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美女入侵

    王海回来了。昨天遇见，他的脸色很难看。事情并没有了结，光他那个不依不饶的老婆都够他受的。为上次他帮我做手术的人情，我送他老婆一套化妆品。有人说老婆娶丑点没关系，只要温柔，可以守家就行。我想说这话的人应该去死，每天朝夕相对的女人长得丑恶，怎么可能忍受。不过温柔这点，我是不反对的。像王海这样养着一只母老虎在家里，自己在外面吃了块肉，嘴巴没擦干净就整天心惊肉跳的。


    其实，我并不希望每个人都去整容，因为世界本来就应该有美丑，绝不能像有些人那样，最后才发觉在床上和你睡了一晚的女人，竟然是个五六十岁的老太太一样恶心，美的感觉绝非这样。


    感性的东西能使人活在梦想里，然而，情欲的东西才让我们活在现实里。性开放了，感情就会淡去，可并不是每个人都在寻求性欲和物质的满足，毕竟还是有人执著在感情的世界里。我算作一个。


    我开车在拐入小区的路口看到牟欣背着包一个人慢吞吞地走着。我打开车窗叫：“牟小姐，肚子不饿吗？”


    她回头看了我一眼，眼睛闪过一丝喜悦，却不领情地继续往前走。难道是生我的气？我开车跟着她：“怎么了？小美女。”


    她不说话，我开着车一直跟在她后面进了小区，怎么喊她也不理我。可是她去的方向分明是我住的小区，我停下车，追过去阻止她。


    “牟欣，你等等。”我很严肃。


    在电梯门关上的瞬间，我的手不顾一切地伸进去，门机械地发出卡动的声音，缓缓张开。她低头站在那里，我突然不知该怎样开口去责备一个正在失落的女孩，电梯门重新关上。


    “干吗那么傻？”她轻声说。


    “你怎么了，失恋了？”我想说我那是情急，想阻止你上去。


    “你是不是不喜欢我？”


    “喜欢。”我有些莫名其妙地回答，当一个你不那么讨厌的女孩在委屈的时候，问你是不是不喜欢她，我不知道还可以怎样回答。


    在门关上的那刻，她踮起脚尖野蛮而激动地吻住我的嘴唇，我的欲火像干柴一样被点燃。如果我没有一点喜欢，是不会有这种反应的。她发出呻吟，躲开我的唇，低头藏在我怀里。我不安地问：“你到底怎么了？”


    “我恨你。”她小鸟依人地哭着，一个劲打我的背，我几乎坠入这场电梯的激情里，凭自己的意愿去爱，去感动。


    我们继续亲吻，那么柔情。电梯门自动开启，停了一会，缓慢地合上，向下移动，就这样一直上上下下，像是心跳。我知道这是我停止了多年的心跳，正被这个女孩打开。


    “你怎么老往我这里闯啊？我可告诉你，这不是你家，你要是生气最好往自己家跑，我这里不是收容所。”我给她倒了杯茶，警告她。我可不喜欢一个大学没毕业的女孩老往我这跑，别人还以为我玩女大学生呢。


    “那你还亲人家，真是的，可是初吻呢。”她低头轻声地说。


    “切！唬我啊。现在大学生有几个还是初吻的，你又不是猪扒。别说初吻了，像你这样的，处女都没几个。”我有点心虚。


    “你是在夸我漂亮吗？”她脸上跳跃出笑容，变化也太快了。


    “原来你刚才是为了证明自己漂亮啊！”我无奈。


    清晨，“叮咚”，吵闹的敲门，踢门，喊叫。


    是个女人的声音，我迷糊地穿起睡衣，心里埋怨夏薇又没有交物业费。


    开门，小妓女惊讶地看着我穿着睡衣，眯着眼睛，像个乞丐似的样子。


    “干什么啊？大清早的。”我打着哈欠，刚刚把体能用在别的功课上，强健的肌肉里没有能量和精力。


    “搬到你家住。”她说得理直气壮，把一大堆东西从门口丢进来。我在这堆东西里搜寻着我的画，忘了对她搬进来进行质疑。


    “我的画呢？”我终于忍不住她的横行霸道，早已经忘了电梯里的事，先解决重要问题。


    女人有拒绝回答问题的权力。她不说话，打开卧室看看，又打开另一间客房看看，客房没有人住，只有简单的床和电视。她应该会住在那里，我这样想。孰料她把东西搬进了我的卧室，回头说：“在我搬走之前，你暂时就住那里。”她指指客房。


    这是怎么了，她就这样侵占了我的家？我必须反抗，质疑地说：“我是色狼，男女一室，你就不怕我弓虽.女干你，吃免费的午餐。”我多么愚蠢，找什么借口不好，说自己是色狼。


    “你是色狼，我也是啊，女色狼。总比被那帮家伙弓虽.女干了好啊！谁让你救了我的，你得负责到底，否则等于没救。”这是典型的无赖行为，我想不明白怎么会和她结合在一起，还大学生，女流氓。


    我咬咬舌头，哑口无言，最后妥协：“好，这是你说的，你可以住这里，不过，前提是你必须把画还给我。”


    “画当然会还给你，只是现在不是时候，等我心情好些，你知道吗。”她在冰箱里翻找，嘴里嘟哝，“怎么只有这些垃圾食品，起码也要有果汁，真是的。”


    我想起最近网络上风靡的同居小说里的同居规章，于是说：“你要遵守这里的规矩，不能随便乱翻我的东西，不准带别人回来，不准……”


    “你慢慢说吧，我看你是小说看多了，我先睡了。”她打着哈欠朝卧室走去，回头冲我笑笑，“我不要求你什么，你爱怎么样就怎么样，弓虽.女干我也没问题，死猪。”趁势做了个鬼脸，关上门。


    我呆在那里反思，为什么会被一个小女孩弄得瘫痪，看着她一脸可爱地说那些无赖的话，却不知反驳。


    我去卧室换衣服，打开门，听见一阵尖叫，小妓女正从卫生间里光着身子走出来，水还在哗哗地流。我没有注意到她在洗澡，以为她睡了呢。我赶忙退出去：“洗完澡，把水关上。”


    “知道了，色狼。”她在房间里喊。


    站在门口等了一会儿后，我问：“我可以进来吗？”房间里没有响动，我有些不耐烦地推开门进去。她正靠在床头看书，穿着黑色性感的蕾丝内衣，光滑白皙的皮肤，丰满的胸部被书遮挡了一半。


    我拿了衣服，一边扫视着她的身体，一边说：“刚才你怎么不回答？”


    她把书放下，盯着我说：“我洗澡和看书的时候都不爱说话。”


    “你的胸部挺大的，不用隆胸了。”我注意到黑色蕾丝透出来的小点点，感觉很暧昧，调戏地关上门。


    有一天，要是在大街或公园的某个角落，遇到一个漂亮的女孩，千万别拣回家，要知道野猫是特别会认路的，这只被遗弃的猫会自动跟着你，认了你这个家，怎么也赶不走。但是那只猫要是本来就是你抛弃的，请带它回家。


    ——手记提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