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6.突遭革职回乡长安 心乱戏...
3个月前 作者: 半句真言
甄岱珠闻言,拱手弓腰,向魏和秋深施一礼:“多谢督学大人。(.)”
魏和秋道:“你随刘翰俊走侧门,刘翰俊给你叫一辆车去,别告诉任何人你要到什么地方,只要留得命,以后好一展宏图,快走吧!”
甄岱珠又给魏和秋行了礼,与刘翰俊和李一氓出去了。
这时,久未说话的李尧棠笑叹道:“这下子,天下可又要乱了。”
魏和秋闻言一笑,道:“乱了就对了,若是天下不乱,我得等多久,我得有多少机遇才能出人头地,却是这般乱世,我才有用武之地吧你看现在,我在成都有了声望对不对,我们家也有实力,我现在可以安心做我的文章,走我自己的仕途,等着天下大乱啊!”
魏和秋得意一笑,站起身来,道:“有了声望,天下又大乱,我说些好话,便有人拥护,然后我就更有声望,然后再继续为贫苦百姓说话,做文章,拥护我的人多了,我的文章便会被更多人看,更多人反思,那不是益了百姓,又能让我青史留名吗?”
魏和秋在四川担任了半年的督学之职,刚刚送走了六十一个赴法勤工俭学的学生,看游行风潮渐渐平息,便欲将卫子兴接来成都,哪知国民,便是在这个时候,下来了新的调令。
这日,魏和秋正在成都甲种工业学校的办公室中,将《每周评论》上,胡适所作的《多研究问题,少谈些主义》的文章读完,又翻开董哲矛主编报纸《湘江评论》,阅读其创刊宣言,便是刘翰俊来报,说是有了新的调令给自己。
魏和秋忙是前往省政厅,签字取了调令,却见上面写道:“四川省督学魏和秋,就职期间杀死任天诚不报,私自组织学生进行游行闹事,擅自放走游行闹事主谋甄岱珠不报,犯有欺上瞒下,假公济私之罪。本应按法办事,念其父亲魏季昌在陕西掌管财政有功;又念魏和秋在成都担任督学期间,自费建立书馆引起四川学生读书上学风潮实属有方,学生中口碑甚好,功过相抵,与九月十五日革去督学一职,回乡长安辅助魏季昌进行文书之事以做反思。中华民国教育部,民国七年八月二十九日。”
魏和秋看完调令,面色沉凝,四川省长杨庶堪见状,劝慰道:“乐谷啊,真没想到,你在大展宏图的时候,遇此挫折。不过你莫要灰心,你还年轻,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啊!”
“哎,也好,回去写写文章,不行也随着大流办个期刊报纸,也是好事,嘿嘿。”魏和秋苦笑一声,对四川省长杨庶堪拱了拱手,深施一礼,转身离去。
剩下的几天,魏和秋交待了工作,又与李家告辞,便是任期一满,九月十五日,坐上了回长安的马车。
“狗,破!”路上,刘翰俊不满的怒喝。
魏和秋摆了摆手,道:“算了。”
“哥,没想到在成都惩治了恶强,你还被这样革职,凭什么恶人就能当道?”刘翰俊喊道。
“我没被就地正法就算捡命了,你呀,没听过无官一身轻这句话吗?再不用天天想着怎么伺候那群学生,照顾他们的情绪,了解他们的想法,这下就有更多时间写文章了。”魏和秋笑道。
十月,魏和秋与刘翰俊回到长安老家,这晚,刘翰俊找来原本在西北大学的同学,上学时常听魏和秋谈文论道的学弟前来到曲鑫戏楼,为魏和秋接风洗尘。
台上,戏子正唱秦戏《窦娥冤》,或哭或喊,好不热闹。
“魏哥,你回乡便好,在外提心吊胆,我们在长安得到消息也惶惶不安,要我说,大家都不自在,做的鸟官,倒不如现在,在家乡与兄弟们一起,喝酒吃肉的舒坦,来,先干为敬。”说话的是刘翰俊的同班同学吕勇峰,话罢,果真是将碗里的酒喝了干净。
“诶,别人做官图财,咱魏哥做官图的是做实事。反正大哥已经回来了,往后的日子,再从长计议吧,魏哥,喝酒!”说话的名为周泽峰,也是刘翰俊的同班同学。
于是,在场众人纷纷举碗敬酒,魏和秋忙是举碗回敬。
就在这时,不远处一青年是把碗朝着戏台一扔,怒喝道:“你们唱的是个日吧欻!哭哭啼啼害了本大爷雅兴!”
