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终结战争的信心

    如果不是不想和神裂爆发冲突，良介绝对不介意教训教训眼前这个口无遮拦的家伙。虽然他知道自己的外表容易被人误会，但误会得这么彻底还是让他很不爽。好在他的涵养经过这么多年的‘误会’也多少有了成长，因此不爽归不爽，他还是没有动手。


    但是这并不妨碍他用另一种办法给眼前这个家伙一点苦头尝尝，在他的控制下，似神者的力量化为一道无形的冲击，将面前出言不逊的男子整个弹飞了出去。男子在半空中就扭转了姿态平稳落地，但这种正体不明的攻击让他有些惊异，脸色凝重的盯着良介。


    后者只是淡然的望着他说：“这个只是教训，再有下次可不会这么轻易放过你。记住，我是男的。”


    无视了男子愕然的目光，良介对史提尔说：“情况有变，看样子我们应该被罗马正教忽悠了。雅妮丝她们应该是来抓捕奥索拉，而不是拯救她的。”见史提尔没有什么意外的表情，良介知道这些英国清教的魔法师显然从开始就瞒着他。


    不过他也不介意，毕竟这是魔法侧内部的事情，他懒得管那么多。所以干脆的问：“还要继续插手这次的事情吗？以当前的战力，若是我不参战恐怕无法避免奥索拉被雅妮丝带走的，但没有一个合适的借口，击溃魔法师引发的后果可不是你我想承担的。”


    史提尔挑了挑眉，带着不爽的语气说：“我就知道那个老女人的做法太过轻率，算了，这次的事情她给我的指示就是――保住奥索拉。所以恐怕这次不得不和罗马正教的人战斗了，至于理由嘛……”史提尔看向奥索拉，注意到了她已经佩戴上的十字架，嘴角微不可查的挑了挑。


    “已经有了。”


    良介一皱眉，刚想问理由是什么时，那名似乎是天草式首领的男子嚷嚷起来：“喂喂，大活人在这呢！不要无视我自顾自的谈话啊！还有，我记得你是那个学园都市里的超能力者吧，什么时候科学侧也掺和到这件事里了？”


    “很吵啊……”良介瞄了男子一眼，说：“对于想要绑架奥索拉的你们而言，没有直接击溃你们就该庆幸了。感谢你们有一个好教皇吧，神裂为了你们可是擅自离开了伦敦来到日本。如果你们还当她是女教皇就停止现在的行为赶快脱身，不然……”


    “你说什么！？女教皇大人她……”男子很激动的看着良介问：“她来到日本了？这……”看着似惊喜又似苦恼的男子，良介心里一动问：“你是……”


    “建宫斋字，天草式代理教皇。”


    “好吧，那么可以告诉我你们绑架奥索拉的理由吗？还有，你们真的盗窃了法之书？”


    “那是假的。”建宫看着良介，不知道为什么，他总觉得眼前这个漂亮得不像话的少年有种让人不自觉去服从的力量，即使本身抗拒，潜意识也会不由自主的服从。“我们没有偷法之书，更没有绑架奥索拉。”


    这话，让包括史提尔在内的几人讶然。良介看向身后的奥索拉，只见后者脸色平静的点点头。“那么，为什么我找到奥索拉的时候她会被束缚在一辆货柜车里？这难道是天草式的待客方式？”


    “因为她不信任我们。”建宫很自然的耸耸肩，手里的怪异兵器也扛到肩上。“我们一直没有忘记过女教皇的教导，可是因为我们的弱小，女教皇为了保护我们而选择了离开。从那时起，我们就发誓一定要变强，不再成为女教皇的拖累，可以继续的追随她。”


    “一如她所教导我们的那样，对于那些需要帮助的人，我们会毫不犹豫的伸出援手。所以当奥索拉找到我们时，我们毫不犹豫的帮助她逃离了罗马正教的追捕。可是她却不信任我们，认为我们帮助她是为了获得法之书的解读方法，所以面对数次逃离的她，我们只能出此下策。”


