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62章 决心千里寻夫

    第062章决心千里寻夫


    “郝兄，听您原前所讲，因一直有那位苦苦追求自己的向前进‘罩着’，这刘君即便私心再膨胀，只要不违法犯纪，恐怕一时三刻还不致于有大的灾难吧？”在对方影响下，谭皎月（甄黎）也竟“听书人掉泪――为古人耽忧”地，关心起女主角命运来了。


    “事实的确是这样，一直以来，虽然刘君本人始终将向前进视为‘对头’，但她从向前进那里却没少得到好处。”郝兵认真整理一下思绪，便又概括性地说。“但遗憾地是原前一直‘罩着’她的那位心目中的‘对头’向前进，根据后台老板何局个人掌权的需要，不久后就把向前进调进了卫生局。俗话说‘县官不如现管’；尽管向前进调县局后，当了股长官位提了，权力大了；于人家本人自然相对好处增多；但少了个仰慕追求者在院部‘罩着’，对于一向依赖惯了的刘君，似长途乘车中被突兀抽去了座椅靠背：既不适应，又心中没底儿。”


    “这么说，刘君随后的灾难便来了吧？”谭皎月（甄黎）又不无担心地问。“因以往我们时常看到：某些自身并没多大能力，依靠后台提了要职；或另些虽有能力，但思想品质差低，却被得力后台硬性提起；一朝后台失去，他们的灾难便会紧随而至。难道她刘君还能超出这些官场惯例？”


    “惯例虽是这样，但亦要看当时的环境人事。”郝兵回忆似地说。“智省同志不一直在这儿当院长吗？这样善良正派的领导，又岂是官场其他俗官可比？尽管当初向前进极力推荐，县局何慎施着高压，要提刘君药房部主任时，郑院长以‘毕竟为刚犯过错误同志，且同案已被开除，现提她恐难服众’？但何向却以‘工作需要’名义，硬着手脖将刘提起。可时至今日，当又有人向郑院长建议：刘君原提主任本就勉强，是向前进撺掇何局提的；现向既已调走，我们也就该当即换人。但郑院却回答说：一朝天子一朝臣，是旧时宗派作风，我们怎能效仿？更何况刘君自任职后干的总体不错，又何必再换人呢？”


    “如此说有了郑院长表态，这刘君从此便可长治久安了？”谭皎月（甄黎）又为刘君松口气说。“可人的命运就是这样，若最初根没札正的话，即使主观再努力，也便永无宁日。”郝兵既同情又批判地说。“由于郑院长的立党为公，没听闲言；她刘君的工作和职务，从此得到保障。但谁知一波刚平，另波却起。当她看着身边的女儿日渐长大，已刚学会说话，便给她出个难题，让她有段时间稍稍平静的心态，重又掀起感情涟漪------”


    那些日子，因有股自立自强精神支撑着，一直以女强人自诩的刘君，为做出个样子给周围人――尤其“对头”向前进，声言与自己脱离亲情关系的父母兄弟，单位内外想看自己笑话的人――看，她一直自带幼女食宿生活，上班工作；再苦再难，从不畏缩。但苦中亦有甜。当看到爱女念缘日渐长大，先学会走路，后又学会说话，第一句便叫声“妈妈”时，她的一颗心呀，禁不住喝蜜样甜。但正因为女儿已学会了说话，刘君的问题和烦恼接便踵而来。


    那天上午，她一如既往带女儿来单位上班。当她在药房忙碌时，就将女儿安排到药房门前空场里，同几个年龄稍大的同事小孩玩。可当半晌间药房恰又正忙时，小念缘却哭跑着进来，一下扑倒在妈妈怀抱。正为一患者付药的刘君，当即顿吃一惊。第一反应不是那个大孩子欺负了她？便是她同哪个小朋友争玩具不得而受了委屈？但当她暂停下手中工作，边哄边试探着问道：“乖闺女，你是最听话的孩子；平时老说妈苦妈累，念缘决不惹妈妈生气吗？那今天倒是怎么了？是哪个姐姐哥哥惹了咱，还是想要哪个小朋友的玩具？你对妈妈说，妈去给你评评理。”可女儿却反复摇着头，把妈妈的猜想逐一否定；正当她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不知女儿为何哭，该从哪儿去哄她”时，小念缘却突兀嘣出一句话说：“妈妈，念缘想要爸爸。为啥其他小朋友都有爸爸带自己玩，在家看动画片，出外游泳，还划船；我们家咋从来只有妈妈带俺玩哩？”


    听了女儿的问话，刘君当即一打冷颤：这可是她一向最敏感和最不愿触及的话题。为怕触及她这根最敏感的神经，平时科室同事与其谈话时，总是小心奕奕，都尽力避讳“丈夫”“男友”一类词语或话题；即便逗小念缘玩，也从不敢问起她爸爸什么的。可今天大概是同玩的小孩子不懂事，突兀间问起小念缘“爸爸的问题”；她心里虽然很慌很气，但也无能为力；大人怎能去同小孩子们计较呢？于是，她只好仍沿用既往生活或影视剧中，大人哄孩子的老套路说：“好闺女，你和其他小朋友一样有爸爸；他出外学习去了；结束就回来，也陪俺闺女在家看动画，出外郊游划船。”