台上戏子吓得是后退几步,低头哆嗦。那青年见状,更是得寸进超手里提着板凳便是向戏台丢去,口中还是醉醺醺的骂咧道:“还敢躲!我他娘让你躲!”一时之间,戏楼乱作一团。[]
“这是谁啊?”魏和秋本就心中有事,又见此人闹事,问一旁吕勇峰。
“含少爷有所不知,这人是长安盐铺的恶少黄诺,仗着家中犯盐赚了点钱,是仗势欺人,被欺负的人只能忍气吞声。”吕勇峰回答道。
“嘿,魏哥你还不知道吧,你去了湖南以后,这球货找了恶媒是天天来您家中要娶嫂子,还说什么跟了他比活守寡独守空房,老是送您丈母娘钱财首饰,把你老丈母娘都说动了。若不是魏老爷把这球货请来的恶媒打了个半死,估计现在嫂子就被这球货拐走了。”周泽峰说道。
魏和秋闻言是怒从心中起,恶向胆边声,酒碗一摔,勃然大怒道:“当我是兄弟,把他朝死里打!”
刘翰俊的这帮同学都是学军政的,本就有些军人气质,早就见这黄诺不宫听到魏和秋一声令下,是纷纷起身,二话不说是提着拳头,冲向那恶少黄诺就是拳打脚踢。
戏楼的几个台柱是纷纷上来劝阻,魏和秋见状,断喝道:“我魏家替你们除恶,你们休要碍事!”那戏楼人员便是退到一边。
“快来人,黄少爷被欺负了!”有人大喊,戏楼便是冲进了十几个壮年,与刘翰俊的同学们打作一团。
嘿,刘翰俊这些学习军政的同学,各个都是在军队、警察厅是服役过,服役期间或是天天朝起练拳,或是扛上过战场,或是经常面对街道恶人,各个算是身经百战,恶少黄诺带的这群地痞无赖,又怎会是对手?虽然地痞无赖们人数占优,但是却是处于劣势,这里面最显眼的莫过于刘翰俊这个山东大汉了,虽然刘翰俊毕业以后便是随着魏和秋,并未经历过太多磨练,奈何其个子大,力气也大啊,他站在魏和秋一旁,犹如一座小山,一有地痞无赖想要钻空子去对付魏和秋,便见其长长的胳膊向对方脖子上一抓,像是提小鸡一样把对方提起,也没有什么凶狠的动作,只需向旁边一丢,对方便是被扔的老远,摔的七荤八素。
恶少黄诺见势不好,忙是开口求饶,道:“各位好汉,别打了,我给你们钱!”
“呸,开个盐店你以为你多有钱!”周泽峰啐道:“我家是城北做珠宝的周家,你那点钱,我们根本看不上!”
“算了,让他们走吧。”魏和秋不耐的摆了摆手。
“滚!”刘翰俊丹田发声,却是比唱秦戏的戏子声音还要洪亮。
黄诺便是带着那些手下是狼狈而逃,逃到戏楼,然后撑着腰,指着戏楼上大喊:“你们…你们给爷等着!”
