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部分

    “警部，您不需要再休养一段时日了吗？”花形担忧的问道。


    “我在医院躺得够久的了，早就想把这个混蛋绳之于法了，这段时间他有没有有再出现过？”林修一如果不是灵魂融合，还真是有点受不了日本人没完没了的客套。但是这个国家就是这样循规蹈矩，等级分明。


    “警部，自从上次您受伤之后，这个家伙就没再出现过了，所以对这段时间，我们也没什么线索！”相泽感到有些为难地说道。


    “这样啊！这个案子还真是不好办了！”林修一打开了手中的罐装咖啡，随后一饮而尽。


    说起害林修一受伤的那个混蛋，根本就是一个变态，他时不时的会出现在文京区的女子学校附近，尾随着那些放学回家的女学生。不过这个家伙倒是没有对这些女生进行性侵，只是脱下自己的裤子默默地漏出自己的小鸟。因为受害者大部分是未成年人，所以才会动用警视厅的力量。文京区是著名的教育区，名校云集，尤其是那些私立学校，能入读的学生基本上非富即贵，在这种地方发生如此恶劣的事情，警视厅自然不会袖手旁观。


    不过这种随机犯罪是最难侦破的案件了，因为你根本不知道犯罪嫌疑人何时会出现。更何况，他的“犯罪工具”还是随身携带，现场几乎没有任何可以确定犯罪嫌疑人身份的犯罪痕迹。受害的未成年女学生根本就问不出什么有帮助的线索，而且一般发生了这种事情，家长也不会主动向警方报案，毕竟没有真的发生性侵的行为，忍气吞声的受害人并不在少数。


    “如果不能在现场抓住这个家伙，我们基本上就没有破案的希望，上一次实在是太可惜了，好不容易才碰上这个家伙犯案，可惜还是让他跑掉了！”林修一再次感到抱歉地说道，要知道想碰上这个“遛鸟哥”犯案基本上就跟买彩票差不多，林修一和他的两个下属在文京区附近足足蹲守了一个月才遇上了这家伙再次出来犯案。可是一次不成功的抓捕应该已经打草惊蛇了，“遛鸟哥”只要智商够用，短时间内就不应该再出来犯案。


    “警部，您不用感到遗憾，上一次您和他打斗的时候，留下了一些他的毛发。有了这些证据，就算不是当场抓住他，我们也可以给他定罪！”花形透对林修一安慰道。


    虽然没有抓到嫌疑人，不过林修一身上其实也没什么压力，日本的官僚系统基本上都是铁饭碗，升迁和加薪都是按部就班的，尤其是对于林修一这样的精英组官僚来说更是如此。在警视厅讲究的是“无过既有功”，既不用担心被辞退，收入方面也比大部分的上班族要丰厚的多，比起中国警官林修那种提心吊胆卧底生涯，在日本当警察简直是太幸福了。


    “叮铃铃……”


    一阵电话林忽然响起，林修一拿起电话。


    “林修一警部吗？”


    “是的，是我！”


    “港区有人报案发现尸体，带着你的部下去一趟吧！”


    “啊，是！”


