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刘家悲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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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更新时间：2013-12-02


    转眼便到了1894年，刘昊天已经六周岁了，在东皇那里确定后，刘昊天已经知道，因为基地的关系，他身体发育的比一般生命体都强大了许多，身体不断的被基地强化着，看起来像是十一二岁大的孩子一般。他也成为远近闻名的天才儿童，，一日可识千来字。有过目不忘之能，四岁便熟记《三字经》《百家姓》《千家诗》《千字文》《弟子规》。这还不算，六岁开始便力大无穷，比之一般成年人，力气也多是敌不过他。


    刘明云在这六年的官场当中，也混得风声水起，虽仍是县令，但权力确有了变化，主管全县军事大权和的战资调配。刘明云深得为官三味，该收的钱一分不差，不该收的钱一分不碰！如此一来，家中也有了不小的资财。


    可是目前刘家上下确都高兴不起来，因为家中主母，李慧，已经病得药石无方，几天来水米不进。只靠着一株百年老山参，切的薄片，含在口中掉命。


    刘昊天重生之后，可以说母亲给他人生观的影响很大，自打从祖屋回来后便卧床不起，只是偶尔在天气好的时候，出外走一走。但她确真心关怀着每一个人，刘家现在也算大户，家里有十多个长工和丫环，可不管谁家有事，她准能知道，备好一份人情。家里人的衣服那里破了一点，他准能一眼就能发现，随手便能拿出身旁的针线筒为其缝补。她对家里的长工说话总是很谦和得体，算工钱时总是亲自把工钱交到工人手上。分配工人作活时，总是算计得很公平，才会分配下去。所以家里长工之间有什么矛盾，都请主母来评理。六年的时间，让家里的上上下下都发自内心地尊敬她。


    刘昊天很喜欢他母亲给他缝补衣服时的感觉，前世的他是从没体会过这样的感觉；看着那缝补细密均匀的针角，犹如艺术品一样，每一针都凝结着一份母爱亲情。刘昊天从小就自己住在一屋，会走路说话以后，每天早晚都会很正式地去父母房中问安。母亲不管病得多痛苦，只要一听刘昊天进屋，都会笑说一句“昊天来了，陪娘坐一会”。然后便细心的问他做了什么，吃了什么，功课怎样。


    刘昊天也曾问过东皇，基地是否有办法医治母亲，但是东皇说基地等级不够，要基地升级到4级才可以医治已经病入膏肓的李慧。


    从此后，刘昊天珍惜着每一天，母亲关心时，总是认真的回答一遍，特别是功课方面，几呼是把前一日学的知识都背诵一遍，来讨母亲欢心。赶在母亲身体好一些的时候，刘昊天会故意把衣服弄破一点，凑到母亲身边，让母亲用针缝补。刘明云一家虽富，但每人一年，也就只有两套衣服可穿。家人的衣服都是母亲和姐姐亲手做地！


    当然刘昊天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经常在外面和一些十几岁大的孩子打架，当然欺负人的事情是不会做地，多数是打抱不平。比如看见或是听说那家官绅家的子弟，欺负了长工家的孩子，刘昊天便会出头，小做惩戒。打过之后，威诱一翻，再把被打的小孩收做小弟。但这种事情总会被母亲得知，母亲也不打骂，把刘昊天叫来，问明原由，便拉上刘昊天到被他打的小孩家中去道歉。


    时间一久，刘昊天发现自己重生以后受母亲影响，性子稳重了许多。也更懂得了做人的道理！母亲从不和刘昊天讲大道理，而是处处以身作则的教育他。


    1894年入秋以后，李慧的咳病越发的重了，东皇扫描过李慧的身体，分析出刘母的病是肺痨，西医叫肺心病，这种病目前真得没有啥好办法，即使是十二一世纪也没有效的治疗办法，也难怪需要4级基地了。东皇说李慧怕是难以熬过这个冬天了！


    刘昊天这些时日的心情也越发沉重，每天带着书本到母亲房中给父母请安，早饭后便在母亲的房中学习，一直到天黑。学习累了以后，便到外面亲手给母亲熬药。


    而刘昊天却不知，他这样的行为，早已使他声名远播，比他那刻意营造出来，天才儿童的名声，影响大了多少倍。就连川都赵尔丰，听闻此事后，立刻把刘明云叫到身边，寻问刘昊天的事情。事后对左右言，“我看本朝要求四十岁才可举孝廉这个制度有问题，儒子可教啊！”


    赵尔丰话音一落，下面便有人进言道：“此事可上报朝庭！”


    赵尔丰点点头，便不再谈说此事。手下的官员立刻心领神会，自己管辖之地，出了大孝子，说明教化有功啊。这可是一项大大地政绩，比那些地方大员们，向朝庭报什么祥瑞可实在多了。而此时甲午海战已经爆发两月，战局胶着！此时上报正合时机，特别是西宫那位太后此时正看重孝道。


