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你吃我肉，我喝你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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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硕鼠已然成妖，拥有人力不可抗拒的妖法。


    杨昊心中很清楚，常理下，他根本不可能战胜这鼠妖。唯一的一线生机，便是建立在鼠妖大意轻心的基础上。然而，饶是如此，杨昊也只有万分之一的可能不成为鼠妖的腹中食粮。


    “吱吱……”


    鼠妖那双散发着血红光芒的眼珠子猛地射出两道红色光柱，倏然命中杨昊的身体。


    嗤一声响，“兹兹”的声音随后冒出。


    杨昊靠在铁栅栏上，在他的双肩上出现了两个血洞，还在冒着腾腾的热气。水牢内，一股肉焦味弥散开来。


    “噗――”


    杨昊张嘴喷出一口血，只觉疼痛延入灵魂之中。


    “愚蠢的蝼蚁啊，想要激怒本王。恭喜你，你成功了！”


    硕鼠发出冷笑，硕大的身形向下落在水面上，一步步向前，它才在水面上，如履平地。一步落下，水浪四卷，水浪的冲击，让杨昊那重伤的身躯一次次撞上背后的铁栏杆。


    杨昊艰难地抬起头，一只手抓着铁栏杆，一只手在自己的嘴上抹了过去，抹的一手的血淋淋。他的胸口、双肩，皆有汩汩的鲜血流淌，化作血流，落入身边的水中。


    水牢的水面上，一圈圈的红色映开，被鼠妖那血色光芒目光映照，这水牢的水，仿佛化作了一汪血池，便是水牢的空气里，都有着挥洒不去的浓郁血腥。


    “浪费这么多美味的鲜血，你这蝼蚁，本王要一口一口嚼碎了你！”


    硕鼠行到杨昊的身前，那庞大的体型，居然开始慢慢变小，化作一只小兔子般大小。而后，这鼠妖张开嘴，一股腥臭气味自它的口中散出。


    鼠妖一口咬下，正落在杨昊的右手臂上，却只是撕落了很小的一块血肉。


    “果然美味，哈哈，人类的血肉，真是这天地间最美味的食物啊！”


    “你，去死……”


    奄奄一息的杨昊忽然爆发出狂暴的气息，他的左手自身后闪电般袭出，而在他的手中，约有半只手长短的手臂粗细的铁栏杆猛地戳进了鼠妖的嘴里。


    鼠妖措不及防，它的嘴巴正是合拢的时刻。


    卡崩脆响中，鼠妖的牙齿与那铁栏杆撞在一起。饶是鼠妖的牙齿足以嚼碎金石，在这突然的撞击中，鼠妖的牙齿也是被崩断了老大一块。


    “你吃我肉，我喝你血！”


    杨昊猛扑上前，双手死死地箍住鼠妖的嘴巴，而杨昊的嘴则是朝着鼠妖的脖子，狠狠地一口咬了下去。


    鼠妖吞吸日月精华而得道，本身的皮毛是相当的坚硬。然而，自打这鼠妖发现吞食人类血肉，对他的修为进境更有助益后，这鼠妖便舍弃了对日月精华的吞吸。久而久之，便是这鼠妖自己都不曾发现，它的法力提升很快，但是他的肉身强度，却渐渐退化，比起寻常的老鼠，也就强上那么一点。


    作为一只成妖的硕鼠，它已经习惯了气势威压，妖法打击，老鼠的本能早已忘记。


    怕是这鼠妖做梦都想不到，居然会遇到杨昊这个不要命的拼命三郎。


    杨昊一口咬下去，竟不费吹灰之力，咬破了这鼠妖的脖子，品尝到了咸咸的鼠妖的热血。


    妖，纵然是鼠妖，也是高于普通人类的存在。它的血液，自然也有着高于人类的强大灵力。而现在，杨昊吞吸鼠妖的血液，也将鼠妖血液内的灵力一并吞吸。


    如果杨昊此时并未受伤，吞吸了鼠妖的鲜血，必然无法承受鼠妖体内鲜血蕴含的强大灵力，导致爆体而亡。


    但是，此刻的杨昊，伤重濒死。他之所以敢于向这鼠妖下口，靠的便是心念中的最后一点儿执念。就算是死，也要咬你一口，也要让你这妖怪知道，老子不是那么容易被吃的。


    鼠妖被杨昊箍住嘴巴，发不出任何的音节。而他的妖法，却都需要声音带动。当鼠妖感觉到杨昊在吸他的血，也随即发现了体内灵力的流失。


    如果体内灵力流失过多，鼠妖甚至有可能被打回原形。霎时间，鼠妖慌了，急了！他无法使用妖法将杨昊杀死，只能四肢不断挣扎，凭借本身的力量，带着杨昊坠入水下。


    人，是不可能在长时间呆在水下，会窒息而死。


    然而，妖，却可以。


    鼠妖也算是急中生智，想到了摆脱困境的妙法。


    只是，这鼠妖想不到的是，杨昊现在的一切举动皆是本能，求生的本能。他吞吸鼠妖的鲜血，依靠鼠妖鲜血内的灵力，恢复身体的损伤。即便是到了水下，杨昊依旧在不断的吞吸，而当杨昊将要窒息的瞬间，他吞吸的鼠妖鲜血的灵力竟是主动地帮杨昊包裹起来，带着杨昊和鼠妖一同浮上了水面。


    “不，不，……”


    鼠妖心中呐喊，它发现，它失去了对自己身体的掌控。仿佛，他体内鲜血中的灵力本就是属于杨昊，如今鼠妖体内的灵力不单单是通过杨昊吞吸的鲜血传入杨昊体内，更是直接通过身体接触，导入了杨昊体内。


    慢慢的，鼠妖那小兔子般大小的身体开始了缩小。


    ……


    鼠妖的身体恢复了寻常老鼠的大小，也因此从杨昊的嘴下摆脱了出来。


    不带鼠妖自己逃走，杨昊的身上陡然爆发出一股强大的气息，这气息产生了恐怖的冲击，将鼠妖撞飞出去。


    鼠妖小小的身体穿过铁栅栏，撞在地牢走道的墙壁上，几近昏厥。


    “魔鬼，这是魔鬼！”


    鼠妖浑身颤抖，声音也在打颤。他数百年修行积攒的灵力，就在这短短片刻时间，居然被杨昊夺走了九成之多。如今的鼠妖，不过是尚存一丝灵力的可怜妖。


    水牢中，杨昊的身体自水面上慢慢浮起，他身上的创伤已然完全恢复。而在他的身体之外，更是有一层淡淡的荧光闪耀。


    杨昊悬浮在半空中，平躺着，沉睡中。


    鼠妖趴在地牢走道的角落，小脑袋抬起，看着沉睡中的杨昊，动也不敢动。在它的鼠目中，杨昊就如那凛然在上的天神，是他不敢招惹的。


    “该死的花婶，居然招惹了一个这么强大的存在，混蛋，本王一定要吃了她，吃了她！”


    鼠妖哆嗦着，想到了导致它如今悲剧的花婶，恨得牙痒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