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5：跟踪狂神官与屋顶那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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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神话时代的记载很少，基本都已经不能考究，关于那个光辉女神最有名的记载就是圣剑与勇者了，因为直接写进了通略中，还是具有一定程度的可信，有学者研究说，那是因为圣剑中蕴藏着神力时代传承的秘密，所以才会造就了勇者的传说，简单说，就是人人都想得到的断层时代宝贝。”布兰科翘着脚，悠悠地说，“不过那都已经是历史，最近的传说都发生在两百多年之前，至于那个女神什么，基本已经没什么人信奉了。”


    在人类历史上，有好几次巨大到几乎让人类遭受灭绝危机的大灾难，文明毁灭，传承遗失，甚至连历史记录都会消失，形成各个长短不一的空白时期，被后人统称为断层时代，至今都还有无数人为探究那时代的秘密，前赴后继，贡献终生。


    布兰科的说法，让娃娃脸拉斐尔听着十分刺耳，冷笑着说：“边陲茹毛见识浅薄，女神的伟大可是汝等凡人所能理解的，圣殿光辉永在……”


    布兰科忽然拍着手，凑到艾莉西亚耳边，轻声说：“光辉女神的信仰，在斯图亚特帝国特别流行，据说圣殿训练出来的战士，是直接服务皇室的，无卡的魔导士，都是天生的异能者。”


    “我也是？”艾莉西亚诧异问着。


    “只是有可能而已，究竟是什么样真相……谁知道呢？”布兰科懒洋洋地说。


    在卡片理论出现之前，曾经有魔法师魔剑士一类的职业存在，但因为能有天赋学习魔法的人类只是其中极少数的一部分，所以就出现了为不能学习魔法的普通人使用的卡片，因为这种理论高度的发展，甚至连那些天生异能者也开始使用卡片辅助战斗，渐渐形成了一种全新的战斗方式，类似魔武双修的魔导士，有使用卡片的魔导士，也有无卡的魔导士，而与这些异能者相对的，只能使用卡片战斗的人们，就被称为魔卡士，这就是当前两个主要的战斗职业。


    如果说艾莉西亚也是异能者，接受过魔导士的训练的话，那残留在她身上的战斗本能，也可以得到很好的解释。


    “感觉好像很麻烦。”艾莉西亚摸着鼻子，悻悻地嘀咕着。


    女神勇者一类的东西，艾莉西亚完全不感兴趣，也不想听战斗神官唠叨，呆坐了一会了，忽然站起身，匆匆地洗漱了一下，拎着背包说：“我跑订单去了。”


    “啊，我的午饭怎么办？”布兰科赖在沙发上不肯起来。


    “不准指使勇者大人！”拉斐尔恶狠狠地扬着他的小短杖。


    “有面包，先凑合。”艾莉西亚抓了个面包丢到布兰科身上，另外一个被她叼在嘴里咬了一口。


    外面被砸坏的楼梯还没有修好，想要从二楼出去，只能攀着临时搭建起来的脚手架爬下去，就在艾莉西亚抓得满手灰尘，拎着手到处找水的时候，拉斐尔却是轻飘飘地跳下来，短短的手杖一举，随口念叨一句，立刻就有一阵清凉的水流从半空中涌现出来，正好让艾莉西亚舒舒服服地洗干净手。


    “哦，谢谢。”艾莉西亚尴尬地说着。


    “愿意为您效劳，勇者大人。”拉斐尔恭敬地低头说。


    艾莉西亚扯着嘴角，算是露了一个笑容，咬着面包刚想说话，忽然听见饥饿的咕噜一声，异常清晰的声响，来自神官的肚子。


    “吾有罪……”拉斐尔的娃娃脸红的几乎都快滴下水来了，比艾莉西亚高了近两个头的身体卑微地弯曲了下来，似乎恨不得用鲜血来洗刷这样的罪孽。


    “呜……”艾莉西亚左右看了看，那张表情稀少的脸上流露着一种天人交战的矛盾姿态，犹豫半天，终于叹了口气，从嘴里面拿下面包，扳下没有被她咬过的那一半，粗鲁地往前一送，几乎都要撞到拉斐尔的鼻子。


    “吾？”那个神官指着自己鼻子，傻乎乎地问着，两只眼眶立刻酸红了起来，一半是因为羞愧，另一半却又像是幸福。


    “知道，知道，不是乞讨，是刚才那水的谢礼。”艾莉西亚不耐烦地说，“不准哭，快点吃，还有离我远一点。”


    “是的，勇者大人。”拉斐尔丝毫不觉得生气，感激涕零地捧着那半块面包。


    “艾莉西亚。”更加不耐烦的声音。


    “是的，艾莉西亚大人！”仍旧是恭敬积极的回答。


    艾莉西亚叹着气摸了摸额头，她觉得她那个“好管闲事，过分善良”的精神类毛病又发作了，所以才会分走了自己一半的午餐，还做出默许那人跟在身边的姿态，从理智上来说，她明明最讨厌那种好像小动物一样的湿润无辜的眼睛，但拒绝的话，却是怎么都说不出口。


