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3章 初探密室

    第023章初探密室


    时间应是午夜时分，“津医”附近体育广场上的大自鸣钟，清晰地响了11下。公住房院各屋早已熄灯，也已了无声息。在两人合住的房间内，对面床上睡的药购代表龚艳，早一会儿还在咳嗽，此刻却已发出均匀鼾声：看样子已经睡熟。但躺在这边床上的她，却迟迟难以入眠。为协助当地公安机关，彻查发生在津水，延及周边市县的“连环医案”，自数月之前，以“实习护士”身份，奉省厅领导之命，来至津水医院“潜伏卧底”以来，谭皎月（甄黎）这可是第一次失眠。


    本来，人到另一陌生环境晚间睡觉，失眠亦是常有的事；但作为“公大”毕业的研究生，为适应未来公安侦查工作需要，“适应环境，控制失眠”，早已是考核过关的技能科目之一。所以自来“津医”后，无论是才开始暂住旅店；抑或是前些日子临时执行任务住乡间柴房，她也并没失眠过。那么今晚------哦，对了，并非是自己适应环境能力褪化，而是近几天来一直有要事萦绕于心，白天在病房顶岗实习，其工作之繁忙，责任之重大，根本无暇思虑；也许仅能靠晚上躺在床上后，才能牺牲点睡眠时间来加以梳理？


    几天前在县常委会议室，当汇报西山侦案间隙中，因覃炎局长偶然接的一个“线人”电话，不仅当即绷紧了室内诸人的神经，且顿时勾起了在场的县政法委沈书记的疑虑和质询。


    “老覃呀，我倒想问问，”沈书记严肃地问，“为协助小甄侦案，你新增派到医院药房部的‘眼线’，除能提供‘贩假用假团夥骨干们’，前往‘地下密室’碰头聚会的‘情报’之外；他们还有无方法，进一步探听到团夥骨干们密谋的祥细内容呢？”


    “这------有关这方面嘛，起码截止目前，他们还没法获取。”覃炎紧锁双眉如实回答说。“所以我们还是依据对方的行踪举止，进行合理猜测分析。不过以往多数时间其猜测分析，还是准确无误的。”


    “嗬，好一个‘多数时间的猜测分析是准确无误的’！”沈书记显然极为不满地说。“这说明还有少数时间没有把握？咱那局长同志啊，这怎么能行呢？要知道侦查谍报工作，是专案组制定破案计划，干警侦查破案的重要依据；万一猜测分析失误，不仅会贻误战机，甚至会造成无为的牺牲，和不可弥补的重大损失。”


    “沈书记指出的很及时。”覃炎连连点头虚心表态说。“但请领导们放心！汇报会后我们就抓紧研究探讨，决心探索出一个在特殊环境和条件下，准确获取团夥骨干阴谋言行的最佳方案。”


    “好，我和欧阳书记、任县长，时刻听着你们制定出最佳方案的好消息！”沈书记左右看了看另两位县领导，认真地说。


    附近广场上的大自鸣钟，又清晰地敲响12下。回忆到此，甄黎在床上轻轻翻了个身，却仍无睡意。她在心中认真反问自己：作为专门协助地方公安，侦破“连环医案”，省厅下派的侦查员，亲眼看着覃局长、徐政委，在县领导面前被问发窘，我们亦觉惭然。但如何才能如县领导要求，覃局所表态的，“既能获取团夥骨干聚会密谋一手情报”，又能准确探听得他们“聚会密谋的祥细内容”呢？对。古语讲“不入虎穴，焉得虎仔”？又讲“舍得一身剐，敢把皇帝拉下马”；俺必得亲赴贼巢密室一趟！明天俺就向专案组提出这一方案。主意打定，思想放松，睡意也便当即袭来了------