    一听到有案子，林修一立刻就叫上相泽佑一和花形透出发了，他们穿好了外套，到地下车库拿了车就朝着港区出发。


    “警部，一会儿到了现场之后，我和花形去看就行了！”相泽好意地说道，因为林修一毕竟是个新手，估计看尸体还没有经验，万一把警部补大人搞吐了又送进医院可就不好了。


    “谢谢你的好意相泽，我没事！”林修一听出了对方的意思，心里暗自苦笑了一下。


    第3章


    结案


    “你觉得是他吗？”林修一疑惑的问道，而相泽佑一和花形透则蹲在尸体的旁边，三人仔细的打量着死者的相貌。林修一看了半天，还是无法确定死者到底是不是那个家伙。


    “看着像，不过在海里泡成这样，不好说！”相泽佑一看了半天，还是不太肯定，所以他不声不响的看向了花形透，期望花形透能够凭着印象确定死者的身份。


    “我觉得，应该就是那个家伙吧！”花形透的把握明显要更大一些。


    “不管了，回去等科搜研对比我们交上去的毛发样本吧！”林修一站起身来双手合十，向死者默哀行礼，相泽佑一和花形透也同样如此。随后三人就沿着栈桥前往发现尸体的地方。


    不是林修一记性差，实在是尸体被侵蚀的太厉害了。死者的脑部有一个大窟窿，脑组织已经被海里的动物们清理干净了，就在刚才观察尸体的时候，里面还接二连三的跑出了好几只指甲盖大小的螃蟹，这些小东西都被科搜研的工作人员作为证据收集起来了。不过也因为尸体泡在海里，现场并没有高度腐败的那股难闻的气味，可是证据也应该都被海水冲刷掉了。


    “花形，去问问是谁发现的尸体，看看有什么线索！”林修一一边吩咐着，一边观察着周围的环境。


    这里虽然地处港区，不过却很少看到人影，一般到这里来的都是一些钓鱼爱好者。在不远处，科搜研派来的潜水员正在水下搜索着证据，但是这片水域既然是钓鱼爱好者喜欢的地方，说明附近的水流应该很复杂，水流带来的养料是这里鱼儿聚集的原因，可是也给举证工作带来了大麻烦，这里能留下证据的概率几乎为零。


    “警部，这是发现尸体的森一郎先生！”花形带着一个一身休闲打扮的老者走了过来，老人一看就是来钓鱼的。在花形为老人介绍了林修一之后，林修一向老者微微鞠躬行礼，随后掏出了西装口袋里的名片，然后说道：


    “我是警视厅搜查一课的林修一警部补，这是我的名片，您能否跟我介绍一下您是怎么发现尸体的？”


    “那时候大概是早上四点钟吧，嗯……当时天还没有亮，我下好杆之后本来想喝一杯热咖啡的，突然一个东西从水地下浮了起来，我以为是哪个缺德鬼扔掉垃圾，就想着拿鱼网把它捞起来带走，可是却捞到……捞到了一个死人，当时把我给吓坏了，差点掉到海里面去……”老人家说的还是比较有条理，大概是已经被警察问过好几遍了。不过他的证词并没有什么帮助，这具尸体一看就知道死了不是一天两天了，而且死者如果真的是遛鸟哥，那可是能把林修一扔下台阶的壮汉，这个老人绝对不是他的对手。


    “看来，还是得等验尸报告啊！相泽，花形，先回去了，给森一郎先生录一份口供！看看能不能确定这个家伙的身份，再决定接下来的调查方向！”


    林修一和现场的科搜研负责人交代了一下，他们答应回去先给死者进行DNA测试，看看这个家伙到底是不是那个露体狂。林修一有些庆幸能够留下遛鸟哥的毛发样本，要不然等话如果遛鸟哥真的死了，又无法证明他的身份，文京区露体狂的案子就会成为一宗永远无法侦破的悬案。


    在回去的路上，花形和林修一一直都在回忆着遛鸟哥的特征，希望能够把遛鸟哥和死者联系起来，负责开车的相泽佑一则时不时的用后视镜打量着坐在后座的林修一。


    警察都是敏感的，相泽佑一本来担心林修一第一次看到尸体会出现不适应的情况，林修一是他的上司，不出意料的话，相泽将会在林修一手下工作好多年，如果林修一的表现太差了，相泽他们自然也会被搜查一课其他的同事们看不起。但是看到今天林修一在现场的表现，虽然没什么闪光点，但是基本上还是很镇定的。


    “警部，没想到您第一次看到遇害者的遗体还能这么镇静，真是让人佩服啊！”相泽佑一心里藏不住话，而作为警察的职业习惯让他不习惯心里有那些无法解释的东西，所以他直截了当的问了出来。


    “嗯！我小时候遇到过一次严重的车祸，从那之后我就对血淋淋的东西不怎么害怕了，也算是因祸得福吧！”林修一随口编了一个借口。


    搜集证据是个细致和有耐心的工作，不过多亏林修一在离开现场之前提前交代了一声，所以在下班之前，他幸运的拿到了科搜研送来的DNA鉴定报告。


    “还真是同一个人啊！”尽管对于这个结果林修一的心里早就做好了准备，但是他还是觉得实在是太巧合了。难道自己在日本警察生涯的第一个案子就这样结案了。调查对象死在了港区的海里，被捞上来的时候已经被海里的动物们吃的只剩下了一幅皮囊。


