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那以后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选择的菜式难易适中，成功的次数越来越多，平均一个月一次。


    其实如果是我自己学的话也许会更快些，但我并不想那么做。因为一个人做两个人的饭一旦有了开始，一辈子都会这样。


    喵喵会做的只有三样：海鲜汤、鲅鱼汤、带鱼汤。一般来讲，既然会做这三样，融会贯通别的也应该会的，但令人惊奇的是，除了这三样，喵喵真的什么都不会做。


    指使他做过很多菜，喵喵每次都能做出一些世间少有的东西来。比如他第一次做的酱汤里居然有一条鲅鱼。


    主人这是什么？


    喵喵酱汤啊。


    主人我是说这条鱼。


    喵喵你以为是金鱼吗？


    主人我是说酱汤里为什么放鲅鱼？


    喵喵我觉得会很好吃……


    我冒着生命危险把那条鱼全吃了，虽然后来差点没吐了，但是绝对不说不好吃。要无条件地称赞好吃，世界上再没有比这更好吃的了，这样才能哄着他好好听话努力干活。


    第二天的酱汤里喵喵放了蟹肉。


    主人颜色挺漂亮。


    喵喵漂亮吧？我花了点心思。


    第三天的酱汤里放了鱼罐头……


    第四天的泡菜汤里放了扇贝……


    第五天的炒饭里出现了饺子……


    我原来断定不出几天他就会满地打滚地拒绝继续做饭，但他的忍耐力大大超出了我的想象，居然坚持了几个月。三个月以后，桌上的饭菜上了正常的轨道。


    就这样完成了家务事的分工，每天晚上我们头碰头地准备晚饭，一起学习做饭的过程是很美妙的，学到东西的时候很高兴，一起分担一件事的感觉更是妙不可言。


    喵喵我妈做饭的时候我要是多跟着学点儿就好了。


    主人看看，我说什么来着，男人不能总是饭来张口。


    喵喵那你呢？


    主人啊哈哈！咱们去买菜吧。


    虽然是早晨，却不太痛快。


    喵喵和主人在被窝里睁开了眼睛。


    确认才6点半以后又睡了。


    10分钟后，又睁开眼睛，在被窝里翻了个身，确认是6点40分后又睡了。


    10分钟后，又睁开眼睛，滚了几下后又睡了。


    10分钟后，睁开眼睛开始感到这是最后的时限。


    10分钟后，7点10分整。


    主人喵喵，几点了？


    喵喵啊啊啊！（好不容易才转过脸看了看闹钟）7点10分。


    一分钟后


    主人喵喵，现在几点了？


    喵喵（和刚才一样的方法）7点11分。


    一分钟后


    主人喵喵几点了？


    喵喵你自己看。


    主人不。


    喵喵怎么了？


    主人刚才6点的时候把脸伸到被窝外面看了看差点冻僵了。


    喵喵那你就不怕我的脸冻僵了？


    主人烦死了，别看表了。1，2，3，4，5，6，7……


    喵喵干嘛？


    主人现在是7点12分，咱们7点20起床，数到480就行了。8，9，10，11，12，13，14，15，15，15，15……


    喵喵16呢？


    主人我饿了，喵喵，做饭吧……


    喵喵我说，主人，我现在还是个学生，利用假期在打工赚钱，对吧？


    主人嗯。


    喵喵你既不是学生，也不用打工，对吧？


    主人那又怎么样？


    喵喵你去做饭！


    主人不！


    喵喵去做饭！


    主人不！


    这样僵持了20分钟，直到最后喵喵一翻身起来说他做饭，我才缓缓起身开始做饭，不知道这么做有什么不同，总之比我自己乖乖地起来做饭心理平衡些。


    其实我也可以放手让喵喵做，但是因为喵喵头脑中“洗米”的概念有点与众不同，如果让他做饭的话，最后受苦的是我自己。


    一般人所谓的“洗米”是指洗去杂质异味，要洗上两三遍。


    喵喵的“洗米”概念：把米放在锅里然后放上水。结束！


    这样做成的饭端到饭桌上还明明白白地证明着自己过去曾经是大米的历史——用浓重的稻子味道和混浊的颜色。


    所以除非我能忍受异味或者到产生监督他洗三遍米的耐心时候为止，只有我来做饭。


    洗碗工作？当然是不做饭的人来承担。


    但奇怪的是，虽然不用我自己收稻子打稻子再做，做饭的过程为什么还那么令人厌烦？水冰凉刺骨，又不能带着橡胶手套洗米，所以只能一边“唉呦，唉呦”地叫着一边痛苦地完成洗米工作。


