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9部分
3个月前 作者: 富春山居
而最为麻烦的是,朝廷还给粮商们颁发了营业执照和资金注册制度,也就是说如果他们不听从朝廷的命令,就会被吊销粮食买卖的执照,起码十年内不得再次申请粮食买卖的执照。如果买卖粮食的资金远远少于粮行的注册资金,那么他们的粮食配额也会削减到相应的数目,并失去一系列的优惠政策和银行贷款扶持。
正因为朝廷颁发的这一系列手段,郑家和其他百余家粮行才不得不把生意支撑下去,等待着风调雨顺的年景到来。
而从朱万年那里传来的情报,让郑海山意识到他们等待的希望终于到来了,甚至于现实给与的机会,还要大于他们所期待的。毕竟朝廷如果在海外实施粮食产区和经济作物产区分开规划的话,那么粮食就会成为那些经济作物产区的硬通货,而那些属国可没有武力能够威胁他们。只要他们愿意,他们可以用粮食将这些海外属国的财富统统赚到自己口袋里。
这样一看,现在联络协会的同业代表们,一起筹集资金购买粮食产区的土地,或是订购这些粮食产区出产的粮食,就成为了最为迫切的需求。郑海山还谋划着,应当鼓动同业者一起投资建立一家专门向粮商放贷的银行,如此一来他们就不必再给那些可恶的银行家们分一杯羹去了。
第878章
春天九
就在京城的粮商们为户部的动向躁动不安时,在南方待了将近一年的检察官李琎,也终于返回了京城。
当他雇佣的马车行驶入朝阳门后,李琎才觉得自己紧绷的身体一下就放松了下来,这是他回南方家中也未曾有过的感觉。他自己心中也明白,之所以会如此,也是因为除了天子脚下的北京城能给他一些安全感,在其他地方却总是让他觉得有人想要对付他。
这可不是他自己吓唬自己,而是他得罪的人的确是多了些。不管是当初上书皇帝建议向士绅富户加税以补充国用,还是就任检察官之后连连对江南士绅掀起大案,都让他成为了士绅们的眼中钉,对他的愤恨几乎都可以赶上昔日的阉党领袖了。
李琎虽然不后悔自己做的事,一直以来他都认为,国事败坏到今日这种程度,就是士绅富户占有着大明最多的土地和财富,却对国家一毛不拔,反而让那些贫困的下层百姓卖儿卖女的去支付,本应该是这些士绅富户们应该缴纳的赋税。
因此国家就应该强力打压这些士绅富户,从他们手中夺取土地和财富,一可用来填补国库的乏用,二则可以用来赈济底层破产的百姓,从而让国家走回正规。李琎坚定于自己的主张,并不畏惧士绅富户的愤恨,但他也并不打算白白的牺牲自己,所以在外办案时从来都是警惕万分的。
而唯有在京城,李琎才能感到自己并不是孤军奋战,还有着许多志同道合的同僚友人是支持自己的,所以他的身心才会安宁下来。
当马车走上朝阳门大街时,李琎拉开窗帘向车窗外看了几眼,这里的热闹依然和他出京时没什么区别。不过他倒是能够察觉到,街上的店铺似乎比过去更为拥挤了,临街已经看不到什么住家的门户了,都是连绵不绝的商铺门面。
李琎虽然对士绅富户态度严厉,但是他自家可不是什么贫苦百姓,在老家也算是小有钱财的地主之家。再加上他任官虽然也就五六年,但是办的都是些大案子,即便他自己再怎么清廉,也是有着相当积蓄的。
所以在北京城西咸宜坊丰城胡同附近,他已经置办下了一幢小四合院,和大多数官员相比,也算是有房一族。回到了丰城胡同的家中,得到了消息的妾室很快就赶来了前院,把李琎迎了回去,亲自下厨为他做一桌子的美食。
和大多数在京官员一样,李琎的妻子正在家乡伺奉双亲,而小妾则在京城照顾他的生活。将近一年不见,小妾自然是对他痴缠的很。不过即便是如此,第二日一早,李琎还是照着往日的习惯起床了。
小妾迷迷糊糊的就想要起身服侍他穿衣,口中还嘟嘟囔囔的说道:“这才几点,老爷就起了,刚刚回来不能歇上两天再去上班么?”
