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父母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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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妈,早饭我吃天津汤包子,给我准备好。”


    就算是在睡梦中，李浩阳也不忘江城一中门口的汤包子，真是食色俱备。


    可是他却忘了，就是那一笼汤包子害的他被‘贪食空间’缠上了，而且还惹上了官司。不过奉餐失败的奖赏让他非常的满意，小小年纪已经是十万富翁了，李浩阳非常地得瑟。


    少年人，身体发育需要充足的睡眠，李浩阳又足足赖床赖了半天才起来。


    六十平方的小房间，转了几圈也看不到父母的身影。反倒是在自己的床头位置发现了一张小纸条。


    李浩阳揉了揉睡眼惺忪的眼睛，吞吞吐吐地读了起来。


    “毛毛，爸爸和妈妈南下广州打工去了，昨天，你的班主任打电话告诉我们，学校要开除你的学籍。爸爸妈妈没用，存的钱还不够偿还陆美美的精神损失费。


    可是考虑到你的学业问题，所以就将所有的钱预先捐给学校的助学基金，学校已经答应不开除你的学籍，惩罚由开除学籍降低为留校观察。


    过几天你等风声平静下去再去上学。一定要好好读书，好好做人。如果中考考不上市里一中，就不要再来见我们了。


    如果你感觉到孤单寂寞的话，就去找那个老姑婆吧，她也该帮我们照顾一下你了。不过千万不要去你姑妈家，你那姑妈是个王八星子，嘴贱又缺德，帮妈妈见一次骂一次她。


    毛毛，别害怕，不要来找我们，你已经长大了，学会坚强，爸爸妈妈永远爱你。等我们挣够钱了，就会回来的。”


    看到这里，李浩阳脸色百变，突然兴奋地跳跃起来：“哇，我自由了，我可以自己当家作主了，我是一只小小小小鸟，想要飞的飞的更高…”


    一天到晚被老爸教，老妈管；兴奋的小鸟终于冲出牢笼了，此刻的心情真的很难形容。可是很快，一种难言的苦涩流入心头，说不出的难受。


    可毕竟是少年心性，很多人间的情感仍旧处于懵懂的阶段，摇摇头擦掉眼角的水痕，甩掉之前的不快，脸上再次充满阳光的活力。


    李浩阳是天性乐观的人，他很容易忘记悲伤，又很容易自娱自乐。


    “老爸老妈打工是为了还债，既然他们去广州打工了，那这家就是我当家了，我该干些什么呢？”


    李浩阳一边嘀咕一边胡乱地穿衣服，不小心摸到了衣兜里的银行卡，醒悟道：“咦，差点忘记了，我得去中华饮食职业技校报名学厨艺。”


    去报名之前，李浩阳给自己的班主任打了个电话，说明了自己追悔莫及，在家面壁思过，希望能有个假期放松一下心理的压力。


    杨大葱现在巴不得李浩阳从他的眼界消失，痛骂了他一顿之后，告诫他好好面壁思过，上学的时候顺便给校委交一份万言悔过书。


    “好的，杨老师，我听你的。”


    挂断了电话之后，李浩阳长叹了一口气：“搞定，收工。”既然班主任给自己放了长假，那么自己就好好准备一下自己的第二顿奉餐。


    其实他心里还是非常自责的，不过这要看说话的对象，如果是那个陆美美的话，李浩阳一定会向她诚心道歉。


    “一切都得怪那个贪食空间，奉餐，奉餐，没有美食就逼迫我掠夺美色，哼…”


    暗自抱怨了一会儿，李浩阳收拾完，出门了。


    可是当出门的时候，他才猛然发觉自己的父母好像忘了两件重要的事情。他们忘记了给自己生活费了，而且也忘记了留下联系方式。


    “靠，不会吧。”李浩阳拍着脑门长叹道：“老爸老妈怎么变得这么糊涂了，他们也不怕他们的宝贝儿子被饿死啊。算了，幸好我有奉餐的丰盛奖励，嘿嘿，靠人不如靠己。”


