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8：分解重组与各自的计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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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之前的白色羽翼，应该就是圣剑神力的象征，然后忽然又被染黑，看起来好像是黑暗的力量占据了上风。”利安德尔继续猜测着说，支着脸颊想了一会，问着，“圣剑，还在吗？”


    圣剑可以幻化藏在身体里面，但因为艾莉西亚对这种东西天然的不信任，她一向都是直接把那柄女神之光挂在腰间，哐当哐当地拖在地上乱走，听见利安德尔问话，艾莉西亚就下意识地在腰上抓了抓，一下抓了个空，这黑色的少女才迟钝地回想起来，好像在那时候跟希尔顿战斗之后，就一直没有见到圣剑踪影，也不知道是自己消失了，还是不小心丢在那堆废墟下面了。


    “感觉应该还在，但是我拿不出来。”艾莉西亚闭上眼，感觉了一会，才得出了这样一个答案。


    利安德尔思考了片刻，果断地说：“去重新找把武器，那种时刻存在失灵可能的东西不可信。”


    “哦。”艾莉西亚乖乖应着，握着那一颗镶嵌着照片的水晶吊坠想了一会，不大确信地说，“感觉，好像，跟那个……人有关，就感觉应该是那个人做的，他让我进入那个世界中，给我一个挣扎的机会，大概就是这样的，没有什么证据，只是那个希尔顿也是雷电属性的……”


    利安德尔想了想，忽然抬头说：“去圣都吧，等这里事情结束了，我们就去圣都，去盖恩斯伯勒家族里找那个人问清楚。”


    “但是利安的、那个也在圣都，会被他们发现。”艾莉西亚吃惊地说，在恢复记忆之后，艾莉西亚才回想起来，利安德尔是贵族家的私生子，当年被他母亲带着一起逃离那个家庭，但在认识艾莉西亚的那一年，利安德尔家族得到消息之后，曾经派人过来，为了灭口杀掉了整个小镇的人，那一队凶手最终也在利安德尔的设计下全军覆没，但他与家族的矛盾也在那时开始就是不可调和的，之前的利安德尔一直避免接近圣都范围，防止被那家族的人知道他的踪影。


    对于艾莉西亚的担心，利安德尔只是笑了笑，淡淡地说：“总是要面对的，无论什么样事情。”


    因为资料不够，情况不明，对于发生在艾莉西亚身上的变化，利安德尔也猜测不出更多东西，而至于解决办法，那还真没有，所以唯一的对策就是顺其自然了。


    艾莉西亚自觉她的生活并没有什么太大变化，仍旧是搬砖修炼，有空的时候就去跟利安德尔那边说几句话，但那个黑色三翼的传言仍旧是渐渐传播开，妖魔们的态度正在发生着微妙的变化，“喂，人类！”这是不相信流言，觉得不服气的；“大人，有什么吩咐？”这是饱含着敬畏的，为那个传说中的形象；然后还有在两边之中摇晃的那一部分，所有人看着艾莉西亚的眼神，都不由冒出异常的神色。


    对于这些异样的眼光，艾莉西亚并没有觉察，或者说这少女就算发现也不会在意，她照旧是穿着那身因为太大而显得很宽松的工作服，找不到合适替换鞋子的小脚上穿着便宜的塑料拖鞋，而且还在进入泥水工地之前，郑重地被那少女放置在石块高处，没有便利的超市商场，没有海勒免费提供的花样衣服，而且又还经历了几次战斗，能让她穿得合脚的鞋子已经很少，艾莉西亚不得不节省小心地使用。


    看着那少女如此郑重其事地对待一双根本值不得什么的便宜拖鞋，所有看到这一幕的人都不由地抽动了一下眼皮，有种分外不忍直视的感觉，这好歹也算是个有资格继承魔王宝座的……人，不用弄得这么寒酸可怜吧。


    在这种古怪心思的影响，当艾莉西亚毫无知觉地同往前一样过来准备抱起石砖的时候，边上看着的一个妖魔终于忍不住开口，“这、这种粗苯事情，不用……你动手。”


    那就是上次跟艾莉西亚鄙比试赛跑丢掉晚餐蔬菜的那一个妖魔，一脸别扭不自在地说：“好歹也是上等血脉的妖魔，就像是……人类贵族一样的，不用勉强做这种脏乱的事情。”


    这算是善意的劝告？艾莉西亚疑惑地想了一下，终于确定那妖魔是好意，并没有攻击她的打算，这一个少女才慢慢地放松身体，摇头说：“锻炼。”