    想到母亲几十年来一直用冰冷的水洗米，而我却毫不体贴地每天早上睡到很晚，我就觉得很是愧疚。这样一边反省，一边计算着怎样教会喵喵洗米，自己好脱离苦海。


    嗯，在他洗得不错的时候大加夸奖并且给他点儿好吃的？


    这，这是对付小狗的方法，不过倒是最好用的。


    *早晨


    主人拿着米袋子和饭锅目不转睛的盯着房门，喵喵送完报纸在门外一边“喵喵”地叫一边用指甲挠门（在一起生活两年多了，现在外出回来还是这样）


    主人（一边开门一边故意踉跄了一下）哎呀！对不起，我有点儿头晕……


    喵喵嗯？怎么了？


    主人（故作可怜）我要做饭，谁知道刚拿起米袋就头晕……


    喵喵怎么会这样？快坐下，我来做饭。（接过饭锅和米袋）


    主人（无力地靠在墙上监督着）嗯，第一遍的水倒掉。


    喵喵（洗完一遍就要插电）


    主人不行！啊~头晕，还得多洗几遍


    喵喵（苦着脸洗了第二遍、第三遍）


    主人（呼的一下）做得好！我们喵喵现在都会洗米勒~！来，吃点儿鱼罐头（摸他的头）


    喵喵你不是头晕吗？


    主人嗯？（靠着墙慢慢下滑）嗯，真晕。


    喵喵切！气色倒不错。


    那之后，我以腰疼、手指疼，甚至眼睛疼、鼻子疼等借口训练喵喵洗米，每次都大加赞扬。


    现在喵喵已经洗得很好了。哈哈哈！


    有的男人觉得自己在厨房做饭是件很丢脸的事，我的后辈中有一个女孩儿的男朋友据说一次也没自己做过饭。


    听了这句话，包括我在内的四个女生一个男生同时说：“什么？”那个男生还附加了一句“为什么”？


    女孩儿答道：“因为他是家里唯一的儿子。”


    那个男生嘀咕道：“我也是家里唯一的儿子呀？”


    这个男生从初中开始每天自己做饭，甚至连姐姐的衣服都给洗，但是他并没有因为怕被人嘲笑而故意掩饰这个事实，而是理直气壮的说了句“这不是很正常的事吗”？然后就去吃午饭了，在我们看来他真是帅呆了。这个告诉我们在晾衣服之前一定要把衣服抻平免得出褶皱的男生在我们眼里一点不可笑，我们反而对他有种特殊的好感。


    那些从来没自己做过饭的男人真的是“没风度”。


    男人做饭的背影很迷人，我的男人洗米时的样子更是如此。喵喵刷刷作响地洗米时，来回摆动的肩膀美丽得让人眼睛朦胧。这个为了和心爱的人分享美餐而专心做饭的男人，为了自己心中世上最美丽的女人而收拾饭桌的男人，他的魅力是无可比拟的，爱情在琐碎的生活中熠熠生辉。


    如果你真的爱一个女人的话就抛弃那些所谓的世俗偏见，你应该知道你和其他的男人不同，你会和心爱的女人一起分担很多东西。


    我有个朋友二十二岁就和一个同龄人结婚了，她从小生活在一个不和谐的家庭，有很多灰暗的记忆，所以早早地结了婚。前几天她和丈夫搬了家，一个女伴儿去她的新家玩儿过后回来大发感慨，说了很多有关她丈夫的事情。