看了一眼眼睛都睁不开的小妾,李琎伸手将她按回了床上说道:“算了,你还是别起了,我自己能够收拾好。”
小妾无力的挣扎了两下,还是忍不住困意缩回了温暖的锦被之中。李琎笑了笑,便重新起身整理起了自己的衣服。
当他走出房门时,顿时被屋外寒冽的空气冲击的打了一个冷颤。“京城的确要比南方冷上不少啊。”李琎一边笼了笼自己的领口,一边坐上了自家的马车。
从丰城胡同转入西单北大街,然后在西单牌楼附近转入刑部街,便到了三法司。刑部街其实只能称之为一条小胡同,因为三法司都在这条街上,所以附近也看不到什么商铺。
不过当李琎再一次看到刑部街时,却有些认不出这条街的原貌了,仅仅一年没见,刑部街和南边箔子胡同之间的民居已经被拆了个精光。看着两条街中间这个围起的工地模样,似乎这里要被改造成一条比东面长安街还要宽敞的大街了。
李琎欣赏着京城的这些变化,突然又叫停了马车,从经过的路边报摊那里购买了一份最新的大明时报。因为印刷业和邮政业的发展,大明时报在京畿地区差不多已经是一日一报了。和南方报纸专注于文人雅事、青楼花边和海外财富等新闻不同,大明时报可算是一张很讲大局观的报纸了,尤其是注重于大明和周边相邻各国的政治性新闻。
比如李琎手中的今日大明时报,头版上除了关于皇帝和朝中人事的新闻外,最重要的一条新闻便是,布哈拉汗国东北重镇塔什干已经落入大明之手。
数年前叶尔羌汗国和布哈拉汗国之间爆发的冲突,到了现在已经成为了大明、叶尔羌汗国、卫拉特蒙古及吉尔吉斯人对布哈拉汗国、哈萨克人的战争。大明虽然主导着这场战争,但是战争的主力却都是当地各个敌对部族和势力。
虽然大明在这场战争中稳战稳打,不停地向布哈拉汗国内陆推进战线,但是对于国内的大部分民众,乃至于普通官员来说,这场远在万里之外的战争,还不及他们对于河北南部瘟疫传染控制区终于完成使命来的关注。
不过对于上过几天军校的李琎来说,他倒是知道布哈拉汗国、哈萨克人的所在地,对于西域边疆的安全有多么的重要。而塔什干的另一个别名又被称之为康居,此地正是过去丝绸之路中段最为重要的一个枢纽。占据了塔什干,意味着大明已经控制了一半的丝绸之路,达到了汉唐时对于丝绸之路控制的终点。
按道理来说,这已经差不多达到了中原王朝所能够控制的势力最西端。可是仔细阅读报纸的李琎却发觉,朝廷似乎并未有结束这场战争的打算。
围绕着对于占领…不,报纸上写的是,大明率领联军从布哈拉汗国手中解放了汉唐时的友好属国康居。报道里极大的称赞了一番康居的地理环境,又谴责了布哈拉人和哈萨克人对于康居文明的破坏。之后便顺理成章的表示,大明不仅要对康居文明进行保护,还要打击那些破坏了丝绸之路贸易往来的敌对势力,以维护当地民众的利益。
虽然报道里对于中亚的形势只是寥寥带过,但是显然哈萨克人和布哈拉人才是那个焦头烂额的战败者,而不是报道里所说的穷凶极恶的侵略者。甚至于,大明不仅联合卫拉特人打下了大半个哈萨克草原,还成功的帮助希瓦王子阿布勒哈兹·巴哈杜尔收复了半个国家,成为了布哈拉汗国在北方的大敌。
而李琎看着报纸上刊登出来的中亚简略地图,方才想起出使印度莫卧儿帝国的使团,未必真是为了两国的友谊而去的。看着这张地图,莫卧儿帝国从南边攻打布哈拉汗国,显然比大明远征中亚要容易的多。
只是稍稍思考了片刻,李琎便觉得布哈拉汗国的灭亡几乎是不可避免了。皇帝对于打通丝绸之路的执着,他是心中有数的,而布哈拉汗国盘踞在中亚就已经威胁到了丝绸之路的安全,既然这个国家没能看清形势早点向大明投诚,走向毁灭也就成了必然。大明在中亚可不是孤军奋战啊,现在。