    “这是不是就意味着我们的可以把文京区的案子结了？”花形不确定的问道，文京区的猥亵案耗费了大家一个多月的时间，这还没算上下面警署的协助。本来以为上一次抓捕失败让犯罪嫌疑人有了防备，谁知道居然能从海里捞出来他的尸体。


    “这个家伙怎么死的，是不是被钝器击打后脑致死？”林修一拉着科搜研的人问道。


    “虽然详细的尸检报告还要好几天才能出来，不过从受害人头部的缺口来看，伤口没有愈合的痕迹，也就是说，受害人的头部被击打的时候，要么当场丧命，要么就是死后被人击打的。”科搜研的同事回答道。


    “凶器呢，能知道凶器是什么样的吗？”林修一又问道。


    “从打击面来看，应该是一个光滑滑的弧面，具体是什么还说不好！现场没有找到凶器！”科搜研的同事明显还要赶回去忙着工作，所以她对林修一没完没了的问题感到不快，不过林修一是警部补，她也不好当面拒绝。


    “警部，我们还要为接下来的尸检做准备，所以……”


    “再问最后一个问题？我们能确认受害人的身份吗？”林修一最后说道。


    “很抱歉，我们目前唯一的证据，就是受害人的尸体！”对方说完这句话就赶紧找借口离开了。


    第4章


    犯罪手法分析


    “今天的鱼很新鲜，要不要捏几个寿司尝尝？”居酒屋的老板从柜台里拿出了一条上好的鲷鱼摆在了林修一三人的面前，不过那白白的鱼肉现在怎么看怎么让人觉的没有食欲。


    “我还是算了吧，最近几天都不想看见生鱼肉！”


    “我也是！”


    “老板，我们几天还是吃烤串吧！三瓶啤酒！”


    本来约好了晚上出来喝一杯的，但是白天的案子明显让大家倒了胃口。其实林修一感觉还好，但是毕竟一半的灵魂是中国人，所以林修一对寿司什么的不太感兴趣，烤串什么的还是不错的！


    三个人点了几个下酒菜，随后找了张桌子坐了下来，大家脱下了西装，解开了领带。几杯啤酒下肚之后，上下级之间森严的等级终于模糊了一些。


    “相泽，花形！上次的事情我是记在心里的，当时如果不是因为我受伤，也许你们就可以抓住那个家伙了！”林修一借着酒意，向坐在身边的相泽和花形郑重的鞠了一躬。


    虽然林修一在日本的从警时间还不是很长，不过从上次的追捕过程中，林修一已经确认了自己的两名下属人品还是很不错的。


    当时林修一头破血流，虽然看起来吓人，不过只要凭常识判断两人就应该知道林修一不会有生命危险。在当时的那种情况下，相泽和花形两人可以选择一人留下等待救援，另一个人继续追捕嫌疑人，或者干脆拜托给路边围观的群众照顾好林修一。可是两个人都选择一直守在林修一身边，直到救护车的到来。从这点就可以看出，他们并不是那种为了升职可以牺牲同事生命的人。


    听到上司发自肺腑的感谢，相泽和花形还是很感动的！毕竟自己的举动得到了上司由衷的感谢，对于下属来是很荣耀的一件事。不过日本人就算是关系再好，也不敢跟中国人一样和自己的领导称兄道弟。所以他们还是很恭敬的向林修一还礼，只是坐姿上从正坐改成了盘膝而坐。


    “恭喜警部，你刚出院就破了第一个案子！”花形端起酒杯向林修一敬酒，林修一和花形还有相泽碰杯之后，一饮而尽。直到大家都喝完了这杯酒，林修一才叹了口气说道：“结案？恐怕现在还不能结案吧！”


    “为什么？不是已经找到嫌疑人了吗？”花形不解的问道。


    “拥有完备的证据链的只有最后一起案子，前三起案子我们并没有证据证明是这个家伙做的，除非我们可以领着那些受害的小学生去太平间，让他们把这个已经被鱼和螃蟹吃掉了一半的家伙认出来……”林修一跟花形解释道。刚才一直都没有说话的相泽似乎也没有认识到这一点，刚举起的酒杯又被他放了下去。


