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六章 醒悟

    齐家林看不透他：“你什么意思，所谓的未婚妻呢？”他到底对谁才是真心的？


    “两年前，我和铃木家族取消了婚约。”戎博维淡淡的语气里，透露出他坚定的决心。


    这么大的家族，这么优秀的女人，他都愿意舍弃，只为了一个女人？


    “这一切还是因为程家森？”


    戎博维的脸上闪过一丝无奈：“对。”


    齐家林不敢置信，但内心熊熊燃烧起的妒火，已然将她吞噬：“你真的有这么爱她？你难道不知道，她下个月就要结婚了吗？他们一起来家里提亲你是见过的呀！”


    “我不会让他们结婚的。”


    “你以为在我家门前亲了她，她就会选择重新回到你身边吗？你以为她会像你一样一直爱着你吗？”刚刚见到那个画面，齐家林的心就已经空了。


    心被猛烈地揪紧，戎博维突然闷不做声。


    齐家林继续说下去：“你知不知道，你不在的这两年，他们在一起做了多少事？程家森母亲去世后，是钟译一直围着她跑。而她在我们家找不安慰，也都会去找钟译……你和她两年的空白，却是他们热情恩爱的时光。你有什么把握她会回到你的身边？”


    这个时候，戎博维很想抽一支烟，但因为记起某人曾经和他说过，她讨厌烟味，所以他打算把原本就不大的烟瘾戒掉，回到以前的自己。


    他没有掏出香烟，收起打火机，悠悠地开口：“我试过各种办法，忘掉她，但是都失败了。即使在我最难熬的那段时光，我躺在病床上，只要闭上眼睛，仿佛还能看到她站在那里，沐浴着黎明的曙光。向我走来……当时，我以为自己恨她，也是那份恨，让我很快从医院里出来……”


    齐家林模糊的意识里，听出了重点：“两年前，你生病了？”


    戎博维低着头，站在侧面，没有回答她的问题。


    “我从美国回来，想过很多报复她的方法，比如在工作上让她难堪。为难她的公司。或者挑拨你和她的关系……但当我站在你们单位楼下。从电梯打开的那一瞬间再次见到笑着的她，我就知道这两年来建筑的仇恨，都崩塌了……昨天，奈绪说这一切的行为都是幼稚鬼的耍赖行为。我突然就顿悟了，即使把她毁了，我会有一丝开心吗？不会有的，只会比她更加痛苦。所以我放弃了抵抗，想和她回到从前，我最开心的那段时间里。”


    他想重铸过去的一切，而齐家林的世界已经分崩离析：“你为什么告诉我这一切，你是想告诉我，你对我所做的一切。还是因为程家森对吗？”她已经开始畏惧这个名字。


    戎博维沉默，也便是默认了。


    “也就是说，你对我从来也没有一次真心，所有的好，都是做给程家森看的！”


    眼睛是人最能直接表达情感的窗口。而他的眼睛里没有一丝情感：“可以这么说。”


    齐家林终于放弃了抵抗，面如死灰：“如果可以，我真希望自己瞎了眼，从没有见过你。”


    齐家林强撑着从车上走出来，抓住脖子上视若珍宝的项链，用力一扯，不管脖子上传来的剧痛，将项链扔向他，除了仇恨，再也没有其它感情。


    “我永远不会原谅你们。”


    齐家林甩开戎博维好心的搀扶，摇摇晃晃地离开，消失在他的视野中。


    ***


    李正欣正坐在影院内看着电影，旁边坐着的是扑克脸陈睿。


    自从两人上次一起看了歌剧，虽然嘴上不说，但关系明显亲近了不少，陈睿来买咖啡，再也不会躲避她的纠缠，有时候也会和她拌上几句嘴，说来说去就是“大骗子”之类的话，但李正欣还是很高兴。


    今天陈睿很早下班，经过咖啡馆，突然就走了进去，点了一杯咖啡，破天荒地坐在大堂里喝起来。


    “喂，你突然演什么小资？”不像他的风格，李正欣从收营员瞬间转换成了服务员，抱着茶盘，站在一旁和他说话。


    陈睿没有想她烦，而是说：“好像有点寂寞。”


    这更不是他的风格，李正欣被震惊地说不出话来。


    这个时候，说不定他会对自己掏心掏肺，李正欣突然有些害怕起来，悄悄地想要开溜，却被陈睿叫住：“下班没什么事，陪我看场电影吧，算是上次骗我的补偿。”


    李正欣心中雀跃，忘记曾经的暗下的决心，欢快地跟着他去了……


    所以他们才这样“投入”地坐在一起看电影。


    李正欣时不时瞅瞅一旁的陈睿，影院里灯光昏暗，实际上也看不出什么鬼东西，但她就喜欢一再确认他坐在那里。


    陈睿凑过来：“你笑什么？”这是一部悲剧，有那里能让她笑吗？


    被他发现了，李正欣憋着脸说：“没有笑，想哭呢。”


    陈睿靠回去，悄悄地说了一句：“女神经。”


    李正欣当然听到，只觉得心里有一丝异样的甜蜜，今天的陈睿似乎很不一样。


    没过一会儿，陈睿的手机震动起来，陈睿从口袋里掏出一看，脸色变了，没有向她解释一句，就匆匆忙忙，跨过一排座位，往外面走去。


    这一定是一通非常重要的电话！


    李正欣一直看着他在黑暗中远去的背影，心里有说不出的落寞。看到那个电话的一瞬间，她能感受到陈睿四周的气流都变了，而能让他如此紧张的人，大概只有他最宝贝的上司――齐家林了。


    他还会回来继续看电影吗？


    李正欣一个人坐在那里，无法将心思放到到剧情中去，几乎都在盯着出口方向，寻思他到底还会不会回来。


    就这样等了二十多分钟，李正欣已经放弃了他出现的可能，打算离场，回家睡觉。


    但他又出现了！从黑暗地过道里出来，从第一排走上来，跨过一排座位，陈睿又坐回到她的身边。


    他一句话也不说，全身散发着寒冷的气息，冰冻了正高兴的李正欣。


    接下来，他们一句话也没有说，直到电影结束。


    原以为看完电影，他们就会分开，没想到陈睿主动说：“想不想去喝一杯。”


    他的表情依旧是冷的，似乎被打击地很严重，李正欣点点头说：“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