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谋划官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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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目送载着张钧的马车远去，关羽背着一大口袋铜钱，也和刘备回家。有了钱，刘备的心情也好多了，边走边和关羽说着话：“二弟，没看出来，你还有做奸商的潜质。你要价三千多万钱的时候，那掌柜的脸都青了。”


    关羽也呵呵笑道：“没办法，咱们的酒好，就值这个价，他买不起不是咱们的错。其实我还真不舍得把秘方就这么卖了，以后我们有了安身立足之地，自己起个酒坊，那要多赚多少钱？有了钱，就可以修桥铺路，就可以改善民生，还可以让那些上官替我们向朝廷美言，大哥你的宏图大志也就有了希望。”


    刘备也道：“是啊，依我看还是不要卖的好。今日碰巧救了张郎中，他会替我们向朝廷进言，咱们就不必再赚钱了吧？白白把钱送给那些贪鄙之徒，我真是心有不甘！”


    关羽摇头道：“我看那张郎中不是个可托付大事的人，今日醉酒之时就要进宫面圣，行事莽撞，口无遮拦，胸无城府，不知大势。要不是我们把他拦下来，估计不死也会脱层皮。”


    刘备诧异道：“不至于此吧？”


    关羽自是知道自己若不拦住张钧，他会是个什么下场。但事情没发生，难怪刘备不相信。所以他解释道：“大哥有所不知，因桓帝无子，当今皇上才由桓帝的皇后窦氏，和窦氏的父亲窦武立为皇帝。当今皇帝上位，但朝廷大权都掌握在窦武手中，根本无法控制局面。再加上皇上也不是个雄才大略的人物，不知道该信任谁，只能重用身边亲信的宦官，让他们和外戚分庭抗礼，他才能从中左右逢源，掌握权力。后来，皇帝诛除了窦氏一族，但朝中还有各大世家，所以皇帝还得继续重用宦官，先有曹节、王甫，后有张让、赵忠。


    皇帝为了掌握权力重用张让等人，可他们身为阉宦，掌握权力本就名不正言不顺，所以皇上还要常常偏袒，才能维持均势。张钧身为朝臣，醉酒之后闯进宫中进谏，肯定还是那些老腔调，大骂张让等人，要皇上杀了他们。皇上为了维护张让，你说会怎么做？置之不理，会让朝臣以为皇上还是可能劝动的，效仿者就会前赴后继；打张钧一顿，根本吓不住张钧这样的愣头青，反而成全了他的名声；我估计皇上为了省事，很可能会杀一儆百。”


    刘备只不过刚从涿郡那个乡下小地方出来没多久，哪里知道朝堂上那些勾心斗角。听了关羽的话，顿觉眼界提高了不少，对关羽的见识也更加佩服了。刘备却不知道，很多观点关羽也是在后世的网络上看来的，要他独立思考，他也想不到这么多。


    沉默了半晌，刘备才说道：“可张让、赵忠等人卖官粥爵总是事实吧？就凭这一条就足够把他们族诛了。”


    关羽再次叹息，说道：“大哥可还记得，在宛城时，因为朝廷的封赏迟迟不到，将士们的士气大受影响，险些转胜为败吗？为何如此？难道皇上和朝中衮衮诸公不知道将士们得不到封赏会影响士气吗？他们当然知道，可国库拿不出钱来，谁也无可奈何。然而在朝廷如此窘迫的时候，各大世家却全都富得流油，骄奢淫逸、鲜衣怒马。你说，皇上知道后会怎么想？他会不会想法设法的从世家手里搜刮钱财？可明目张胆的搜刮钱财又不行，皇上就只能出了个歪招，卖官粥爵！”


    刘备惊道：“你的意思是，张让等阉宦卖官粥爵，是皇上的意思？”


    关羽叹息道：“当然是皇上的意思，甚至连皇上自己都毫不避讳，把三公九卿的职位都明码标价了。现在坐在那些位置上的人，大多都是花了巨款的，你真以为他们只是因为德高望重？卖官得来的钱，张让之流顶多就顺便赚点零头，大钱都让皇上赚去了。而皇上赚了钱还不敢放到国库里，因为国库是大臣掌握着的，放到国库里就和还给世家一样，所以只能存入内帑。甚至和朝臣置气，不管国库多么空虚，也不肯从内帑拨款。反正黄巾贼势力越大，祸害的世家就越多，着急的也是世家。”


    刘备愤然长叹道：“只为了权力之争，天下死了多少百姓啊？”


    关羽劝慰道：“权力之争，自古如此。至于百姓，谁在乎？那些高高在上的大人物们，不都管老百姓叫草民吗？什么叫草民？就是像地里的野草一样，割一茬长一茬，就算是放火烧光了，第二年也还会再长出来。这样的东西，用得着珍惜吗？也就是像你我这样同样是草民出身的人，才会把草民当人看。”


