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欠我两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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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门口那个声音听见这么一喝，先是一愣，然后露出阴险的笑容：“苏小小，上次让你跑掉了，这次你还跑得了吗？”


    原来她叫苏小小，很江南的名字，和她的美貌相得益彰，身材娇小，面容绝美，加之多年来的江南气息的熏陶，绝对是个十足的江南美人儿。只是名字中的小小二字显然与她胸前的挺拔不合适。萧文枫摆摆头，这都哪儿跟哪儿啊？于是继续看着事态发展。一般来说，没到最后关头或是迫不得已，萧文枫都是不愿意干扰的，因为只有当一个人到最绝望的时候，你的帮助他才会记住一辈子。


    苏小小被他这么一提醒，马上想起了上周五发生的事。原来上周五，在上课的苏小小接到陈雨的短信，要她去后面的小树林一趟，说是有重要的事情和她说。单纯的苏小小哪能知道这条短信竟然会是一个陷阱呢？在她的心中，陈雨可能不是高富帅，也可能不是万千少女的白马王子，但是他却是最适合自己的那一款。学习上进、积极进取、乐于助人，脸上永远都保持着灿烂的微笑，更难能可贵的是，他对自己真是百依百顺、呵护备至，这样的一个男生怎么可能会害自己呢？苏小小心里一直认为这是那帮人偷了陈雨的手机后发的短信。可是，她没想到的是，那天陈雨也不在教室，否则她也不会被骗走了。


    苏小小此刻已经管不了那么多了，只愿韩涛赶紧离开。“把她给我带走！”韩涛没有天随人愿的离开，而是向身后的两个小弟发布了命令。那两个小弟听见后立马像饿虎扑食一样扑向苏小小。苏小小想也没想的就朝陈雨的位置跑去，他认为，那里是她的港湾。苏小小的座位在第二排，陈雨的位置在倒数第二排，还是斜对角的。整个教室经过苏小小这么一跑、后面两人这么一追，顿时鸡飞狗跳，只是没有一个人出手相助苏小小的。唯一出手的，是陈雨，不过不是相助，而是制住了苏小小，在她不可思议的眼神中把她交给了韩涛。


    “算你小子识相，放心吧，我会在田帅面前给你求情的。”韩涛用手拍打着陈雨的脸说道。


    “陈雨，你……”苏小小满脸的不可相信。


    “小小，忘了我吧。”陈雨简单一句后毅然转身，不再回头。他此刻的心里没有痛苦，只有一丝丝的后悔，后悔这三年来怎么没有要了她的处女，看来现在只能便宜田帅了，我恨啊！


    是泪水滴落的声音么？若不是，怎会满脸流质不曾停留？若是，怎么满心满肺的疼痛，犹如千万把刀子在割扯，痛的想要死去呢？这就是我认识的陈雨么？这就是我从高一就爱上了的喜欢微笑的他么？近三年的感情，能是说不要就不要的么？陈雨，你为什么能这么决绝？这么说来，上周五的事情也是你做的了？陈雨，我恨你！不，我不恨你，我对你已经没有任何感情了。


    看到苏小小面色由迷茫到最后的释然，萧文枫知道是该自己出手了。


    “哼！”一声冷哼，先就在气势上立于不败之地。“高三八班，是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么？”


    转身欲走的韩涛等人闻言回头寻找声源，整个教室的同学在韩涛的目光鄙视下纷纷坐下来，谁都不想和韩涛的主子过去不，也不敢！最后只剩下萧文枫独自屹立，就像一座泰山一样，任风雨吹来，我自岿然不动。看着屹立的萧文枫，整个教室的男生都一脸鄙视——又是一个爱出头的傻帽！而整个教室的女生有的则是叹息，而更多的却是感动，陈玉便在这其中。


    “小子，你知不知道你在和谁说话？”韩涛后面的一个小弟朝着萧文枫吼道。


    “知道，三个畜牲嘛。”


