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请求和拒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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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实当精神科医生，真的可以接触很多常人根本无法理解的神秘现象，尤其是像胡老爷子、院长、孙医生这种老古董级别的人物。


    就拿院长举例，曾经有一个病人被警方控告纵火烧死了自己的一家，但院长接触这个病人后却发现了一个让他目瞪口呆的事实，这个病人身上会无缘无故的冒起火苗！


    院长当时很有兴趣，但他根本还没来得及将这件事透露出去，就有两个神秘部门的人将那个病人带走了，并严厉地警告了院长不得将这件事透露出去，还拿出了一份盖着触目惊心红章子的保密合同，逼他签了字……


    在巫鹏进院之前，院长接到了一个陌生电话。电话里，当年逼他签保密合同的那个声音再次出现，这次却是让他对巫鹏所有事情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院长马上就意识到，巫鹏很有可能也是那种科学无法解释的怪人。


    可他心中难免忐忑，忍不住问了送巫鹏来的刑警队长周世坤：“这个病人危不危险？”


    周世坤当时刚接完一个电话，院长隐隐听到了什么“匕首、照片上的人老板不认识”之类的话语。听到院长的问话之后，周世坤犹豫了一下道：“不危险，按一般病人处理就可以。”


    这下，院长彻底放心了。因为他隐隐猜到，这个少年病号很可能因为拥有某种能力而被送到这里来，以便于神秘部门进一步调查核实。至于他本人，应该没什么危险。


    所以在胡晓菲自告奋勇要求院长给她分配工作时，院长也就顺水推舟地答应了。


    之后，得知了整个经过的胡老爷子并没有完全放心，他又打电话给了燕京的一个老友，辗转通过几个渠道，终于获晓了巫鹏的所有事情。挂了电话还没来得及松口气，就收到了孙女在院里出事的消息。


    这些话胡老爷子当然不会对巫鹏说，事实上他已经打听出来那两个混混是谁派来的了。他之所以要试探巫鹏，就是想彻底放心。因为他的宝贝孙女胡晓菲从昨晚一直就守在巫鹏的床边，直到今天中午实在熬不住了才去睡觉。这让胡老爷子暗自担心，该不会孙女喜欢上这个少年了吧？


    不过，好像也不是不可以……


    只要这个小伙子真的是清白的，而且品性不错，就算真有些特殊能力，也能接受。正好自己一直想找个这样的人研究，一想到能有这样的机会，胡老爷子就有些振奋，也许多年未攻破的医学难关，会因此迎刃而解。送上门的，没理由不要啊……


    如今巫鹏留给胡老爷子的初次印象还是很不错的，老人家一下子就变得和颜悦色起来，笑呵呵地道：”你让我帮你？怎么帮？”


    巫鹏微微有些激动：“只要证明我没有病就行。我会查出真凶，证明自己的清白。”


    胡老爷子有些意味深长地道：“不要心急，真相总会浮出水面的。耐心一些，也许你会因祸得福也说不定。”


    巫鹏摇头道：“我等不起，还有四天时间就要高考了，我必须在这之前解决一切事情，确保我能顺利进考场。”


    胡老爷子点点头道：“高考……其实，从某种角度来说，也不是很重要。关键还要看个人的能力，小伙子，我相信你以后一定会有更远大的前途。”


    巫鹏根本没有听出胡老爷子话中有话，他听出胡老爷子不肯帮他的意思，顿时有些急了：“可是我真的需要参加高考，它对我来说很重要。求求您了胡爷爷，帮帮我！”


    胡老爷子顿时有些对巫鹏失望，这少年把自己的前途看得太重了，而且携恩图报，也实在有些小家子气，太短视了。这样的心性，怎能配得上自己的宝贵孙女？


    想到这里，胡老爷子不禁在心里叹了口气。幸亏孙女也懵懵懂懂，只是对这少年有了好感而已，还来得及。


    于是，胡老爷子就淡淡地道：“好，只要你能证明你自己是清白的，并没有杀人，我保证让诸院长给你开具健康证明，让你顺利参加高考。”


    巫鹏终于松了口气，由衷感激道：“谢谢胡爷爷。”


    胡老爷子摆摆手，似笑非笑地道：“一报还一报，你也不用谢我。不过是让你参加高考，这么小的事情我老头子还是可以办到的。”


    巫鹏听出了胡老爷子话里的嘲讽，意思是自己目光短浅。但无所谓了，只要能够完成母亲最大的心愿，一切都不重要。


    话不投机半句多，胡老爷子正打算离开，却没想到一个护士带着一个老人和一个领着一个小女孩的少妇走了进来。胡老爷子顿时一震：“铁老，还有心兰，你们怎么来了？”


