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部分

3个月前 作者: 高月
    咳嗽了一声,元好问站了出来,他极不满地盯了完颜白撒一眼,这才上前给太后叩首道:“太后!非臣等一定要这样做,所谓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那些百万民众的签名书,百官的请愿书,想必太后都看到了,所有的官员都认为非唐王殿下不能够维护百姓的利益,不能够重振河山,都希望他能勇挑这副重担,但名不正则行不果,只有他即位大统,才能君临天下,一呼百应,此是顺应民意的美事,太后切不可做逆天而行之事,请太后三思。”


    “这—”太后犹豫了很久,终于道:“请驸马留下来,哀家要和他单独谈,其他各位大臣请退到殿外等候。”


    待众人退下,大殿里只剩下二人,太后惨笑一声,突然道:“你是哀家的女婿,想不到今天也将哀家逼迫到这个地步。”


    李思业刚要开口,却被太后举手止住:“哀家已经不想听你解释,只想问清楚,你准备怎样处置我与喜儿?”


    李思业缓缓跪下,伏地泣道:“儿臣身不由己,决不想逼迫母后,儿臣是母后半儿,本身又是孤儿,母后如果愿意,可永居宫中,儿臣以太后尊之,至于喜,儿臣可封他为安乐公,让他平平静静度过余生,母后看这样可好?”


    太后暗叹一声,她要的不过也是个台阶,既然能保住完颜喜的命,那她便再没有什么可担心的了,遂在退位诏书上终于盖上了自己的玉玺。


    金中兴三年六月,在南京城西举行了盛大的禅让仪式,完颜白撒代表完颜喜正式向李思业移交了象征国家的山地地理图和传国玉玺,自此,延续了一百的多年的金国终于灭亡,李思业继皇帝位,改国号为唐,史称北唐。


    随后他改年号为升隆,册立赵敏为皇后,立其子李桓为太子,废枢密院,增中书、门下、尚书三省,设九卿、五寺,三监、一台,封元好问为中书令兼太子少傅,升郝经为门下侍中兼吏部尚书、同中书门下平章事,封姚枢为尚书右射仆兼礼部尚书、同中书门下平章事,封李汾为尚书左射仆兼刑部尚书、同中书门下平章事,以此四人为相,轮流执掌政事笔,任柴焕为山东路总管,宋大有为流求总督,耶律信为西辽总督,封李思齐为两淮总督,又任张柔为兵部尚书、张天纲为户部尚书、王文统为工部尚书,三人皆同中书门下平章事;其余金国官员,无论民族,一律留任,随后又大赦天下,开粮仓以赈饥民,自此,天下三分,北为蒙、中为唐,南为齐。


    第九章


    关中毒刺(一)


    升隆元年九月,新唐人口初步统计结束,有户约一千三百万户,其中山东及淮东五百万户,辽东八十万户,金国故地二百万户,四川五百二十万户,各类兵种共六十三万,水军战船二千余艘,山东、琉求连连大熟,山东税赋稳定,但由于人口众多、战略地位异常重要的四川却孤悬在外,使得钱物交流、人员往来都极为不便,这样,夺取关中的,将中原与四川联为一片,就显得异常紧迫。


    升隆元年十月,李思业趁忽必烈与拔都、阿不里哥在窝鲁夺城一带鏖战正酣,遂任命冷千铎为关中总督、征西大元帅,又封完颜阿虎为副元帅、西京留守,共统军二十万,经洛阳杀向潼关。


    与此同时,李思业却又派人执密旨走襄阳入四川,命余阶走蜀道入汉中,取凤翔,断蒙军后路。


    凌晨,天蒙蒙亮,雾气笼罩着大地,使天空变得昏黑,巨大的白色帐篷泄了气,被迅速卷起,大军开始起拔,黄河沸腾起来,岸边广阔的平地上,集结着一队队军队,黑压压一眼望不见尾,长矛如林,盔甲闪烁,有强悍骁勇的骑兵,有推着大炮缓缓前进的炮兵,有集结成方阵的长枪兵,但更多的却是火枪兵,火器局在春天已经研制出可以自动点火的新式火绳枪,作为对李思业即位大统的贺礼。


