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别离。（5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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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随后的一个月里，黎晨除了日常的“三部曲”，吃饭，睡觉，方便外。就一直在百转峰随着天驭颂道经，和，与释迁一起坐禅。而“夜的黎明”，那刚开服第一天，就让整个神泣为其所动荡的名字，已逐渐淡出人们，那茶余饭后，有意无意的思念，与视线。


    在这一个月里，黎晨与师父和师叔之间的关系也早已没有了以往的生疏，甚至每天饭后，闲来无事的时候，还会相互打趣几句，这也是百转峰上，唯一能够解闷儿的事。


    今天。


    黎晨刚与释迁坐完禅，天驭便乘云而来，还没等他说话，黎晨便抢先开口。


    “师父，我今天颂完经了……”


    天驭一背拂尘，与释迁对视一眼后，对黎晨说：“徒儿，你随我来。”


    黎晨虽然疑惑，可还是随着天驭那仙风道骨的背影而去。


    这次天驭没有带黎晨去大殿，而是来到了与黎晨相遇的那个峰角。


    这里，一日一季节，这里，一日一景观。今日，天空飘洒起了皑皑白雪……


    这峰角，处于一临湖的翠林中，今日的这翠林，花儿凋谢了，叶儿枯黄了，灰色的云笼罩了天空，森林沉睡了。随后雪落了起来，白色的冬天的毡子便盖住了百转峰的每一处大地。那株粘满霜雪的柳树上尽是树挂，像是一根根银条悬挂在树枝上，格外美丽。


    望了一眼百转峰下一望无际的山岳，与那满天漂浮的白雪，天驭开口：“徒儿，你可知我叫你来这是为何？”


    黎晨一笑：“不知道，难道是师父想与我续旧？”


    天驭也是一笑：“你啊……现在都有一两分像我的样子了。”随即转过身面向黎晨，继续说道：“晨儿，你也入我天机一段时间了，可否疑惑我为何不教你功法，却整日让你坐禅诵经？”


    黎晨答：“徒儿不知。”


    “当初，你的身上余有戾气，不能完全发挥我天机功法，而现在，你的戾气已除，也是时候教你些东西了。”


    黎晨嘻哈的道：“那师父你可要教我几招厉害的。”


    天驭不语。


    拂尘一点黎晨脑门：“你的脑中出现了怎样的情景？”天驭空灵道。


    黎晨一抖躯：“我看到了，我单手一挥，无数的残片重组后又分开，这样不断的循环。”


    “什么？”天驭一惊：“你可确定？”


    黎晨点头：“确定。”


    天驭眼中闪过一道精芒：“好！那我就传你一功法，徒儿你就地盘膝而坐即可。”


    闻言，黎晨规规矩矩的席地而坐。


    天驭威严的说道：“这功法，叫做天玄斗数。是你师公所亲创。能悟几式，都看你自己。准备好没有！”


    黎晨大声的说：“准备好了！”


    “恩！"天驭盘膝至黎晨对面位置，双手画起了奇怪的手势，慢慢的，黎晨二人所处的位置灵气越来越充裕。


    到达一个临界点时，天驭说：“可能有些疼痛，忍住。”


    说完，极具气势的再度张口：“天玄斗数：十二宫，煞宫！”这声音似龙吟，似惊啸，百转峰此刻的震颤程度，甚至比起当初相见那一刻还要剧烈十倍百倍！


    “你师公他研道之初，据说是一修罗杀神，这一式，便是天玄十二宫最为血腥残暴的功法。”天驭运足一道真气，双指化一，在黎晨胸前猛然一点。


    “噗。”一道血箭自黎晨口中喷出，不待他反应,这血箭在空中宛然一转,化为了一道眼珠大小的黑色玄气，返回至黎晨的体内。


    “叮！”


    系统提示：“你领悟了天机门天玄十二宫第一式-煞宫。”


    技能介绍：消耗自身90%的血量，对周身5x5码的一切生灵造成无视防御的一击爆破。（造成伤害视自身攻击程度而定（x2），攻击范围随技能等级提升而增加。）


    （消耗魔法值无）冷却时间三十秒。


    接连一道声音响起！


    “十二宫，血宫！入道第五年，你师公将修罗之煞气尽数收敛，化为血魄。这一式，是天玄十二宫里，虽说血腥，但却远不及煞气残暴的功法。”天驭再次运足真气，自黎晨左肩一点。


    “咳。”又一道血箭自黎晨口中而出，但这次却是吐出来的，几乎对黎晨的身体造成不了什么伤害。这血箭在度一转，化为一道血色玄气与黎晨融为一体。


    “叮！”


    系统提示：“你领悟了天机门天玄十二宫第二式-血宫。”


    技能介绍：“消耗自身40%的血量，凌血化剑，对任意目标造成无视防御的绝强一击。（造成伤害为自身攻击*270%，攻击强度随技能等级提升而增加。）”


