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第一〇三章 无须解释
3个月前 作者: 陈烧饼
“如果你充分利用逻辑思维来推断的话,”水生一副苦苦沉思的模样,“那么蚂蝗应该是血液的搬用工。但我的心中又会冒出另外一个问题:蚂蝗把血液搬到哪里去了?蚂蝗为什么要搬运这些血液?”
吴影冷笑道:“你这是两个问题好不好?”
水生伸手,作势制止吴影的多嘴,他一边点头一边说道:“这是一个问题的两个方面,懂?吴影我问你:血液是干吗用的?”
“应该是维持生命用的吧?”
“错!血液最大的作用是防御。懂?何谓防御?就是它能化解毒素,排除废气,它能防止衰老,抵御病毒。懂?”
“当然懂!”
“真懂还是不懂装懂?”
“水生,我想弄死你!”
水生又挥了挥手:“不要用你的愤怒来掩饰你的无知。在这个地方,我们每个人都得卸下面具。我本来是*的狂热信徒,但你可能已经注意到,我很少提及他老人家的语录。为何?只因他老人家管得了两条腿走路的,管不了四条腿走路的;管得了活人,管不了四人。不是我不相信他老人家,而是他老人家实在太忙,无暇顾及地下的肮脏。”
吴影气极而笑:“他老人家又不是你亲爷爷,你又不是他老人家的亲孙子。他老人家更不认识你水生是驴还是猪,他老人家也不找你赏个月。你说你,热脸贴个冷屁股,结果他老人家不小心放了个响屁,你还以为是香气。”
水生呛了一鼻子灰,故作轻松地打起了哈哈:“那个啥,我的意思不在于他老人家对我怎样,而是我对他老人家怎样。红太阳普照大地,小草沐浴着阳光。有点儿生物学常识的人都知道:小草离不开阳光。我是站在小草的角度上来论述这个问题。对于小草来说,阳光等同于生命,也就是说,他老人家给了我思想,而思想又是人之所以为人的根本所在。这个问题说来话长,我只点到为止。有脑子的自然明白我的意思,极度愚蠢的,你就是跟他解释一年,他还是无法理解思想到底是个什么玩意。”
婷儿早已无法忍受二人无聊的“唇枪舌剑”了,说好听点,这叫“辩论”,说难听点,这是扯淡。大声说道:“你们两个到底有完没完?哥哥你能不能少说两句?还有水生,少吹点牛会死人啊?吵架也要看环境、看时机呀!你们可真会挑呀,睁眼看看,眼前都是什么东西!是个正常人,这架吵得起来呀?真是的!”
吴影刚要说话,我急忙偷偷推了他一把。还好水生也知趣,拌了个怪相,吐了吐舌头,终于闭上了嘴巴。
“你还记不记得猴叔临死前说过的话?”婷儿转身问我。
“你是指那句?”
“他说我们走不出八卦迷魂阵。”
“没错。”
“你们有谁知道,什么是八卦迷魂阵?”
我摇了摇头。水生、吴影、云儿都以各自的方式表达出同样的观点:
不知道。
婷儿说道:“深窟正中就是一个八卦的形状,东西南北各有洞穴。这符合爷爷说过的四象格。我们第一次进去的洞穴应该叫东门,结果我们兜了一个圈,白白浪费了大家的时间。这个应该是西门。按八卦的推演,四象通天通地,也就是说如果我们能够避免阵势的迷惑,这四个洞无论哪个都能破解迷魂阵。所以我们不能轻易放弃,这个地方一定有出口的!”
水生竖起大拇指,说道:“婷儿说的有道理,懂得就是多!不过我已经想过这个问题了。可能你们谁也没有注意到,血池一直在沸腾。这说明血池下面有气体冒出,到底这气体是怎么来的,我现在也不好说。还有两个角落的小洞。蚂蝗显然在搬运血池中的血液。接下来我们要找到蚂蝗的去处。”
“没错,顺藤摸瓜,一步一步来。”我附和道。
“道理是这个道理,问题是这个石屋既没有门窗,又没有通道,唯一的两个小洞只有碗口那么大,难不成,你水生会缩骨功,学蚂蝗从里面爬进去不成?”吴影嘲讽道。
吴影的话让我感到泄气。从目前来看,我们已经陷入了“死胡同”,除了原路返回,我看不到其他的出口。水生的分析有一定道理,这些蚂蝗的确是在搬运血池中的鲜血,至于搬到了什么地方、有什么用处,除非我们亲临现场,否则是不好猜测的。
众人一筹莫展。过了一会儿,站在最后面的云儿突然说道:“饿。”
婷儿摸出一块巴掌大的馍馍递了过去,然而云儿并没有接,只是茫然地望着前方,重复说道:“饿。”
“渴了喝,饿了吃,馍馍拿上跌!”吴影赶紧从婷儿手中接过来,白猿献果似地捧在云儿的面前。
云儿依旧神情茫然,她喃喃的说道:“饿,饿,门徒见灵母;灵母两恍惚,入世或辞世;饿,饿,灵肉两相依;或灵出而肉灭;或肉存而灵死。饿,饿,吃尔三千四,补血又益气。”
水生瞪大眼睛:“云儿这是土枪打了个洋子弹。她从来不会读诗的,更别提作诗了。我们一起上的小学,那首‘危楼高百尺,手可摘星辰,不敢高声语,恐惊天上人’她从来就没有背会过,气的老师揪住头发碰墙,云儿脑门上被磕出了两个大包,左右对称,像两只角……”
水生正说着,脚下开始传来“踏踏踏踏”的响声。不一会儿,一身污垢的门徒先后涌入了石屋,排成一个半圆形,围在云儿的周围,个个单膝跪地,毫无生气的一双双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一脸茫然的云儿。
“饿。”
云儿最后说了这一个字。门徒顿时像那沸腾的鲜血一样沸腾了,先是狼嚎般的长啸,继而上蹿下跳,接着跃入血池。
像一块块石头投入深井,总共跳入血池的门徒不下二十个,然而跳入之后,瞬间便不见了踪影,血池依旧在沸腾,“咕咚咚”地响个不停。
“云儿,你能解释一下这是怎么回事吗?”我问。
云儿转过头来,盯着我的眼睛:“解释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