君，他们这些仙界的晚辈很难有说话的权利，这次谈话由七老为主，是联合会定好基调，也只有七老才能和对方平等交流。百耆天君在仙界的地位很高，而且势力极大，傅山等人也招惹不得。


    秦小天心里纳闷，这个百耆天君除了追问青帝的下落，还打算干什么？


    看他气势汹汹，一副兴师动众要问罪的模样，实在是有些奇怪，难道仙界发生了什么事情？


    百耆天君冷哼一声，重新坐下。


    如果只是对付七老中的一个或者两个，他不在乎，若要对付七个，却是有点顾忌，除非七大天君一起上，否则别想打过七老，这一点他心里很清楚。在原界，七老的实力和地位不次于仙界七大天君。


    “你过来，听傅山说……你叫秦小天？嗯，你师尊是谁？”


    百耆天君的话音和缓下来，让人听着也很不舒服。


    “我师尊是赤明。”


    秦小天回答了这个问题，他原本不想理会这个傲慢的家伙。


    百耆天君一呆，淌想到秦小天是赤明的弟子，虽说没有见过赤明，但知道赤明是青帝的弟子，如此算来，秦小天还是自己晚辈。


    他说道：“噢，原来是赤的弟子……那我就是你的祖师叔，小天，青帝在哪里？”


    秦小天心里不爽，随便出来一个人就是自己的长辈，以后还怎么见人？若是看百耆天君顺眼，那也就算了，可是他怎么看这个家伙都不顺眼，没好气道：“我也想找他老人家，可惜……找不到。”


    他就是不说青帝被困在天演里。小心一点儿总是好的，他不想满世界宣称青帝被困。


    百耆天君面沉似水，一动不动地闭目端坐。


    羽老忍不住说道：“天君把我们招来，就是枯坐不语？有事快说，让我们这么多人等着，是不是有点……”


    榕老自从来到玉台上就没有说过话，他忽然睁开眼睛说道：“天君来此，也许是仙界有事吧？羽飞，不用着急，他会说的。”


    羽老摇头道：“我才不急，只是不耐烦他的态度……”


    他小声嘀咕：“不就是一个天君嘛，搞得像天神一样，摆什么臭可怜架子？”


    秦小天忍不住好笑，他可见识过七老的厉害，挨着傅山坐下，小声道：“师伯，你们在这里等多久了？”


    傅山说道：“不到一个小时。”


    “唉……走！”


    一声悠长的叹息，谁也没有想到百耆天君会叹气。随后，百耆天君化作一道金光划空而去，他身后的两个仙人也紧随其后，眨眼间就消失无踪。


    羽老大声骂道：“妈的，什么东西！”


    七老的脸色都很难看，榕老叹气道：[傅老弟，我们也走了，有事再联络，唉，我总有一种不妙的感觉。]傅山没有说话，只是点点头，他和七老很熟，私交非常好，所以也不用客气。目送七老离开后，他伸手拉住小天，说道：[小天，跟我来。]两人从玉台上下来，来到不远处的一座小楼里，刚刚坐下，就听门外有人说道：[崇碧，百耋天君真不是个玩意儿……简直不把我们原界的人当回事，要不是实力相差太远，我都忍不住要干上一架！]声音犹如铜锣般响亮，一个身材矮小的瘦弱汉子走了进来。


    傅山笑着迎上去，说道：[刚才你一言不发，跑到我这里发什么牢骚？]那人其实不弱，以秦小天的眼光看，实力仅比傅山稍差一点，即使对付百耋天君，也不是没有一拚之力，比普通仙人强很多。


    傅山介绍道：[这位也是你的师伯，侯霹净。]秦小天惊讶道：[猴？屁精……呃，师伯好……噗。]侯霹净气恼道：[奶奶地，是侯爷的侯！霹雳的霹！清静的净！]秦小天笑道：[明白了，师伯好。]侯霹净盘腿坐下，苦笑道：[唉，我这个师伯可没啥好的，除了会打架，一无所有。]他是以武入修真，本身战力很强，但是炼制法宝灵丹相对较弱，算是比较穷的仙人，没有东西给秦小天当见面礼。


    侯霹净神情严肃地问道：[小天，我兄弟在哪里？]秦小天是第一次见到侯霹净，不知道他兄弟是谁。


    傅山解释道：[他兄弟就是李强。]秦小天心里感叹，李强师伯的兄弟真多，而且个个都是厉害的家伙。不过，即使对方是李强的兄弟，秦小天也没有打算透漏李强被困在天演里的消息。


    [我也在找师伯，暂时还没有找到。]他心里打定主意，在没有掌控天演前，绝不透漏青帝五人被困的消息。他现在才知道，这五人在仙界原界有多大的影响力，一旦被困的消息传出去，天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