    于是刘昊天的事情被川府，深入挖掘之后，大书特书一翻之后，上报给朝庭。


    进入十月中旬，李慧的病越发严重了，一声接一声地咳嗽，咳出的痰都带着血丝。刘昊天心里，一天比一天紧张。漫天神佛的祈祷，老天只要让母亲熬到第一场雪，病情就能稳定到来年开春。母亲这病最怕‘秋老虎’！


    可惜事与愿违，这天刘昊天一大早到母亲房间里请安，进门一看刘母脸上气色红润地坐在床边，心里咯噔一下，腿就软了。忍了又忍，跪在地上恭敬地给刘母磕了三个响头，起身道：“孩儿有东西落在姐姐房里了。”便冲出房间，独自在自己房里号啕大哭。他知道这是母亲“回光返照，虚阳外越”表现；除了基地马上升到4级外，多高明的医生也治不好了。


    哭了一会刘昊天冷静下来，怕母亲清醒的时间不多，起身收拾了一下衣服，先跑到邻居王员外家，请他去县衙门找刘明云报信。接着又返身跑回到母亲的房间。姐姐青儿带着侄子也在房里。


    李慧见儿子进来，脸上有哭过的痕迹，便知道这个小人精什么都明白。笑了一下道：“昊天啊，生死有命，有啥好怕地。你是个男子汉，别被生死之事给吓住。娘这几年身体不好，幸好有你姐姐帮我照顾你，让我轻闲不少。娘知道昊天身子长得快，衣服旧得也快，前些日子晚上总是咳得睡不着觉，便给你和天儿做了几件长大后穿的衣裳，也不知以后你们穿上会不会合身。都放在柜子里，青儿，你拿出来让天儿和你弟弟看一看。


    昊天你过来，把身子转过去，衣服又破了，娘给你缝几针。刘昊天身体抖得不行，艰难的上前转过身，李慧却很平静细心的缝补着。但刘昊天能感觉得到，母亲缝针的速度比以往慢了许多，愿来她也…不舍！


    柜子里的衣服被姐姐青儿拿了出来，李慧还是缝补完了刘昊天的衣服。而这次缝补的经历，让刘昊天记忆一生，对其影响不下于岳母在岳飞的背上刺字。


    放下手中的针线，李慧说道：“青色包袱里的是昊天的衣服，酱色包袱里的是天儿的衣服。


    青儿，娘对不住你，贵才走得太早，扔下你们孤儿寡母在这世上。但这是老天爷定下的命数，咱们女人没有办法，但虽如此，你可要自强！尽心把天儿带大，要对得起你夫家。娘信任你。还有件事娘要托负给你，就是你弟弟昊天！”


    青儿早已哭得，泣不成声，连连点头，断断续续地说道：“娘…你放心…青儿一定格守妇道…把弟弟和天儿扶养成人。”


    李慧笑了笑“昊天，青儿，外孙，咱们到院子里走走，好久没有出屋了，娘想看看太阳。”


    刘昊天知道此时母亲，已是阳气将散，再好的医生也没有办法。他和姐姐青儿，一人一边把刘母扶出房间。冬日的太阳格外和煦。刘母把家中四处都看了一圈后，又在院子里坐了一会。


    “昊天，你随娘回屋坐一会，青儿，你带着天儿看看午饭。要做几个好菜，娘想吃条鱼，你去忙吧！”


    刘昊天扶着母亲回到房间。李慧坐在床头，侧身靠在叠起的被子上。


    “你这孩儿最是聪明，知道娘快要灯枯油尽了。那咱们娘俩就唠叨点知心话吧，以后怕是没有机会了。”


    “娘，你别这么说，咱们以后有得是机会唠叨！”


    “你这孩子聪明，但记住越是聪明人，越容易自欺欺人，你不是说过，这世上最愚蠢的事情，都是聪明人干下的吗。娘读书不多，就是会识几个字。但为娘知道，读书可以使人明理，识得进退，懂取舍之道。你每次在外面惹完祸，都有人来告诉娘，娘也知道你用的手段。


    娘每次都带你去登门道歉是想告诉你，霸道只能用于一时，王道才能用于一世。为人处事首先在于一个‘公’字，也只有‘公’才可服众。其次是个‘诚’和‘信’两个字，‘人无诚而不立，业无信而不兴。’还有一个字，便是‘智’遇到难以取舍之事，要记住‘争之不足，让之有余’！”


    “娘，孩儿记下了。”


    “大昊，你跟娘说说，将来长大了有什么打算。娘见你读了这么多的书，年岁虽小却有一翻计量！”


