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死在上古，活在当世

    “吼！”


    猛然间，少年人仰头长啸，声波浩荡，盖过呼啸风声，席卷神坛方圆，汹涌澎湃。


    寒风凛冽，席卷四面八方，灵气猛然汇聚，却不是涌入他体内，反而化成一股一丈大小骤风，锥型飓风卷碎山石，钻进地底，没根而入，奔涌出漫天泥沙大石，狂风大作！


    轰！


    山崩地裂，一个数十丈方圆的黝黑大坑出现在原地，凛冽劲风将少年吹飞，撞向一旁。


    “吼！”


    又一声愤怒之吼，更为猛烈凛然！只不过这一声咆哮不是少年人发出来的，而是大坑地下那里，诡异的气息蔓延而出，波及周围大地，灵气的涌入速度更加剧烈了。


    咔咔咔！


    仿佛骨骼活动的声音，自地底幽幽传出，令人不寒而栗。


    “呵！哈哈~”


    一个黑色虚影渐渐浮上来，笼罩无尽阴霾气息。先是头部再到身躯，最后整个身体，它破土而出，在无穷无尽灵气的滋润下，睁开的双眼，滔天魔焰通天彻地。


    它的躯体足足数十丈之巨大，站立在神坛周侧，煞气弥漫。


    “哈哈哈！多少年了，多少年了！”魔影狰狞，怒气腾腾，它的身体全部是由各种残碎骨骸、法器碎片、落石聚合而成！头颅模糊不清，近乎液化的灵气笼罩着，看不清真容。魔躯三丈两尺高，琳琅满目的尽是上古时期的遗物，一手量天尺、一手降魔杵，全都是裂痕累累，仿佛一触即溃，却又顽强的坚持粘合着。“多少年了！多少年了……”


    始终重复着这句话，抬头而亡苍天，它情绪悲然。


    “吼！”


    魔影腾空而起，踏风飞上，怒啸连连。


    轰！


    虚空震荡，它手上两柄上古神兵挥出绚烂神芒，击碎天际、撕裂出巨大裂痕！神战旧址烟雾弥漫，飞沙走石，白茫茫一片。


    “等的就是你！”神战旧址虚空中显化出一尊神影，站在神坛之巅，漠然无情，冷冷而视。


    霹雳！


    神雷天降，于天际垂落而下下，直劈魔影。


    轰隆隆！


    雷鸣震天，神雷交织而下，瞬间劈在魔影之上，泯灭那股它的执念！


    哗~~


    魔躯溃散而开，那些组成魔影的东西灰飞烟灭的灰飞烟灭、坍塌至四方，流光四射，轰在坚硬的山石上，乱石穿空，浓烟滚滚。


    “蝼蚁就是蝼蚁，岂可与天争锋！”


    神影诛灭上古遗留的魔魂之后，它也开始溃散了。这是上古诸神留下的烙印，为的就是防备后患。这里死去太多世间强大的修者，怨念不散，他们恐惧它们动乱天地，便留下了后手。


    当啷！


    烟消云散，古战场最后的喧嚣也逐渐休止了。一面刀刃从天而降，闪动异样光芒。那是组成魔影手上降魔杵之物，为佛门圣器，在上古一战随着佛陀的陨落而残毁。圆刃晶莹剔透，光芒耀眼。


    圆形刀刃滚地而过，绕过一块块拦路山石、草木，一直滚到少年脚跟前。


    啷呛！


    圆刃侧翻，反射出明亮而刺眼的光芒。


    呼~~


    浓烟散去，露出古地原样。少年被吹开老远，背靠在一面巨石上，茫然的看着那一幕幕发生，静若寒蝉。


    少年面无表情，双目呆滞地看着这片破碎的世界。此刻的他仿佛一面白纸，没有任何文字的渲染，干净无垢。


    刀刃熠熠生辉，为四面圆刃构成。映出明亮的日光，照射在他模糊朦胧的脸庞上。


    呜呜呜呜~


    寒风呜咽，吹动灵气，勾勒少年的面容：乌黑透亮的长发下，是两道剑眉，斜指苍天，大气凛然；呆滞纯净的眼眸中逐渐闪过别样的波动，炯炯有神。刚毅的脸庞，他器宇轩昂。


    呼吸沉稳有序，胸脯一起一伏，眼神里闪过无法遏制的灵动，略带疑惑的，他缓缓弯下身子，抓向脚跟边上的圆刃。


    “额！”在他握住圆刃的那一刻，从手上传来一股强大无比的力量，充斥在他身体各处，游荡在他体内，而且随着那股力量的侵袭，传递而来的还有一股浩瀚的信息，伴随着种种情绪，它们填埋少年纯真的心海。


    “……动若风扬烈焰，静如寒蝉侧卧。纳天地之灵气，辅以道术功成，生生不息，立于轮回不坠……”


    “《长生诀》！”


    ……


    无数信息涌入脑海，少年痛苦拧皱浓眉，显得无比痛苦，体内有力量肆意，脑中有各种画面拂过，此下当得为他最痛苦之事！


    如此景象整整持续了几个月，少年保持那种状态整整几个月，他的表情从痛苦狰狞渐渐变为安静皱眉。


    在这几个月的时间里，他犹如一个旁观者一般，眼睁睁的看到自己躯体的变化，却无能为。当那些画面闪过，他只能看清一些轮廓，犹如溪流淌过大地，只剩下一丝印记，那些都是上古神战中降魔杵烙印下来的画面，也是最真实最残酷的现实！


    “神死了魔灭了，妖绝了道消了，我该何去何从？”


    少年呢喃自语，热泪盈眶，滴落在降魔杵之上，滑落出一条条新奇的痕迹。


    “带着我，前往五行山……”这是从降魔杵上传来的一缕残念，圣兵有灵，它早在上古大战中陨落，只剩下佛陀烙印残存的灵识。


    就是它，为莫非云注入无尽生机，无尽画面碎片！


    降魔杵，乃是上古须弥山之圣器，在上古之战中损毁，连同佛陀一并被诸神碾成碎片，掩盖埋葬在战场之下。奈何佛门有好生之德，降魔杵有刃，八面玲珑，却从未沾染滴血，乃是世间最祥和的器物，如同上苍一般为希望之所在。


    因此，它才得以在神战中残存半边，最后传承给少年众多上古传承。


    “莫非云，莫如非云野清风！”


    “我天生地养，不敬！”


    “我死在上古，生在当世，活在当下，谁都不能阻止我前进的步伐！”


    “诸天神灵又如何！你不仁我不义！”


    呼！


    在少年站直腰杆的那一刻，他的气质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真元纵横洋溢，黑发随风飘动，仰望天际之际，他的眼眸中爆射出两道数寸长的精芒！一闪而逝，没入虚空间，它们直接消失无踪了。


    就在今天，莫非云在死去万载岁月重新复活走出古神战场，背负千古辛秘而活，受圣器残片指引，去开启世间新的传奇……


    作者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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