    号角吹响,唐军默默地开始移动,象一片无边无际的黑雾,大地的颤抖,河水在哭泣,就在他们脚下,整整五百年前,一支六十万的唐军便在这里溃败,山崩地裂般的奔逃,阻塞归路,在河里,砍断士兵求生的指头,无数小船在河中飘荡,却成为追兵射击的一个个活靶。


    ‘哥舒夜带刀’已经成为了历史,而今天,另一支唐军胸怀凌云壮志,要去收复他们祖宗的土地,前进!没有军歌,只有奔腾的杀气;前进!没有奇兵,只有黑云压城般的威猛气势。


    天越来越亮,雾气也越来越薄,越来越透明,天空万里无云,金色的太阳高高升起,高空成了一个眩目的光的海洋,和大地上的黑色海洋相互映照,形成一道壮丽无匹的景色。


    镇守关中的蒙军的史天泽已经无法站立,严重的烧伤使得这位名将之花将终身躺在床上,尽管他惨败于余阶之手,但忽必烈依然信赖他,先是用一千振威军战俘换回了他,接着又任命他为关中留守,率五万军保住这龙兴之地。


    自李思业灭金称帝后,史天泽也意识到,唐国最紧迫的问题便是打通连接四川之路,而这路可以走襄阳入川,也可从汉中入川,相对而言,走襄阳入川容易,齐军疲软,几乎可不费吹灰之力便可实现,但史天泽却敏感地认为,唐军必会取关中,顺势拔掉这颗背上的毒刺,若是他也会这么做,否则李思业也就不可能获得今天的成功。


    他已经得到了情报,约二十万大军已经过了洛阳,正奔潼关而来,他手上只有五万军,考虑了一天,他终于决定亲率三万扼守潼关,而另外两万则交给大将撒吉思不花,命他死守汉中,在那里,他此生最大的敌人余阶,极可能从天而降,突然间史天泽终于明白了李思业千里取四川的战略计划,以四川为高瓴建物,北可进关中,东可沿江而下,攻取江南,取得了战略上优势,既想通此节,史天泽又立刻猜到了李思业的下一步棋,从四川、襄阳、淮东分三路而下,席卷齐国,但他却不知道琉求还有一支奇兵,实际上是四路包围。


    潼关因潼水而得名,古称桃林塞,它南依秦岭,有禁沟深谷之险;北有渭、洛,汇黄河抱关而下之要;西有华山之屏障;东面山峰连接,谷深崖绝,中通羊肠小道,仅容一车一骑,人行其间,俯察黄河,险厄峻极,故有“山势雄三辅,关门扼九州”之称。


    潼关也是忽必烈放心北上的依凭,走水路是进不了关中,只要扼守住潼关,李思业就是长了翅膀也飞不进来,这一日,黄昏已经快过去,天空昏暗压抑,低垂的乌云被下方摇曳的火光映成了暗红色,仿佛在举行一场葬礼,二十万大军已经离潼关不足百里,冷千铎一声喝令,大军缓缓停了下来,在平缓处扎下了数十里连营,又命亲兵去请完颜阿虎来帅帐议事。


    完颜阿虎闻冷千铎相请,立即快步向中军帅帐走去,自金国灭亡后,他已心灰意冷,将自己关在家中不问世事,但李思业以帝王之躯,以立国之初的万事待定,还亲自上门两趟才将其请出山,出任振威演武堂学正,顶张柔之职,这次又受命出征,与冷千铎共取关中,他与冷千铎也算是老搭档了,当年的中都之战,就是他为主将,冷千铎为偏将,今天却倒了个。


    “冷将军,你可是在寻我?”