    刘昊天想了想，决定还是如实回答，这是他重生以来第一次向人说起他的理想。正色道：“娘，孩儿将来要统领千军万马，打造一个大大的帝国。打到那些欺负我们中华百姓的洋人家里去，特别是东洋小鬼子！”


    李慧笑了笑：“大昊，这抱负却是好，娘其实早就知道了我儿的心气大。每次看你读史记、资治通鉴，都爱看秦始皇、汉武帝，治世武功之道。别人一说秦始皇昏庸，你就与人争辩，还能说出一翻大道理。


    娘也看出这大清朝，山河日暮，你要是有心做一翻事业也是无妨。如果再早十年，娘一定劝你放弃这个打算。可前些日子我听咱家长工张老三说，大清朝水师打了败仗，淮军在朝鲜又吃了败仗。以那些洋人的豺狼习性，怕是大清朝又要吃大亏了！”


    “娘说的是，大清朝水陆皆败，清日此战一了，割地赔款必成定局，到时国家财力入不敷出。列强必然会趁机侵占些好处。朝庭威信一弱，地方必强，到时弱干强枝，中央政令不行地方，大清到时将会陷入军阀割据之势。外有强敌，内部割据，民不聊生之下，再有一场太平天国那样的起义，大清朝必然覆灭在即。说不定会向汉未时那样，跳出一个个董卓、曹操般的大军阀，占据中央，胁天子以令诸候！


    当然这些只是孩儿推测，能否成为现实还得十几年的时间在验证。但孩儿也不会坐等乱世降临，一方面勤奋学习，开扩眼界，另一方面会结交有才学的人，以求为我所用。最主要的是争取到一定的军权，乱世一来什么都是假地，只有人才、军权和黄金才是真地。有了这些便可雄踞一方，问鼎逐鹿。做一个秦皇汉武那样风光的人物！最近两年成都周围的土豪劣申被洗劫也是孩儿做的！俩年前孩儿便在四川秘密招募流浪人和孤儿，每天训练他们，教导他们，秘密把他们发展到成都范围，成为孩儿的情报组织！现在孩儿不敢说整个大清，起码整个成都等地的一切都瞒不过孩儿”


    李慧听完摇摇头说道：“昊天，娘其实更希望的是你能平平安安，不过也正如你所说的那样，乱世一来，人命如草。也只有奋起拼博一翻，富贵险中求，娘到相信你的才能。只是担心昊天你自小便聪慧过人，而又天性骄傲，过于争强好胜。娘还没见有能入得你眼中的人物，要切记楚霸王的教训！”


    咳……咳，几声咳嗽吓得刘昊天毛骨怂然。李慧慢慢地把腿抬上炕，“昊天，娘累了，想躺一会，你帮娘把腿扶上炕。照顾好你姐姐和天儿，这就去把你姐姐和天儿叫进来！”


    刘昊天失了魂一样从房里跑出来，在路上连续跌了几跤也混然不觉。一见到姐姐青儿，便哭道“姐快去看看娘，怕是不行了。”


    青儿一听也傻了，今天看娘比往日好很多；她此时心情正高兴着呢，带着儿子在厨房里做饭。没想到才这么一会就出状况了。拉起刘天跟刘昊天一起往上房跑去！


    刘母见两个儿女和外孙进来，躺在床上声音微弱地说道“青儿，娘心疼你啊，床边是我从娘家带来的一对玉佩，两只你都收好，一只是你的，另一只等大昊结婚时，你帮我送给他媳妇。”


    这时房门被人猛地推开，刘明云从外面进来。从他身上的尘土可以看出，刘明云赶回家时的匆忙。李慧苦笑了一下道“我们全家都聚齐了，我和你爹说会话，你们出去吧！昊天坚强些，娘的后事得你来办！


    邻居王员外正等在门外，见刘昊天出来，忙问道：“贤侄老嫂子怎么样。”


    刘昊天此时也冷静下来，对王员外摇摇头“王伯伯，我娘怕是不行了，昊天不敢离开，请你老帮帮忙，先去何大夫那请他来一趟。半年前，我在他那留了一支百年老参，此时正好能用得上！


    再为我娘提前订口厚料的楠木棺材，请人寻块风水好些的墓地。还要找位阴阳先生，让他代劳把办治后世的一些物资准备齐全，规格不怕高些，钱也好说。我娘信道，在请些道士来办个法事。辛苦王伯伯了，您的这份恩情昊天牢记在心！”


    王员外严肃地点点头，拍了下刘昊天的肩膀转身离去。走了几步又回身说道：“贤侄，老嫂子是好人，街坊们那个不敬佩她的为人，能为她做点事，也算我王家福厚。”他确不知如今的一件小事，确给王家带来了几代人的富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