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 二 爱与负担

    “徐先生在业界这么有名气，谁人不知、谁人不晓呢？呃……别这么酷嘛，理都不理人！”


    永不放弃、越挫越勇是程彩真的座右铭，因此她对眼前的棺材脸毫无感觉。


    “我何必理会一个来路不明的女人？”


    瞄了无故挡住他去路的她，徐文豪心中的狐疑如同滚雪球般越滚越大，而他也怀疑这个容貌清秀的女人，为什么拦住他的去路不放呢！


    “怎么可能！”像她这么亮丽也是单身公害的美人儿，他应该会深植脑海呀！


    “我是程彩真，是凌雯瑛的朋友，上星期我们才在绿苑馆里一起喝茶呀！”如果这假惺惺的死男人能抵挡她所向无敌的魅力，她程彩真就跟他姓。


    “是你啊！”徐文豪冰冷的态度依旧，脑中对她的印象渐渐的明朗起来。


    “你终于想起我来了，真难得！”程彩真把自己的随身包包放在另外一张椅子上，自己则选择在徐文豪对面的座椅上坐了下来。


    “对了，你打算怎么帮小瑛，难道真的要让她离开东方墨吗？”程彩真试图找话题与他闲聊。


    “这是她提出来的，如果是她愿意让我去做的，我一定会竭尽全力帮她的。”徐文豪看着手里的咖啡，坚定的说道。


    程彩真低下头来，用刘海遮住自己脸上暗淡的神情，他一提到好友，眼睛尽是宠溺的光芒，畏缩了下，程彩真鼓起勇气来，“你……今生除了小瑛一个人，难道再也看不上其他女人么？”


    “我想是的，可能会，也可能永远都不会了吧！”也许是因为对方是自己心爱人的好朋友，徐文豪不由自主的吐露心事。


    “我对你再好，你也不会喜欢上我，爱上我。和我在一起。对么？”程彩真低声呢喃。


    她的心都快要碎了，自己难得一见倾心的男人竟然在自己面前说出这种话，她的眼泪都快流出来。


    尽管再小声，可还是被徐文豪听到了，没想到仅见两次面的眼前小女人对自己有好感，他也是诧异万分，虽然她是小瑛的朋友，可惜自己却已无法回应其他女人的心了，所以他便断了她的念想，“对不起。我深知单相思这种滋味。不过我劝你还是不要抱有其他幻想。我是因为你是她朋友，才对你多说了几句话的。”


    说完，徐文豪喝完杯中最后一点咖啡，接着起身往门外走去。


    程彩真还陷在自己的悲伤情绪中。没来得及反应，徐文豪已经远离她的视线了，她急忙拿起隔壁的包包追了上去，可是徐文豪已经渐行渐远，没办法的程彩真只好不顾路人的眼光扯开嗓子喊：“我不管你的心里现在有谁，但是我一定会在将来某个时间，让你心里从此开始有我。”


    徐文豪转过身来，看见程彩真正用尽力气嘶喊，无奈的在心里喟叹一声。一个转身，消失在人海里。


    咖啡馆门口的程彩真垂头丧气的坐在地上，不管不顾旁人的想法，径自沉浸在自己悲伤的世界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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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边刚露出鱼肚白，一夜辗转反侧、难以入眠的程彩真便起床了。


    梳洗完毕后。程彩真掀开窗帘凝视，窗外雾蒙蒙的天色宛如她现在的心情写照。


    曾几何时，敢爱敢恨的她变得如此沮丧矛盾？


    时间已慢慢地过去一个礼拜了，在这说短不短，说长不长的时间里，她已经用尽各种办法接近徐文豪，可是最终结果换来的都是他的冷酷无情。


    她渐渐觉得自己有点……累了！


    而且今天也是他们离开这片土地的日子，她是不是要去送下他们？


    是的，徐文豪要跟好友离开台湾，前往巴黎，那片自己陌生的土地，陌生的城市，不管结果如何，自己都应该祝福他的，不是吗？


    摇摇头，甩开恼人又矛盾的思绪，程彩真匆匆换了件衣裳下楼。


    她在不惊动父母亲之下亲手准备早餐，希望藉由片刻宁静理出一个头绪来。


    在桃园郊道即将进入机场，他们的车子停在某一停道上，凌雯瑛和程彩真两人深情相拥，依依不舍。


    再多的话语都抵挡不住此情此刻涌上来的悲伤情绪，有的只是对对方的祝福和友谊。


    程彩真克制自己的眼睛望向他的那个方向，她知道，他现在不属于她，再多说也无益，但最后还是开了口，“好好照顾小瑛，要不然我饶不了你。”


    最后还握起了拳头，以示雌威。


    而徐文豪也只是轻轻的‘嗯’了声，并没有说太多的话语。


    “好了好了，我会好好照顾自己的，你也要自己爱护自己。”凌雯瑛举起程彩真的双手，凝视着。


    “我知道了，小孕妇。”接着，程彩真的视线转向凌雯瑛的肚子，“小baby,等你出来之后，我一定要当你的第一个干妈。”


    “嗯，彩真，我们走了。”之后，徐文豪便带着凌雯瑛的行李，和她一起消失在郊道上。


    她默默注视着他们的身影越走越远、越走越远…


    程彩真默默地在林间小道上独行着，尽量不让自己的眼泪流出。他没有回头，他知道她一定会回头的。


    程彩真看着他们一起走的背影，泪流烂面，可是她却没有哭出声来，他走了，她必须坚强。他没有回头，她知道他不会回头。


    我可能觉得难过，不是，我应该觉得难过。


    因为无论我对你怎么好，你都不领情。


    你不是看不到，你只是装作看不到。


    你根本不想看到。


    我觉得自己很喜欢你，


    甚至觉得再没有一个人可以像我那么喜欢你。我用尽全力对你好，


    把你看得比自己还重要。


    我给你的爱或许是种负担。


    这种负担只会让你更加想远离我。


    因为你不想亏欠我。


    别事事为你担心为你张罗。


    我觉得你没有我不行；我觉得别人做不到我那么完善。


    但是我清楚，我不是你要的那个人。


    我做得再完善也敌不过人家不做。


    自然会有人为你担心为你着急，不用我来费心。


    那个位置本来就不是我的，我何必硬要挤上去呢。


    我不要沉沦在这片宁静里。那会毁掉我。


    我会明白。虽然残忍。但这个决定，足够正确。


    现在的生活，不是我想要的。


    为了我的理想，我必须学会适时放弃。


    给对方最好的关怀。就是，变得更好。更强大。更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