    女伴看了他们，我恨不得马上嫁人。


    主人那么幸福？


    女伴现在的家挺富裕的，以前她总是愁眉不展，现在简直像换了一个人，虽然也是和公婆住在一起，但看起来真的特别幸福，她丈夫特别体贴又有风度，真是个很不错的男人。


    主人怎么个不错法？


    女伴听说妻子的朋友们来了，热情地和我们打招呼，然后让她坐在我们中间和我们聊天，自己跑到厨房又做饭又冲咖啡……天啊，什么时候我也能遇到一个这么体贴的男人呢？


    不错，这样的男人是上天少有的恩赐，为了这样的丈夫，哪怕让我的那个朋友用自己的内脏做血肠她也会在所不惜（我也知道这个比喻很不合适）。


    房租是15万，喵喵送报纸每个月能赚30万，扣除房租，我们要用剩下的15万买米买菜，还有喵喵每天中午在学校食堂的午饭。


    每次喵喵拿来工资，我们就先留出房租，然后把剩下的钱换成一千块一张的，中间再扣除喵喵上学的交通费和饭费，就剩下8万5千块，买米之后剩5万块，我们就用这5万块交水电费，维持一个月的生活。


    表面看起来好像用5万块过一个月是很难的事情，但真的过起来也不过如此，过日子就是这样，只要米缸是满的，心里就很踏实。


    没有饿着的时候，买几样小菜，做一个汤，再时不时地买几条一千块一条的鱼，这样一看也很丰富，只是没有零食可以吃。


    这对于我来说是件很痛苦的事，以前我的生活是这样的：每天早上一睁开眼睛就开始大嚼膨化食品，吃饭的时候总要喝上两三杯可乐，晚上直到吃零食吃的累了才上床睡觉。


    恋爱的时候喵喵总是倾尽所有来应对我随时的“馋嘴”，别的女人走着走着会说“哇！那幅耳环真漂亮，你给我买”，所以她们收到的礼物也尽是些发卡、戒指什么的，我的台词始终如一。


    主人我想吃爆米花。


    主人咱们去吃汉堡吧！


    主人这家的肉串特别好吃。


    主人我想吃巧克力。


    主人咱们去吃比萨饼吧！


    主人我想喝可乐，你去给我买！


    我发誓，除了吃的我没让喵喵给我买过任何东西，但是这样的我居然告别了零食界……


    借着这个机会，我下狠心要减肥，在不可改变的客观条件的帮助下，这次也许会成功。


    *晚上


    主人在纸上画着什么。


    喵喵（悄悄地）干嘛呢？


    主人（大吃一惊）嗯？写，写东西呢


    喵喵写东西干嘛那么惊慌？到底画的是什么？


    主人汉，汉堡！


    喵喵……！


    主人我就是有点儿想吃……


    喵喵对不起，唉！


    主人有什么对不起的，我现在在减肥，以前减肥的时候每天也要画好几十个呢！


    *大门前


    主人坐在门前吃着什么。


    喵喵（扔完垃圾回来）干嘛呢？


    主人（吓一跳）什么都没干。


    喵喵吃的是什么？


    主人（慌张）什么都……！！


    这时候隔壁的小孩儿拿着一袋零食走过来。


    小孩儿阿姨！再给你一袋？


    喵喵……？！


    主人不是我想吃，我在这儿坐着好好儿的，那小孩儿拿着零食从这儿过，我就是开个玩笑说给我一袋儿，谁知道他真……！


    喵喵再没钱，你也不能要人家小孩儿的东西吃！你还不如直接说让我赶紧出去赚钱呢！


    主人我不是因为没钱才这样的，减肥期间的人都这样。


    喵喵我不送报纸了，干点儿别的挣钱多的，我实在不能看你受这份儿罪。


    主人不行！


    喵喵（大怒）怎么不行？为什么不行？


    主人你不是那种又能打工同时又能好好学习的人，这我比谁都清楚。你不用担心，我靠我储存的脂肪能活得很不错，剧本评选大会结束以后我也能出去赚钱，咱们坚持到那个时候就行了。


