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打包带走

    清晨六点，光很自然地睁开了眼睛，随即就看见站在床边脸色很不好的云雀，疑惑的眨眨眼，“恭弥，怎么这么早就醒了？”平时不都会睡到自然醒的吗？今天竟然起这么早，难道太阳从西边出来了。


    光走下床，打开窗子，像是要验证自己的想法般，仔细的看了看太阳升起的方向。没错啊，还是东方升起的啊。


    “你昨晚几点回来的！”随着一句冷冷的问话，一个闪着银色冷光之物抵上了光的脖颈。


    身子后仰，稍稍远离脖颈上的浮萍拐后，光才开口：“恭弥，不要随便就把武器拿出来……”


    “藤原光。”见光没有第一时间回答他的问题，云雀的脸色阴沉了，再次问道：“几点？”一副不达目的誓不休的样子。


    “恩，十一二点吧。”相当了解某人脾气的光一边走进洗浴室一边软声软语道：“先下去吃饭吧，今天有你喜欢的鱼片粥，我很快就下去。”


    “哼。”云雀的嘴角不自觉地弯起浅浅的弧度。云雀喜欢吃鱼片粥，但是偏偏厨艺一流的美津子妈妈唯一不会的就是鱼片粥，不过，正好光自己也喜欢鱼片粥，巧合的是，光唯一会做的就是鱼片粥。


    “喂，光，陪我打一场吧。”云雀懒懒的倚在洗浴室的门口，心情很好的开口道。


    “恩，我随意，正好这几天一直窝在家里，再不动动就要生锈了。”光洗漱完毕后走出浴室，一抬头就看见眼睛亮的过分的云雀，顿时脊梁处蹿上凉凉的感觉。云雀的神情……就好像是路飞看到了肉，而很不幸地是，自己就是那块即将被吃进肚子的肉。


    “那就现在开始吧。”说着，云雀拿出浮萍拐，凤眼战役凛然的看着光，向他冲来。


    “现在不行，早晨不能打架。”光连忙说道。


    “为什么？”云雀疑惑的看着光，脑袋上亮起了问号。


    “一日之计在于晨，早晨很重要，要锻炼，要吃早饭，不能打架。”光正义言辞道，趁着云雀不注意之时，偷偷的摸了摸额头的冷汗。


    “……”云雀默，收起浮萍拐。他知道光一旦决定的事就绝不更改，那就等到下午再打吧。反正他也不差那么点时间。


    门口，穿着居家服的美津子妈妈，看到这相亲相爱（大雾）的一幕，眼冒绿光，嘴角轻轻上扬起一个诡异的弧度，一脸‘吾家有儿初成长’的神情。一大早就开始培养感情了，这小两口的感情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好了，妈妈真是好欣慰啊！


    “爸爸妈妈早！”光和云雀走进餐厅，一起打招呼道。云雀虽然没有改性，但是美津子和正夫都早已将他当做自己的儿子了，所以在两年间，经过美津子的一哭二闹三上吊，云雀终于妥协改口叫进藤正夫和进藤美津子――爸爸妈妈。


    “呵呵，下来啦，快吃早饭吧，恭弥要快一点哦，时间不多了，再晚点就要迟到了！”美津子妈妈笑眯眯的摆上两人的早餐。


    “恩！”云雀拿起勺子，开始吃炖了一晚上飘香入味的鱼片粥。恩，还是光做的味道最好。


    “爸爸妈妈，我有事要说！”安静地在椅子上坐了三秒后，光严肃的看向美津子和正夫，缓缓的开口道：“我要离开几年。”


    云雀握着勺子的手顿时僵硬了，大脑恍惚了片刻后，他得到了一个让他心情很不好的结论――光以后不能再陪他打架了。蓦地，云雀灰蓝色的凤眼闪过一丝复杂的流光，对上琥珀色的眸瞳，紧绷的左手向下移去，悄悄握住浮萍拐的手柄。不能放光走，不只是切磋的问题，心里有一个声音告诉他，不能放他走，如果走了，那他……他会怎样？