    被称为铁老的老者精神红光满面，精神矍铄。身材不高，却有着不怒自威的气势。看到胡老爷子后，呵呵一笑，声音如震雷：“胡大夫也在啊？哈哈，我是来找诸院长的。”


    铁老身后的少妇端庄妩媚，微微一笑道：“胡老您好。”便不再说话。


    诸院长此刻一脸的恭敬，上前一步道：“铁老，不知您有什么指示？”


    铁老摆摆手，声音洪亮地道：“我来可是找你来帮忙的。诸院长，你这里有没有一个叫巫鹏的病人？”


    巫鹏？诸院长面色怪异地和胡老爷子对视一眼，然后一起看向巫鹏。


    铁老还没说话，他身后的少妇却一眼看到了巫鹏，顿时神情微微激动，扯了扯铁老的衣袖道：“爸，床上躺着的就是那天那个小兄弟。”


    铁老的目光落在巫鹏身上，那眼神中不经意流露出的凌厉让巫鹏暗自心惊。铁老问道：“你就是巫鹏？”


    巫鹏点点头：“老爷子你好，我就是巫鹏。”


    “哈哈哈！”铁老突然爽朗大笑，阔步走到床前一把握住巫鹏的手道：“可算找着你了，我的小恩人！”


    小恩人？胡老爷子和诸院长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彼此眼中的震惊。铁老是何等身份？什么时候轮得到巫鹏施恩？


    巫鹏却面色平静，因为从这一行人一进门他就认出了他们。确切的说，是认出了那个少妇和小女孩。一个月前，巫鹏就是为了从飞驰而来的卡车前救那个小女孩，才导致了这一切的发生。看到她们，巫鹏心中不禁有些感慨。


    他对铁老微微一笑道：“老爷子叫我名字就行，我只是做了每个人都会做的事情。”


    紧接着巫鹏又对那少妇点点头笑道：“大姐你好，孩子没什么问题吧？”


    少妇笑盈盈地走上前来，道：“小巫你好，小纤纤没有事，只是受了点惊吓。”说着一脸歉意地道：“这么久了才找到你，一直都想对你表示感谢。”


    巫鹏刚想说话就让铁老洪亮的声音给打断了：“小恩人你不要生气，这件事是心兰的错。车祸那天她害怕小纤纤有事，就直接去了医院。后来我问起，她竟对我说谎，说你突然不见了！我就狠狠地骂了她一顿，人家小恩人为了救你女儿被车撞了，你连管都不管就跑了，太不像话了！”


    少妇一脸委屈，却道歉道：“这件事情的确是我做得不好，小巫，我要向你道歉。”


    铁老再次摆摆手道：“要道歉等一会儿倒，我还没说完！那几天刚好燕京的几个老伙计叫我有急事过去一趟，所以我就交代了她一声，要她务必当面找到小恩人你，确保你的健康，并表示感谢，然后我就飞去燕京了。没想到昨天我回来，她竟然还没有去！还说你是人格分裂，杀了人。这有什么关系？完全是两码事嘛！你救了我孙女，不管你是什么人，做了什么，我是一定要感谢你的！小恩人，有什么困难或者想法，尽管说话！”


    巫鹏对这个直爽的老人很有好感，但还是摇摇头道：“老爷子，我没什么困难。只是有点想法，但胡爷爷已经答应帮我解决了。”


    “哦？”铁老疑惑地看了眼身后的胡老爷子，又转过头笑道，“好，那就这样吧，我老头子这一辈子还算攒了些钱财，死了也带不走，就拿出一部分给小恩人如何？你可不要拒绝，像你这样年龄的年轻人，用钱的地方肯定会很多。”


    说实话巫鹏有些动心。虽然他不知道铁老说的“一部分”有多少，但看他的穿着和院长等人对他尊重的态度，这“一部分”肯定是一笔不小的数目。如果能得到这笔钱，就会让自己和母亲的生活有很大的改善。母亲因为常年劳顿，患了风湿、慢性胃炎、关节炎、肩周炎等一身的病。要是有了这笔钱……


    而且，铁老的话说得让人很舒服，就算自己答应收取这份回报，也不会很尴尬……


    但巫鹏很快停止了幻想，钱，可以自己挣。但不该拿的钱，绝对不能拿！这是母亲从小就告诫过他的一句话。人可以穷，但志不能短。


    “谢谢铁老了。”巫鹏淡淡一笑道，“不过，不用了。”


    铁老这次真的有些诧异了，但随即脸上就露出浓浓地感兴趣之色。


    而在他身后，胡老爷子猛地抬起头来，困惑的眼神仿佛要将巫鹏看穿似的。拒绝了？这个小伙子……嗯？难道是欲擒故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