    “知道你还…小子，你说什么？”原本还打算得意一番的小弟甲意识到不对，脸色立马变得难看起来。


    “畜牲，别吵！”萧文枫学着唐伯虎点秋香里面的语气怪怪的说道。引得教室里不少同学为了憋住笑而满脸通红。


    “上！”韩涛一声令下，小弟甲乙马上冲上来。教室的男生们都一脸看好戏的表情，这就是装逼的下场，揍死你丫的。也不怪大家这么仇视萧文枫，谁叫他一来就和班花李玉勾搭上了呢？揍死活该。原来不知不觉中，萧文枫已经成了全班男生的公敌了啊。


    只是出乎所有人的意料之外的是，在砰砰两声之后，萧文枫没有众望所归的鼻青脸肿，而是小弟甲乙极其不负责任的倒飞了出去，而后晕倒了。这样的结局很是让人难过。就好比原来是准备强奸一小萝莉的，结果反被小萝莉给强奸了，这上哪儿说理去啊！


    看见两个小弟这样极不负责任的倒下了，作为老大的韩涛此时走吧，会被人说自己没义气么？可不走吧，难道等着挨打么？这真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啊。


    “你是谁，你知道你得罪的是谁吗？”韩涛强自镇定的问道。


    “不就是畜牲会么？”韩涛听到这一句话立时来了勇气，他这么说可是和整个天地会过不去啊，到时候田帅就不会怪罪自己办事不利了。现在已经不是人民内部的问题了，而是已经上升到阶级矛盾了，这样的事情已经不是自己分会会长能管的了。


    “你敢留下姓名吗？”


    “高三八班——萧文枫！”语气铿锵有力，一字一句似乎都能洞穿所有人的心房，让人觉得，萧文枫这三个字便是无所不能的。


    “好，你等着，你有种，有本事你别跑！”韩涛边说边后退。


    “就这么走了？来了便是客，不好好招呼招呼你，你都不知道锅锅儿是铁打的！”萧文枫一字一顿，缓慢的走向前，虽不见步伐有多快，但是却只是几步就从最角落到了教室门口，面对着韩涛。


    “你，你想干什么？我可是天地会会长田帅的表弟！你敢动我，天地会跟你没完。”韩涛战战兢兢道。


    “你太啰嗦了。”说完一脚将韩涛从教室踹了出去，撞在走廊护栏上，后者大口吐血不止。“回去告诉田少俊，三天内解散天地会，否则后果自负！”说完便转身回自己座位了。留下一班目瞪口呆的男生和眼放金光的女生。


    苏小小站在原地，望着渐渐远去的背影，那小小的脑袋一时间还反应不过来，原来他是这么厉害的。有的人，相处了三年，都不知道本心如何，陈雨就是这样一个。而有的人，虽只见过几面，却知道永远不会让自己受到伤害，萧文枫就是这样一个。


    陈玉坐在座位上看着渐渐走来的萧文枫，感受着他那股不可一世的气势，只觉得内心汹涌澎湃，再难平息。难怪他在长途汽车上敢面对劫匪而不惧，原来是有两把刷子的。能文能武，这样的人在古代该当是文武全才了吧，他应该是一袭白衣，仗剑天涯的人物，遇见不平拔剑相助。就算是在古代，他也应该有一大群粉丝吧，因为这样的人儿，不管在哪个时代哪个地方，都是不甘寂寞的。


    萧文枫不知道众人是怎么想的，他现在要做的就是努力保持好完美的英雄形象，每一个步伐，每一步的距离都是经过精确计算的，你若仔细去观察，就会发现他每一步都是七十五厘米正规军队的要求步幅。在众人眼里，当然不知道这一切，只知道此刻的萧文枫犹如神一般的存在，一人独挑天地会，尽管还没发生，但是竟然敢放出豪言，想来必是有后手了。也不知道是哪家势力的公子爷，这样的人只能巴结不能得罪，男生们心里打着小九九的想到。


    上课铃声响起，一切又回到平静的高三生活，只是谁都不知道这平静的表面下蕴藏着怎样的一场风暴，以至于整个万乡市出现动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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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龙哥，我已经打听好了，这是那小子回家的必经之路。”趁着点点星光，约莫能看清此人长相，正是韩涛无疑。


    “就是照片上这人？”被唤作龙哥的人瞥了一眼照片，照片上赫然是萧文枫。尔后脸上露出不屑。那龙哥一米九五的身高，比韩涛高了一个脑袋还多，虽已入深秋，但仍旧一身短衬衫，以至于可以看见露出的手臂肌肉是多么蛮横霸道。