    虽说暂用善良的谎言将女儿暂时哄住了；但女儿一番哭闹，却重又掀起她情感世界的波涛；当晚回到出租屋，母女俩草草弄点饭吃后，破天荒主动放弃每晚必看的电视综艺节目，早早地陪女儿躺床睡觉。人虽躺床上了，但却毫无睡意。人在失眠的时候，总会思绪繁乱想东想西的。而想得最多的，仍是“那个没良心的人”龚程。


    于是，年余前在“津水长途汽车站”，送别龚程的一幕又在脑际重现------


    那还是夏季里某天上午。两人搭“面的”来到车站后，从出租汽后备箱取出自己东西，又付费打发出租车走后；两人却又为找啥位置候车的事发生争执。说起来原在县医院药房部，总算是个公众场合，亦是个稍有法权的单位，认识的熟人不少。既往未出事仍在药房上着班时，彼此相熟互通有无，即在大街上正走着，或在其他公众场合偶而出现时，被相识或不相识人，迎面过来亦要恭敬地打声招呼。时时受人抬举追捧的感觉真好。可现时却不同了，自己因犯作风错误，已被原单位开除了；他怀疑就凭大点个县城里，人们又特别对风化事感兴趣，说不定早被传得家喻户晓人人皆知？龚程原是个最虚荣爱面子的人，那受得了人们聚着面讽刺挖苦；背过身捣脊梁筋？所以当两人背包拉箱走进候车室的门，刘君前边走通道在距门近的地方，好不容易选了两个空坐位，但回头却见龚程贴着墙根一直往里走；却在候车室一端，稍稍僻静的角落里，找了破烂排椅坐了下来。刘君无奈也只好离开好不容易抢到的位置，背包拉箱亦向龚程所占位置走去------


    “你这人倒是怎么了？俺拿着东西在前边引路；好不容易占到一距进站口较近的位置，能争取早一步上车，亦好抢舒适坐位。”刘君坐下后便埋怨说。“你咋不言声独自跑到这里？距进站口太远，进站走在最后，上车也选不到好座位。”


    “占不到好座位算了。”龚程自卑地说。“我宁可在车后尾选个偏僻座位，也不愿在前边坐，万一碰上熟人丢人现眼，汽车上也没个地缝让人往里钻。”


    “哼，嗨！我知道准又是虚荣心自卑感在您脑子里作怪！怕什么怕？躲什么躲？我们原本单身男女自由恋爱，即便偷吃禁果提前同居，充其量说作风不检点，也绝列不上伤风败俗。他们硬要处分并开除你，是他向前进狗仗人势，别有用心公报私仇；想借处分先赶跑你，尔后再逼俺就范。”刘君先冷笑一声讥讽说；后却又双手搂着爱人脖子宽慰地：“他们这是枉费心机。自三年前那个秋季下午，在药房同您第一次见面，俺就暗将自己许配了您；经以后两情相悦继续热恋；尤其那晚东关酒店开房，我二人有了肌肤之亲后，俺就抱定决心：今生生是你的人，死是你的鬼；山崩地裂海枯石烂不变心。照我说你那里都不必去，就一直坚守在津水县城里；等着向前进一夥贼人们倒台的那一天------”


    “那要等到猴年马月？何况俺一个因作风问题被开除公职的大男人，留在县城里还咋伸头露脸在世面上混？那简至是度日如年呢。”龚程发自内心地说。“阿君哪，谢谢你对俺一往情深一片痴诚。但不有‘大丈夫志在四方’的俗话吗？你放心，凭着你爱的支撑，和俺奋发图强的决心，俺即时回到缺人才的西山，要不多久就会混出个人样来的。到时候俺会亲来接你------”


    如果说他刚离开那数月半载尚未音讯，当别人问起的话，她会以“现时就业难，大中专生尚难找到合适工作，何况他一个专业药工？他临别时说过，一旦在哪儿站着了脚，一定第一个通报俺。这人从来讲信用，我相信他”的话，虽然自己亦半信半疑，可还总能说得过去。但至今已过年余，龚程却仍然音讯全无，若再老话重提，除非不懂事孩子，谁再相信的话，不是有病便是白痴？经过反复分析，龚程杳无音讯，不外两种情况：不是出事便是变心；两情况无论哪种，均都不是好事。但以刘君执固个性：不管发生啥情况，都定要弄个水落石出！可他既无音讯，又该到哪里找他呢？他临走时不说了吗？应先回老家西山看看。对，就“按图索骥”，打定主意，去他老家西山“守株待兔”------主意想好，睡意也袭来了。于是“呼呼”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