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6章 藏匿日记 保护私秘
3个月前 作者: 苦丁茶
第126章藏匿日记保守私密
听闻惊讯后,第一时间赶来出事地点——郑智省办公室的,是本院内科中年女医生沈韵。她是来抢救吞安眠药,生命垂危病人的。所以还带了男女两位护士和一应抢救器具。男护士操作“心脏观测仪”;女护士则负责为平躺床上的病人解扣掀衣。沈韵则沉默而熟练的为病人测脉膊、听心脏,检查口、耳、鼻等五官脏器。
在为病人体检中,她不禁浮想联翩。作为郑智省的初恋情人,和他们第一个被遗弃女儿的生母;此刻,沈韵亲眼目睹郑智省自杀后的惨状,她的一颗心有种被撕裂般的疼痛!但又深感能在第一时间来抢救昔日情人,再次亲手抚摸他的身子而满足和幸运。可她还有件心事未了:知他平日有写日记的习惯;那本当年自己亲送他的袖珍日记中,一定记有他与自己的过去,和此次自杀的隐秘。如今它在哪里?趁抢救他的时机,一定要找到它;不然,流落到他处将贻害无穷!
此时,女护士在为病人洗胃。仍处深度昏迷中的他,被强灌进药物后,吐出大量黄水,和尚未消化的药片,其味腥臭难闻。旁观者闻之就迅即逃离;连俩护士亦被熏得连连恶心呕吐。但沈韵似毫无感觉,仍大声指令着说:“小祁,注意心脏观测仪!小雯准备心脏起搏器。”小祁强忍着腥臭味熏糜,认真观察心脏观测仪。仪表上的“海浪”突兀成了直线。小祁惊骇地说:“沈医生,仪表上心跳呈直线,郑院长心脏停止跳动了!”沈韵猛一冷惊,转过身来看后,迅即勉力镇静下来命令说:“小雯,赶快实施电击!”小雯取过电击器通上电后,对着试了试,尔后跳上床当即实施电击。沈韵见她无力,便亲自上去操作;倾刻香汗淋沥,便又命小祁说:“小祁,你们男子有力气,你上来操作。”
于是,小祁上床接过电击器,用力电击。当沈韵同时检视观测仪时,已经毫无效果。不得不沮丧地宣布说:“人已没救了。小祁小雯,我们已尽力了,终没斗过死神。你们把仪器送仪器室吧。顺道报告两位副院长,安排郑院长后事。我在这儿先守一会儿。”
俩护士答一声离去。沈韵当即疲惫无力地,去明间趴办公桌上小憩,刚欲昏昏睡去,突兀想起未竞之事,当即思潮翻滚:唉,狐死兔悲,物伤其类。只顾忙乱伤痛哩,险些将大事忘记------于是,趁此刻室内无他人,她疾速重返内室,在认为凡可藏贵重物品的地方,及乎翻找一遍,却仍无收获时,她只得暂停下犹豫片刻。内心更锅滚似地翻腾:怎么办?虽然本院大部份老人都知我俩特殊关系;但毕竟名不正言不顺。若依法俺同他亦只是同事关系。我若在此翻箱倒柜找东西的话,被人看见是否怀疑俺偷拿他东西?但事情紧急,俺若不趁这一会儿,将《日记》找到拿走的话,等回儿人多一乱,谁知会流落何人手里?在他人那里,暴露我俩暧昧关系隐私事小;若把有关政治或人事方面的秘密,暴露在对立面那里,将留后患无遗!与其这样,自己即便被人发现,产生误解也只该了------
于是,她当即咬咬牙,狠狠心,立即从逝者裤子衣袋,摘下那串她曾经熟悉的鈅匙串;且很容易便找到了保险柜上鈅匙,随即便毫不犹豫地打开了保险柜。拉出最下边抽屉,那本熟悉的袖珍《日记》,正异常醒目地躺在哪里。她不禁一阵激动,随手取了出来,并迅即藏进自己内衣口袋里。正当此时,听到外屋门响。随即仅听声音便辨别出,定是孟朝富、郜利声两位副院长,及几位医院中层,闻信相继来到。
中年的副院长孟朝富,习惯性挥动极为夸张的手势,故表惊骇地说:“哎呀,这到底是怎么了,怎么啦?好好一个健康大活人,昨上午我们还在一起研究院里工作哩;仅就隔这半天一夜时间,咋会没有任何先兆,突然间便走了哩?唉,还竟是以这种方式不明不白走的。太让人意外,也太匪夷所思啦。哼,都是那份混账《卫生战线报》上,那篇狗屁‘记者调查’惹的祸!郜副院,这次借郑院自杀事件,咱可得尽快开个扩大班子会,认真研究研究,正儿八经起草一份‘起诉书’,将那写文章的混蛋记者和那家报纸一并告上法庭!”
同属中年的药房部女主任刘君却沉思着说:“哎,两位副院长,俺这会儿突然想起来了;昨上午咱从‘一把’这办公室出去不久,不就听王春主任说,卫生局派专人来传达县委殷副书记通知,让郑头儿下午按时去他办公室吗?听扫楼道的周姐说,见郑头儿傍晚从外边回来,进屋后一直没见出来;肯定是那位殷副书记在谈话中,给郑头儿施加了精神压力。咱这位性格内向、遇事不愿多同别人交流,总喜独立思考的郑头儿,一时想不开,才走了这条路。”
此时,正在办公桌前整理文件的院办主任王春,当即应声说:“对,是有这回事。”
孟朝富又当即乘机火上浇油般地说:“哼!要以我说呀,这县委的殷,也是逼死咱郑头的凶手之一;既然费回事写次‘起诉书’,不如干脆将姓殷的一起告了;为郑头儿亦为咱津水医院讨回公道。您说哩,郜副院长?”
郜利声不易觉察的耸了耸鼻,不耐烦地说:“好了,好了。孟副院,要表现以后有的是机会。现时正头突兀一走,院里像没王蜂;院班子留咱俩主事;您又是主抓行管的第一副院长。以我看眼下当务之急,是如何做好单位人员思想稳定,和处理好郑院长的后事。老郑系非正常死亡,恰又在办公室里;如何向其家属交待?丧葬费如何开支?咱都得做到心里有数。另外,是否还需向当地公安部门报告备案?人家会否派人前来勘查现场?都是咱院班子眼下急需面对的问题。”孟朝富这才连连点头信服说:“那是,那是;郜副院考虑的很细致。咱抓紧召开班子扩大会,马上研究相关问题。”
此时,沈韵从内室出来。很显然眼泡已哭红肿。郜利声当即迎过去,慰劳并解劝说:“沈医生,为抢救郑院长你辛苦了!智省同志的不幸去世,我们大家都很意外和悲痛;但人死不能复生;大家都应节哀顺变才是。多年来,智省同志背着沉重的精神负担;尔今突兀意外离去,虽给亲朋同事带来痛苦;但对于他本人来说,亦算是个解脱。怀念智省同志的最佳行动,是继承他的遗志,将‘津医’的各项工作搞得更好。”
沈韵虽认真点头表示赞同,却又一语双关说:“您说的对,郜副院长。已死的人不能复生,我们大家都应节哀顺变才对。死对他来说,应是一种最好的解脱;而某些仍苟且活着的人,说不定更痛苦呢。”她最后一句似谜语般的话,说得在场诸人面面相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