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8章 哟栉发浴木时时护!

3个月前 作者: 狼妖山
    白池浮清波,垂枝绕水烟,隔绝一方宁静汤池。


    岸边三三两两花荫垂柳,池中氤氲灵草仙药之微涩湿气,一道倾长身影立在水中。


    浅缥色单衣披在身上,平日一丝不苟束起的墨发松散垂曳池水中,显出紧韧修长身躯,皓白如雪颈项,寒玉俊容;苍隽剑眉之下,惯常澄净寒冽的黑眸,此时难得怔怔出神望着眼前一个人。


    此人身下铺了一件蕴了真气的宽大衣衫,是以能够随波漂浮在水面上,不过半截身子漂着,半截身子滑在水中,四肢无力摊开,一头蓬毛在水波中荡漾,时不时遮着脸面,猛一看好似那血腥侦查现场,着实惊悚。


    面对如此诡异场景,池中久立如青崖雪松之人却是俊容微红,仿若经过久久斗争,缓缓伸出清长手掌,把那漂浮之人揽在怀中,撩开蓬松乱发,仔细清洗其下狼狈得一塌糊涂的睡脸。


    ‘呜……师、师叔再也不敢了!’


    划过湿润眼角的手指微微一抖。


    ‘青均师侄……饶了、饶了师叔啊啊呜!’


    拂过细软睫毛的指尖微微一颤。


    ‘不要……呜……松开师叔那里啊……’


    某师侄洗了不过短短两瞬息,便是猝然缩手,堪堪移开目光,仿佛怀中之人是烫手的炉火一般,触之即烧,望之即灼,滚滚热浪扑面而来。


    “哗啦――”


    重物落在水中的声音扑通响起,旋即水面冒出一串可疑水泡。


    云青钧一惊,迅速伸手去捞。


    “噗噗…….咳咳咳咳!”谢岙一醒来就咳嗽得惊天动地,一只宽热手掌落在谢岙后背,轻轻拍抚。


    “多谢……咳咳咳……”谢岙顺着气,迷迷糊糊道谢,一抬头,恰是看到自家师侄脸上闪过一丝丝极其罕见的尴尬神色。


    尴尬――?


    谢岙木躯一震,脑中霎时如上了轴的胶片般哧溜溜回放之前几日种种……


    卧槽啊――!


    那个抱着剑自【哗――】的人是谁?那个被打了个屁股还蠢蠢欲动的人是谁?!那个再次主动蹭上、勾搭自家师侄【哗哗――】的人是谁?!!是谁!是谁啊啊啊!!


    谢岙脸色忽白忽青,由红转绿,由绿转黑,好不缤纷精彩。


    而这一切的根源――


    如果不是那可疑兔毛,自己怎会浑身发痒,如果不是浑身发痒,自己怎会抱着青均师侄的爱剑【哗哗――】,还被青均师侄看到,最后怒极攻心,啪啪啪好一顿‘纯钧炒肉’,进而引发种种不可预测的可怕展开!


    啧,简直叔可忍树不可忍!等到老纸出去就宰了那只兔子!烧了兔毛,炖了兔肉,来个兔肉一百零八吃!!


    谢岙脸上黑如炉底,脖子红如炉火,好似一根烧得正旺的木头桩子滚了炉渣,又焦又烫,此时再冷不丁瞄到眼前某师侄修长凝白身躯,紧韧有力腰身,登时连内芯儿都烧得嘎吱作响,红通通,忙裹了那件飘在水上的衣衫,脚下踉跄后退一步。


    “勿动。”云青钧嗓音有些沙哑,一手握着谢岙肩头,顿了顿,另一手抚上谢岙湿漉漉的脑袋,插.入发根,顺着一缕缕发丝向下。


    以手为梳,以指为齿,缓缓栉发,路过眉梢,淌过池水,垂曳背脊,直至发尾,耐心梳开一处处盘结,仿佛只手撑天,扫去这人万般烦扰。


    每当那蕴气若拙的指腹穿入湿漉漉的发根间,贴上头皮,谢岙便是忍不住颤了颤,莫名觉得比直接摸到肉上还亲密无间。


    慢慢的,谢岙也渐渐习惯,方觉惬意无比,舒服得两眼不时眯起,昏昏欲睡。


    池边一颗百年桃树,两三枝条垂在水中,随风摇曳几缕香气,四周琼花瑶草,碧色郁郁,被缭绕水烟朦胧,幽静如世外之地。


    “唔…..青均师侄,这是何处?”