    （消耗魔法值二十点）冷却时间五秒。


    百转峰再度一颤！


    “十二宫，清宫！入道第七年，你师公已无杀伐之气，心为清。这一式，是天玄十二宫的最后一式伤体功法。”这次双指点去，并没有见血，只是黎晨的五脏六腑微略疼痛。


    “叮！”


    系统提示：“你领悟了天机门天玄十二宫第三式-清宫。”


    技能介绍：“消耗自身5%的血量，驱除全部负面状态。（可驱除的状态：不高于自身等级+20级的状态。可驱除状态的等级，随技能等级提升而增加。）”


    （消耗魔法值二十点）冷却时间一秒。


    “轰！”百转峰一道轰颤。


    “十二宫，入宫！入道第九年，你师公已初悟大道后所创之技。这一式，是天玄十二宫养身之技。”又一双指点去，这次黎晨已没有了任何的不适感觉，反而觉得有一道气流正在滋养自己浑身上下的受伤筋脉。


    叮！


    系统提示：“你领悟了天机门天玄十二宫第四式-入宫”


    技能介绍：“使用后，每秒持续恢复自身生命值上限的50%，持续5秒。（每秒所恢复的血量与持续时间随技能等级提升而增加。）”


    （消耗魔法值二十点）冷却时间60秒。


    “轰隆隆……”这一次，乱石崩飞。


    “十二宫，感宫！入道第十一年，你师公已感悟至大道之门，那时，所创此技。这一式，是天玄十二宫掌控天地之技。”


    这次传功时，黎晨仿佛在心中，看到了世间万物的那一副欣欣向荣，和人类们那心底的阴暗，与那极恶之魔，丧心病狂的，心境。


    叮！


    系统提示：“你领悟了天机门天玄十二宫第五式-感宫”


    技能介绍：“释放此技，可以探知任意目标的属性资料。（随技能等级提升，感知面也随之而增加。）”


    （消耗魔法值无）冷却时间无


    地动山摇。


    “十二宫，悟宫！入道第十五年，你师公已明悟所谓的道，由此所创此技。这一式，是纳天地万物之灵气化为自身功力的明悟之技。”


    这次，黎晨觉得自己的整个身体与灵魂都得到了极大的升华。


    叮！


    系统提示：“你领悟了天机门天玄十二宫第六式-悟宫。”


    技能介绍：“释放此技后，全属性提升300，持续120分钟。（随着技能等级提升，属性提升也随之而增加）。”


    （消耗全部魔法值）冷却时间2450秒。


    云雾崩散！


    “十二宫，人宫！入道第十九年，你师公已入圣者之初境，人境。以自身感悟所创之技。这一式，足以颠覆命格！”


    这次，黎晨的整个灵魂，再度有了极大的改变，甚至自己已能够初步掌控灵魂。


    叮！


    系统提示：“你领悟了天机门天玄十二宫第七式-人宫”


    被动技能：“永久提升自身神运值19点。”（随着技能等级提升，神运值提升也随之而增加。）


    叮！


    系统提示：“你的神运值提升19点，目前神运值为9点。”


    地震般的剧烈震颤。


    “十二宫，地宫！入道第二十二年，你师公已入圣者之中境，地境。以自身感悟所创之技。这一式，足以逆转乾坤！”


    这次，黎晨的灵魂力量变得超出常人千倍百倍。


    叮！


    系统提示：“你领悟了天机门天玄十二宫第八式-地宫”


    “释放此技，可使自身属性等级回归至任意点。”（随着技能等级提升，将附加大量永久属性值。）（三十天后可使用。）


    （消耗魔法值无）冷却时间无


    天驭淡淡的开口：“有意见吗？”


    “没有。”黎晨直截了当。


    云雾爆碎！


    “十二宫，神宫！入道第三十年，你师公已半步踏入圣者，已为神境。以自身感悟所谱写之技。”


    这一式，已将临圣者。但这次，蕴含磅礴真气的二指点在自己后脑，却没有任何感觉。


    黎晨疑惑：“师父，为什么这次没有感觉？”


    天驭正视黎晨：“以你目前的资质，所能够领悟到地镜，已经完全超乎我的想象。若如能悟神宫，离万神之宗，圣，也就不远了。地宫之后，都需要你自身之领悟方能有所进展。”天驭一笑。


    “师父，那你是何境界？”黎晨问。


    天驭依然一笑：“为师无境……”


    黎晨若有所思：“我知道了。”黎晨猜想，如果自己所思无错，天驭也许就是这神泣大陆的至高之神。


    “如果师父是最高之神，那师公……”


    没有给黎晨遐想的时间，天驭继续开口：“十二宫，圣宫！”入道第四百年，你师公凭无双资质已踏入真正的圣者大门，也是他将我二人收为弟子的那一年。这一式，足以掌控万千神格，但，这才是你师公修道之路的开始。”


    这次，雷鸣凭空起！


    双指一点！


    “十二宫，无宫！”入道第一千年，你师公已凌驾世间万物，但……”


    这次，风云幻色变！


    提起最后第十二式前，就如天驭心性，此刻也是无边沉抑。百转峰的草木此刻都低着头，好似在为此所瞑哭。


    “十二宫，天、地、人、魔……”