    “小光，你决定了？”美津子与正夫对视一眼，惊讶而不解的说道：“为何这般突然？是不是因为……”爷爷逼你成为继承人的事？


    “不是的，妈妈！”光摇摇头，“我想去中国看看。”


    “中国啊，可是小光，你才八岁，就这样去会不会不妥。”美津子担忧道。虽然她知道自家儿子很厉害，可是再厉害也毕竟才八岁啊，遇到一群坏人被群殴怎么办？


    “不会，爷爷派了两个保镖保护我。”为此他还答应了爷爷一件事，等价交换，很公平，只是有点憋屈。明明是爷爷非要塞保镖给他的，不过，如果没有保镖，美津子妈妈也许不会同意的吧。


    “……恩，那好吧，自己小心点，准备什么时候回来？”大概是想要回去看看，当年她也做过这样的事。


    “归期不定，恩，大概四五年吧。”十二三岁，年龄正好。


    四五年吗？那时候小光正好十二三岁，还来得及。“那就最多五年，不能晚了，知道吗？”美津子眼睛一黯，要分开这么久啊，真舍不得。


    “恩，知道了，妈妈。”此行大概不能带着佐为了，灵魂状态很容易受污染，还是让他沉睡在棋盘里吧。


    听到光心里的想法，佐为立刻变成了包子脸，泪崩，哼，小光是坏人，坏人……出去玩也不带他，呜呜呜，他要下棋，没有小光，他怎么下棋啊……


    “草食动物，你……”云雀一动不动的坐在椅子上，双眼盯着鱼片粥，眼中满是风雨欲来之势。为什么要走？为什么要去中国？为什么他的心里有点不舒服？


    “恭弥，你怎么了？”光发现云雀今天有点反常，是因为早晨没跟他切磋吗？“现在刚吃饭，切磋对身体不好，会消化不良的。”


    “你，哼……”云雀冷哼一声，拿起勺子，继续喝粥。今天的鱼片粥，好难喝。


    美津子淡笑着看着眼前满眼茫然的自家儿子和正在闹变扭的云雀恭弥，偷偷地咧嘴笑了，恭弥跟小光相识已有三年了，自从小光答应她照顾恭弥后，相信恭弥一定能感觉得到小光的照顾，呵呵，青梅竹马两小无猜，顺理成章，她真是聪明啊。


    “小光，恭弥是舍不得你呢？要不把恭弥也带去，陪你一起历练一下。”美津子眼冒红光，兴奋的提议道。


    舍不得？光心里咯噔一下，他第一次听到有人说舍不得他走，如是以前，一旦他有事离开山庄，那些个弟子哪个不是连走路都带上风的，当然作为不思进取的惩罚，他走之前通常都会布置两倍的训练量之后，再离开。


    回过神后，光错愕的看着沉默的云雀，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怎么开口，“……那个，我……”


    “切，你别误会了，我才没有舍不得你，只是光走了就没有人陪我好好地‘切磋’了。”哦，原来是这样啊。


    “没关系的，等我回来了，就可以继续切磋了，四五年而已，很快的。”光微微松了一口气，宽慰道。而云雀在听到他的话后，脸色却一点都没好转，冷冷的哼了一声后，低下头默默地喝粥，不再理睬他。


    恭弥生气了吗？虽然看上去与平常无异，只是面无表情地喝着粥，可他就是清晰地感受到了他的不高兴。为什么？光不解的望着云雀，果然，是他老了吗？与如今的年轻人已经产生代沟了。


    美津子叹息一声，看着还在疑惑的儿子，无奈的摇摇头，她的梦想啊，就这两人为负值的情商，得什么时候才能完成啊？“小光，妈妈跟爸爸要去美国的分公司观察一期的情况，所以……”干脆添把火再说。


