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萌芽与滋长

3个月前 作者: 易沐
    瞬间,聂云枫就觉呼吸急促,心跳加速,立即从‘床’边落荒而逃。(.无弹窗广告)


    不敢再回头看一眼,只脚步慌‘乱’地掀开帘子冲出到外面,想了想后走进厨房,里面的灶台上用盆子盖了三个菜一碗饭。这阵子,洛夏的变化很大,因为他不让她出去打工,于是就抢着做家务,可因为以前她从没做过,无论做什么事都是从零开始。


    没有人说自己是天才,天生就会做什么,如果有说这话的人明显是在睁眼说瞎话。洛夏就是在这样的情况下,一开始做一样错一样,但聂云枫也不介意,就任她一个人捣腾,只要不受伤就行,因为他不可能一天二十四小时都围着她转,生活自理与独立能力必须学会。


    也算是不断的磨练之后,终于是会做几样普通的小菜,会把家里整理的井井有条。这些事在别人看来全是生活中再普通不过的事,但对洛夏来说,是一个全新的开始。


    这个家自妈妈离开后,就再没有过一点人气。不至于有一顿没一顿的过,但他其实很少在家吃的,洛夏来了后,生活变得不一样。若说以前他的生活调‘色’板的主‘色’调是黑‘色’的,现在就成了彩‘色’的。


    上班时间会盼着中午时分或者下班时刻来临,归家的心情从没有过那么强烈,因为他知道家里有个人在等自己,有两人的笑语,有为他而留的灯火。


    说句不中听的心里话,他有点感‘激’陆城。若没有陆城的无情,就不会有洛夏的被驱离,也不会有现在幸福满溢的平静与安宁。当然这小心思太过邪恶,他只敢放在心里。


    把饭菜吃个‘精’光后,碗筷全都清洗干净,然后再去浴室冲澡。今晚上打了一场拳,对他来说赢得有些轻松,可却奠定了今后他要走这条路了。那个合约原本主事是想让他签两年以上,但他坚持只签一年,因为这是条不归路,山外有山人外有人,不可能说靠着自由搏击术打遍天下无敌手。


    他不想哪一天真的躺在那张台上,等待着死亡,所以半年是他给自己的时限,凭拳头给夏天打造好天地,然后远离这条黑市道路。他计算过,每个礼拜打上几场拳,会比他现在一个月所有的工加在一起的工资还要多,这样下去不出几个月就能改变现在的困境,等手头有余钱了就转行做点别的小生意,这才是正道。<strong>.</strong>


    所以,他并非是全无规划的。但规划之外,他得建设好自己的心态,曾经儿时师傅曾说:武者,并不是以金钱来衡量,武者要有武德与傲骨。


    道理冠冕堂皇,但却不实际,武德暂且不提,傲骨两个字有时候会让人根本无法生存。这个道理聂云枫从小就懂,空有傲骨,是会没饭吃的。以前之所以没有尝试用功夫来谋取利益,一是没有机会,二是他没有想过。


    就在这纷‘乱’的思绪中,躺着闭眼,一觉醒来,就觉香飘扑鼻,聂云枫坐起身时,洛夏已经从厨房‘门’口走出来,手上端着盘子。


    “聂云枫,快起来尝尝我新发明的三明治早餐。”笑容满溢,语气轻快,显是心情不错。


    聂云枫从‘床’上下地,飘了眼盘中颜‘色’灰暗的面包似的东西,差点笑出声来。洛夏一大爱好:发明新事物,发明新食物。而实验者或者说白老鼠,自然就是他了。


    等洗漱完了出来,坐到桌前,尝了一口,卖相不好,但是味道还不错。一抬眼,正对上洛夏希翼期待的眼神,竖起大拇指称赞:“味道很不错!”


    果然,洛夏笑眯了眼,单纯的满足感。


    接收了赞美后,她才心满意足的拿起自己那份,一边咬着三明治一边问:“昨天你回来怎么这么晚呢?我等到你十一点,困得不行就睡下了。你几点回的,我都没听到呢。”


    “就稍微比平时迟一点,昨晚饭馆客人比较多。”


    洛夏点点头,并没有疑‘色’,聂云枫暗暗松了口气,不告诉她真相是明智的选择。因为她若知道了,定是要反对,不然一个人在家也会担心,毕竟打拳乃是生死搏命的,他不能保证一点伤都不受。倒是要好好想想,以后若受伤了要怎么隐瞒过去。


    记起昨晚上拿到酬劳的事,他笑着道:“夏天,你的学费我已经凑齐了,昨晚跟老板预支了这个月的薪水,钱在我‘裤’子口袋里,一会你洗的时候拿出来收好。后天就要开学了吧,要我请假送你过去吗?”