却见魏和秋猛地打开窗户,俯看黄诺,黄诺吓了一跳,仓惶而逃。
魏和秋一脸愠色,回到家中,借着醉意直接来到卫子兴的房间,开门见山的问道:“我不在的时候,可有那黄若小儿说要娶你。”
卫子兴正在扫地,看也不看魏和秋一眼,道:“是叫黄诺吧,他是有来过,还请了恶媒,来了不止一次,最后被你爷爷打出去了。”
“嘿,你还把这人名字记得清楚,我问你,你娘是不是差点就答应那小子了?”魏和秋又问。
“她答不答应是她的事,我未答应就是结果。”卫子兴手上动作一顿,而后说道。
“嘿,你娘还真是见钱眼开的贼婆子,怎么,住在我家却是想着把女儿往外卖,这算盘打的可真好!”魏和秋不屑道。
“你怎么这么说话,再如何她是我娘!把我奶大的娘!”卫子兴把扫把往旁边一丢,索性不扫地了,往榻上一座,嚷道。
“你嚷什么,我这是就事论事!”魏和秋道。
“就事论事!含那我跟你就事论事。”卫子兴双手叉腰,道:“我因为没有出国留学而是跟你回了长安,受了家中多大压力,你可知道?你不娶我,把我往你家宅子一丢,自己走南闯北,我家人受到多少流言蜚语,你又可知?我没嫁给你家,却是本分的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照顾你家,我爹娘又多心疼你又可知?我被那黄诺逼婚,你爹工作不在家中,你又在哪?你爷爷赶走黄诺,又是恶语把我娘与我弟弟赶回老家,我执意不赚遭受多少言语折磨,你还是不知。你这也不知那也不知,凭什么和我就事论事?你还真如你爷爷所言,是个永远长不大的孩子!”
卫子兴说到这里,委屈上得心头,不禁潸然泪下。
魏和秋闻言,吓了一跳,问道:“你说我爷爷把你娘和你弟赶走了,什么时候的事情,怎不与我知道?”
卫子兴哽咽道:“是我与你爹去益阳前发生的,你爹不让我说,怕是让你分心,我又哪敢给你知道?”
魏和秋闻言,想起在益阳时卫子兴曾问过自己何时娶自己,心中不禁是信了几分,想到当初海誓山盟说是要与卫子兴在复地青岛成婚,如今青岛仍未收复,心中不觉愧疚,正欲劝卫子兴停止哭泣,却听院中传来很是不悦的声音:“孙儿,有何事需要大呼小叫?给你取名和秋,中间的“和”字含义你是忘了吗?”
说话的是魏之南,原来魏之南难得清醒时,听到了卫子兴与魏和秋的争吵,心中不悦,来到院中问道。
卫子兴闻言一瞥嘴,嘟哝道:“你瞧,指桑骂槐,指你骂我开了。”
魏和秋闻言,心中大怒,猛地起身道:“娘子息怒,我这便给你出这口恶气去!”说着起身,夺门而出。
见魏之南站在院中,魏和秋瞪了魏之南一眼,道:“我们正厅说话。”
正厅之中,魏季昌也在,魏和秋扶着魏之南在主位坐下,却是没有了之前在卫子兴面前所展现的怒气,“砰”的一声跪在地上,道:“爷爷,爹,我与子兴情投意合,这次我回到长安,非娶她不可。”
魏之南道:“你现在步入仕途,还不宜娶。”
魏和秋虽然跪在地上,口气却是坚决,道:“爷爷休劝,我意已决,不管他人怎么议论,我都要娶,成家立业,先成家才有业。你们若是还不同意,我只好带着子兴离开了。”
魏之南闻言,却是没有强硬,叹了口气,道:“你既然觉得自己想清楚了,我也不会再拦你,你爹也不会拦你,我只告诉你一声,你丈母这人,不好相处。”
“那便不与他们相处便是。”魏和秋说着,便是站起身来,转身欲走。
“诶!去哪啊?”魏季昌问。
“带着子兴离开。”魏和秋回答。
“明天再走吧,带着这个。”魏之南说着,掏出一个信封,上面写着四个令魏和秋熟悉无比的大字“民国调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