    “什么时候决定的？”一期吗？太久了，妈妈不在家，谁做饭给恭弥吃啊？总不能天天送外卖吧。


    “昨天决定的，临走前，爷爷布置下来的任务。”本来她已经回掉了，但是，现在这种情况，也许去美国定居一段时间也不错。


    光的神色淡淡，眼底却难得透着浓浓的担忧。该不该问爷爷再要两个保镖呢？“爸爸，你也决定了？”希望只是妈妈的一头热吧。不过，就算是妈妈的一头热，估计……


    “恩。”接到美津子眼神的进藤正夫放下勺子，赶紧点头，“是的，这件事已经没得商量了。”


    该说，果然吗？爸爸的妻奴属性还真是没有一点变化，“我会跟爷爷再商量一下的。”


    哦耶，美津子内心尽情欢呼，面上却一本正经的说道：“那就麻烦小光了。”请尽快将恭弥打包带走吧！最好去什么森山老林里，孤男寡男的，嘻嘻嘻……美津子的算盘打得叮当响。


    他们在说什么？美津子妈妈他们也要走吗？不过，光说的再商量一下是什么意思？难道是不走了？云雀抬起头，疑惑的望着坐在椅子上一身宁静气息的光，五月的暖阳照着在他的身上，似是镀了一层柔和的淡金色，舒适、恬静。这就是光，无论何时何地，都安静淡然，泰然若之。


    “恭弥。”光突兀的喊了一声。


    “嗯？怎么了？”云雀不解的问道，光想说什么？不对，貌似他现在还在生气啊，想到这里，云雀的眉头动了动，脸色青了白白了青，内心的小人咬着小手绢泪奔……


    三年的相处让云雀心里非常之明白光某些方面看起来很厉害，比如剑术、学习能力，但其实很多时候却是个不通时务的，明明前一刻将你惹得很不愉快，可下一刻却依旧淡定如常的跟你讲话。（其实就是eq比较低罢了。）所以说，这种性子的光最讨厌了。


    光考虑了一下，开口道：“可愿与我同行。”


    “什么？”同行，什么同行？讲话讲讲清楚啊，不要文邹邹的绕什么文言文，明明知道他最讨厌讲话缺字少语的文言文了，还跟他绕，有时候他都要怀疑小光是故意的……真想咬死他……


    见云雀轻抿着唇，光以为他要考虑一下，便低头开始喝粥，直到吃完后，才不紧不慢的补充道：“我要去的地方都是森山老林，所有的事都要自己动手，会很苦，而且学习也要暂时放一边，回来后也许要留级，恭弥，愿意跟我一起去，历练吗？”


    “哇哦，很好玩的样子，别想丢下我一个人去。”云雀说道，晶亮的凤眸星辰闪烁，像个小孩子得到了有趣的玩具一般，而他在光眼里确实是个小孩子。


    光有趣的看着云雀，缓缓的说，“快八点了，上学要迟到了，恭弥。”


    云雀闻言，低下头，沉静的灰蓝里，荡开恼怒的波纹，抓紧调羹哗啦啦的喝粥，陶瓷相撞的声音回荡在餐厅内……该死的草食动物！


    怎么又生气？望着云雀不豫的神色，光歪头疑惑，沉吟道：“上课迟到不是好学生，会被老师批评的，恭弥，学校的纪律要遵守。”


    “噗――”美津子捂嘴而笑。进藤正夫摇摇头，看着云雀阴沉的脸色，对他家儿子彻底无语。小光，你安息吧！


    “砰――，我吃好了。”云雀碗一丢，书包一背，走向玄关，用力穿好鞋子，将皮鞋踏的哒哒响，伸手开门，“我出门了。”