当马车停下之后,李琎收回了心神,折好了报纸,令家仆将从南方带回的文件抬入刑部大院。虽然这里被称之为三法司,但是都察院却和这边隔了一条街,在更西面的街坊内。
过去这里主要是刑部、大理寺和刑部大狱的所在地,当然整个刑部大院的面积并不小,从西单北大街开始,占去了四分之三的刑部街长度,整个占地面积大约超过了50亩。因为有着监狱的关系,附近几乎没有什么人家,只有一个山西大木厂和一个柴薪司和刑部大院相邻。
不过随着煤炉、蜂窝煤的兴起,和水泥、钢筋等建材的出现,为宫内服务的大木厂和柴薪司就空了下来。不过因为京城工商业的发展,内城的地价开始不断上升,不仅大木厂和柴薪司的空地已经被内务府计划重新开发,就连刑部大院这片土地也被人盯上了。
在李琎出京之前,刑部大狱已经被挪去了景山一带,据说工部有意联合内务府将刑部大院整个推平,然后重新规划建筑,一部分土地用来修建刑部大楼,另一部分则建成商铺民宅用以出售,以补贴刑部大院翻新的支出。
李琎走进了自己久违的办公室后,一边令仆役将装着文件的箱子放下,一边打开箱子翻找出了准备好的一叠文件,交代了跟进来的下属几句,便带着文件出门向刑部二堂走去了,那里正是刑部尚书的值房。
当惠世扬看到李琎走进自己的房间时也颇为意外,毕竟他和李琎之间可不是直接的上下属关系。按照道理,对方不应该这么直接的上门,除非他是要打自己上司的小报告。
心中虽然怀疑着,可惠世扬还是神情平淡的对着李琎点头道:“之前就听说你这两日回京,莫不是昨日刚刚回来的?”
李琎将文件放在一边,对着惠世扬行礼后说道:“下官昨日下午到的京城,因为天色不早所以没直接回刑部报道。今日便想着早点过来报道,顺便向尚书大人汇报一下工作?”
惠世扬有些惊讶的看着他说道:“汇报工作?你不是应该向总检察长或是副总检察长报告的么?怎么跑到我这边来了。”
李琎平静的回道:“因为有些问题涉及到左光先,左副总检察长。下官认为,也许应该让尚书大人先了解下,所以就先过来拜访尚书大人了…”
第879章
春天十
“真是愚蠢,这些人的脑子里究竟装了些什么东西,难道是毫无用处的杂草么。”看完了李琎带过来的文件之后,惠世扬第一时间就对左光先等涉案人员下了一个这样的评论。
作为和左光斗齐名的东林五虎将之一,惠世扬从道义上完全不能对左光先见死不救,实际上他觉得如果李琎不告诉他,直接把这件事捅到皇帝面前,他也是能够装作视而不见的。
在钱谦益组建新东林党之后,东林党人渐渐不再成为一个政治团体,不过惠世扬和韩爌等前东林领袖也并没有加入新东林党。这其中有他们不愿居于晚生后辈钱谦益之下,同样也有钱谦益对于这些东林领袖的忌惮,害怕他组建的新东林党为他人做了嫁衣裳。
不过即便东林党人这个政治团体已经是过去式了,但是这些前东林党人之间的人际关系还是存在的。即便他们现在已经没有了一个统一的政治理念,但是也不能看着昔日党人家属掉进坑里,不出一言啊。这要是传扬了出去,可不是把自己的名声都毁了么。
已经六十五岁的惠世扬,因为保养得法,外表看去也不过是五十出头,思维敏捷的完全不像是个老年人。他刚刚在看那些文件时就已经反应了过来,不管李琎想做什么,自己也不能被一个看不清形势的蠢材拖进这趟浑水里去。
作为袁可立的接班人,他必须要替东林党人保住刑部这块地盘,哪怕东林党人现在已经是名存实亡,可他也不能将刑部这块地盘拱手让给那些反东林党人的政治团体啊。那样的话,东林党人恐怕真要从朝中彻底消亡,连发声的地方都没有了。
放下了文件之后的惠世扬,也顺便理清了自己的思路,神情不变的向站在自己面前的李琎问道:“你能保证,这些资料和证人的口供都是事实,没有半点引诱和捏造的证据吗?”