    少年人的心性向往自由，习惯在外的日子，坚强独立，总能找到好玩的事情，怎么可能会感觉到寂寞？


    李浩阳刚刚逃脱牢笼，怎么也不会将自己的自由交给自己的奶奶手上。


    所以，他坚决认为，自己要靠自己活下来。


    首先，去中华饮食职业技校报名学厨艺。


    因为中华饮食职业技校就是在废城中学的旁边，两个学校与江城一中像三个大码头一样，每天都在固定时间吞吐出大量的人群。


    固定时间就是上下学的时间，李浩阳是特地选学生进校上课的时间，低着头走过了废城学校的门口，生怕哪个人认识他。


    一直走到了技校门口。


    虽然这技校开在学校的旁边，可李浩阳还真是没来过这里。


    这是头一次，中华饮食职业技校是江城的一所大型厨师专业培训学校。但因为现在人经济富足了，喜欢寻情雅致，虽不做厨师但是也喜欢做菜，所以中华饮食职业技校也另开设了晚间班。


    初到这里，李浩阳才发觉技校给人第一眼的感觉就是宽阔、陈旧与清洁。就好像家里面的锅台一样，洗完碗后的清洁感觉。


    李浩阳觉得这里的一切都很好奇，因为这里与平时的学校完全不一样。


    这里没有校园的早读朗朗书声，这里没有校园上课的清幽，这里没有放学后的情侣簇拥搂抱，甚至，这里也没有升国旗，唱国歌还平日喜闻乐见的体育课。


    这里一切的宗旨是‘做最好的菜，烹调出最好的人生。’这也是这里的厨师格言。


    “我怎么觉得这句话特别适合我呢？”


    做最好的菜，完成最完美的奉餐，获得最丰盛的奖励，享受最奢华的人生。


    立刻，冥冥中注定了一样，李浩阳觉得自己找对地方了，要不然这进门的第一句话怎么这么适合自己，这就是天注定的。


    “你好，我要报名学厨。”职业技校的报名是全天候的。


    “学厨？”报名处的大妈没有抬眼看李浩阳，从身边抽出了一张表格和一张宣传手册递给李浩阳：“你好好看一看，看好了自己填好交给我。”


    “填表格？”李浩阳大感新奇，可是当他真正接过了扫视一眼之后，面色突然变得严肃起来，破口大骂道：“怎么学厨还分类这么细，我细细数数，光是菜品分类就有18项，刀活20项，食材5大类，前前后后不下于上百项，每一项都有学费，你们这不是讹钱吗？”


    他真想骂一句，社会真操蛋，操的蛋碎鸟无痕。


    大妈这时候才算抬头看了他一眼，微笑道：“分的了精细，才能学的了好厨，我们技校的职业水准高，想做厨师，必须有耐心，而且我们还是包过国家职业技能考核的。”


    李浩阳哪里懂什么是职业技能考核，翻着白眼问道：“学完这上面所有的，大概需要多长时间。”


    “少则5年，长则15年。”


    李浩阳全身剧颤，好在死命地掐着自己的手心肉，疼痛让他没有三度昏迷。不然又要丢大脸了。


    五年，他哪里有五年的时间，说不定五天的时间都没有，他要上速成班。


    “怎么样，你学不学，要学学哪样？”


    李浩阳果断道：“我学，这上面的我全部…”


    大妈的嘴唇陡然笑了起来，弯的跟一朵月牙一样。


    “这上面的我全部都不学，我只学你们这试学一个月的课程。”李浩阳的手一指宣传册是试学一栏，上面醒目地用红色打印着‘烤肉’两个字。


    大妈的脸色急变，冷笑道：“对不起，试学速成班的名额没有了，你另请别处吧。”磨嘴皮磨到现在，看不出，眼前的年轻人年纪不大，竟然还是个空手套白狼的家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