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拜师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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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且说一顿“丰盛”的晚餐过后，几个人该干嘛都干嘛去了。


    对于他们来说，除了每天的“例行公事”，出去集市上小小扫荡一番，而后再回到茅屋中大快朵颐。略有闲心情的话，或者是“收成”少了，便到离茅屋将近三四百米处的一条小溪中摸摸鱼。


    当然，没事的时候，上小溪耍耍水也是可以的。毕竟他们都是小孩子，玩闹的天性是改不了的。


    吃完晚饭，罗正清捧着小肚子到一旁睡去了，不时还传来稚嫩的呼噜声。不过，另一边的呼噜声却大了许多。


    随着老叫花子的每一阵呼吸起伏，屋顶上的茅草都随着他颇有气势的呼噜声一阵一阵地颤抖。这呼噜声太大，好像四周的夜虫子都极度不满一般，争着将自己最大的声音叫出来。


    “吱吱……”


    此时，美菱收拾好了桌子，擦了擦手，又整了整自己和秦风那破烂的小地铺，然后轻轻地走到门口，挨着秦风坐下。


    四人住的这个茅屋，距离风镇约有十余里，四周绿林环绕，百米处更有清清溪水，算得上一处绝佳的地方。


    自从老叫花子收留了秦风之后，本欲带着他离开这个是非之地，无奈秦风太过于倔强，说是要陪着娘亲，让娘亲看着他一步步长大，于是便选了一处好地方，安定在此地。


    说好听的是收留，说不好听的只是给个屋檐，温饱其实都得他们自己解决。这对于秦风来说倒不是难事儿，于是，扫荡集市，便是他们每日的“工作”。


    两年以来，秦风跟罗正清两人，一瘦一肥，逛荡在风镇集市中。运气好些的话，收获颇丰，那日便可饱餐一顿；运气差的，那日只能到小溪上摸几只鱼用以果腹。


    久而久之，在风镇之中倒是也混出了点名声。风镇之人只要听到秦风、罗正清二人的踪影，往往要呼朋唤友，寻着被他们俩算计过、偷过、扫荡过的镇民一起抓。


    秦风是什么人？从小在渔村长到大，跟其养母凌燕缠斗多年，一身偷盗的“功夫”自是不错，在风镇混迹两年，虽然偶尔空手而归，惨一点的话被打得半死不活，但是这张嘴巴就没停过油。


    而且，旁边还有个小胖子，两个人合作甚为默契，让镇民甚是头疼。


    不过，两个小孩子虽然天天偷东西，但也只是偷一些吃食，钱财之物一概不碰。久而久之，镇民们也都习以为常了。若是谁家被两个小子偷了去，能追便追，追不着的也就自认倒霉了。


    且说美菱收拾好了，依着秦风坐下。


    美菱：“哥哥，为什么你每天晚上都盯着天空啊？除了那些闪着的星星，还有什么好看的？”


    秦风也不回头看她，只是张嘴说：“美菱，你知不知道人死后会化成星星的？”美菱摇摇头，表示不知道。


    “这是我娘跟我说的，她说每一个好人死了之后，都会化成天上的星星。每到晚上，那玉帝就放他们出来看看自己最挂念的人。”


    美菱来了兴趣，笑得很开心，但是随后便不解，问道：“哥哥，那那些死去的人怎么知道自己最挂念的人在哪里？而且啊，活着的人怎么知道天上那么多的星星，那一颗才是他们的亲人呢？”


    秦风转过头，看着美菱，微微笑着，用手摸了摸她的头：“因为……”说着，便指着自己的心。


    “因为，心是连着的……”