    侯霹净又道：[他有没有危险？我知道他本事大，厉害得很，可还是有点担心。]这是第一个真正关心李强安慰的人，秦小天笑道：[侯师伯，我估计这一界还没有什么东西能够伤到他老人家，呵呵。]他一点也不担心青帝五人的安全，这五人合力，估计神人也能抵挡，何况在这一界还没有出现过一个神人。


    侯霹净点头道：[那就好，小天，过来陪我喝酒。]他从储物戒指里拿出几瓶白酒，都是品质一般度数很高的烧酒。


    傅山笑骂道：[你这个老酒鬼！小天，别学他，都是仙人了，还天天喝酒。]侯霹净笑道：[哈哈，改不掉啦，从修真的时候就是酒鬼，一直喝到仙人，已经习惯了……]他扭头对秦小天道：[其实也就是品尝一下烈酒的滋味，酒精对我早就没啥用了。]他不知道秦小天也是一个小酒鬼，管瘾头没有他大，可也收集了不少好酒。


    秦小天笑着拿出一堆收集的好酒，说道：[我酒喝得不算多，不过收集了不少古酒，呵呵，侯师伯可以品尝一下。]侯霹净开心道：[崇碧，你看……哈哈，没想到我这个小师侄是同道。]傅山笑着摇头，说道：[你那是喝酒成瘾，小天只是收集酒类而已，和你可不一样。]秦小天问道：两位师伯，那个百耋天君到底有什么事情，大动干戈的叫我们过来，就问了几句话，什么也没有说……他来原界干嘛，消遣我们？


    他对百耋天君的做派很有意见，这家伙又傲慢，又无理，让人心里很不爽。


    傅山苦笑了一下，说道：他是天君嘛，在仙界就是那样。到底有什么事情……我们也不知道，他来之前傅送了一枚青帝专用的信符，我们还以为是青帝前来，这才全体出动，本来不打算通知你，谁知道信符中指明要见你，所以…….候霹精喝了一大口酒说道：老子早酒看这家伙不顺眼，嘿嘿，可惜打不过他，这家伙在仙界可威风了，一般仙人见到他，***，黑的连话都不敢说啊。刚才…这家伙也是很客气了。


    傅山说：是啊，七大天君中，我见过就梵启天君和他完全是俩个做派，那才真正有做天君的气度，呵呵。算了。侯老弟，我们不在背后议论别人.秦小天听得津津有味，难得有仙人的八卦，他很想听下去，问道：师伯，梵启天君擅长什么？


    傅山说道：能够达到天君的修为，呵呵，基本上什么都擅长。


    秦小天也笑了。知道自己问得不对。


    天君都是古仙人，虽不能说寿比天齐，至少也有几万年的寿命，有这么长的时间来修炼，什么仙术都该精通了。


    傅山问道：这次回来……父母还好吗?秦小天点头道：还好。他的神情索然。


    候霹精不顾现象的半躺在地上，大口灌着酒，说道：小天的修为很高啊……又是一个修神的家伙，我没有说错吧。


    傅山微微一笑，没有说话，他经验丰富，明白候霹精话里的意思。


    秦小天点点头，有点疑惑：师伯，我的确是修神，恩，师伯你是怎么看出来的？


    候霹精说道:如果是修真或者古修仙，你不可能有如此修为，呵呵。到目前为止，我看不透你的修为，那就只有修神说得通，小天你的实力提升的太快……出现一点问题也很正常。


    出问题，出什么问题？


    小天感到很奇怪，自己并没有说出问题，师伯的话是么意思？


    侯霹净笑道：“你是不是觉得和家人格格不入？他们喜欢做的事情，你反而觉得无趣？呵呵，有没有想过离家出走的念头？”


    秦小天惊讶道：“这……你怎么知道？”


    侯霹净和傅山都笑了起来。


    “哈哈。老子是过来之人，当初……老子的心里更苦。”侯霹净道给他是天庭星大宋国的王爷，当初修真有成回去后，在里几乎找不到认识的人，心里的失落感比秦小天还要厉害。


    秦小天无奈道：“我也不知道如何是好，总觉得他们做的事情不合自己的心意，觉得没有意思，但是又不能指责什么。唉，说不清是什么样的感受，反正就是……嗯，就是在浪费时间。”


    侯霹净不以为然道：“小天，不能这样想。家人就是家人，哪怕他们做的事再不合心意，他们依旧是你的家人，是外人无法替代的，你的修为高绝，并不代表你就高人一等……”


    一通说教，令秦小天哑口无言。他暗自承认，侯霹净说得没错。


    傅山说道：“小天，你没有经过世俗世界的洗礼，一旦掌握了巨大的力量后，很容易迷失自己，呵呵，我建议你，到世俗世界里生活一段时间，不要急于突破目前的修为，心境的修炼比力量的掌控更难。”


    秦小天不解道：“心境？我的修炼法门，好象和心境没有什么关系。”


    侯霹净不禁愕然，以他的经验，心境和境界大有关系，不论修炼什么法门，境界都是非常重要的一环。他忍不住问道：“小天，你的修的什么神？哎……不是……这个……”他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好。