    原本韩涛被萧文枫教训一顿之后是要把话带给自己表哥也就是天地会会长田少俊的，结果田少俊出去了，反倒碰见了龙哥。韩涛便把来龙去脉给龙哥说了，龙哥当即大怒，一掌拍碎了身旁的桌子，要韩涛带路前来堵截萧文枫。韩涛一想这样一来也好，一方面不用被表哥骂自己无能，一方面就是通知了表哥，表哥也是让龙哥出面解决吧，毕竟龙哥是天地会数千会众排进前三的打手。只是他万万没有想到的是，就是这么一个决定，加速了天地会的灭亡……


    萧文枫信步走来，完全不知道自己会有这样一场遭遇。只是今天的月，很高，却没有多少光亮。


    “萧文枫？”龙哥站出来堵住萧文枫的去路。萧文枫一米八的身高在龙哥面前还是有点遗憾的，故而只得抬头看。


    “有何指教？”


    “是你说要天地会三天之内解散？”


    “有什么问题吗？”


    “杀！”龙哥毫无征兆的出手，只见其手成爪牙之势，大开大合，竟然是少林寺的绝技龙爪手！此时正直取萧文枫喉咙！原来在龙哥小的时候外出流浪，被一个和尚收留，并且传授了这套绝技，只是那和尚自身也不是很精通，只留了个半成品给龙哥。龙哥原来也不叫龙哥，正是因为这套龙爪手打出名声，所以渐渐的大家都叫他龙哥。可以说天地会的大半江山都是龙哥用这套武功打出来的，在天地会的威望可见一斑。


    “龙爪手？有点意思。”萧文枫不急不慢，等到龙哥的攻势快要抓到自己脖子的时候微微后仰，刚刚好避过，萧文枫甚至能够感受到爪风刮得喉结生疼。龙哥一招失手，后招再至，直取萧文枫心脏。蓦地，龙哥的手停止了前进，因为他感觉碰到了一块坚硬似铁的东西，待定睛一看，竟是面前这人的拳头！龙哥及时收手，却仍是手指被震得疼痛不已。


    眼见此人拳头硬朗，知道此人不好对付，或许比自己以前所遇见的对手都要强，难怪他敢口出狂言，看来也是有所依仗的。只是他遇见了自己，所有对天地会有威胁的存在他都必须将其杀死，不为其他，只为报恩。因此，龙哥决定以快打慢，先发制人，每一次出手都预先留几个后招，只要萧文枫出拳，他就马上变招，这样一来，就能够避开萧文枫的拳头，以巧取胜。


    只是他没想到的，不管自己怎么变招，他都能巧妙的接上，他快萧文枫更快，好像对方知道自己哪招是虚招，哪招才是真正的后手一样。在韩涛看来，龙哥一直在压着萧文枫打，其实只有他自己知道，萧文枫从刚开始到现在，脚步挪都没挪一下，不管自己从哪个方位进攻，对方都能应对过来。越打龙哥心里越惊，手指上的疼痛都已经感觉不到了，他此刻心中深深的震撼才是他最关心的。因为他觉得，面前这个人，比他，甚至比他师傅更加了解和熟悉龙爪手！


    “我打不过你，要杀要刮随你便。”龙哥不得不停下来，因为他知道已经没必要再打下去了，根本不是一个档次上的较量。就好像一个八十斤的相扑选手面对一个一百八十斤的对手一样，输赢根本没有任何悬念的。


    “七十二路龙爪手，看来你只学了一半啊。”萧文枫也收手靠在一棵树上，懒懒散散道。


    “你到底是什么人？”龙哥此时已经有些惊讶了，对方年纪不大，竟然知道这么多。而且听语气对方完全熟悉龙爪手！这怎么可能呢？难不成他也有和自己一样的经历？不会这么巧吧？感受着萧文枫射出来的目光，龙哥竟然有一种被看透了的感觉。这样的感觉只有面对会长田少俊的时候拥有过。


    “一个可以告诉你真相的人。”萧文枫无厘头的来了一句。


    “什么真相？”


    “你姐姐许清灵的真相！”


