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进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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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山寨就是山寨，而山民就是山民，他们不可能有凡世间那么多的花花门道也不会有那千奇百怪的娱乐，对于他们来说，日出而作日落而息便是一天生活的全部了。


    不管他们这群十万大山里的居民在西蛮这片地界上有着怎么特殊的地位，都抵不住他们成为普通人口中的山蛮。


    正所谓靠山吃山靠水吃水，山里的居民当然就得靠打猎来生活了，寨子里到也开垦出了几亩田地，但想要靠这点地里的粮食来养活整个寨子的人无疑是有些异想天开了。


    山孩儿作为从小在周围这片山林里长大的人来说无疑是最好的一个向导，再加上他那远远强于寨中所有成年人的实力，毫无异议的就成为了猎队的首领，而跟着他去狩猎也每次都能有不错的收获，石山寨出了一个少年天才的名声也悄悄的传播开来。


    山里的消息说闭塞倒也闭塞，但在方圆几百里内却不仅仅只有石山寨他们一个村寨，另外两个寨子同样也是靠着这片山林生活，山孩儿的存在在以前大概也就像是一个怪谈一样流传于附近的村寨之中，现如今却成为了石山寨的一员，多少还是能够引起那么一点注意的。


    天都城那边每年都会有人进来山里收购一点山货灵草，这大概是这片封闭的山区里少有的能和外界交流的时候了，山里长大的孩子大多都带有明显的山民思想，没有多少人会主动尝试离开这片生他养他的大山，但再怎么样也保不住有那么一两个性格独特或者憧憬着山外的人诞生。


    而天都城的九部古族也需要有新鲜血液的注入，他们不同于普通的门派或者仙府，他们的力量来源于身体内的血脉，虽然也曾侥幸获得了三千大道残篇，但前人所悟出来的功法却不是普通人能够修炼的，只有同出一脉的山里人才能够修习，这也使得他们每隔三到五年便会派出大队人马前来山中寻觅弟子。


    既然是真心想要寻找弟子自然也不会有什么恶劣情况发生，他们也只是在寻找到好苗子之后展现一下自己的实力，山里的孩子哪里见过他们那脱离了普通武者范畴的奇特力量，大多在对方稍加展现后便也随了对方的意跟其离开，十万大山里的山民们也早已习惯，就算是有人不愿离开他们也不会强求，最多是真的碰上天赋奇佳的苗子会多劝说几句罢了。


    这个月末倒也会有一队货商会来寨里，但在石中吼看来与其跟着他们离开还不如等到明年天都九部前来寻人的时候再走，以黄泉的实力来说不难博得一个好出身，远远要比自己独自出去闯荡来的好。


    闷热的夏日绝对是进山狩猎的好时候，只有在这食物充足的日子里才能够保证每一次都能够有所收获，虽然石山寨已经有了黄泉这么个地道的兽娃，但一直以来的习惯依旧让他们更加倾向在夏天多多进山来储备更多的猎物以待寒冬的降临。


    等到秋末入冬之后十万大山的危险程度便直线上升，那时的山林猛兽连自己都吃不饱，哪里还会放过他们这些送到眼前来的猎物，在夏天这个时间他们就算是碰到了一些不能力敌的猛兽也有更大的机会安全逃离。


    黄泉如今在寨子里的地位破高，当初他带来的那些猛兽灵草对于整个寨子来说有着莫大的作用，再加上的他洗去那一脸的污垢后倒也算得上相貌堂堂，皮肤毫无意外的泛着健康的古铜色，满脸的莽撞稚气，从面相上看他的年岁也不会太大，最多也就是十五六岁的模样，很自然的成为了寨中孩子的榜样。


    与族老谈话已经过去了两天，黄泉照旧是在寨中安然的生活，今天起了个大早，推开房门便向着寨子外的空地走去。


    既然族老说等到来年再跟着天都九部的人离开的话黄泉便也暂时安下了心来，今天正好是进山的日子，如今的他大概已经明白所谓的猎队首领代表了什么，以他的性格来说自然不会有所懈怠。


    走出寨门，猎队中其他猎手早已在空地旁等着了，一旁还有这羊角辫那群还未成年的孩子在那哼哼哈哈的舞弄拳脚。


    没办法，谁让家里的长辈就在身边呢，如果是往常没有人看管着的时候他们顶多也就是随意的蹬蹬腿敷衍两下罢了，虽然也会认真的锻炼几下，但远远没有现在这般专注。


    第一个发现黄泉身影的依然是一脸嘻嘻哈哈模样的羊角辫，还没等其他人反应过来她就猛地扑了过来。


    “山哥儿，山哥儿，这次带我一起进山把，昆叔他就是不肯答应，你带我去好不好。”