    “恩，恭弥路上小心。”美津子用理解的眼神望着云雀，而进藤正夫则是微笑着点点头，“路上小心。”然后不等光开口，大门‘嘭’一声被关上。


    藤原本家，陪着佐为下了一上午的棋后，吃过午饭，光来到藤原正一的办公室，礼貌的敲门得到首肯后，光走进房内，开口道：“爷爷，我有点事想跟你商量一下。”


    “哦，什么事，说吧。”藤原正一放下手中的文件，眼中精光闪过。


    “是这样的，因为妈妈和爸爸要去美国，所以家里没人照顾恭弥，所以我想带恭弥一起去中国，请再派一位保镖随时保护恭弥，可以吗？”那孩子如果没人看着，绝对会三餐不正，作息颠倒，而叫一个保姆的话，相信恭弥一定第一时间一拐子抽出去，绝不留情。


    “恩，这样啊，爷爷知道了，不过……”藤原正一挑眉看着光。


    光微微一笑，慢吞吞的说，“爷爷，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不久前您答应过我，一切以本因坊为重，而我这次出游就是为了磨练棋技的。”言下之意，如果因为某些琐事耽搁了他的行程，导致他考不上本因坊的话，就不管他的事了。


    “哎，爷爷好苦命啊，迹部家的孙子都知道帮他的爷爷打理一些简单的公事，而我的孙子，哎……”藤原正一一边诉苦一边观察着光的反应，发现光毫无所动之后，苦逼着一张脸，哎，孙子这性子，真是……太讨厌了。“……爷爷知道了。”


    “那，爷爷，我就先行告退了。”光轻笑，转身告辞。


    第二日，天色微明，东方渐白，晨光熹微。进藤家新的一天和谐而又美好的开始了！


    “不可以哦，恭弥，这种事等你们长大了才能做哦！”来叫两人吃早饭的美津子妈妈站在门口，看着小光整个人被恭弥压在宽大的双人床上，不得动弹。恭弥真的好厉害啊，这么小就想将小光压倒！


    “恭弥，为什么你在我的床上？”撑着手臂想要爬起身，但是背后的抓力太大，让他没有办法起来。


    “小光不知道吗？恭弥的床昨天半夜坏掉了呢？”美津子抓着手中的相机，赶紧抓拍，恩，难得的好场景呢。


    “……妈妈。以后不要做无聊的事。”连相机都准备好了，借口太烂了，“恭弥，起床了。”


    “不要！”整个脸都埋在他背上的人干脆的否决，没睡醒而微带沙哑的嗓音软软糯糯的，格外有一种勾人的味道。


    光叹了口气，技巧性的转过身，摸了摸恭弥柔软的黑发，无奈道：“再晚，飞机就要起飞了！”


    “哼！”云雀完全没有被影响到，继续抓紧光的手。


    “妈妈，行李准备好了吗？”请别在这里拍了……你很闲吗？


    “恩，放心吧，该准备的，妈妈都准备了。”不该准备的，妈妈也帮你们准备了……阿光你只要把恭弥打包带走就行了。


    东京机场，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光终于拉着云雀坐上了飞往意大利的飞机。看着满脸阴沉的云雀，光疑惑道：“恭弥，为何生气？”


    “哼！”云雀头一撇，完全没有自觉的任性的说：“下了飞机再切磋一下，这次我不会输了！”


    “好！”光淡淡一笑，点头答应。原来是为了昨晚之事啊。但是……恭弥……就算输了也没必要这样吧……原来恭弥从小就是个不服输的人呢……


    听到光毫不犹豫的回答，眼内愉悦的光芒一闪而过，某人得寸进尺的说道：“上次那个步法很厉害，我要学。”


    “好！”


    “那套身法似乎也不错，我也要学！”云雀依旧面无表情的继续说道，语气似乎还稍微带有那么一些些的愉快！？


    “好……”


    “还有那个……也不错，我也要学。”


    “……恩。”


    “那我睡一会儿，到了叫我。”云雀将毛毯往头上一盖，闭眼睡觉。


    “恩，到了叫你。”恭弥，你脸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