李琎保持着恭敬的姿势,眼睛看着惠世扬下巴处,不急不躁的回道:“也许这里面有人隐瞒了些事情,但是下官可以保证,这些文件绝对没有经过任何加工,是经得起核对的。如果下官真的做了什么手脚,那么这些文件不会第一个摆在您的面前。”
惠世扬伸手摸了摸文件,看着这叠文件沉吟了一会,方才继续说道:“虽然本官是刑部尚书,但是关于清查赈灾粮款一案,陛下可是直接过问的。你完全可以直接送到陛下面前,这样泄密的机会不是更小吗?”
李琎稍稍抬高了几分头颅,注视着对方的鼻尖说道:“如果刑部中连惠尚书都不可靠了,那么就算我直接送入宫内也是无用的,陛下哪怕要处置此案,也还是要先听取尚书的意见的,到时下官不是枉做小人了么?
此外,下官觉得此案捅到陛下面前并不是什么好事。如果有可能的话,还是应该在刑部之内解决掉。所以下官才会第一时间把文件送来大人面前,希望这件案子能够在大人手中了结掉。”
惠世扬盯着李琎的双眼看了半天,看到对方的眼神毫无躲避的意思,方才认真的问道:“为什么你要这么做?如果这件案子交给本官来解决,本官未必会如你所言,对左光先等官员进行严惩,搞不好就只是让他们称病辞职。这样一来,你不就什么功绩都捞不到了吗…”
“或者说,你是猜到了本官的处置,准备事后在陛下面前告我一状?”惠世扬似乎想到了些什么,不由中断了自己的话语,向李琎试探的问道。
李琎却向他低头拱手请罪后说道:“下官如何敢如此设计大人,下官不过是担忧我刑部检察院的名声。若是左副总检察长包庇贪腐官员的事件传扬了出去,今后朝野上下谁还会认可检察院办案的公正性?
若是今后这些权贵富户为了脱罪四处找人说情或收买官员,检察院还有这样的底气对抗这些不法行为吗?
更何况,如今三法司几乎已经全部并入到了刑部的名下,对于曾经独立的都察院、大理寺等衙门来说,他们恐怕并不乐意见到这个结果。若是这些人借这件案子发难,重新要求三法司恢复旧状,以相互监督制衡的话,我刑部岂不是成了一个笑话?