    无论发生什么样的事情，工作赚钱总是排行在最重要的位置，艾莉西亚只能一边叹气，一边往外走。


    艾莉西亚这一天出门，是为了酒馆老板娘说过的三星卡订单，雇主的地址就在隔壁街道，相隔并不远，没走多久就到指定的地址，一栋自建的小别墅，不时有各种面目凶狠的大汉进出往来，这就是青刀门老大的家，黑帮老巢，老板娘给出的地址。


    这一栋别墅已经在街尾，一条路走到最后，就只剩下他一家，目标明显地很，还没有等艾莉西亚走到门口，就有大汉过来询问，在看到老板娘的介绍之后，才嘿嘿笑着让出了道路。


    “勇……艾莉西亚大人，这是什么地方，有种奇怪气息？”拉斐尔紧张地说，看着那些接连走动的大汉，又摸出了他那根不知道藏到哪里的银色小短杖，警惕地四面查看。


    “客户，不要跟着我。”拉斐尔戒备的模样很容易引人误会，已经有不少人张望地看过来，只要有任何不对，肯定就会刷拉拉地冲出一大帮人，这让艾莉西亚觉得有些麻烦，非常干脆地说。


    “保护……艾莉西亚大人，是吾职责。”拉斐尔坚持说，寸步不离地跟了两步，突然觉察过来，发出诧异的声音，“艾、艾莉西亚大人，这里是黑帮基地吧，不能进入这样危险境地！”


    “知道，报酬丰厚，付钱爽快，信誉不错，可以接受这样的生意。”艾莉西亚回答着。


    “大人可是女神选定的勇者，注定要成为这世界的救主，怎么能这样……”也不知道究竟想到了什么，拉斐尔的娃娃脸唰地变了颜色，那双湿润的大眼睛里闪烁着一种莫名的狂热光芒，忽然伸手抓住了艾莉西亚的胳膊，紧紧拽着往后拉，异常坚定地说，“吾不能让勇者大人承受这样的屈辱，请大人立刻随吾回圣殿，得罪了。”


    “放手。”艾莉西亚异常冷静地说，抬眼看了看，在发现拉斐尔并没有听话的意图之后，毫不犹豫地伸脚一踹，又是精确地踹到战斗神官的要害地方，但那人经过一次之后，已经有了一些防备，光亮一闪，曾经阻挡过艾莉西亚的那种好像玻璃一样的透明护罩瞬间出现。


    这已经是艾莉西亚第二次看到拉斐尔施展魔法，与她平常接触到的卡片不同，异能者的魔法显然更复杂多变，得心应手，而且还带着一种鲜明的个人印记，从拉斐尔身上绽放出来隐约的白色光芒，有种特别圣洁柔和的感觉，仿佛是这世界上最纯粹美好的东西。


    这样的气息，不由让艾莉西亚眉头一皱，心跳地厉害，越靠近看，那种身不由己的精神分裂感觉越明显，从来没有这么清晰地觉察到在她身体里面，好像有什么东西在翻腾跳跃，与这种白色力量共鸣激荡，随时都会破体而出一样。


    那种感觉，非常讨厌，甚至让人生出一种暴躁想要毁灭一切的冲动。


    杀了他，艾莉西亚冷酷地想着，黑色的眼睛里闪过黝黑的光芒，好像无底潭水一样深沉无波，黑色短发一扬，迅疾之中又踹出一脚，只听到很轻微的喀喇一声，在这样的大力之下，那透明护罩也禁受不起，直接碎成粉末，甚至连拉斐尔也被踹飞出去，咳嗽着捂着嘴，脸色惨白成一片。


    在这样一击之后，艾莉西亚并没有跟着追击过来，反而是在原地站定，抬头往另一边望去。


    也不知道从时候开始，在小别墅的屋顶上，蹲了一个十六七岁的黑衣少年，注意到艾莉西亚的视线，嬉皮笑脸地伸手招呼，“哟，小妞，很利落的一脚啊，叫什么名字，多大了，我很中意你，我们交往吧。”


    艾莉西亚沉默地看着他，注意到那少年腰间挂着一个方形的卡仪，黑色的导线一直连接到两侧佩剑剑柄上，在黑色外套的遮挡之下，并不觉得起眼。


    制作过卡片的艾莉西亚，一眼就能看出，那是当下魔卡士的最基础装备，插着基础能量卡与攻击魔卡的卡仪，做为魔法释放介质的武器，用坚韧伸缩的导线连接成整体，这就是能让普通人拥有单兵作战能力的卡片系统的应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