    帐帘一掀,却见冷千铎独坐帅帐沉思不语,完颜阿虎响若洪钟般的声音惊醒了他的沉思,抬头笑了笑道:“老将军来得好快,快快坐下说话。”


    自李思业去了南京,这山东之事明着是托给郝经,但事实上,山东的安全和财源却被冷千铎与柴焕所控制,辛苦创下的家底,怎么可能真交给一个书生,自李思业称帝后,他二人开始浮出水平,一个任山东路总管,一个却任未来的关中总督,但冷千铎的心情此时却十分沉重,取关中,谈何容易!就是那潼关天险也难以逾越,况且还有一个名将史天泽,放走他绝对是个重大失策,真不知陛下是怎么考虑的,放走史天泽确实是李思业的失策,史天泽被擒后死志已定,他不忍这位历史名将之花过早凋谢,便生了妇人之仁将其放走,事后心中虽后悔但却不承认。


    “冷将军可是在想潼关天险?”完颜阿虎坐下笑笑道。


    “是啊!”冷千铎长叹一声道:“当年安史之乱,崔乾佑便是攻不下潼关,施计离间了李隆基和哥舒翰,才迫使哥舒翰出关应敌,最终大败,六十万唐军也全军覆没,否则凭潼关之险,安禄山根本就进不了长安,可现在我的敌手是史天泽,他决不会出关应战,所以我才深为担忧,故请老将军过来共商破敌之策。”


    完颜阿虎想也不想就微微一笑道:“我就不信你不知道陛下的战略决策,真是让你拿下潼关进占关中吗?”


    “那你以为是什么?”冷千铎紧紧地盯着完颜阿虎,他不相信此人真会猜到陛下的真实用意。


    “哈哈!”完颜阿虎仰头冷笑道:“明修栈道,暗渡陈仓,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取关中的真正主角却是四川余阶,我们要做的,不过是开开炮,制造声势,将敌军牵制在潼关一带,最后让余将军趁虚取关中,我说的可对?”


    冷千铎慨然叹服,果然是名不虚传,早就看透李思业取四川的目的,虽后几年他败多胜少,但罪不在彼,实为金国积弊太深所致,果然是老姜弥辣,难怪陛下如此看重他,冷千铎轻视之心顿去。


    “那老将军可有妙策?”


    “还需要什么计策,修筑炮台,架炮轰他娘的!”


    从午夜起,唐军便开始了炮台的修筑,爆炸隆隆,二千步外,工兵不断在山壁上凿洞,用特制的震天雷炸松石壁,不断地爆炸,激起巨大的烟雾,乱石崩飞,渐渐第清理出一块数十丈的平地,至天快明时,终于架好了十门大炮。


    性急的大炮不待太阳探头便发射了,炮身一震,发出耀眼的光芒,轰隆隆的响声在天际间滚动,丛山中响出回声,城楼被击中,木片乱飞,燃起了冲天大火,炮台上那闪烁着黄灿灿火光的地方,响亮地轰一声爆炸,于是山丛中又响起了第二次回响。


    不到半个时辰,潼关内已一片混乱,惊恐、急促而空洞的钟声在关隘上空回荡,猛烈的爆炸声、吆喝声、叫喊声,一团一团刺眼火光,恐惧伴随着潼关军民一直延续到了黄昏,残阳在群山上空发出一片明亮的、朦胧的红光,似乎连天空也被敌人犀利的武器炸伤,流出殷红的鲜血。


    第十章


    关中毒刺(二)


    李思业长吁一口气,头重重地搁在椅背上,在他面前横七竖八堆了十几本战报,已经一个月了,潼关依然耸立,尽管唐军武器犀利,但潼关天险,巍然不动。


    “不知余阶的军队行军到哪里了?”


