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回 第一战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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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了人生目标的雍妍，心情好了很多，每天连妈妈虽然只能给她做些简单的汤食，但是，雍妍从不挑剔，因为她知道，只有自己吃饱了，孩子才能健康成长，在这个没有疫苗，没有针剂药品的时代，生命是脆弱的，所以，她必须要在自己的能力范围内，给她最好的。


    孩子一直没有起名字，秦浩然根本想不起给自己的女儿起名字，他不喜欢女儿。


    雍妍思来想去，给她起名秦思涵，因为她的儿子，也有一个涵字。


    思涵很乖，小脸也一天比一天胖起来，圆滚滚的小婴儿，已经会笑，而且，笑得非常可爱，眼睛弯弯的，就像月亮一样明亮，纯净。


    转眼，思涵来到人世间已经二十天了，可是，冷清清的房间里，除了连妈妈，再也没有人愿意踏足这个房间，母女俩在这个家里，严重的被人无视。


    吃过午饭，思涵睡着了，雍妍下地，准备走走，这些天，连妈妈只要看到她下地，就大惊小怪的扶着她上床。


    现在连妈妈去忙着晚饭的事情，她也有时间下地活动一下。


    就在这时，外边传来一阵吵嚷之声，连妈妈慌慌张张的走进来，“夫人，不好了，张姨娘来了，张姨娘来了……”


    “张姨娘？”雍妍是不可能知道张姨娘是谁的，但是，看连妈妈的脸色，她知道，这个张姨娘，不是好相与的角色。


    “张姨娘来了，您肯定是要把卧房让出去的。”


    “张姨娘比郭姨娘还难缠？”


    “郭姨娘以前只是张姨娘的丫鬟而已。”


    雍妍明白了，点点头，“连妈妈，不必担心，我自有主张。”雍妍看了一眼女儿，小丫头真能睡，只要吃饱了，马上就能睡着。


    话音未落，一个陌生的面孔走进来，看穿着打扮，应该是一个丫鬟，“夫人，姨娘吩咐，半个时辰之内令你搬出去。”


    “你又是谁？”雍妍的身体已经恢复得七七八八，她想，跟三五个人打一架，应该没有问题，而且，这屋子里还有一样她能用得上的兵器，墙角里，靠着一根木棍，上了漆的，想来应该是抬东西用的。


    “我是姨娘的丫鬟锦心啊，怎么，夫人生完孩子就变傻了？”锦心嘲笑道。


    “锦心，好，那就麻烦你告诉张姨娘，这房子，我肯定是不会让的，我还没有听说过谁家的小妾如此嚣张的。”雍妍不紧不慢的说着，她根本就没有把锦心放在眼里。


    “你！”锦心都不敢相信，柔弱的夫人竟然敢说‘不’。


    锦心冷笑，“夫人，我劝您还是识趣一点，否则，姨娘自己进来，您的脸上可不好看。”锦心一甩袖子，走人了。


    连妈妈忐忑的低声相劝，“夫人，还是搬出去吧，您惹不起张姨娘。”


    “张姨娘是何人？”


    “看来您真忘了，张姨娘是老爷的亲表妹，您可真惹不起……”连妈妈解释说，张姨娘是秦浩然舅父的庶女，从小就在秦家长大，就是皇上，也很喜欢张姨娘，把她当妹妹一样看待，谁知，张姨娘就看上了自己的表哥，宁愿做妾。


    “那她为何没有跟着老爷来上任？”


    “是皇上和大老爷拦着，张姨娘才没有来，估计……皇上想通了，没准老爷很快就会回京城了。”连妈妈叹了一口气，夫人从来都是影子一样的存在，现在又生了一个女儿，在这个家，就更没有地位了。


    这些年，妾室们你争我斗，你给我下毒，我给你使绊子，所以，导致老爷到现在只有一个女儿，太傅大人过世的时候，最遗憾的就是没有看到自己最宠爱的幼子有子嗣。


    后来，太夫人也过世了，依然是带着遗憾走的。


    若非夫人早就没有了娘家，老爷怕早就休妻了吧。


    一阵风吹来，四扇窗户全都被人从外边推开了，张姨娘出现在窗外，雍妍赶紧给放下锦帐，连妈妈拿了方巾给夫人包头。


    雍妍怒道：“把窗户关上！”


    张姨娘冷冷一笑，“你觉得自己配住在这里吗？敬酒不吃吃罚酒，那就别怪我了，快点搬出来，别让我再说第二遍！”


    雍妍彻底被激怒，“你算什么东西，就是秦浩然来了，我也不会搬走，我再告诉你一遍，如果现在不给我关上窗户，后果自负！”


    坐月子最忌见风，她这个月子，算是完了。


    “那要看你有没有本事进来。”雍妍干脆不理她了，径自进了锦帐，外国人坐月子，不是还游泳呢吗，她这应该不算什么，大不了，以后注意一点就是了。


    郭姨娘压低声音道：“小姐，您听见了吧，我没有撒谎吧？”