    “或许我们的行为有些粗暴，但并没有加害于她的意图，更不会觊觎法之书的力量。”


    建宫的话语清晰而坚定，这份坚定映衬着奥索拉的惭愧，让良介知道应该相信谁。不过想想也是，以罗马正教内部那种环境，奥索拉若是不多点心眼恐怕早就尸骨无存了。可是这种谨慎现在成为了一种障碍，阻隔着她接受来自天草式的帮助。


    “似乎真相大白了呢！”史提尔叼着烟，看了看建宫和奥索拉对良介说：“到头来，不过是罗马正教在自导自演而已。”


    “我不明白，若是为了防止法之书的力量被外人掌握，那么他们为何不直接杀死奥索拉，而打算将她带走呢？这期间的变数太多了，以罗马正教这种组织不会想不到这一点。”良介的疑惑让在场的人都知道这家伙是个魔法门外汉。


    茵蒂克丝摇摇头解释道：“即使是教皇，也没有权利直接处死一个同样信仰上帝的同胞，那会让他成为全体十字教徒的公敌。虽然看起来很多余，但奥索拉还必须要经过一道‘审判’的程序，在那之前她应该都不会有生命危险。”


    “只不过那道程序并不合理对吧？想想也知道，能让所谓的异端握住烧红的烙铁这种特殊刑罚的教会，也不会有什么公正合理的手段。”良介嗤笑着，脸上不屑的神色越发浓郁：“无论握住烙铁的人受不受伤，都会被宣判有罪，然后送上火刑架烧死。啧啧，教会的手段从过去开始就一直没变过。”


    “存在于那样的环境中，这种谨慎的态度本就是理所当然的。”说是这么说，但良介却感到很悲哀。既是为奥索拉感到悲哀，也是为他自己。因为良介发现自己也是这样的人，没有任何理由的帮助，换做是他也不会轻易相信的。


    “难以相信对吧？”建宫看着沉默下来的奥索拉和良介，露出了淡淡的，带着疲惫的微笑。“我们并不想要法之书的力量，那对我们来说没有任何意义。我们会选择帮助奥索拉，和罗马正教这种庞然大物为敌，只不过是想向女教皇证明而已。”


    “证明一个理所当然的愿意帮助他人的组织，才是适合女教皇的栖身之所。证明女教皇可以做到的事情，我们也一样可以。”


    毫无道理的帮助他人吗？良介看着建宫，默默的闭上了眼睛。原本以为，除了当麻以外这个世界上不会再有这种傻瓜了。可是没想到，这样的傻瓜居然以一个组织的方式出现，这算不算是对自己价值观的否定呢？


    不知道为什么，良介心里涌出了一股浓浓的不甘，这股不甘又很快化为了一股更加难以抑制的冲动。


    什么科学侧魔法侧，什么会引发战争，全部都见鬼去吧！良介平静的外表下，是疯狂呐喊的灵魂。他发现自己过去活得太累了，他想得太多，顾及得太多。或许过去他还可以用实力弱小，无法改变大势当作借口。


    可是现在，当手握至高的力量时，他还能用什么借口来逃避呢？


    如果战争会因为毫无理由的帮助他人而爆发，那么就让自己来终结这种愚蠢的战争吧！！


    沸腾的灵魂，引发了天使之力的不安定。虽然只是一瞬间，但透体而出的恐怖气息，却席卷了良介周围一切。史提尔见势不妙的将茵蒂克丝拉到身后，建宫则是一脸骇然的看着良介，奥索拉同样满脸惊异。


    再次睁开眼睛，良介漆黑的瞳孔已经染上了一层赤红，如宝石般纯净的赤红色。


    “史提尔，之前你说和罗马正教战斗的理由已经有了对吧？”


    史提尔神色一动，带着莫名的微笑说：“你不怕引发战争吗？”


    “战争不会爆发的。”良介左手叉腰，右手扶了扶眼镜说：“因为在爆发前，我就会让它结束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