    林修一对自己下属的情况还是非常了解的，花形毕业于短期大学，是通过体育特招进去的，毕业之后一直在下面的警署当巡查，后来机缘巧合之下抓住了一个通缉犯才进入的警视厅。而相泽的背景似乎也差不多，相泽是高中毕业，入警之后同样在下面的警署工作，不过相泽靠着自己的毅力还有运气，破获了所在辖区的一宗盗窃案，因为嫌疑人身上还背着别的案子，案值巨大，所以相泽就有了进入警视厅的资格。


    不过林修一的背景也好不到哪儿去，林修一毕业于鹿儿岛大学，虽然不是很差的学校，但是也没什么可炫耀的。警视厅里东大，京都，早稻田，庆应毕业的警部一抓一大把。林修一也就是学习能力还不错，毕竟国家一类甲级公务员考试一点也不容易。


    如果不是林修的灵魂穿越，林修一这个部门就没有一个真正懂得刑侦技术的刑警了。精英组的官僚是来当官的，而哪些在地方上靠着偶然侦破的案子被提拔进入警视厅的警察们也大都没有受过系统的刑事侦查教育。只有那些获得提拔的刑警才会送到美国继续深造，可是那样的人回来之后基本上都会选择离开一线队伍，所以真正参加案件侦破工作的部门，其业务水平可想而知。


    林修一看到大家都有点泄气，赶忙安慰道：“不要灰心吗！我们好歹找到了这个家伙尸体，只要找到他的真实身份，后面的调查就有方向了！”


    “警部，您是不是有什么线索”相泽赶忙问道。


    “线索到没有，不过我又看了一遍案卷，犯罪嫌疑人记录在案的一共有四起猥亵案！第一起发生在文京区的私立森有学园，按照当时的笔录可以知道，犯罪嫌疑人快速的脱下了自己的裤子，然后又迅速的穿了起来，之后就惊慌失措的跑掉了！你们不觉得他的胆子其实很小，而且当时也没什么经验，虽然犯罪对象是小学生，可是嫌疑人却非常的惊慌！”


    林修一拿起一串烤好的鸡肉丸子，放进了嘴里，肉丸很有嚼劲，酱汁也很有特色。林修一示意大家也尝尝，不过相泽和花形明显对案子更关心。


    “第二起案子我记得，是在文京区的青山小学，笔录上说那个家伙脱裤子之后，朝受害人走了过来，受害人大喊大叫嫌疑人就跑掉了。”花形努力回忆着说道。


    “是的，不过这一次犯罪嫌疑人比上回强多了吗？虽然侵害的对象依旧是小学生，可是他已经敢主动走向受害人了！”林修一点评道。


    “第三起案子，嫌疑人从后面抱住了受害人，不过当时那条路上有恰好路过的行人，所以他又一次跑掉了！”相泽在这个案子上没少花心思，经过林修一的提醒，相泽也注意到了犯罪嫌疑人的胆子愈来愈大。


    “第四起，就是我们遇到他那起了，协议人抱着受害人在DIY，然后被我们当场抓住了现行。他应该是觉得前三次都没有被抓住所以胆子越来越大，而且虽然受害者依旧是小学生，可是已经是高年级的学生了！”


    “警部，您是说犯罪嫌疑人一直都在改进自己的犯罪手法，还在挑战更有难度的犯罪对象？”相泽和花形突然感到茅塞顿开。


    “连续几次都没有成功，你觉得他会冒险吗？所以最后一次一定是犯罪嫌疑人最熟悉的，并且自认为最安全的地方，直到犯罪最近和最小努力原则吗？第四次的案发地，很可能和犯罪嫌疑人有着某种联系！”林修一满意的看着下属，微笑着说道。


    第5章


    尸体上的线索


    “您好，我是搜查一课林修一警部补，这是我的部下，相泽、花形！”林修一带领着下属站在科搜研的解刨室外，微鞠一躬，自我介绍着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