    出乎我的意料，嘴馋的毛病居然很快地克服了，十几天以后除了一日三餐，我再不想吃什么别的东西。体重下降了大约5公斤，从小学以后就不再苗条的我居然变得有点苗条了。


    主人太好了！照这个势头发展下去我也能变成金慧秀了。（注：金慧秀，韩国著名艺人，身材性感火辣）


    可惜命运并不希望我变成金慧秀，把苦熬一个月完成的剧本寄出之后，我在网吧找了一份工作，这样一个月我和喵喵一共能赚60万，“发达”了！


    从每个月靠5万块过日子突然变成每个月有35万可以用，我一瞬间比过去更变本加厉了。


    喵喵求你别再吃了！


    主人（大嚼）你喔（说）什么？


    喵喵再不就喝点儿水再吃，别噎着。你都吃了两袋爆米花了。


    主人（一边往嘴里填爆米花）啊！你一若我跟有点隔了，拜多到超日给我马瓶可热（你一说我真有点渴了，拜托到超市给我买瓶可乐）。


    不到一个星期，5公斤就回来了，这种恢复力恐怕只有游戏中的人才有。


    喵喵也开始慢慢地长点肉了，似乎一切都开始步入正轨。喵喵以前不好好读书，现在每天乖乖的上学放学，而我对于枯燥的剧本习作也慢慢产生了兴趣。


    但是，和谐平静的日子并没持续多久，有一天一张手机欠费警告通知单寄到了我手里，那是几个月前我以我的名义替朋友做担保办的手机，四个月话费欠了50多万，电信局警告说若是不及时补交，就要把我作为信用不良者公布于众。


    如同一开始约定好的，父母这次没帮我，朋友的电话费成了我们的债务。喵喵并没有大发雷霆地扬言要找我那个朋友算账，也没责怪我当初为什么那么傻，轻易相信别人。


    喵喵……你给她打电话了？


    主人（点头）


    喵喵说什么？


    主人她说没钱。


    喵喵（叹气）


    主人（开始哭）


    喵喵哭什么？别哭了，50万不算什么。


    主人我觉得对不起你。


    喵喵傻瓜，咱们在一起生活的时间虽然不长，但咱们是夫妇。这个时候只有夫妇齐心协力，别人谁会帮你？她就说没钱？


    主人不知道，最让我伤心的事，她从头到尾一句对不起都没说过，我以前对她那么好，虽然我以前也欠过她的人情，但大家还不是相互帮助，她怎么能连句对不起都不说呢？


    喵喵你别那么想，人都是这样，越觉得抱歉对不起就越说不出口，但她明明知道这样下去你就会成为信用不良者还置之不理，这就是人的品质问题了。你就当成把钱丢了好不好？咱们再像以前那样过一个月就解决问题了。


    主人啊啊啊~！（大哭）


    喵喵不是叫你别哭了吗？又怎么了？


    主人因为你太酷了，简直太有魅力了。


    喵喵（特别满足）我原来就比较有魅力！


    我们用两个月还清了那50万，虽然别人看起来不是个大数目，但我们是好不容易才凑齐的。虽然从朋友那儿受到伤害，但这件事却让我和喵喵相互之间更加信赖。


    当然了，说不定从这件事以后喵喵就有了个想法——“什么事都不能随着她来。”