    次天上午，谭皎月（甄黎）一如往常，在住院处跟随“心脑血管类病诊疗专家”、副院长郜利声医师“实习”。按惯例，住院处每天上班后第一件事，便是各病区主治医带领护士“查房”。因郜利声既是领导，又系专家；加上谭皎月（甄黎）又尚在“实习”期，所以他们这一组，是一个主治医带两个护士；除谭皎月（甄黎）外，还有个护士小王。当他们推着诊疗车来到“302特护病房”，郜专家为一男性老年冠心病患者复查病情：他先认真看看手中《登记薄》上当日值班医生，为其开具的“诊断意见”；随即又让跟班护士谭皎月（甄黎）为其量血压；让小王为其量体温。尔后他又亲自查看患者舌苔，听心脏；又简单询问了几句患者感觉；这才沉思片刻拿出“处方笺”，开具复查处方。此刻，看着主治医开处方，站一旁的谭皎月（甄黎）当即心一灵动：嗬，他又在开具“进口特效新药”处方了！这种药按规定需药房部主任亲批，这可是借找刘君，闯“地下密室”的大好时机，千万不能错过。这时，郜利声已开好处方。他迟疑片刻，想要亲自去取，又怕有失身份，随又收回刚迈出的双脚，分扫两护士一眼，这才将处方交小王手上说：“小王，你去------”小王看着手中处方为难地：“郜院长，俺怕刘主任问来问去------”


    “这种药不是还需经刘主任特批吗？”谭皎月（甄黎）向小王点头示意，却向郜医师说。“让我去吧。刘主任是俺母亲老同学，想她不会刁难俺的。”


    “好，小谭，你去吧。”郜利声重把处方接过交她手里说。“有你同刘主任这层关系，以后取特殊药就省事了。”


    谭皎月（甄黎）持处方来到药房，见只有女司药张姐及实习生小丁、小文在值班。她当即眼前一亮：她知道小文是覃局安插在药房部的“眼线”；有她帮助，事情就会好办得多。于是，她先出具处方向张姐交涉。但这张却是个难缠的主儿，她既推托说“刘主任现时不在”，又不答应先付药后补手续。小文却暗示她“刘主任在她办公室”；她则向小文暗示“生法支开张姐”。于是，小文故意拿一正付药处方，问张姐一个药名。谭皎月（甄黎）趁张姐不备，悄悄走向东墙上，那扇一向神秘的不锈钢门前。只见门上挂一纸牌，上书“财经资料保密重地，未经允许不准进入”几个大字。她虽迟疑片刻，还是下决心推门而进。但办公兼资料室内却空无在一人；却见窗跟前地板上倒有开启的大孔。她顿时明白了：这大孔悬梯的下边，定是那人们风传，但轻易难进的“地下密室”了。


    于是，她当即顺悬梯而下。便看到密室内有灯光。室内听到响动的俩人，立即做出警惕戒备，各手持一根木棒，虎视眈眈盯视着下梯的人。


    “谁？你是什么人？”她听出来是副院长孟朝富首先喝问道，随即将要把木棍打在自己头上。


    “孟院长，俺是小谭呀，不是外人，您何必惊慌？”谭皎月（甄黎）边躲闪边声明说。


    “谭皎月？这是药房财经资料保密重地；未经允许你私自闯进来干什么？”想不到一向和蔼可亲的“刘姨”也当即翻脸不认人地说。


    “刘姨，郜副院开一‘特效进口新药’，有一特重患者急用；俺专来找您审批。”谭皎月（甄黎）有意拖延时间，边四处巡视边细说道。“因在药房没找到您，用药又急，才不得不私自闯了进来。对不起，俺不是故意地。”


    “你刚才进来后都看见什么了？”刘君虽态度稍有缓和，却仍不失警惕地问。


    “俺刚进来被灯光一照眼都花了，只见您一人在桌上整理单据，其他什么也没看见哪？”谭皎月（甄黎）装作很老实地回答说。


    “其实，这也只是个杂物间，已多年没用了。有些废旧单据，我想整理一下；没用的粉碎算了。”刘君警惕已经放松，又“此地无银三百两”欲盖弥彰解释说。“小谭，你先上去在办公室等我，一会给你批了。”


    “好的。谢谢您刘姨。”谭皎月（甄黎）更显亲热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