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40章 探寻辩证

    第040章探寻辩证


    座落在城关某街道上的《旭阳律师事务所》，挂在大门一侧的、黑底烫金字招牌十分醒目。正是上午八、九点钟，所里正式上班时间，两间工作处所洞开。办公室面积虽不大，但却布置得颇富庄严肃穆司法品位。此时，正有男女两位工作人员，在耐心接待三男二女五位当事人――前“连环医案”受害患者亲属。


    “小祁姑娘，你说谭律师上午会回来吗？”其中女甲连连看表焦急地问。“俺可是连来三趟了。请假误工厂里是要扣钱的。”


    “你放心王姐，今天不会让你空跑的。”接待员小祁安慰说。“所长今早外出前交待了，十点准时赶回来。”


    “谭律师回来了！”当事人男甲一喜说。随即便见个三旬上下年纪，着装扑素，但却仪表庄重，透出睿智儒雅的青年，在门外停好便车后，匆匆推门而进。


    “谭律师，您可回来了？”还是刚才一直坐宁不安的女甲，当即站起说。


    “对不起，刚才去县监狱会见一位当事人谈案情，耽误点时间，让诸位久等了。”谭律师边说边提起茶瓶为各位客人倒水。尔后坐下来耐心宽慰说：“我还是奉劝各位患者亲属代表，都还请稍安勿燥，稍安勿燥！要想解决问题，必先培养耐心。”


    “好俺那谭律师呀，您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王姐不耐烦地说。“总是‘耐心’‘耐心’的，俺这双耳都听出茧子啦。俺既然聘您当律师，就想让您帮俺打赢官司解决问题。可俺妈被他们医院酷医歹护用假药治残，眼瞅半年都过去了；可到现在连‘医疗事故’都还没最后认定；赔偿费更一分也没到位。你们说，一个偏瘫老人一天到晚躺在家里，吃喝拉撒需人伺候不说，都是自家老人嘛，亦是应份的。但那每天上百元的注射、药费又从哪里开支？人的耐心总是有限的。他医院和卫生局若再不说个青红皂白囫囵话，俺就把偏瘫老人抬他们卫生局办公室去。”


    亲属男甲当即制止说：“妮她娘，你胡说什么哩？你难道看不出，其实谭律师心里比咱当事人还急。别的不说，单看人家自向省里呈递‘诉状’回来，往常多健壮一个人，却像瘦了一圈。再说哩，人家不仅是律师，更是受害直系亲属呢。却自愿免费做我们几家受害患者辩护律师。官司不打赢，问题不解决，他能心安吗？旭阳老弟，你嫂子不会说话，你这研法用法的专家内行，别同她个法盲一般见识。”


    女乙也相帮助解劝王姐说：“是呀他王姨，如今咱都是患难兄弟姊妹，应相互理解支持才对嘛！”


    “是嘛。古语都说‘同是天涯沦落人’，咱们同是‘连环医案’受害者，可谓同一战壕战友。”男亲属乙亦解劝说。“可要相互支持理解，枪口共同对外――指向酷医歹护和包庇他们的县医院卫生局。”


    “其实，王姐在这儿发几句牢骚，讲几句气话也可完全理解。”谭旭阳并没把对方刚才冲自己的牢骚话放心里，反过来倒深为理解地说。“他两口的家庭情况搁谁身上也难以承受。而我作为你们的受聘律师，虽是自愿和免费的，且也尽了力；但截止目前，尚未打赢官司解决问题却是事实；所以说你们几家人，无论谁在俺面前发牢骚讲怪话俺都理解且不生气。将心比心嘛！但须解释一点是：没打赢官司解决问题，一不是我谭旭阳没这能力；因我此前毕竟还在省内，辩赢过几场官司嘛！二也不是俺谭旭阳没尽力。你们都了解，为寻求证据，近半年内，俺不仅跑遍省内许多地方，且走访了不下上百知情人。值得欣慰的是，止目前需提供法庭的证据业已搜齐。之所以官司尚未打赢，没最后解决问题，是因为时机尚未成熟。众所周知，‘连环医案’虽原发于津水，却延及周边不少市县。且从我止目前所掌握的大量证据看，‘津医’和相关医院，之前后相继发生的‘将患者致残致死’疑案，绝不简单是医生护士失职造成的医疗事故；它是个地道的医药卫生领域集体犯罪事件！为此，亦不能像既往那样，仅给定个医疗事故，给相关医护一个处分；给受害患者一点经济补偿便算了事；因此可以说，现时已不仅仅是我们几家的‘个案’；而是牵涉省内部份市县的大案要案！要想彻底解决，已不仅是我们几家人，和我谭旭阳一个律师所能办到的------”


    听谭旭阳律师如此说，在场诸人当即噤声；但内心中却在翻江倒海，激烈斗争。虽然他们对谭律师所讲，“医药卫生领域集体犯罪事件”并不懂；但对自己亲人受害却由“个案”，突兀变为“大案”“要案”事实十分震惊；更对他讲，“已不仅是咱几家人和我一个律师所能办到”的话而忧心忡忡。因此，当斗争了片刻之后，便不禁连连发出担心和疑问。


    “旭阳兄弟，听您这样讲，既然我们的‘个案’，已不幸融进了大案；那要想解决，岂不要等大案彻底侦破？”亲属男甲刘哥率先不无担心地问。“俺常看报纸电视讲，侦破一桩大案，需得三年二年。那我们的冤案解决，还要等那猴年马月？”


    “是呀谭律师，我们大家信仰你，才同意你作我们几家辩护律师；你可要为我们着想啊！”原前挺为理解律师苦衷的亲属男乙，反更着急说。


    “是呀大兄弟，你了解我们几家情况，我们可与别人陪伴不起呀。”一直心急的王姐更急不可耐说。“你在公检法部门关系熟，快帮我们说说，还是将我们的‘个案’重新从大案中撤出来吧。”


    “诸位先冷静下来，喝口水定定神，听俺认真解释。”谭旭阳再次提瓶为诸人茶杯边续水边宽慰说。“既往公安侦案有些拖拉，大家的担心全可理解。但这次却请大家尽管放心。因近年各地频发‘连环医案’，引起各级高度重视；其他部门不太清楚；仅公、法两部门，就为侦破审理‘医案’，先后成立专门机构：省公安厅组建了‘医侦处’；省高院及各地法院也组建了‘医案审判庭’，专门侦查审理医案。另给大家报告个好消息：八月份俺专门去了趟省公安厅，不仅‘医侦处’将咱呈上的‘患者受害案’，接案立案不说，还听有关内部人士说，早在半年前，省厅已专门派来侦查员，在县医院‘卧底’暗访；协助当地公安侦查‘连环医案’。这位以‘实习护士’身份，承担查案任务的女侦查员，原本已获较大成功，但没料到，在前几天执行‘探疑’任务时中敌圈套，身陷囹圄失去自由。受当事人亲属委托，亦欲聘辩护律师为其辩护；并将诸案合并侦查，不久便要开庭审理。我建议诸位继续协助搜集有关证据，争取在正式庭审后，尽快打赢这场官司，将残害我们亲人的酷医歹护，及躲在他们身后的黑手，全部绳之以法；还我广大患者以公道；偿还大家精神经济损失。大家意见如何？”


    “只要能还我们以公理，谭律师，我们一切听你的！”大家异口同声表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