    说完，秦风又盯着夜空发呆，心情很平和，嘴角不时挂着幸福的微笑。仿佛那夜空之中的点点星光，慢慢汇聚成了凌燕和李三思的脸，正对他说着话，关心着他。


    美菱虽然只有十岁，但是身为女孩子的她，深知此时的秦风对于亲人思念之深，于是再不言语，只将头靠在秦风肩膀上，陪着他看着这片璀璨星空。


    不知道什么时候，眼皮越来越重，她慢慢地睡下了。


    “爹爹……”一个小女孩很小心地叫着。


    一个男子，表情严肃，转过身来，看着小女孩。小女孩内心非常害怕，看不清楚那男子的脸。


    小女孩继续叫唤：“爹爹……”伸出了手，想要拉着那男子。


    小女孩口中的爹爹甩开了小女孩的手，因为力气过大，小女孩稳不住身子，摔倒在地，摔得疼了，便哇哇大哭。


    “废物！哭有什么用？废物！！！”她的爹爹非常大声地骂了出来，用着极度厌恶的语气。


    “不要……呜呜……爹爹……”


    “不要……菱儿乖……不要丢下我”


    “……”


    美菱睁开了眼睛，清晨，她刚刚醒转，眼睛发涩。


    又是这个梦啊！


    她揉了揉眼睛，用手指抹了抹眼角和鬓边的泪痕，用手撑起了身，深深地叹了口气。


    在这一个十岁的小女孩身上，到底发生过什么让她一生难忘的悲剧？到底是什么样的遭遇，让一个原本应该享受童年幸福、父母爱抚的孩子，背井离乡？到底又是什么样的痛苦，能让一个原本无忧的孩子时而被噩梦折磨？


    哎！


    美菱叹了口气。叹的，是她自己。


    她环顾了一下茅屋四周，空无一人。他们都去哪里了？美菱此刻心想。但也没有去深想，因为她知道，就算他们走到多远，都不会丢下自己。


    走出茅屋，举头看了看天空，已经是辰时了（约上午，07:30）。通常这个时候，秦风与罗正清二人去集市也差不多回来了。


    不过让她没想到的是，今天秦风和罗正清并没有去集市。昨天他们动静太大，闹得集市鸡犬不宁。八成今天那些人正在集市等着自己自投罗网呢，秦风决定，与其冒险去集市逛荡等着被别人瓮中捉鳖，还不如换个稳妥点的方式找吃的。


    于是，在天刚微微亮的时候，他便叫醒了罗正清，拉着他到溪边去插鱼去了。可怜那小胖子还做着大吃特吃的美梦。


    在那个时候，出现在他梦中的不是鲍鱼鸡翅就是烧鸡烤鹅，对于他来说，最幸福的事情莫过于拥有吃都吃不完的山珍海味。正当他拿着一只烤鸡，准备大快朵颐的时候，却被秦风摇回了现实。


    这个季节只是初春，天还冷着。但是，对于他们来说，每天卯时左右出门摸东西早就已经习惯了。


    两个人边跑边热身子，一路“嘿嘿嘿”。到了小溪，二人便停下来喘喘气，然后秦风开始折了溪边的绿竹做来两根叉子。


    因为太阳还未完全爬起来，天空从原来的黑色变得深蓝，混着淡淡的星光，别有一种静谧的感觉。


    而此时，叫唤了一夜的虫子似乎也累的去休息了，只有偶尔传来的零星的虫鸣来搅乱这不太和谐的寂静。


    秦风做好了插鱼用的竹枝，又招呼罗正清在旁边软一点的土地挖了挖，捉了几只蚯蚓放着。然后从怀里掏出事先准备的细绳子，绑了一只蚯蚓，朝着溪水甩了出去。


    过了一会儿，他把已经被吃干净的绳头拉回来，又绑着一只丢了出去，但是这次丢得比较近。如此来来回回四五次，已经有好几只鱼跳出水面来了，可想而知水下有多少鱼儿等着虫儿的再次到来。


