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要有新成员了

    当雷兹兰公爵夫妇从汽车上下来时，在家庭教师诺尔曼先生的带领下已经等在门口好一会儿的西奥多和克拉伦斯如乳燕归巢般一同扑进了公爵夫人的怀里。


    “亲爱的宝贝们，我好想念你们！”公爵夫人怜爱的搂住两个兴奋的孩子，怜爱的亲亲他们的脸蛋。


    诺尔曼先生笑眯眯的向雷兹兰公爵点头示意，后者看似平静的脸上也忍不住扯起一个微笑的曲线。


    沉浸在母子重聚喜悦之中的雷兹兰公爵夫妇并没有第一时间反应过来泰伦斯没有出现的问题。


    直到晚餐桌边，泰伦斯的缺席让雷兹兰公爵瞬间黑了脸色。


    “泰伦斯呢？”


    “泰勒出……去了。”西奥多每次看见雷兹兰公爵严肃的表情都会忍不住声音发颤。因为通常在他捣蛋被发现之后，后者的表情都是这样子的。父亲的威严牢牢的压倒了西奥多的气势。


    “林克！”


    啪的一声轻响，林克出现在雷兹兰公爵腿边不远处。


    “泰伦斯去哪里了？”


    “泰伦斯主人在诺尔曼先生来了之后就离开了，泰伦斯主人没有告诉林克他去哪里，泰伦斯主人和西奥多主人，小主人在图书馆里说话，不让林克留在小主人身边，林克不知道泰伦斯主人去哪了！”小精灵的声音突然变得高亢起来。


    “停下！”雷兹兰公爵没有欣赏家养小精灵惩罚自己的兴趣，在林克冲到墙边把自己的头往墙上嗑之前就喝止了他。


    “泰伦斯和你们说了什么？”雷兹兰公爵问的是两个儿子，但视线却只是投在西奥多的身上。


    “爸爸，泰勒他，他说了，呃，说了……”大概是所有人都清楚的感受到了雷兹兰公爵的低气压而使得气氛变得紧张起来。被自己父亲凶巴巴的眼神一瞪，西奥多慌得话都说不完整了。


    越是紧张，西奥多就更加组织不起语言，在自己的座位上坐立难安的，急得额头上都出汗了。


    “爸爸，泰勒说英国，德国。”


    对于西奥多的窘况，克拉伦斯看不下去了，开口相助。


    瞬间，雷兹兰公爵的灼人视线锁定在了自己三岁多的小儿子身上。后者扬着一张满是纯真无辜表情的脸，只差在脸上写着‘不关我事’的几个字了。


    公爵夫人有些疑惑的看了看雷兹兰公爵，又看了看自己的小儿子，问道：“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情？泰勒去了德国吗？为什么？”


    心思电转，庄园主人瞬间从克拉伦斯的回答中分析出了事情的大概缘由：“他坚持要将我们的家族产业重点改为工业。从德国引进工业技术和工厂设备。”雷兹兰公爵收回黏在小儿子身上的视线，淡淡的说。


    “我以为你们之前的争吵，你已经驳回了他的想法。”公爵夫人有些诧异。


    雷兹兰公爵放下自己手中的餐具，轻叹了一口气。皱着眉，又扫了一眼在公爵夫人的安抚下重新开始认真用餐的两个孩子，最终没有正面回应公爵夫人的疑问。


    发觉丈夫的沉默，公爵夫人很快明白对方也和她一样意外以及不了解情况。


    因为雷兹兰公爵并不打算在餐桌上继续这个话题，但是心情又明显的很糟糕。于是餐厅里陷入了并不和谐的沉默，在晚饭结束之前，只有餐具碰撞的声音偶尔响起。


    ‘砰！’


    图书馆的大门被大力的推开，一个带着满身威压的身影快步的走进了图书馆，压迫性的视线马上锁定了坐在沙发上的几个人。


    “爸爸！我成功了！”刚刚赶回家中，还是一身风尘仆仆的泰伦斯见到满脸怒容冲进图书馆的雷兹兰公爵，居然一跃而起，满脸邀功的表情。


    坐在公爵夫人怀里的克拉伦斯忍不住抬起还挡不住自己两只眼睛的小手，无力扶额。可惜，刚满三岁的儿童的脸蛋显然还没有学会无奈或者不忍直视的肌肉活动。最后除了眼珠子向上看了一会儿之外，小孩的脸上什么表情也没有出现。


    “你这是胡闹！”果然，雷兹兰公爵一点都不打算用赞赏的心情来迎接这个自作主张离开家一个星期的大儿子，愤怒的咆哮宛如飓风，把身处暴风中心斜后方不远处的西奥多和克拉伦斯都扫得瑟缩了一下。


    抱着克拉伦斯的公爵夫人感受到坐在自己旁边的两个小儿子的反应，带有些埋怨语气的叫了一声雷兹兰公爵的名字：“柏特莱姆！”随后还轻拍了一下克拉伦斯的背。


    闻言，雷兹兰公爵甩了一下袖子，转向窗户的方向，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自己的情绪。


