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

3个月前 作者: 女王不在家
    第117章惊变


    叶天卉拎着自己的包上了车,不过想起林见泉匆忙的离开,她多少有些心不在焉。


    顾时璋感觉到了:“怎么了?”


    叶天卉便大致将事情讲了,说完她才想起他比较酸林见泉的事。


    当下便解释道:“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就是不知为什么,有种不好的预感。”


    顾时璋略沉吟了下:“你既然觉得感觉不好,那也许真有什么事。”


    叶天卉意外:“我只是说说而已,你还当真了?”


    顾时璋:“我觉得你的预感应该很准。”


    叶天卉:“……”


    这还迷信上了。


    顾时璋:“等回到家,我给医院打个电话问问吧,如果有什么事,我们也好照应下。”


    叶天卉听着,心里熨帖多了。


    她知道他其实多少有些吃林见泉的醋,因为她对林见泉关心。


    现在遇到这种事,他能这么体贴,让她安慰很多。


    她便笑了,直接往他怀里一靠:“好,那等会你打电话问!”


    顾时璋垂眸,笑看着她那赖皮的样子:“你倒是很会图现成。”


    叶天卉听着,却是想起今天叶老爷子的话。


    她趴在他坚实的胸膛上,仰着脸看他:“对了,你考虑过订婚的事吗?”


    顾时璋意外:“订婚,怎么突然提起这个?”


    叶天卉:“就我爷爷昨天突然提起的,他想让我和你尽快订婚。”


    顾时璋一时也是没想到,他垂眸看着她,试探着道:“那你的意思呢?”


    叶天卉:“我能有什么意思,我这不是问你吗?”


    一时她突然想到了,坐起来:“该不会你不想和我订婚吧?”


    顾时璋看着她那瞬间狐疑的样子,不免低笑:“瞎想什么呢,我还没说话呢,你就要给我扣帽子。”


    叶天卉便黑白分明地瞥了他一眼。


    顾时璋扣着她的手,修长手指的骨节处细细地摩挲她的手指。


    他垂眸,笑看着她道:“我觉得订婚不订婚只是一个形式,我倒并不在意这个,但是如果你想订婚的话,那我自然很喜欢,求之不得,我们可以举办一个盛大的订婚仪式。”


    他温声提议道:“要不就等打吡大赛结束,我们离开香江去英国前就订婚,你觉得怎么样?”


    他说这话的时候,外面风吹着,应该有些冷,不过车厢内却是暖和的。


    叶天卉看着他,他垂着眼睑,额上些许刘海垂落在眉眼间,细碎的阴影投射在他高挺的鼻梁上,这让她想起昔日冕冠后的那双眼睛,一些模糊朦胧的感觉。


    不过他当然不再是那个人,昔日那些运筹帷幄,那些权谋思量早就消逝在时空的烟尘中。


    此时的他看着自己的眼神格外温暖,温暖到蕴含着一种说不出的味道。


    会让人想起岁月静好,一生一世,或者缱绻缠绵等温柔美好的词语。


    于是这一瞬间,心好像被什么触动,对他的感觉瞬间膨大,甚至有种异样感觉蔓延到了喉咙和鼻尖。


    这时候,垂着眼睑一直注视着她的顾时璋,声音变得越发温柔,他俯首下来,用很低的声音在她耳边道:“怎么了,这样安排你不喜欢,那你想什么时候订婚?”


    此时,叶天卉的心已经软得一塌糊涂。


    不过她看着他的眼睛,还是问道:“订婚是什么意思?”


    顾时璋听这问话,微怔了下。


    之后,他沉吟片刻,才笑着道:“就是我们订下契约吧,属于彼此的契约。”


    叶天卉便抬起手来,复上了他的手背,轻握住,又放开。


    她感觉他的手指很长,指骨略凸起,掌心那里有些许的薄茧。


    于是顾时璋便感觉,那双手仿佛羽毛一样挠着他的心。


    他没动,就那么任凭她动作,眼神中都是纵容。


    而叶天卉终于扣住他的手指,和他十指相握,之后,她仰着脸看着他的眼睛。


    “好,那我们订婚吧。”


    她这么说。


    顾时璋便笑了,眉眼间都是笑意,他声音温醇好听:“好。”


    叶天卉仰靠在真皮靠背上,开始提要求:“我要一个订婚戒指,要特别大的,宝石的!”


    顾时璋自然答应,这个时候她提什么要求他都会一口答应。


    他笑着道:“嗯,特别大的,要举世无双。”


    叶天卉:“还要彩礼!”


    顾时璋笑着提醒:“彩礼是结婚才会有的。”


    叶天卉:“订婚没有彩礼吗?”