    攻潼关是虚,走蜀道是实,李思业也明白史天泽能看破自己的计策,但对方兵少,装备远逊自己,这就是唐军获胜的依凭,对于余阶他完全信任,这个历史上的名将在三封山大败史天泽,显示出他高超的军事才能,虽然李思业知道余阶不会让他失望,但他的心依然每天都绷得紧紧的,毕竟关中战略悠关全局,不拔掉这颗背上的毒刺,中原永不得宁。


    他即位已经半年了,除称呼上有些改变外,他并没有感觉到生活有多大的变化,他不效仿历史上的开国皇帝,他废除一切繁冗的礼仪,用强硬的手腕改变着人们的习惯,没有三叩九拜、没有选妃、没有大兴土木,他生活简朴,依然使用山东时的膳食标准,坚持每天晚上和全家人一起吃饭,享受忙碌之后的宁静,他的后宫异常冷清,只用几个年老的太监和几十名宫女,他的孩子没有三呼六拥,甚至每天起床时的被子都要自己叠,皇帝的简朴生活影响着这个国家风气,虽然屡经蒙难,伤痕累累,但它的精神面貌却焕然一新,显露出勃勃的生机。


    今天是日曜日(即今天的周日),每周的这一天早在山东就被他定为法定假日,现在推广到了全国,但他却无心休息,一早便来到书房里盯着墙上的地图发怔。


    书桌上的一串琉璃风铃轻轻地被响起,发出清脆的丁冬声,打断了李思业沉思,这是李秋宜亲手制作,送给他的生日礼物,用作门铃,李思业回头,却见是赵敏一手牵着儿子李恒,一手牵着女儿李冰笑吟吟地站在门口,李冰是赵敏生的第二个孩子,今年才三岁,长得酷似其母,也是所有孩子中最小的一个,最被李思业所疼爱。


    “爹爹!”李冰和李恒都扑了上来,李思业哈哈大笑,一把将李冰高高抱起,任凭她的口水糊自己一脸,眼一瞥,却见跑在后面李恒的脚步慢了下来,恭恭敬敬地站在自己身旁,神情严肃,李思业暗暗叹息,这就是太子吗?坐有规行有矩,眼不斜口不笑,他突然想起当年那个拿小弓箭射自己,博取云骑尉的小顽童,心中一酸,眼中流露出无限爱怜,伸手在他头上摸了摸笑道:“小子,你不是想学骑马吗?今天爹爹就带你去。”


    灿烂的笑容在李恒脸上绽放,可瞬间又恢复平静,淡淡躬身谢道:“多谢父皇!”


    李思业心中怒意张狂,他的儿子应是自由而无忧无虑,决不应是这样,象个小老头,他暗暗打定主意,明天一定要将他的先生换掉!


    “冰儿也要骑!”李冰听说骑马,眼睛顿时冒出喜悦的光芒。


    “好!妞妞也去。”李思业怒气稍敛,一手拉着一个孩子朝门口走去。


    这时赵敏缓缓走到他身边笑道:“让大家也一起去吧!”


    岁月非但没有使她苍老,她依旧美丽明艳,更添了几分成熟的魅力,她贵为皇后,母仪天下,偶尔也亲自下厨给自己的丈夫烧几样他最喜欢的小菜,成为天下美谈。


    “好!大家一起去。”李思业点头,又对赵敏道:“明天开始,我打算先停止恒儿的学业,先停两个月。”


    赵敏大惊:“这是为何?”


    “你不觉得恒儿太可怜了吗?他首先是孩子,其次才是太子,等他什么时候恢复了孩童的本性,再什么时候读书,这段时间,可要辛苦你了。”


    赵敏默默地点点头,丈夫的话,她的感触更深,她更明白儿子的可怜。


    李思业见赵敏答应,心下高兴,索性一手一个将两个孩子抱起,大步走出门去。


    “晁将军!”


    “陛下,末将在。”


    不远处闪出高大魁伟的羽林军统领晁虎,他身着银甲银盔,威风凛凛。


    “去准备车驾,今天朕要带全家去御园骑马。”


    “是!”