    克拉伦斯放下挡在自己的眼前的小手，看向飓风集中的中心――泰伦斯。后者也明显被公爵阁下的咆哮吓了一跳，不过依然努力坚定的看着对方，下巴微微抬起，变现出一个努力显得自信的姿态。


    “你为什么这么做？”良久，雷兹兰公爵用依然严肃，却相对平静的语气开口：“你刚毕业回来的时候，我们已经讨论过这个话题了。为什么你执意要违背我的意思？”


    “爸爸，我在德国的所见所闻让我坚定了自己的想法。所以我带回来了与对方的合约，您可以看看，甚至可以考虑到德国去考察一下。德国是第二次世界大战的战败国，但是现在他们的工业经济比我们要好得多了！”泰伦斯挺直了身板，一边说，一边从自己的公文包里把这一星期的收获拿了出来，递给雷兹兰公爵。


    雷兹兰公爵迟疑了一下，没有接手。


    “爸爸，遵循主流的思想不一定就是保险的。现在英国那么多麻瓜贵族破产的实例难道还不够给你看一下这些文件的意愿吗？”泰伦斯再一次把文件往前递了一遍。


    这一次，雷兹兰公爵接过去了。


    克拉伦斯有些意外的看着显得有些脸红脖子粗的泰伦斯。在他的印象中，泰伦斯一直是好好先生的那种性格，做事不急不躁，并不是一个积极的性格，更难看到他执着的主动去争取或要求什么东西。


    关于最开始泰伦斯与雷兹兰公爵的争论，他是在一次偶然旁听到父兄的争吵内容后，才了解了大概的情况。从克拉伦斯带有上辈子记忆的认知来看，父兄争执的焦点已经是一个可以下定论的结果。


    然后他发觉自己又重新体悟了一遍一句老话：站在巨人的肩膀上。这个形容，真的一点也没有夸张。人们其实在不知不觉之间便已经享受了前人的成果。


    学过简单的世界经济史的人都知道，第二次世界大战之后，英国乃至整个欧洲都花费了很长的时间来进行经济的恢复。从二十一世纪的角度看来，最重要的重点在于重工业的发展以及人才的培养。这一点毋庸置疑。


    但是在1970年的英国贵族看来，以往的时间里，英国经济的复苏，主要在于自身粮食供应能力的提高。相较整个欧洲大陆，英国的封建势力影响最大，因此工业化的进程更加的缓慢。在英国的贵族们还在认真思考如何拥有更多的土地和粮食生产能力时，德国和日本已经依靠美国的援助，发挥了战前的工业基础，强大了起来。


    工业化对于巫师来说，是一个遥远而陌生的名词。鉴于他们与麻瓜的人口比例，麻瓜的经济能力也不在他们的考虑范围。雷兹兰公爵认为保守的方式更为合适。而泰伦斯认为，德国的麻瓜靠着工业化强大起来了，德国的巫师界同样拥有了超出其他国家的实力。如果不是格林沃德败于邓布利多之手，很难判断英国魔法部现在是否还存在。


    泰伦斯能够意识到工业领域中的机遇，是在当下的年代里一个很关键的转机。选择的结果会导致最终流于衰落，还是走向极致的巅峰。


    “爸爸，复兴兰伯特家族同样是我的愿望。现在的这个尝试就算失败了，也不会损伤到我们家族的根本。但如果成功了，我们可能可以达到一个前所未有的程度。相信我吧！”


    1974年的圣诞节晚宴，整个公爵庄园都充满了喜庆的气氛。


    刚刚得知一个好消息的雷兹兰公爵更是红光满面――公爵夫人再次怀孕了！


    在雷兹兰公爵满脸自豪的喝下第三杯葡萄酒的时候，泰伦斯把目光投向了身旁的西奥多和克拉伦斯。两个小屁孩很果断的回望，然后用力的点点头。


    “爸爸，我也要告诉你一个好消息！”泰伦斯从弟弟们那里获得了鼓励与支持，于是开口了：“在我们三兄弟的努力下，我们的第一批汽车工厂已经全部实现盈利了。现在工厂的订单都已经排到后年去了。我们想要扩大投资！”


    “哦？是吗？”自从同意了泰伦斯的计划之后，雷兹兰公爵便将家族所有的工厂，以及四分之一的资产交给前者去自由打理，期间都没有再过问。如今听到好消息，虽然当初不太赞同，也不由的点头。


    “哈哈，三兄弟的努力吗？明明西奥多一直在旁边玩耍，真正帮助你的是小克雷吧？”一直陪伴着两个小儿子的公爵夫人看似无意的说道。


    噗――


    正在喝果汁的克拉伦斯这次是真的一口饮料喷出来了。


    迎向雷兹兰公爵探究性的目光时，克拉伦斯彻彻底底不知道该用什么表情了。


    母亲大人，不带你这样黑我的！说好的低调呢？！


    克拉伦斯在心底默默的哀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