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丁武作法

3个月前 作者: 小刀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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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丁武不停的拍着我的后背,这小子滑稽的很,摸摸我的头,肆无忌惮,就像周星驰一样的,嚷着围观的人,说是不是没见过帅哥啊,要不要抱回家养着。


    娘的,我听着这话又想笑又羞愧啊,我现在这样子,哪里是帅哥啊,就是个纯正的野生屌/丝儿。


    过了约莫十分钟,我蛊毒渐渐的就停了下来,这个时候我父亲也敢来了。老头子哭的很是哀伤,这是我第一次见他流泪。


    粗糙的手抱着我,哀求着叫我不要死,还说他对不起我,没把我治好。我听着老头子这话,很不是滋味儿啊,想我窦唯就快三十而立的人了,做出这样的事情,丢人真的丢大了,还让父亲为我担心。


    丁武宽慰我父亲,叫我父亲不要担心,打了个电话,操着蹩脚的普通话给单位请假,拦了个的士就说带我回家先坐坐。


    父亲很是不解,他想着要我马上去医院的,但是丁武跟我父亲说我是中了蛊毒,去医院就是白白送钱,还我们一直没有找对方向。


    这小子如同专家一样,感觉比那些老死的毕摩还有厉害,像是什么都懂一样。但看的他样子也不至于了,他在西南民族大学也就学的是彝文专业,不可能说懂蛊咒这些东西啊。


    这小子能说会道的,我父亲这样执拗的人,都给他说的服服帖帖了,就跟着他回家了。他家境殷实,住在邛海边上的高档小区,房间装修的很是复古,古色古香的,里面陈设很多古典名著和一些名/族器具,看上去确实像个搞文化工作的人。


    给我们泡好茶,在书房里坐定,我就问他是不是懂毕摩的巫蛊。这小子哈哈一乐,拍着桌子说自己不是懂,而是精通,还说在等两年,自己估计是凉山彝族最后的毕摩了。


    父亲听了撇撇嘴,焦躁不安的走了出去,在客厅里来回踱步。


    丁武说的很是正经,还跟我解释,说给我吃羊骨头,那是有根有据的,说毕摩做法事的时候,必须用到的就是羊骨头。


    这话说的倒是没有错,以前外婆做法事,羊骨头是必不可少的东西。而究其原因,说来话长了,有兴趣的朋友可以去看看《毕摩经》。


    丁武很是关切,问我得到抵罪了谁,要对我下这样的蛊咒,把我弄的死去活来的。既然是好基友,我也无需隐瞒,就把自己这一年来的事情全告诉了他。


    这小子听着微笑就减少了,慢慢的皱起了眉头,感觉有点害怕一样。我心想他这么懂毕摩巫蛊之术,就问他能不能彻底的帮我驱除了。


    丁武挠挠头缴械的笑了笑,说这个问题不是很大,但要我在他家里住几天。我把这事告诉了父亲,父亲很不赞同,但他自己也解释不了我咬着羊骨头就平静下来的原因,只好同意了,然后自己回了家。


    在丁武家里呆了两天,蛊毒依然在发作,他能做的只是让我暂时咬着羊骨头,说自己要去准备点东西。


    我每天就在他家里看看书,翻一番他的彝汉词典,基本上不下楼。他妻子人很不错,没有嫌弃我是个病人,很是照顾我,还提议让他给我介绍对象。


    只是想到对象我就蛋疼啊,二十九岁的人了,一身的病痛,家徒四壁,那个姑娘愿意跟着你?


    大家可能不晓得,在凉山州,彝族男人要想取一个姑娘,比很多大城市还难,至于为什么,我后面会讲到。


    两天后,丁武开车把我带到了琼海边上的树林子里面,然后穿了一身毕摩的黑衣,搞的很是像模像样的,手里拿着法扇,羊骨头、黄烛、米酒什么的弄了一大堆,让我坐在石头上,就要开始给我驱除蛊毒了。


    我很是期待,可以说是敬畏,等待着他的作法。他挥舞着法扇,嘴里不停的念叨,说的什么也也不懂。猛的一下,将黄烛扇的熄灭了,然后点燃了一个纸扎的小人人,把燃烧完的灰烬让我混着米酒喝掉,说蛊毒就能去掉了。


    我如同小学生一样,乖乖的喝掉了那沾满灰烬的米酒,想着应该这下就没事了吧。哪知道刚喝完,扑的一下,米酒就喷了出来,直接射在丁武的脸上。


    “啊!怎么了?”丁武神色慌张的问。


    我没法说话,蛊毒再次发作,不停的上吐下泻啊,全身激烈的抽搐起来。我本以为这是丁武做法后的反映,没想到一点都不起作用,比之前还要难受。


    见状,丁武慌了神,感觉把羊骨头递给我,让我咬着。只是这次咬着羊骨头,作用已经没有之前的大了,像是这东西压不住蛊毒一样。


    一直持续了半个多小时,蛊毒才停下来。丁武一脸的暗沉,扶起说,想要说话。我没等他说,自己率先道歉,说自己给他添麻烦了。


    我刚说完,丁武这小子一脸的愧疚,扶着我,说是自己的错。我听着就不明白了,他何来的错啊,又是让我住,又是想法子给我驱除蛊毒,我应该感谢才是啊。


    原来是这样的,丁武其实并没有他自己吹嘘的那么厉害,也不是什么毕摩。他就是文化局的一个小科长,平时喜欢民族文化,了解毕摩的相关知识,下乡去做过一些采访,对蛊毒这东西略知一二。