    秦小天翻翻眼睛，说道：“我也不知道修的是什么。”


    其实他已经在怀疑，自己修的不是神人，倒像是神兽，准确地说应该是兽神，这兽是相对于人而言的。在梦境中，他没有察觉出人味来。


    侯霹净顿时无语。


    半晌，傅山道：“不论修的是什么，神仙也是人，小天，凡人是我们基础。呵呵，如果有机会，你还是应该去世俗界多停留一些时日，不需要可以追求什么，只是在那里生活段时间，也许能有一些意外的收获。”


    秦小天叹了口气。


    他对在世俗界生活很没有信心，以自己现在能够毁天灭地的修为，去世俗界生活实在是无法适应。他最想去的地方是原界之外，去寻找合适的星球进行修炼，因为在原界不能随心所欲地吞噬。


    对于原界，他心里有一个模糊的认识，那就是尽可能不要破坏其平衡，一旦平衡被打破，后果将不是自己能够承担的。


    侯霹净也说道：“我赞成崇碧的办法，在世俗界，你最好收摄自己的功力，小天，急功近利，永远弊大于利，不管修炼什么功法，很多道理是相同的。”


    秦小天心里移动，他想起自己体内的晶点、晶链和晶嗜链的奥秘，的确是需要平心静气地去探索，藉此机会，去世俗界生活也好，或许能有意想不到的收获。


    “嗯，那就在炎星生活一段时间吧。”


    秦小天暂时打消了出原界的念头。


    最主要的原因，还是因为在海州市的时候，他曾经觉察到天演的一丝踪迹，那一刻的感觉始终在心头缭绕。若能找回天演，就可以请教几位高手，也许能搞清楚，自己修炼的究竟是什么，这对他非常重要。


    侯霹净将瓶中最后一点酒倒入口中，笑道：“凡人不好当，尤其是你这种有大能力的人，更是难以在世俗界生活，不信你就试试。呵呵，记住，凡人也有很多种，各有各的不同，嗯，算了，还是你自己琢磨吧，我说了没用。”


    傅山说道：“小天，如果你决定了要去世俗界生活，就要调整好心态，真正的融入其中，否则的话，还不如不去。”


    秦小天点点头，想了想，他问道：“生活多久比较合适？”


    侯霹净笑道：“这个不必强求，哪天你觉得这样的生活足够了，就可以离开，其实，再世俗界怎样生活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心境，是境界的提升，只要有所得就好。”


    秦小天总觉得侯霹净的理论有问题，但是又说不出哪里不对，他一直苦于没有人指导自己，所以对俩人的话很重视。


    可是侯霹净和傅山都没有意识到一个重要的问题，那就是秦小天修练的功法非常独特，他们的经验未必合适秦小天。


    傅山似乎知道秦小天的为难之处，笑道：“去做一个凡人，不是要委屈自己，而是要随性而为，当然，不能显露出自己的修为，那样的话，在世俗界就无法生活下去，呵呵，没有哪个凡人敢和你这样的人在一起，所以，必须要隐藏自己的修为。”


    侯霹净说道：“炎星或者黄星的世界都适合你，你是从地球出来的，这两个星球和地球很相似，你可以更快地融入其中。”


    秦小天点头道：“嗯，我回家去生活……合适吗？”父母都是修真者，并不是凡人，因此他特意问了一句。


    侯霹净重新拿出一瓶烈酒，灌了一大口：“你家在海州吧，我看过资料，嗯，叫什么抚育院……呵呵，你父母是很有意思的人，放心好了，抚育院的一切都有联合会负责守护，不会有人来骚扰他们。”


    “你不用住家里，那对你没什么帮助，毕竟他们是修真者，你只要找时间回去看望一下就行了，生活嘛……还是独自找一个城市好，就像普通人一样。”


    傅山说道：“我马上吩咐人，给你搞一个普通凡人的身分证明，还有银行卡，至于城市……你自己选择一个吧。”


    两个师伯，三言两语就把这个小师侄打发到了凡人的世界。


    秦小天也有自己的想法，他想试验一下，去凡人世界生活，是不是能够对修炼有所帮助，如果没有效果，再离开也不迟。


    秦小天心里有点犯难，虽说自己已经修神，克霍斯凡人的生活技能一点也不会，总不能去干力气活吧？就算如此，炎星社会连力气活也极少，都是机械操纵，凡人所需要的学历和技术，他一点都不懂。


    秦小天为难道：“我能干什么工作？”


    傅山和侯霹净都忍不住笑，联合会的客卿长老，竟然不知道如何在凡人世界生活。


    侯霹净道：“你不需要刻意找工作，随遇而安就好，有工作就做，没有工作哈哈，难道会饿死吗？”


    秦小天傻乎乎道：“嗯，好像说得有点道理好吧，那就试试看。”


    傅山被逗得大笑，他道：“要不我给你介绍一个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