    张姨娘哼了一声，“我就不信，她能一直硬下去，来人，给我把她的东西全都扔出来，让她住到柴房去，自生自灭去吧。”


    张姨娘话音刚落，几个丫鬟就冲进了卧房。


    雍妍手拿木棍，搬了一把椅子坐在门口，“行啊，只要你们有本事让我出去就行。”


    几个丫鬟本能的瑟缩着后退两步，张姨娘站在窗口，看得清清楚楚，“怕什么，她那样子，能打人吗？”


    雍妍站了起来，徐徐道：“那就试试吧。”


    连妈妈缩在床上，抱着小姐，浑身直哆嗦，而秦思涵，浑然不知房间内发生的一切，睡的正香。


    丫鬟们得到命令，上前就要抢雍妍的木棍，雍妍根本就没有把这几个丫鬟放在眼里，娇叱一声，“那就得罪了！”


    其实，她根本不用木棍，这几个人也不是她的对手，毕竟她们都只是十几岁的孩子，最大的，也不过十**岁年纪。


    雍妍也不想下狠手，只是将几个人逼退，然后站在窗下，对张姨娘说道：“最好现在就给我把窗户关上，否则，我连你一起打。”


    张姨娘气急败坏，可是，她打不过雍妍，只好恨恨的进了东厢房。


    东厢房一共三间房，现在是郭姨娘住着。


    郭姨娘倒了一杯茶，放在桌上，“小姐，这女人自从生了孩子，就一直气焰嚣张，幸好是个女儿家，若是生个少爷，怕是都没有我们的立足之地了。”


    张氏被她勾的火起，“今天，我偏要住进去，锦惠，你去找老爷回来，告诉他，我已经到了。”


    锦惠应声，郭姨娘派了丫鬟翠屏带着锦惠走了。


    秦浩然并不在衙门，据说城外发生了命案，秦浩然去现场了。


    衙门的衙役说，秦县尉大约要一个时辰以后才能回来。


    张姨娘焦躁不安的派人在门口等候着，一趟又一趟，转眼两个时辰过去了，也不见秦浩然回来。


    眼见着到了晚饭时间，连妈妈一直躲在房里，也没敢去厨房做饭，满院子都是两个姨娘的人，两个通房，一个是大老爷赠的，一个是老夫人身边的赖妈妈的女儿，自然，也是站在张姨娘这边的，所以，雍妍想要吃饭，怕是难了。


    连妈妈在关上窗户之后，简要的把前几年在京城发生的事情，一件一件告诉雍妍，雍妍这才知道，小小一个秦家，竟然是一个深不见底的龙潭虎穴，比魔窟还要可怕。


    秦浩然是个武痴，除了武功，他对任何事情都不感兴趣，家里的妾室们闹翻了天，他也不在意，从前有母亲给他镇着这个家，母亲过世没多久，他就被贬了。


    雍妍自己会做饭，但她一直没有出房间，是连妈妈每天给她忙碌着做菜，洗衣服，打理里里外外的事情。


    雍妍知道，自己不能再坐下去了，看来，有人就是不想让她养好身体。


    雍妍让连妈妈照顾好孩子，她去厨房看看。


    厨房里已经传出饭菜的香味，雍妍走到厨房门口，问厨娘，“我的饭菜在哪里？”


    厨娘吓了一跳，她们是不管夫人的膳食的，都是连妈妈自己做，现在夫人突然一问，两人心里都打哆嗦，主要是刚刚她那几下子，太吓人了。


    雍妍进了厨房，自己找了碗筷，盛了饭菜，“饭菜没有下毒吧？”


    两个厨娘脸色一白，连说不敢。


    雍妍端着饭菜走了，厨娘头也不敢抬的送走了她，长出了一口气。


    秦浩然一身疲累的回来，郊外的尸体，只有半个身子，头也不知道去哪儿了，发生这样大的案件，却没有半点头绪，想想就头疼。


    刚刚进门，就被东厢房里守株待兔的张氏，郭氏拦住了，秦浩然看到表妹兼小妾来了，也只是有气无力的问道：“你怎么来了？”


    张氏嘴一撇，委屈的问道，“表哥不喜欢我来吗？你可知道，我是费了多少心思，才让大表哥同意我来这穷乡僻壤。”


    “哦，大哥好吗？”


    “他很好，现在又升官了。”


    “替我恭喜他。”秦浩然摸了摸肚子，“家里有吃的吗？我饿死了。”


    张氏终于哭了出来，“哥哥都不问我好不好，有没有受委屈？”


    “你还会受委屈？幸好你没来这里，你问问郭氏，这里有多苦，看看这房子，还没有我们家奴才的院子大呢，我每个月的俸禄都不够花。”秦浩然一边说一边捶着自己的后腰，今天着实累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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