    这次，天地起苍黄！


    “入道第一千年，你师公刚达此境，这人间就面临着一场毁灭性的灾难，万年前的远古邪魔挣破了封印，出现在人世间。最后关头，你师公燃烬所有圣格，将那上古邪魔所困。同时，悟得了道之，最高境界，天地人魔。”


    一指远方的金松与黑山。


    “徒儿，你可知道，这金松就是你天机师公。而那黑山，则是那上古邪魔……”


    天驭沉声，同时一荡袍袖：“你师公封印那上古邪魔后，将他的毕生功力传给了我和释迁。我二人的境界也随之突破至了圣者。我，悟了无。他，悟了空。你想的，其实没错，我和释迁，就是这人世的，秩序之神……”


    黎晨：“……”


    在这一刻，黎晨颠覆了所有，人世间对道的观念看法，与他对一切的认知。


    天驭显得苍老了几岁，牵强的笑道：“徒儿，你心中所掩埋的，也许就是你的父母吧……现在，我也没有任何可以教给你的东西了。现在，有两个选择。”咳嗽一声：“第一，跟我修行。我想你不会选择，因为我知道，第二，甚至比你的生命更重要。第二，我施一法。你做一件事，完成后，你的父母便会重生……”


    黎晨顿时呆愣了几秒。


    ……


    回过神来后。


    黎晨眼眶血红着的跪倒在地，拽着天驭的袍角大声喊道：“师父！谢谢你……告诉我，是什么，事……”


    天驭不着痕迹的拭去嘴角一道血痕：“这，也是我最后能为你做的一件事了……五分钟后，我就会送你下这百转峰。而那件事便是，这神泣大陆，有千座巨峰上的魔物，死后是不会重生的。他们的所在，像你一样的人……没办法踏足。你，只要涤荡那千座山峰上的所有魔物，你的至亲之人便会重生，但，下山之后，你会忘记关于我的，一切……”


    下一刻。


    已站起身的黎晨，又猛的跪在地上：“师父！这个世界，是不是真实存在的……”


    “你认为是，那便就是……”天驭虚弱的说。


    “碰！”


    “碰！”


    “碰……”


    黎晨原不跪地，不叩天。这时的三个响头，在百转峰之间声音回荡不息……


    抬起血流不止的头颅，继续跪在天驭的身前：“师父……我怎么会忘记你呢，我怎么能忘记你呢……我这辈子都会记得，我有一个好师父！他叫百转天驭！他是我这辈子的师父！现在……就让我再为您，诵一遍经吧……”黎晨脸上挂满泪水，与那血，混为一体。


    ……


    “道德通玄静，真长守太清。一阳来复本，何教永圆明。”


    “至理宗诚信，崇高嗣法兴。世景荣茂懋，希微衍自宁。”


    “未修真仁义，超升云会登。大妙冲黄贵，圣体全用功。”


    “虚空乾坤秀，金木性相逢。山海龙虎蛟，莲开现宝新。”


    “行满丹书诏，月盈祥光生。万古续仙号，三界都是亲……”


    ……


    “千道疑等恩师解，一樽酒待故人倾……”


    “若有一日再相逢，相逢一日聚千年……”


    “五分钟内，黎晨痛哭的倾尽，这离别前的，最后一句话。”


    天驭笑了，笑的心满意足，长袖拂尘一挥，一道光芒笼过黎晨。下一秒，黎晨无踪无影……


    但，天驭依然在笑，可这笑，却比任何一次都要深刻。


    “咳咳……”


    黎晨至临行前，也不知，这百转峰，是天驭的身躯……


    一道金血吐出，天驭单掌拍地：“我终于知道，为什么师父走后，笑的依旧那么开心……哈哈哈哈！我百转天驭，此生无憾……”


    “我百转天驭，此生无憾……”


    “我百转天驭，此生无憾……”


    “我百转天驭，此生无憾……”


    这悠长绵荡的声音，在百转峰，经久不息……


    释迁在雪林上方凝视着时而笑，时而哭的天驭。自言自语：“如果那小子不是这么的惹喜懂事，恐怕你我，也体会不到师父当初的感觉吧……阿弥陀佛。”


    ……


    系统提示：“您已加入隐藏门派，天机道，请您命名属于您的职业名称。（不可大于6字。）”


    被白芒包裹着急速下落的黎晨，目光空洞的张口：“倾世诗天驭……”


    ……


    一月的点点滴滴，相识时的场景，离别时的四目相对浮现在自己心头。那些不舍在此刻竟然那么的苍白无力、无尽的思念早已经蔓延、五分前、没有离开、我却已经开始了无尽的思念、没有恩师你、以后的路让我怎能笑着面对。


    就如这首诗。


    一聚一离别，一喜一伤悲。泪痛悲瑞雪，情深泣瑶林。轻盈数行言，浓抹一生间。解惑尚传道，驭存我心间。春蚕吐丝尽，师情满云天。


    恩师，有缘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