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零二、石制棋局

    “终于清醒了么？”


    当秦雨终于将心神从石刻中抽离，就听到不远处传来八门真人苍老的声音。


    他语气中充满了欣慰：“很好，仅仅只三天时间，就能够清醒过来，由此可见你阵法造诣应已经达到极高的境界。”


    秦雨转头一看，只见八门真人就盘膝坐在不远处。


    而石室中，除却有这整幅石刻，石室中央则摆放着一张石桌，桌子上有一盘未完成的石制棋局，黑子与白子错落在棋盘之上。


    秦雨看了一眼，什么也没能看懂，她对于围棋完全不了解。


    八门真人却于此时微笑着解释道：“这副棋局，即可控制那座阵法。我心阵宗从古至今，一直以来，掌握着这副棋局的人，从来都是本宗大长老。我动一子，外界阵法将随之产生变化，这种地势变化微小到你几乎无法看出，然而阵法效果却将有天翻地覆的变化。”


    秦雨闻言吃了一惊，立刻专心观察起这副棋局来，然而，由于实在不了解棋道，她还是什么都没能够看懂。


    八门真人道：“阵法的关键并非这副棋局，它只是能够操控阵法产生变化而已。你若有心，可多多参悟那副石刻，那才是此阵的真正全貌，若能从中有更多的领悟，于你将大有好处。此外，隔壁石室藏有不少典藉，那里有不少本宗前辈们的参悟心得，你也可以去看一看，其中不乏根据此阵推演而出的高阶阵法。”


    “多谢师尊。”秦雨随即不再在意那副棋局，她所在意的并不是阵法的归属权，而是阵法自身的规律和要义，只要自己也能够创建这样的阵法，又何必在意其主人是谁，“那……挑战的日期已经定下来了吗？”


    “定在了十二天以后。”八门真人思考了一下，转而道，“原本，我将下任大长老的人选定为霖叶，不过，而今……”


    秦雨立刻道：“师尊，弟子因为自身原因，恐怕不能长留宗内，但如果宗门有难，我定当返回相救。我觉得，最好的人选还是霖叶师叔，这一点请师尊不必有所质疑。”


    虽然她并不是真正的小师妹，但是，当初真正拜师的，却确确实实是秦雨自己。除非心阵宗不再承认她这个弟子，她是很乐意为心阵宗效力的。


    “唔，也罢。待林凡归来，再议此事。”八门真人沉吟道。


    实际上，在原书剧情中，同对待秦雨一样，八门真人也曾力邀林凡出任大长老。在他这样的老一辈人眼中，能够如此年轻便进阶到结丹期，实在是前途不可限量，有极大的培养价值。


    但是，对于八门真人的要求，林凡断然拒绝了。


    林凡的回答，与此刻的秦雨几乎完全一模一样。


    于是，因为林凡拒绝成为大长老，对于阵法一道的了解又有极为严重的偏向性，那接触到心阵宗核心的机会，也就这样在不知不觉中被他所错过了。


    不过，料想林凡就算知道护宗大阵的秘密，其实也并不会有多么在意。这处阵法已经彻底被固定在这里，搬不走又难以破坏，也就只能作为护宗大阵而存在而已。


    “是，师尊。”秦雨犹豫了一下，又想了一想，觉得并没有其他的什么要说的，于是道，“那弟子便先去隔壁石室看看，十二天以后定当准时出战。”


    “也好，去吧。”


    “那么，弟子告退。”秦雨推开通往隔壁的石门，只见这里果然有一排又排的书柜，柜中摆满了各种玉简，几乎不计其数。


    想在十二天时间之内看完这些玉简，显然是完全不可能的。


    秦雨搜拣了一番，发现这里并不全是关于那处阵法的研究资料，还有不少玉简录有一些高阶阵法资料。相比宗内面向弟子开放的宝录阁，这里的资料明显要高深且珍贵得多。


    秦雨挑出了其中一枚玉简，在室内挑了个地方坐下来，开始细细品读起来。


    这枚玉简正是宗门一位前辈对那座阵法的参悟心得，她看了开头觉得这一位见解颇有独到之处，于是打算参悟一二。


    一本书一本书地看下来，秦雨每每颇有醍醐灌顶之感，许多不同见解令她都有豁然开朗之感。


    如这般站在前人的肩膀上作研究，确确实实省去走了许多弯路。


    所以，这就是拥有宗门作为靠山的好处啊——许多经验资料都已经形成一个庞大体系，其中有一脉相承者，也有发扬光大者，亦有道不同而相歧者，这就如同百家争鸣一样的精彩万分，可以用于参照验证的资料实在太多太多了。


    相对来说，像她在那座仙府中收集来的阵法资料，就比较具有原始性。那些都仅仅只是系统性的知识灌输以及各种现成图谱，并没有记载有哪位前辈的独特见解与心得，两者不同之处，可以用教科书和课后教材全解来类比。


    在这浩瀚如海的阵法资料中，秦雨渐渐沉溺于其中，完全不知外界岁月流逝。


    直到八门真人的声音响起，她才猛然惊醒过来，八门真人是特意来提醒她的：“挑战之期已至，这里的阵法资料，你随时都能来看，倒是不必急于一时。”


    秦雨站起身来，十分可惜地看了一眼这里的资料，奈何，林凡随时都有可能追来，她实在不能在这里久留。否则，等这次挑战完毕，她大可以留在这里看个痛快，与此同时，又可以留下来作为宗门的镇守力量，何乐而不为？


    思及此，她忽然又想起来，自己的心境修为急需提升，不然恐有走火入魔的风险，而现在……秦雨赶紧检查了一下，赫然发现，自己的心境修为，不知不觉间，竟然已经达到了结丹中期！


    之前她在返回心阵宗的途中，曾检查过一次，那时她的心境修为增进不多。这次能够有这样的进步，必然是还了宗门部份授业之恩的缘故。


    秦雨不由心中大喜，不过，现在不是进阶的时候，一切还需等到挑战完毕再说。


    “是，师尊，弟子这便出战。不知挑战地点是？”


    八门真人微微一笑，道：“就在魔谷的附近，走，随我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