    确实是在锻炼，尽管不知道其他妖魔是什么样方式，但对于艾莉西亚来说，她在这几天中所得到的经验来看，让身体在承受重负的这一类极限条件下，魔力锤炼的效果会更好，隐约还有逐渐增长的趋势，艾莉西亚想，她大概是找到修炼魔功的方法了吧。


    不断地增加重量，消耗完所有的体力与魔力，在痛苦的坚持中，缓慢地恢复，然后再重新进行新一轮的循环，艰苦到近乎自虐的方法，偶然也会让艾莉西亚回想起那段在试验基地的时候，那种绝对算不上是愉快的回忆，倒是在这种时候发挥了一些作用，至少可以在无法坚持的时候，安慰自己说，那么艰难时候都能熬过来，相比之下，现在这种程度完全算不上是什么。


    在艾莉西亚坚持着这种自虐式训练的过程中，营地的建设也逐渐到达了尾声，基本已经没有需要繁重体力劳动的地方，艾莉西亚的锻炼不得暂停一段，而斯特林与利安德尔的计划也正在执行中。


    如果说斯特林的建设扩张计划还在正常可以想象中的程度，但利安德尔所取得的成绩就足以让艾莉西亚觉得震惊了，那个淡金色头发的少年绝对是做出了一个让所有人震撼的举动，几乎都可以说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绝无仅有的壮举，他教会了妖魔制作卡片。


    人魔两族的特征一向都是非常突出，那是千万年来无数的民众多总结出来的，人类聪明擅长创造合作，而妖魔们强悍的个体实力与他们粗鲁擅长破化一样出名，人类总是轻蔑地评价说，就算是母猪都学会爬树，妖魔也不可能学会制卡。


    这其中固有有妖魔们不擅长精细工作的原因，同样也还有人魔之间魔力运作和体现形式都不同的关系，所以尽管妖魔对卡片这种新兴的战斗方式很感兴趣，但他们却一直没能成功过，卡片制造技术从来没有成功过。


    所以当利安德尔让妖魔帮忙制造出卡片的时候，那种震撼，甚至比艾莉西亚露出黑色三翼形象时候，更显得轰动。


    “究竟是怎么做到的？”连艾莉西亚都觉得好奇，特别过来问了一声。


    “其实很简单，把整个工作分割成几个小部分，每个负责一小块，专门练习，就是这么简单，最低等的魔兽也能学会。”利安德尔说得平淡，但事实上这事本来就不简单，卡片绘制原本就是一个精细工作，最重要的就是保持线条的流淌，而像是这种整体性很强的工作，如何实现分割和重组，本来就是最艰难的事情。


    艾莉西亚忽然明白她的制卡天赋是怎么来的了，那是以前看多了利安德尔使用魔纹，正因为有了高级魔纹的基础，所以才会在卡片制作上拥有那样惊人的理解力，这就像是五星的高手去学一星武技，没有任何难度，所以艾莉西亚能轻易地制作低级卡片，但要是想要制作高级卡片的话，那就需要重新进行学习。


    所以擅长魔纹的利安德尔，才能将这种知识运用到卡片制作用，然后发明了这种拆分的制作方法，把自己的工作转加到了别人身上，偏偏那些妖魔却还做的心甘情愿，因为他们对于人类这种技术一向非常兴趣。


    “这种卡还是挺有用处，可以交易给残留在这一界中人类，他们应该都会需要。”利安德尔说。


    “利安，要去做生意？”艾莉西亚疑惑地问。


    “本来是个好生意，而且我们也缺钱，不过实在是没有空。”斯特林遗憾地说，“斯特林他们的计划快要开始了。”


    “打架，还是抢东西？”艾莉西亚还记得他们跟斯特林约定过，要帮妖魔找永恒之果。


    利安德尔噗嗤地笑出声，“说得好像强盗一样，别忘记我们现在也是这一条贼船上的一员了。”


    “那是，扩张版图还是增加资源？”艾莉西亚从善如流地换了一个动听的说法。


    “为我们的前任魔将恢复原本等级。”利安德尔回答。


    果然是永恒之果的事情，艾莉西亚支着脸颊想了想，虽然是早就决定的事情，但不知道怎么回事，艾莉西亚忽然觉得莫名的心悸，似乎总感觉有些不详，似乎有什么不好事情将要发生，那种朦胧的危险感觉，一直萦绕在她心头，淡淡的，捉摸不定，但始终挥洒不掉。


    “感觉好像很危险。”艾莉西亚这样说。


    “又是野兽的直觉？”利安德尔回答说，“船到桥头自然直，没有什么是绝对安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