    “重阙秘境中。”修长手指梳通长发,又逐一抹上揉碎皂叶。


    “诶?!秘境?怎会在这里?”


    “此处暖仙池……有助师叔恢复精元气力。”清冷嗓音可疑凝涩几分。


    某师叔抖抖耳朵,脸上也红了。本是睡意难抗,因为尴尬才硬打起精神、随意扯开一个话题,如今却觉得这一池汤水更加热得慌。


    云青钧黑眸微微一动,扫过某师叔虚颤两腿,心下无奈叹了口气,手指轻拂这人细瘦脖颈,某师叔再次晕了过去。


    倾长两手及时握住光溜溜的肩头,把这人再次揽入怀中。


    待触到一片湿滑软腻,云青钧深吸口气,薄唇紧闭,视线不上不下,定定落在那被热水熏得发红的脑门上,黑眸坚毅,面色沉稳,当真如手中握得不过是一根木头桩子,捏碎皂叶涂抹,撩水上下擦洗。


    当手掌滑到软溜溜的肚皮,指尖滑过肚脐继续向下,某师侄神色依旧如万年寒冰坚不可破――


    然而长睫微不可查颤了颤,喉咙一滚,耳根终究泛红,比池边桃花更艳。


    ……


    谢岙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回到了太苍山庄,下把垫着被褥,面朝下趴在床上。


    窗外暮色初临,竟又是过了一天。


    谢岙瞅瞅天青色的床帐,眼皮一跳,往床外看去,果然看到这间屋子的主人坐在床边圆凳上,手中端着一碗粥。


    “呃……青均师侄……”谢岙一开口,嗓子仍有些发哑。


    “师叔睡了一日,且先吃些东西果腹。”云青钧揽着谢岙坐起,喂了些糖水,方又重新端起粥碗。


    谢岙屁股上阵阵凉爽,也不知是涂了什么灵丹妙药,翻身坐在在床褥上也不觉得疼。


    再看那碗粥,米粒晶莹,选自上好鹿践天池稻米;粥汤奶白,应是放了补气之木灵仙果;粥中隐见鱼肉,嫩滑诱人。


    不过这碗充饥、味美、鲜香、补气的粥在谢岙看来,却是大大不满意,简直糟糕到秒秒拉到黑名单。


    啧,老纸辛辛苦苦了这么久,就算、就算是自作自受,也不能只喝一碗清汤寡水没几块肉的粥!!


    谢岙砸吧下嘴,“青均师侄,除了这碗粥,可有肉包子佐餐?”


    “师叔十日不曾进食,应先吃粥羹等软流食物。”云青钧手腕微动,舀了一勺粥,稳稳喂向床上某师叔。


    十日……十日?!


    谢岙愕然傻眼。


    卧槽,老纸就说以自己这般强悍体质,怎么会在一次次的【灌气补肾】中,还被【哗哗――】到晕过去,原来是足足过了十日!


    自、自家师侄轻易不发怒,怒起来简直森森的太可怕了嗷嗷!


    谢岙浑身皮肉哆嗦,屁股隐痛腰身泛酸,越发深深觉得不能惹某师侄,于是老老实实张嘴。


    这一勺粥口感质朴,味道绵长,熬得火候极为精准,米粒入口即化,鱼肉鲜嫩软韧,粥汤清香沁肺,肉香尤为四溢诱人,比以前在山庄吃得鱼肉粥还美味几分;更难得温度恰到好处,多一分则略烫,少一分则偏凉,竟是说不出来的适口。


    谢岙愣了愣,顺着收回的勺子看去,自家师侄一袭若兰衣衫,净濯如昔,袖下隐有真气流动,绵厚真醇,却不过是用来温热区区一碗鱼肉粥。


    微风袭来,清袖拂动,不经意显出袖角上沾浊的一抹炉灰。


    谢岙又愣了愣,呆呆张嘴,咽下自家师侄喂来的一勺鱼肉粥,只觉越发软糯可口,暖心沁肺。


    不多时,一碗鱼肉粥见底,云青钧眉头稍宽,搁下手中粥碗,扶抱着某师叔翻趴在了床上,重新盖上春日薄被。


    “师叔今夜就以这般姿势休息,待气血畅通五六时辰,明日即可恢复――”清润嗓音在床边徐徐荡开,若清茶熏然缕缕缭绕。


    一只倾长手掌抚上谢岙额头,慢慢缓拍,似是要轻哄入睡。


    衣袖随即遮盖而来,覆住眼帘的前一瞬,谢岙半掩视线中,恰是看到床边那人微微弯起的淡泽薄唇,时间刹那弥缓,悠久如亘古静止。


    直到那抹衣袖彻底落在眼皮上,谢岙憋得胸闷气短,才发现刚才竟无意识屏住了呼吸。


    如此……如此百年难得一见的画面,自己却只看了一部分,着实太挠心了嗷嗷嗷――!