    顾时璋:“那就提前给,给你送一份大的彩礼,包你直接坐稳香江第一富的宝座。”


    叶天卉半靠着他:“这倒是不用了,也不能借着订婚发财。”


    于是两个人开始津津有味地商量起来彩礼和订婚戒指的细节,这么商量着,叶天卉恍恍惚惚竟然觉得自己简直要嫁人了。


    等车子抵达顾时璋家楼下时,天已经黑透了,淅淅沥沥的雨水落下来,霓虹灯和路灯映照在马路上,照了一个五光十色。


    顾时璋打着伞领了叶天卉快速进去,等回到家后,先简单洗了个澡,又换了干净的睡衣。


    因为她时不时过来他这里,他这里早就准备了她全套的衣服,几乎占据了他半个衣柜。


    晚饭是已经让人准备了的,虽然下着雨,但依然按时送过来,且都是温热的,打开来直接吃。


    吃差不多后,叶天卉去洗漱,洗漱完一出来,便顾时璋在打电话,却是打给医院的。


    她之前提起来林见泉的事,他还记得。


    他正把电话放在耳边,白衬衫袖子挽起来,露出一截干净有力的手臂。


    叶天卉瘫靠在一旁沙发上,安静地等着。


    过了一会,顾时璋挂了电话,说道:“说是状态不太好,在观察,目前看没什么大问题。”


    叶天卉略松了口气:“那就好。”


    林见泉妈妈很多时候都住在医院,这种措辞她已经听到过,应该没什么事。


    既然没什么事,那就不用去想了。


    这种下着雨的晚上,吃饱喝足,身边又是自己的爱人,那自然会有一些想法。


    显然顾时璋也是这么想的。


    于是很快叶天卉便被放倒,仰靠在沙发上,顾时璋埋首下来,细致地品尝着。


    对此叶天卉是喜欢的,不过今天,听着外面的风雨声,她突然有了一些想法。


    她抬起修长流畅腿来,脚丫轻轻抵在男人坚硬到没有丝毫赘肉的胸膛上。


    之后,她好奇地问道:“你是不是觉得我这里——”


    她指了指:“有点小?”


    顾时璋动作微顿,有些困惑地看着她清透好奇的眼睛:“什么?”


    哪怕是再理智冷静的男人,沉迷于这种事,他的思绪也很难一下子被扯回来。


    叶天卉便再次重复了自己的问题,并用一种有些无理取闹的声音道:“我想知道。”


    顾时璋想了想:“怎么会小,这不是正好吗?”


    叶天卉:“正好吗?你要实事求是。”


    这可真是一个陷阱坑。


    朦胧的灯光下,顾时璋看着叶天卉,看着她仰躺在沙发上的样子,纤细修长的腿,以及要落不落的纯白色衬衫。


    她单纯直白,却又充满魅惑。


    他压下那呼啸而出的渴望,到底是缓缓地下了结论:“我觉得正好。”


    叶天卉:“哦?”


    顾时璋:“大小对我来说正好,而且我很喜欢吃,带着果香……”


    粉红色的樱果,很动人很甜美。


    叶天卉被他直白的言语也弄得有些脸红了,她别开眼睛:“好吧我有点明白了,我们继续吧。”


    顾时璋的视线定定地望着她,单手却握住了她的脚踝:“再说,其实我觉得你现在好像变大——”


    谁知道他刚说到一半,突然间就听到外面门铃声。


    门铃声骤然响起,不大不小的声音。


    顾时璋瞬间蹙眉。


    叶天卉用脚丫子轻轻踢他胸膛:“你去看看嘛!”


    顾时璋其实不太情愿,非常不情愿,恨不得让那个人当场滚,不过他到底过去看了看。


    门外,是顾志镡。


    顾时璋微蹙着眉,有些漠然地看着顾志镡:“你过来做什么?”


    外面很冷,而此时门打开之后,顾志镡清楚感觉到那种充斥房间的暧昧气息。


    甚至眼角的余光还感觉到沙发上放着一件女士毛衣。


    他便瞬间意识到这里发生了什么,整个人顿时站得笔直。


    他也没有想到一向高冷疏淡的小叔和女朋友在约会。


    他不该这个时候来。


    他当下连忙道:“小叔,我,我想找叶小姐。”


    顾时璋一听越发不耐:“你要找她来我这里做什么?有什么事吗?”


    顾志镡有些怕了,嗫嚅着道:“也没什么,我只是想和她说声对不起。”


    顾时璋:“哦?”