    刘备沉默了，一直到家都没再说话。关羽也不再啰嗦，默默的陪着他。


    到家之后，发现张飞和许褚还在睡着。两人也没打扰他们，各自休息去了，度过了无言的一夜。


    第二天一早，关羽照例早早起身，在院子里练拳。张飞和许褚也是武人，虽然昨天宿醉，也都同样早起，各占了院子的一角。只有刘备，平时也习惯早起的他，今天却出奇的日上三竿了才走出房门，还带着两个黑眼圈。关羽知道他的心事，但这事没法开解，只能等他自己想明白。


    吃过早饭后，关羽正想用昨天赚来的一万钱再去卖酒，继续蒸馏新酒时，突然传来一阵砸门的声音。关羽等人听到这个声音都一怒，哪有这么敲门的？想把大门拆了吗？


    张飞把饭碗一丢，气冲冲的把门打开，瞪着一双牛眼，怒吼道：“哪里来的无礼之徒？想尝尝三爷的拳头吗？”


    张飞的大嗓门，一声吼能让河水倒流，面对面的被他吼了这么一嗓子，砸门的人顿时被震得站立不稳，一阵慌乱。过了半晌才有一个色厉内荏的声音说道：“黑炭头，你吼什么吼？告诉你，你的运气来了！我家车骑将军看上了你们的酿酒秘方，愿意高价收购，你们发财了！”


    这时，关羽也来到了门前，一听这话就奇怪的问道：“车骑将军？何苗？”


    刚才说话的是一个管家模样的人，一听关羽的话顿时跳脚大怒道：“大胆！车骑将军的名讳也是你能叫的？你马上磕头赔罪，我还能做主饶你一遭，不然你就等着吃牢饭吧！”


    关羽冷笑一声道：“你算个什么东西？你家车骑将军不是想要秘方吗？要是你把事情办砸了，不知道车骑将军会怎么处置你？要知道我这个秘方可以让车骑将军每年赚两千金呐！”


    管家一听这话，顿时不敢咋呼了。两千金？那是多少钱？要是真把事情办砸了，把他一家老小的命都搭上，都不够车骑将军出气的。但管家也不会因此弱了车骑将军府的威风，干咳两声道：“你对车骑将军无礼的事暂且放下，我这次来的目的刚才已经说了，你们若是识相，就乖乖把秘方献上，如若不然，哼哼，不知道车骑将军为了每年两千金会做出什么事来，你们自己思量！”


    这管家也不是善茬，转眼间就拿关羽的话转过头威胁起关羽了。


    对管家的威胁，关羽丝毫不在意，依然眯着丹凤眼淡淡的微笑道：“是吗？我胆子小，你可不要吓我！在战场上的时候，我被黄巾贼吓坏了，只能胡砍滥杀，一场战斗下来就砍死了一百多人。”


    管家咽了口唾沫，再看看关羽那高大的体型，心中不由得信了七分。自己要是继续用车骑将军的身份压人，说不定真的会激的这条大汉暴起杀人，到时候自己可就是第一个倒霉的。所以他勉强笑了一下，说道：“车骑将军是什么人？岂是那种鸡鸣狗盗之徒？要你的秘方也会花钱买，不会让你吃亏的。一千金！听清楚了，是一千金！这么多钱，别说赚到，就算见都没见过吧？便宜你们了！有了这些钱，足够你们逍遥几辈子的了！”


    这时刘备也走了出来，冷冷的说道：“你一个小小的管家，还做不了这么大生意的主。你回去告诉车骑将军，要他亲自和我们谈。他要是不愿来这里，就约个时间我们上门拜访。”


    管家的气势已经被关羽压住，刘备这么说他也没敢继续叫嚣，只扔下句不识抬举的评价，灰溜溜的回去了。


    回到屋里，刘备就问道：“二弟，看来秘方是保不住了，车骑将军不来，也会有别人来。洛阳的高官显贵太多了，我们根本无力抗衡。我的意思是，既然酿酒来卖是为了筹钱找门路，不如直接用酿酒秘方来打通门路。车骑将军怎么说也是大将军何进的亲弟弟，给我们安排个好位置还是不难的，你以为呢？”


    关羽道：“大哥不必舍不得秘方，我把秘方拿出来就是为了为我们兄弟谋个好出路，只要能达到目的，秘方给谁都无所谓。高高在上的世家们视百姓如草芥，只有我们大哥这样仁义之人坐上高位，才能给天下百姓多谋福祉。为此，区区一个秘方算什么？大哥尽可做主！”


    刘备欣慰的点点头，说道：“虽然秘方可以给何苗，可是也不能便宜了他。二弟曾计算过，这种酒一年就可净赚三千六百多万钱，合金一千八百多斤，何苗才给一千金就想拿走，想得美！一千金他得给，官位他也得帮我们谋划，我们四人最少也得做个千石以上的官位才行！”


    一直没说话的许褚听的一愣：“连我也算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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