    “你说什么！？”龙哥听到许清灵三个字近乎癫狂的朝着萧文枫吼道！如果说龙的逆鳞不能碰，那么许清灵就是龙哥的逆鳞！


    “你不觉得这里有很多垃圾很是碍眼么？”萧文枫指了指龙哥身后的韩涛等人。龙哥知道萧文枫是什么意思，便打发了韩涛等人离去。面对龙哥这样重量级的人物，韩涛等人自然屁颠儿屁颠儿的离开。


    “你可以说了。”龙哥握着拳头狠狠道，“要是有半句假话，即使我打不过你，但我就是拼了性命也不会让你好过！”


    “许青龙，男，23岁，父母早亡，自幼与姐姐许清灵相依为命，7岁时机缘巧合之下习得少林秘技龙爪手，后因给姐姐治病缺钱而抢劫杀人逃亡，被天地会会主所救。自此天地会如鱼得水，有过仅凭三人灭掉当地一个帮派的光荣事迹。我说的可对，许青龙？”萧文枫手指敲击着树干，一声一响，节奏缓慢而有力，如果仔细你会发现，这频率竟然和心跳是一样的，在不知不觉中你的心跳竟然开始跟随着萧文枫敲击的节奏在跳动。这是十分恐怖的，如果加快频率，这是会死人的！


    “你是国家安全局的？”许青龙知道他说的都是对的，能够详细了解到这些的也只有国家那批人能够做到了，难怪看他年纪轻轻就能如此厉害。当年他就是被安全局的一个比他小的人追杀，最后被天地会救下，并且凭着天地会的影响力，安全局才罢手的。


    “你这么说我是不是可以理解我说对了？”萧文枫放缓敲击的节奏。要是许青龙回答不对，那么萧文枫会立刻加快节奏杀死他。


    “是！”许青龙咬牙切齿，他恨，恨他自己实力不够，恨他没能救醒还在沉睡的姐姐，恨现在就要被安全局的带走（他心里已经认定萧文枫是安全局的人了）。


    “你放心，我不是安全局的人，不是来抓你的。我说过，我是来告诉你真相的。”


    “什么真相？”


    “我可以让你姐姐马上苏醒过来，至于真相，我想你听她说比我更有说服力。”


    “你能让我姐姐醒过来？”许青龙激动不已，只是还有几分怀疑。


    “你看看身后。”萧文枫指了指许青龙的背后。


    若是换做其他人，许青龙是绝对不会回头的，因为那样可能会招来致命的袭击。但是这次，他毫不犹豫的转头了，因为那里，可能站着他的姐姐，那里，有他的希望！再说了，萧文枫要想杀他简直易如反掌，根本不需要搞偷袭。


    只是他没想到的是，就是这么一次回头，改变了他一生的命运，他回头，看见了他整个生命的意义。那里，一袭白色连衣裙，反射着点点月辉。冷风吹过，吹动着裙摆飞扬，也带起脸颊两侧的鬓发，随风飘舞。


    清冷的月光洒在许清灵的脸上，让原本就因重病卧床不起的脸色显得更加苍白，却也让原本就是惊艳的容颜显得更加令人怜惜。两行清泪自眼眶里流下，划过长长的痕迹，滴落在地，甚至能听见泪花溅起涟漪的声音。这声音诉说着这三年来分别的痛苦，诉说着她的忧愁。只是这声音又是那么的沉默，沉默的全世界只有泪水滴落的声音。她就那么安安静静的站在那里，任泪水浸湿这深秋干燥的夜空，一点一滴，隽永漫长。


    许青龙望着姐姐落泪，久久不能语言，等到回过神来的时候，才发现自己眼泪鼻涕已是弄脏了自己上万的阿迪达斯运动装。他没有上前去抱住她，因为他怕这是一场梦，他怕梦境破碎，怕她这个唯一的亲人再度离开。他很想保持这样的姿势不动，只是渐渐的再也忍不住的蹲下来放声痛哭起来，就像一个无助的孩子失去了心爱的玩具一样，哭的撕心裂肺，以至于打破了这深夜的幽静。


    突然，许青龙想起了什么，站起来走到萧文枫面前，扑通一声跪下，用力叩了三个响头，震得大地颤抖。“我许青龙欠你一条命”


    萧文枫摇摇头，伸出两个指头，说：“你欠我两条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