    顾志镡:“我之前太糊涂了,对她有很多误会,现在我觉得一切像是一场梦,都清楚了,挺对不起她的。”


    顾时璋打量着自己的侄子,沉默了片刻才道:“好,你说的话我会转达给她,当面道歉就不用了。”


    说完就要关门。


    顾志镡苦笑了一声:“好,我明白了。”


    顾志镡转身离开,顾时璋直接关上了门。


    窗外风雨飘摇,房间内却是一室的暖意。


    他要继续。


    果香,甜美的果香,独属于这个美好夜晚的。


    *************


    谁也不曾想到,林见泉妈妈突然病发昏迷过去,住进了icu,是癌症晚期。


    其实之前体检就已经查出来,只是林见泉妈妈隐瞒了儿子。


    她放弃了治疗。


    林见泉知道后,几乎崩溃,当即穷尽一切抢救,这其间又涉及血型问题,林妈是稀有血型,只有林见泉自己符合,他匆忙献血等,不知道多少折腾。


    不过这一切来得很快,林妈已是晚期,自己毫无求生意志,自己留下遗愿放弃治疗,拔管,就此撒手人寰。


    叶天卉知道消息的时候,无暇顾及其它,连忙赶往医院,顾时璋见此,也就陪着她过去。


    两个人抵达医院时,警察已经在了,正和林见泉了解情况,jessise、杨助理和老孙等人也都在,经过一番手续后,林见泉妈妈暂时放入医院的停尸房,第二天准备安排后续葬礼事宜。


    顾时璋见此,便也设法从中帮衬着,之后警察侦查了林见泉家中,又带了林见泉去警察署了解情况。


    从警察署出来时,林见泉几乎站都站不住的样子。


    顾时璋见此情景,便载了林见泉和叶天卉,先送林见泉回家。


    一路上,林见泉一直不曾言语,就那么木然地看着窗外。


    此时正是春日,香江最好的季节,春暖花开,一眼看过去,窗外都是三角梅,繁茂又艳丽,绽放在阳光下,美得炫目。


    而车厢内的林见泉,却是肌肤苍白,墨黑的眸子像是失去了生命的黑玉,就那么漠然地看着窗外,丝毫没有任何波澜。


    抵达林见泉家楼下后,林见泉下车,郑重地谢过了顾时璋和叶天卉,之后便回去了。


    顾时璋看了眼叶天卉,却是道:“他受了挺大打击。”


    叶天卉:“是。”


    让人很不放心。


    顾时璋:“我去喝杯咖啡,你上去和他说说话,安慰他两句吧。”


    叶天卉有些意外,挑眉看他。


    顾时璋叹了声:“去吧。”


    叶天卉也确实想和林见泉聊聊,便道:“好,你等等。”


    当下叶天卉径自上楼,上了楼后,敲了门,过了好半晌,门开了。


    玄关灯光灰暗,就在那朦胧光线下,他单薄萧瑟地站在那里,看着她,好像有些反应不过来。


    叶天卉扯唇,笑了下:“我陪你说说话。”


    林见泉静默了片刻,才挪了下身子,两个人无声地走进去。


    客厅里很暗,没开灯,林见泉伸出手,打开了灯,之后低声问:“你……要喝点什么吗?”


    叶天卉:“坐下,我们说说话。”


    林见泉便坐下来。


    叶天卉可以感觉到,当他走下来的时候,那动作中有些僵硬,很显然他已经几天没怎么合眼了,整个人处于极度疲惫中,现在看似正常,一切不过是硬撑罢了。


    她看着这样的他,便想起前几日在赛马场上,那个意气风发的他。


    他跑了头马,看上去激情昂扬,他雄心壮志,想要赢,想得到很多。


    可是现在,曾经勃勃的生命力被抽走了,他就像是晒干了的花瓣,没有水分,没有光彩,他无力地坐在沙发上,眼睛中没有了野心没有了渴望。


    叶天卉目光挪移,便看到了对面墙上的画,那是林妈的遗像。


    那个形容略显单薄苍白,但却努力对她散发出感激善意的女人,在数日前,她还曾经那么柔弱但却确确实实地存在着,现在几日的功夫,她已经在这个世界上消失,成为挂在墙上的黑白照片,成为陵园中的冰冷墓碑。


    从存在到消失,仿佛不过眨眼间罢了。


    叶天卉突然想起上一世,她手握着长剑,而长剑的那一端,是喷涌而出的血液。


    这种事情她经常干,干过太多,很多人曾经死在她手下,她没什么感觉,因为那是敌人,不是你死就是我亡,杀死对方这就是正义。


    上辈子,她那一生是仓促的,生在武将世家,早早地上了沙场,早早建功立业,又在青春最好年华没了性命,短短一生的进程浓缩了别人的一辈子,以至于她并没有闲暇去想这些。


    但是现在她会忍不住去想,去想上辈子不曾想过的一些问题。


    比如一个生命是如何消逝的,比如一个敌人的血怎么也是温热浓稠的。


    这么想着的时候,林见泉开口了。


    他低声道:“我不知道自己是对还是错。”