    两人笑了一下，趁着太阳还没冒出头，赶紧抄起手中的竹枝向着鱼群插去。收获颇丰。不一会儿，照着这个方法，他们已经插了近四条鱼了。


    就在秦风插了第五条鱼，想要回身放下的时候，他看到不远处的草地有一片草被压塌了。觉得奇怪，心生警觉，便招呼还在插鱼的正清赶回去。


    正清没当一回事儿，自顾自的插鱼，或许他心里还对秦风打扰了他的美梦耿耿于怀吧，瞅着机会就叛逆一把。


    秦风没办法，只好用很紧张的口气说：“阿清，走啦！我刚刚……刚见着鬼了！”


    小胖子原来带笑的脸渐渐地淡了下去。四周，竹子被风吹得“沙沙”响，好像配合着秦风一般，营造出一种诡异的气氛。


    “阿清。阿清？”秦风拉了拉罗正清，见他没反应，以为他出什么事情了，过了一会儿，小胖子把头转了过来，苦着脸：“风哥，你说的是真的吗？别……别吓我啊！”


    话还没说完，全身上下的肥肉就已经抖了起来。看来是吓得不轻。


    看着小胖子这幅摸样，秦风装不下去了，噗嗤一声，哈哈大笑：“太胆小了吧？笑……笑……笑死我了……”


    小胖子愣了一下，看着笑得上气不接下气的秦风，才知道自己被吓住了，然后脸上的肥肉马上堆了起来，表示出本人此时很生气。


    但是，还没等他把生气的表情完全做出来，出现在他面前的景象让他脸上的肥肉再次坠了下去。


    惶恐！惊惧！


    此刻，在小胖子的脸上，表现出来的就是这两种情感。


    “呵呵……呵呵……”秦风还在笑，睁开笑得流泪的眼睛看了看正清，才发现现在他的表情还停留在起初吓他的时候，好像还更加害怕了。


    他拿手晃了晃，想看看正清是不是吓晕过去了。晃了两下，就看到小胖子给他挤眉弄眼，他不明所以啊！


    “干嘛啊？我只不过是看个玩笑而已，没必要这么认真啦！”此时此刻的他，完全忘记了刚开始吓唬小胖子的原因了。


    小胖子继续给他挤眉弄眼。“是不是进沙子了？眼睛不舒服么？”秦风问道。


    小胖子几乎要被秦风给气晕过去了！给你暗示了那么久，你什么都没有发现么？没看见胖爷这边眼睛挤得都快抽筋了么？反应是有多慢啊？！


    没办法，小胖子惊惧之余，只能用发抖的手指了指秦风背后。“背……你……”显然是吓尿了，语无伦次。


    一阵阴风扫过，好像是别人在他背后吹气一般。秦风感到后面一阵凉风，带着些许腥味儿，鸡皮疙瘩直接长到了脖子头，头上的毛根根想要竖起一般，毛骨悚然！


    哆嗦了一下，他不敢往后看，只是用手往后凭空摸了摸。


    入手滑腻？！


    什么东西？！


    正所谓“好奇害死猫”。秦风这么一瞎折腾，虽然知道在他背后的肯定不是什么善茬，但是好奇心驱使着他往回看……


    氛围太恐怖了，此时秦风的身体已经有点僵硬了。当他扭过头去的时候，差点没把他吓得背过气去！


    离他的脸约三寸的地方，一个非常大的蟒蛇头朝着他吐着蛇信。蛇信吐了出来，贴到了他的脸上……


    十二岁的孩子，这样的场面哪里见过？！


    “啊！！！”秦风冲着那蟒蛇大叫一声。而后转过头，用更加惊惧的眼神盯着小胖子。小胖子看了看他，两人顿了顿。


    “啊！！！”


    “啊！！！”


    两人不约而同，又大叫了一声。


    三声惨叫传了出来，林子里的鸟被惊得四处飞散。


    而传到了美菱的耳朵里，她手里的碗啪嗒一声碎了，出现在她脑子里的第一个念头就是：他们有危险。


    不容二想，美菱急冲冲地就要跑到溪边。一出门，就看见吴老伯以极快的速度从天空中飞过去。


    “吴……吴伯伯？”


    美菱呆了，望着飞过去的老叫花子，满脸的不可思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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