    谢岙内心郁闷捶胸顿足,大感惋惜。


    而且吃了就睡未免有些……嗯?睡觉?!


    谢岙嗅嗅四周熟悉清冽气息,浑身竟似有些发热,忽然想到前几日,每当自个儿喊哑了嗓子精疲力尽、肾虚抖腿时,就被自家师侄用真元之精气【浇灌】,恢复之后继续【哗哗哗――】,直到腿肚又开始抽搐,继续【浇灌】,如此反复――


    谢岙猛然翻身,一咕噜爬起,嘶声急吼,“我要回房――!”说罢就要掀被子下床。


    “师叔要去何处?”


    一只手握住谢岙膝盖,并非强迫,却让谢岙再动不了半分。


    “这、这――”谢岙两腿一僵,刚刚雄起的气势迅速萎靡下去。


    “师叔如今身体虚软,暂不宜换住处。”云青钧面无表情望着谢岙,剑眉缓缓蹙起。


    谢岙被看得屁股隐隐作痛,眨巴下眼,默默低头,瞅瞅那只手,只觉腿根也开始酸了;再默默抬头时,脸上已是挂着几分委屈,“师叔……师叔在这里,看着这床褥,就会想到被青均师侄打了屁股……”说着耷拉下脑袋,一段抹额尾稍软软垂在颈上,“就算抹了膏药,也觉羞耻难当――”


    云青钧一怔,摇摇头,“师叔安心在此,我定不会再那般教训师叔――”


    轻松得到自家师侄承诺,谢岙心头正暗自窃喜,就听师侄继续说道,“只要师叔自律慎行,以后莫要做那等…….那等贪靡嗜欢之事,用那些妖技淫巧取乐之物――”


    嗯?嗯嗯?!


    谢岙刷的抬头瞪眼。


    “你本是纯阳之体,若是不戒邪戒淫,岂非容易受妖物所惑,盗阳取精,后果不堪设想!”


    眼看自家师侄一双剑眉越蹙越紧,语气有回归严厉之趋势,谢岙立刻从床上弹起,神情满溢愤慨,声音饱含控诉。


    “等、等等,不是师叔的错!一切是那兔子精搞得鬼!”


    “兔子精?”云青钧眉头一沉,捻指虚扣,不等谢岙回答,袖下倏地化出一道白光。


    白光当空罩下,覆盖满屋,只见墙角一张竹篾矮榻上放置的一团衣衫抖了抖,从中飞速闪出一个符纸包裹之物,窜向了窗口,又被结界弹了回来。


    云青钧挥袖一扫,那团可疑物体‘噗’的一声冒出缕缕红烟,烟气之中滚出一个黑不溜秋的人形物体。


    “呸、呸呸!小爷不就是多吃了两口阳气、嗝!用、用得着使出这等厉害仙术,烧焦小爷的皮毛!要不是小爷反应快,岂不是凭白折了百年修行……嗝!”兔子精顶着满头焦毛,边咳嗽边打饱嗝,似是被什么东西吃撑到噎住一般。


    什么东西?还能是什么东西?!那可是老纸的阳气!这兔子精还真是打得一手好算盘,不仅看了好戏,还吃了阳气,真是一举两得,一石二鸟!


    谢岙气势汹汹下床,一溜烟窜到兔儿爷面前,脚底板正要踹上去,身旁却传来某仙尊讶异之声。


    “图曳?”


    嘎――?


    谢岙一脚僵在半空,以为刚才是幻听。


    图曳?


    那不是……当年重阙之界的那位小仙?!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应编辑敲打,这一次的河蟹风非常严,公邮再保留三天,之后会把地址和公邮里面的蟹黄都暂时删去,筒子们加紧速度啊!


    另外文内留言也尽量不要出现邮箱地址,已经留过地址的留言打分,山也会把积分清零;


    总之文章内不得出现任何蟹黄踪影,否则很有可能被锁全文――


    抱拳作揖请筒子们谅解,山实在是没有高招了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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