    洛夏的笑凝固在脸上,垂下了眼睫变得沉默,良久才轻声道:“聂云枫,谢谢你。”


    “傻丫头,早跟你说过不要跟我提什么谢谢的话。你我现在是一家人,跟自己人有这么客气的吗?”他希望的是,夏天可以真正接受自己,不要把他当成外人来对待。


    只见洛夏慎重地点头,心里泛开了别样滋味。一家人和自己人,这两个称呼拉近了她与他之间的距离,虽然她不知道要如何对聂云枫表达,也不知道现在常常对他的惦记是什么样的感情,但总有那么个瞬间,她会毫无保留对他依赖,包括信任他。


    这种感觉,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


    记得最初见他站在教官身旁时,心里头还有那么点觉得他就是个绣‘花’枕头,但后来却发现他的突出并非徒有虚名,不过是简单的走军训步子,他都犹如军人般英姿‘挺’拔。之后虽然没有真正接触,但他在学校里的风云事迹却常被文丽在耳边提及,直到他们正式相识。


    那时候的他总是挂着一张坏坏的笑脸,说着暧昧的话捉‘弄’她,逗她玩,但她却从不会真的要去讨厌他。因为他虽然脸上坏笑着,眼底却是清明一片,他的身上没有一点邪气,反而清爽干净令人舒服。


    没想到一眨眼就将近一年了,当初那个穿着‘迷’彩服的男孩似乎变成了现在有担当的男人,青涩稚嫩在逐渐淡去,眉宇间多了温柔,连两道浓浓的眉‘毛’也泛起柔柔的涟漪,好像一直都带着笑意,弯弯的,像是夜空里皎洁的上弦月。


    白皙的皮肤,俊美突出的五官,不会显得‘阴’柔,更多的是阳光味道。瞥到他左耳上闪耀的炫目耳钉,忍不住偷笑起来,前阵子他休假一天说要带她出去散心,结果被她拉着去打了个耳‘洞’,买了个亮闪的锆石耳钉戴上,当时他那哭笑不得的样子现在想想都觉得好玩,但她却觉得耳钉给他的帅气中加入了一丝不羁……


    而洛夏不知道的是,聂云枫只有在她面前才会是一脸的柔意,对别人一向都很清冷。在外也比较沉默,尤其是今后在地下黑拳场内,他都以酷冷著称,从而引来无数疯狂‘女’人的追捧,把他奉若男神。


    “怎么了?”聂云枫向前挥了挥手,这丫头讲着话竟然自己发起呆来,还一直盯着他看,是又想起什么难过的事了吗?洛夏回过神来后,想到刚才一眨不眨盯着他的俊脸注目,不由脸上泛起红晕,心慌意‘乱’地声称“没事”,埋着头假装继续吃早餐。


    然而,掩藏了羞涩,却掩藏不了内心狂‘乱’的跳动,情意在萌芽,在滋长......


    洛夏开学那天,聂云枫本打算请假送她去学校,但她摇头拒绝了,就算有他在身后依靠,她总还是要学着自己走出去,面对一些该面对的事。


    家里的情况,或许学校的老师与同学都已经有所耳闻,毕竟洛氏企业在柔城还是有一点威望的,如今公司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多多少少都会有新闻传出来。只是这段时间她有意规避开去,不去打听,也不去探察。


    既然洛夏坚持,聂云枫也不勉强,两千块给了洛夏开学做学费,他们手边是没有多少存钱的。即便饭馆的工资在下个月中旬结了,也只能维持当月的生活而已,所以他暗暗决定,今晚下班后再去黑市看看有没有拳打。


    微觉奇怪,连着几天,黑市的那个主事怎么都没打电话给他,不是签了合约的嘛。中午的时候,他拨通了洛夏的电话,问了些报道的事,听到一切如常后就放心干活,并且找了借口说今晚可能要晚归,让她别等自己,关好‘门’窗先睡就行。


    晚上饭馆一打烊,聂云枫小跑着到了舞厅,沿着记忆的路线走到地下室,绕进黑市拳击场,里头依旧是人声鼎沸,噪杂哄闹,台上的比赛也还在继续。


    走到主事的身旁,拍了拍他的肩膀,因为太过吵闹,说话根本听不见。主事回头见是他,立即双眼发光,拉了他往办公室走,“诶,小伙子,你的电话我怎么打不通啊?停机欠费!我都找你两天了。”主事进‘门’就嚷嚷开了,找了两天没找着人,以为遇上个骗子了,只能自认倒霉。


    聂云枫愣了下,取出手机任意拨了个号码,是通的呀,刚还给洛夏打电话来着。“是不是记错号码了?”他迟疑着问。主事从‘抽’屉里拿出记事本,找到他的名字,把号码念了一遍,果然其中一个数字记错了,难怪他等了两天电话也没声音。


    两人相视苦笑,这真是个大乌龙!一个急着找人,一个等着电话打来,结果因为号码不对,两边都找不着对方。


    ――――


    世界上最永恒的幸福就是平凡,人生中最长久的拥有就是珍惜。其实平凡与幸福的中间是等于号,而拥有与珍惜的中间却是破折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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