    但这小子一向比较好胜,这番让我呆在家里,查阅了很多资料,搞了这么一出,想通过自己的手发来帮我驱除蛊毒。


    只可惜自己学艺不精,属于半吊子,所以现在才搞的我毫无起色。丁武不停的给我道歉,说对不起我,要我打他也好,骂他也好都行。


    我怎么可能打他,他虽然做的欠妥,但是出发点是好的,是想帮助我。这样的好基友这现在这个社会,已经不多见了。要知道当年一起读高中毕业的同学,发达了的人早已不认我,而我每次从南充回来,都是丁武到车站接我,陪我喝酒。


    我叹息一声,说不怪他,他很是难过,说自己一定会想办法,要把我治好。他能想什么办法呢,在我看来这都是心有余而力不足的。


    回到他家里,我又看到了他书架上的彝汉词典,不由得就想起了这小子是搞文字翻译的,而外婆临死前提醒了我,说我想要驱除蛊毒,就的去看了羊皮卷。


    想到这里,我就告诉了丁武,要他陪我回去,帮我翻译羊皮卷。说来也巧,丁武他们单位这几天正好要跟着考古队到美姑县去调查什么,我顺路坐车和他就回了家。


    我翻箱倒柜的找着羊皮卷,父亲跟丁武聊着,说丁武也是个文化人,不要信什么封建,想让丁武劝劝我贷款再去治疗下。


    丁武是聪明人,没有顶撞父亲,随便他说,就是赔笑。我好不容易,才在床底下把那羊皮卷找出来。


    一年没有动这东西了,上面全是灰尘,被蛀虫叮咬的模模糊糊的。我拿出来就给丁武看,让他翻译。


    父亲很是鄙夷,差点没把羊皮卷给我扔掉。这次,我没有像以前那样的乖乖听他的,而是和他闹了起来,说我自己的事情自己的来处理,叫他不要管我。


    丁武翻开羊皮卷,慢慢的指着那些文字,开始念了起来。


    “《哀牢山毕摩心经》,读此书者,练此法者,必须是我彝族毕摩,其他人等不得查阅。”丁武嘀咕着,然后看了我一眼。


    这话说的很是厉害啊,好比武侠电影里的桥段一样。丁武这人比较崇拜往圣先贤,不由得的就打住了,想征求我的意见。


    我顾不得这么多,叫他继续读下去。丁武一句一句的翻译,很是拗口,说这些东西自己还是第一次见到,特别是里面的专业术语,在大学的时候很少接触到。


    最后,读到一处,丁武指着上面一个相文字说:“老表(彝族人只见的敬称),找到了,找到了。”他激动的笑了起来。


    “快点说撒,要怎么弄?”我也很激动。


    “这上面说要找还魂草,和白面子,用白面子的尿泡还魂草,就可以解除蜈蚣蛊毒。”


    我一看,上面象形文字确实画着一棵草,同时,我记得外婆死前也跟我说过这事,当时特别的提到了还魂草和一个东西的尿。没想到居然是白面子。


    照这么说,外婆临死前说的没有错,而我这一年来,治病求医,完全就是南辕北辙了,所以才搞到今天这下场。


    而这白面子,在我们彝族人口头是有传言的,大家都说这东西是一种鬼,生在小河溪水里面。同体白色,眼睛是绿幽幽的,特别喜好吃狗肉。而狗在彝族,没有那个人敢吃,这是民/族的规矩。


    村里人曾传言,人见了白面子要么疯,要么会死。同时,这东西喜欢作怪,你如果去水里游泳,他会吃掉你的男根,但你并不知道,等你上岸后才发现自己失去了弟弟。


    我小时候外婆给我讲过一个故事,说一次村里的阿大去河里打渔,网了很多鲫鱼和虾米,回家就和媳妇儿弄着吃,高高兴兴的。只是吃到了口中,才发现不对,吐出来一看,吃的不是鱼虾,而是活生生蚂蟥,还在蠕动呢。


    据说过了没多久,阿大就死了,现在之剩下他媳妇儿一个人住在山里边,疯疯癫癫的。


    种种吧,有很多关于白面子的传言,我从未相信过,包括现在丁武说出来,我还是不怎么相信。


    毕竟,这东西不是什么猪啊狗的,这东西没人见过了,要去找,谈何容易呢?


    丁武到是略知一二,说自己以前在《彝凉史录》里看到过白面子的记载,说这东西只在夜间出没,生长在荒原山上下边的河渠子里面。蒙古铁骑北上打宋朝经过凉山,即说被这东西整死了很多人。


    丁武不敢继续读羊皮卷,怕亵渎圣贤,我觉得也没必要再看下去,着急就想去抓那白面子,毕竟我目的不是成为毕摩,只想治病驱除蛊毒而已。


    母亲一听这事,吓的脸都青了,拦住我和丁武,叫我们不要去,说白面子抓不的,又跟我讲了几个白面子恐怖的事情。


    父亲倒是不害怕,奚落的说让我去抓,要是抓到了,带回来他把那东西炖了吃了。


    我不想让母亲担心我,口头承诺说不抓那东西,找借口说跟着丁武去考古现场看看,借着这个机会,离开了家,目标直指白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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