和组织的利益相比,下官个人的一点好处实在是太微不足道了。因此下官才将这些原本文件放在了大人面前,希望大人可以保住刑部和法律的颜面。”
惠世扬的眼皮跳了许久,对于李琎这个四处得罪人的二愣子,他还是比较了解的。但是这一年不见,他突然就觉得对方有些陌生了。这要放在一年前,对方估计早就把这件事宣传的沸沸扬扬,然后直接把文件带去皇帝面前告状去了,哪里还会想到什么组织的利益和法律的颜面。
“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莫名的,在惠世扬心里突然闪过了这样的一个念头。“陛下身边的这些年轻人可真是越来越不好对付了,可为什么我们这些东林党人的后辈却是一蟹不如一蟹。除了寻花问柳和虚言大话之外,就是整天给人捅娄子啊。”
心中杂乱无章的思考着,可对着李琎开口说的,却是称赞鼓励的言语。惠世扬满面春风的和李琎交流了几句之后,便将他打发了回去,表示自己会妥善处理好这件事。
李琎刚刚走出厅门没多久,惠世扬就收敛了笑容,摇铃召来了隔壁办公的秘书,向他冷冰冰的吩咐道:“去将检察院的左副总检察长叫过来,就说本官要和他讨论一下,检察院新建大楼的预算问题…”
李琎从惠世扬那边返回之后,便将这件事抛到了脑后,埋头于自己的工作之中。随着行政和司法权力的分离,刑部的工作不是减少而是极大的增加了。为此,一些刑部官员已经开始提出,要把现在三审制度进行修改,除了人命和谋逆案,其他案子应当改为两审终结,从而减轻高等检察院和高等法院的工作负担。
作为高等检察院的一名高级检察官,李琎刚回刑部报道不久,就已经送来了数件要求他进行复核的案件,一时让他有些分身无暇。他一度以为,也许这是惠尚书对他的困扰之策,不过随着三日后左光先以身体不适提出辞职,他才算放下了自己的警惕之心。
就在李琎等待着惠世扬对其他人员也一一处理的结果时,2月中旬的一日,惠世扬叫上了他,一起前往了武英殿。
捧着一大堆文件的李琎虽然有些好奇,为什么是武英殿而不是西苑精舍。随着西苑精舍的建筑和设施日益完善,皇帝已经很少前往武英殿办公,这里几乎已经成为了陆、海军参谋部的天下。
不过李琎还是压制住了自己的好奇心,没有向惠世扬打听什么。和一月份相比,京城二月倒是有了一些早春的气息了,起码屋顶和树冠上的积雪已经差不多看不见了。
武英殿的管事太监看到惠世扬到来后,便将两人带去了一侧偏殿内的地图室。经过了十余年不间断的派出人员测量,这间地图室内的大明版图已经算是相当精细了,而地面上按比例制作的沙盘,则更是栩栩如生。李琎第一眼看到的时候,还是觉得极为震骇的。
走在了这具沙盘之上,哪怕是他从没有去过的西北大漠,也还是能够有着身临其境的感觉,若是实地走上一遭,恐怕也不会完全失去方向了。
不过惠世扬在沙盘外就停了下来,等待着皇帝同其他人的谈话结束。李琎将手中的文件交给了一旁的小太监,悄悄往站在沙盘中间站的那群人望去,发觉站在皇帝身边的,除了温体仁、柳敬亭等大臣外,居然还有两个隆鼻深目,留着大胡子,戴着小花帽的西域人。
就在李琎观察着两名西域人的样貌时,站在沙盘轮台城附近的朱由检也正拄着一根木仗,对着中年西域人说道:“阿不都拉哈汗,感谢你的解说,让朕总算对南疆有了比较深刻的印象。对了,你的汉语咬字很是清楚,看来在北京这几年,你并没有荒废时日啊。
朕觉得,能够踏实的学习汉语和朕进行交流,可比其他什么更能表现你对于大明的归心么。你若是连汉语都不愿意说,我们怎么能够成为一家人呢…”
对于皇帝的夸奖,阿不都拉哈汗一边低头行礼表示感谢外,他还不失时机的向崇祯建议道:“是的陛下。若不是学习了汉字汉语,臣还不知道,原来早在汉代,这西域和中国就结了亲家,我们原本就是一家人么。
虽然因为外敌的入侵,使得西域断断续续的和中国失去了联系,不过既然陛下已经将大明的天威展现在了天山脚下,那么西域自当应该重新归于中国。
臣以为,叶尔羌汗国实无继续存在之必要。既然都是一家人,还请皇帝陛下准许汗国撤藩建省,在天山脚下建立学校,让西域百姓重沐于中国文化之下,才是正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