    一边摇晃着黄泉的胳膊一边瞪着一双大眼渴望的看着黄泉，很显然，这招她绝对也对昆叔用过了，只不过效果不怎么样。


    昆叔是之前的猎队首领，一个四十多岁的精壮汉子，少年时的他在这个小小的石山寨当中也算的上小小的天才了，十六岁刚刚成年时便已经有了二品实力，当初九部前来寻找弟子的时候也看上了他的潜力，只不过他是属于那种纯粹的山林寨民思想，没有选择离开，但如今的他也不会比黄泉差多少，乃是是三品巅峰接近四品的实力。


    把带领猎队的职位交给黄泉也只是因为对方对这片山林要更加熟悉罢了，寨子的人口本就不多，只有寥寥千余人罢了，猎队也是由各家中实力不错的五十多个猎手所组成，自然也没有什么太大的权利，石昆自然也没有什么把着权利不放的想法。


    黄泉当然知道石昆的想法，毕竟进山狩猎不是什么游戏，就算是有他在也不敢说保证所有人的安全，危险是肯定会有的，谁也不敢开那个口带着未成年的孩子一起。


    黄泉虽然一脸质朴，但这只是常年的山林生活给他附上的一层自我保护而已，在山林中外表单纯的野兽往往要比那些一看就凶恶万分的野兽更容易生存下来。


    不大的双手在羊角辫的脑袋上揉了揉，黄泉轻声劝道：“小柔别闹，昆叔他不让你去自然有他的顾虑，女孩子家家的别和那些男孩儿比，等你成年之后还愿意跟着进山的话随你，但现在你还是老老实实的呆在寨子里，听到了没有。”


    一旁的猎队众人显然也已经听到了两人的对话，大多人都是一脸笑意的看着石柔在黄泉怀中耍赖，只有石昆见此脸上露出一丝不悦，几步就来到了两人身旁，一只手拎小鸡一样把石柔给拎了起来。


    故意板起一张脸，身上倒也冒出了丝丝威严的气势，缓缓的开口道：“首先，以后不许再山哥儿山哥儿的叫你黄泉哥哥，另外，如果你再无理取闹的话我就把你送到族老那去。”


    虽然摆明了是吓唬对方，但石柔在听到要把她送去族老那的时候脸上依旧是微微一僵，看来在黄泉面前异常和善的族老对于寨里的孩子来说还是有些威慑力的。


    小脑袋泄气一般的低垂了下去，不满的模样谁都看的出来，但她嘴上却不得不老老实实的应诺下来。


    有些好笑的把对方给放了下来，石昆无奈的摇了摇头，要说的话石柔也已经有十三岁，接近二品的实力在寨子未成年的孩子里也算得上实力颇强，可无奈的是她乃是女儿身，在许多方面自然和男孩儿的待遇不同。


    重男轻女的思想在这还完全保持着古老习俗的寨中早已根深蒂固，如果石柔是男孩的话众人到也不介意带她去锻炼一下，可惜。


    黄泉当然不会知道石昆脑中转过的念头，但他对此也没有什么异议，只不过他在看到石柔转过身时脸上那一闪而过的狡猾目光，脸上也是露出了一丝笑意。


    心里大概也明白了石柔的打算，但黄泉却没有开口点破，猎队经常会带上几个快要成年的孩子一同进山，算是锻炼，石昆他们有着明显的重男轻女思想，但黄泉却不同，他只是知道就算自己开口对方也不会同意，所幸闭口不谈。


    在处理完石柔的问题后猎队很快就整理完毕，都是寨中邻居，也没有什么乱七八糟的名堂，大家都准备好之后便直接向着山里走去。


    因为黄泉的存在，石山寨周边二三十里范围内已经没有什么强大的野兽了，他并不担心众人的安全问题，只要不是太过深入，他还是有八成的把握保证一路的安全。


    猎队的人还在路上缓缓的行走，黄泉却已经跳上了大树枝头，回头望了一眼和身边的孩子们蹲在那悄悄说些什么的石柔，黄泉失笑着摇了摇头。


    “算了，随她好了。”


    口中喃喃的低语一声，黄泉那清澈的眼眸中闪过一丝清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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