    那以后我们很少因为钱的问题吵架，贫穷能让人更加深刻地理解人生，这也是一种幸福。


    我从没洗过衣服。真惭愧。


    朋友们从小连牛仔裤都自己洗，而我除了自己的内裤从没洗过别的东西。


    你问我为什么不学着洗衣服？我倒要问问，那还要洗衣机干嘛？


    直到现在还有人说，看我用抓牛都不费劲的粗壮手臂拿着抹布晃来晃去地洗，他们容易气晕过去，但我发誓我是尽了全力的，只不过洗起来不那么得心应手罢了。


    服兵役回来的男人们最让我感叹的就是这一点，他们居然能那么熟练地在洗衣板上大搓衣服，让人看着不能不起敬意。


    因为不善于洗衣服，我用尽一切办法，不脱、不换、不洗。


    说起来真丢脸，但没办法，应该正确对待历史嘛！


    我和喵喵各有一套运动衫，我们打赌看谁在不换洗的情况下一次穿得最久，结果喵喵以33天的惊人成绩赢了。


    别的不说，内衣内裤我还是每天都换的，但是喵喵居然保持着一个月只换两次内裤的纪录。说是觉得洗衣服太麻烦，其实我很清楚，对于他们这些不换内裤的一族来说，不换就是不换，没有任何原因和理由。


    其实他们是在把腿在50cm都不到的小布块上裁开的两个洞中伸来伸去的这件事上懒惰。


    如果有一天喵喵起了外心，有了别的女人的话，我一定首先告诉那个女人这件事，看看除了我世界上还有哪个女人连这都能忍受。


    这样过了一两个月，屋子角落中开始堆满了脏衣服，我一开始宽慰自己，那并不是要洗的衣服，只是一个衣服堆而已，但是自欺欺人并不能持续很久，脏衣服就是脏衣服。


    我自己洗衣服的一天终于到来了。


    首先把衣服放在大盆里，以前好像在哪儿听过要把深浅颜色的衣服分开，照做。然后放水，然后开始发愁，这之后到底应该怎么做。想了一会儿，开始给朋友们打电话。


    *打给正在热恋中的朋友


    嘟嘟嘟~


    朋友喂……！嗯~别这样，别……


    主人（嗒…。挂断）


    *打给游手好闲的朋友


    嘟嘟嘟~


    朋友哎呀，正睡觉呢，谁这时候打电话呀？


    主人（嗒……挂断）


    *打给有自恋倾向的朋友


    朋友洗衣服？我也没洗过，我妈妈说女孩子的手要是不好看的话将来就嫁不出去，所以从来不让我干那些活。哎，你说我的手是不是特别纤秀白嫩，啊呀！白的晃眼睛，头都晕了……


    主人（嗒……！）


    活在世上就象犀牛角，不是兔子的两只耳朵，不是三轮车的三个轮子，也不是小狗的四条腿，路只能自己走。


    妈的~！你们也算是朋友……


    看着大盆中泡着的衣服我又陷入沉思。


    [方案1]


    往全部衣服上洒满洗衣粉


    泡着（广告就是这么说的）


    漂洗一下然后宣告洗衣结束


    不太对劲！


    [方案2]


    把衣服一件件的洒上洗衣粉然后拼命搓洗


    漂洗


    这么做的话估计永远也洗不完！


    [方案3]


    在全部衣服上洒上洗衣粉


    一件件的搓洗


    漂洗


    这听起来还是那么回事！


    我选择了第三个方案，但正确答案到底是什么呢？


    我洒完洗衣粉以后，带上橡胶手套开始用力搓洗起来。效仿着浮现在脑海里的奶奶搓衣服时的动作，漂洗的时候又想起了小学课本中小英的故事——妈妈出去干活，小英帮妈妈洗了很多衣服，受到了妈妈的表扬。


    啊~要是我把这些衣服都洗完的话，喵描回来该多高兴啊，但是突然又想起来那个故事的最后一段——“虽然衣服没漂洗干净，还留着肥皂的味道，但是妈妈仍然开心地笑了”。


    我们有必要关注一下这句话——没漂洗干净！


    这句话在我心里形成了一个概念——如果不好好漂洗的话等于没洗。


    所以我漂洗，漂洗，再漂洗，胳膊都要断了。


    我从来不知道洗衣服是件这么可怕的事情，居然有无论怎么漂洗仍然有洗衣粉沫的衣服。


    那时候，我终于知道弟弟小时候每天给他换洗尿布的母亲是多么伟大。


    就这样，我洗完了——


    三条牛仔裤


    两件毛衣


    17双袜子


    我的六条内裤


    喵喵的两条内裤


    四件衬衫


    一件夹克


    两件运动衫


    一件外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