    晁虎低头匆匆而去,心中一阵苦笑,这本是一个小太监应做的事,却让堂堂的中郎将来打杂,他看过无数戏文,连小小的戏班子都还有几个客串的太监,可偌大金国的皇宫才有四、五个老得掉牙的太监,可恨那帮狗屁文人还连声叫好,什么阉人祸国,什么杜绝中狷,他们却不替陛下想想,自古以来还有自己穿衣叠被的太子吗?


    意见归意见,但晁虎却也明白,让太子勤俭是陛下有意为之,想想陛下当年只有数十人,从密州起兵,与士卒同吃一锅饭,同睡一张床,一步步夺取天下,是何其艰辛,让太子适当辛劳,陛下做的是对的。


    御园在皇宫正北,和皇宫只有一墙之隔,自迁都回大都后,就只剩十几个老太监在里面打理,卖光了奇花异草,改种了瓜豆,吃光了池中名贵鱼种,昔日的水光山色变成蛙鸣蛇游的野塘。


    李思业即位后,除辟出一角做个精致园林,其余的全部推平,种树植草,形成个数百亩的大草坪,一望无垠,平时羽林军在此训练,偶尔他的家人孩子也会来此游玩。


    李思业和三个妻子坐在边上兴致勃勃地望着孩子们在草地上嬉戏、欢笑,自有侍卫牵来十几匹矮种马教孩子们骑马,这些马是辽东专门进献给李思业的孩子,性格温顺,深得孩子们的喜爱,此刻,笑声、尖叫声,草地上到处充满了无忧无虑的快乐,连太子李恒也骑马四处奔跑,哈哈大笑不止,抛去了拘谨和沉稳,李思业和全家都沉浸在温暖的阳光之下。


    突然,远处一匹战马疾驶而来,急促的马蹄声惊破了短暂的宁静,马上骑士风尘仆仆,眼睛里闪烁着激动和喜悦。


    “是关中的战报!”


    李思业‘腾!’地站了起来。


    ※※※


    一支黑色无边的大军在群山中蜿蜒疾行,这是曾经被称为难于上青天的金牛蜀道,千年来历经风雨,却从未衰落,这支一万人的军队便是余阶的先头部队,在他们身后百里外,近十万人的大军正以排山倒海般的气势向北推进。


    黛色山峦绵延广袤,融进灰色的天际,雨点随风而来,如飘落的片片轻帘,西面的天空电闪雷命,风雨如磐,而他们的头顶上虽也乌云密布,却有几束阳光如利剑划破天空,从云端的缝隙里射下来,照得一注阵雨似银光飞溅。


    “晁将军,咱们这样大张旗鼓前进,敌人岂不是早有准备!”


    说话的是都尉副将杨立,自余阶将蒙古人赶出四川后,在向士壁的带动下,四川境内的所有原宋军将领都投靠了振威军,王坚、张钰、杨立等人都得到重用,所有的宋军都换上振威军的军服后,立刻象脱胎换骨一般,振威军严明的军纪、公正的赏罚、充裕的粮饷使得他们个个变得强悍威猛,也使得降将们心服口服。


    晁雄见问,侧头看了他一眼,突然笑道:“我在演武堂中学过,要兵不厌诈,又说:兵者诡道也!我这样大彰旗鼓过去,必然让敌军大将疑惑,到底我们主力走的是金牛道还是荔枝道,我若悄声前往,他反倒会以为主力在我后面,从而重军布防剑门关,所以我大彰旗鼓,再加上王坚将军率五千疑兵走荔枝道,这样才会让敌军疑惑不定,要么将重军布防到荔枝道去,要么将分兵布防,但不管是哪一种,都会使它本来已经不足的兵力更加稀薄,这才是余将军的真正目的所在。”


    “余将军果然名不须传!”杨立慨然叹服:“善用已之长,攻敌之短,这才是长胜不败的秘诀,看来余将军是早已运用自如。”


    “哼!”晁雄连冷笑两声道:“你以为号称我振威军第一名将的余阶就只有这点本事吗?如果就这一点的话,那我们振威军的大部份将军都能做到,甚至包括我,余将军的真正过人之处,在于他用兵的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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