    他声音很淡,很虚,也很飘渺,犹如日暮时的一抹袅烟,稀薄到风一吹就散。


    叶天卉的视线缓慢地落在他脸上。


    林见泉茫然地望着远处虚无的一点,喃声道:“我总是想着多挣一些钱,想着能努力往上爬,我希望我能成为她的骄傲,希望用我所有的努力来洗刷她曾经的痛苦和耻辱。”


    他抿了抿干涩的唇,继续道:“我希望能给她提供更好的生活,能让她得到幸福,我希望有一天她终于可以说,她从不后悔生下我,我没有想到突然就这样了,她没了……”


    叶天卉抬起手,握住了他的。


    她感觉到他的手冰冷,冷到仿佛不是人的体温。


    那双手在颤抖。


    她看着林见泉,他依然陷入他的情绪中,喃喃地道:“她走了,彻底走了,无论我做什么她都不会有任何反应了,我不知道该怎么办——”


    他嘶哑地道:“其实我一直都在逃避,我在逃避她,我不太想面对她,以前别人都有家人来看,我没有,我也不觉得什么,曾经我宁愿留在马厩里陪着马,我都不愿意回来陪她,因为我害怕,我不想面对她!”


    叶天卉便将他抱住,抱在怀中。


    她感觉到他单薄的身体在瑟瑟发抖,就如同那一日,他在奔马之上险些丧命。


    林见泉的眼睛便泛起湿润来,他用一种痛苦而麻木的声音道:“那一天我骑在马上,那匹马在疯狂往前跑,一切都是失控的,我完全不知所措,我不知道该怎么做才能活下来,我只能绝望地闭上眼睛,告诉自己,死就死吧,之后你救了我……”


    那一天,叶天卉救了他。


    其实迎接死亡的时候并不恐惧,仿佛可以安心接受命运的安排了,可以心安理得去死了。


    不是懦弱自杀,而是命运的安排。


    反而是后来被救了,想起刚才自己如何和死亡擦身而过,瞬间被恐惧扼住,无法抑制地颤抖。


    而那一刻她的怀抱是如此温暖,那是他从未得到过的。


    他无力地靠在她肩膀上,眼神涣散地望着对面墙上的遗像,看着妈妈那略显孱弱的笑容。


    过了很久,他终于低声道:“其实她临走前是欣慰的,她说她心满意足了。”


    他苦涩笑了下,道:“她困苦半生,遭人鄙薄,处处艰辛,最后那些人终于向她道歉了,孟宝辉承认了,承认是他错了,是他冤枉了她,她说她这口气顺过来了,她就算死也是心甘情愿死,别无遗憾地死!”


    叶天卉也看着墙上的那个女人,看着她笑的样子。


    她温声道:“至少她走的时候没什么遗憾。”


    林见泉:“是。”


    他低声道:“谢谢你。”


    如果是他自己,他没有能力也没有勇气去面对孟家,那妈妈注定含冤而死,再也没有机会顺过这口气来。


    叶天卉轻叹:“她能这么说,那你其实也可以安慰了。”


    她顿了顿,又道:“你专心料理丧事,有什么需要我们做的,你随时说,我也会让杨助理带人过来帮忙。至于比赛——”


    她轻拍了下他的背,道:“先不要去想了,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只是一场比赛而已。”


    林见泉疲惫地垂下眼闭上眼:“好……对不起。”


    ***************


    叶天卉让杨助理帮衬着林见泉料理丧事,并拨了一大笔丧葬费用。


    她和林见泉妈妈只有一面之缘,但希望这个女人能有一个风光的葬礼,也算不枉来这人世一遭。


    孟家很快知道了林见泉妈妈的事,也派了人来,不过林见泉拒绝了。


    显然对于林妈来说,孟家更多意味着一个清白,一口当年顺不过来的气。


    当初他们饥寒交迫穷困潦倒,没有人来施舍给他们一口吃的,那现在他们熬过来了,那就更不需要了。


    而对于林见泉来说,他妈妈已经不在人世,他和孟家就更无瓜葛了。


    不过任凭如此,孟老爷子还是特意过去看望了林见泉,孟逸年也试图帮衬着葬礼,对此,林见泉一概不理。


    此时距离打吡大赛的煞科赛只有两天了,显然林见泉的精神状态不能参加这场比赛,现在由陈综万代替驾驭地狱王者出战。


    其实以前一直都是林见泉驾驭地狱王者,陈综万驾驭拢光,如今事出突然,要让陈综万和地狱王者训练默契,这并不容易,陈综万和地狱王者的磨合并不算特别好,显然陈综万也知道这一点。


    他当然更明白,接下来的打吡大赛宝驹如云,有不少马主矢志要给地狱王者一个好看,要把地狱王者拉下马王之位。


    自己在这种情况下临危受命,注定讨不到什么好。


    其实如今叶天卉麾下也新进了几个虫仔,同时叶氏马务公司旗下也有几个不错的骑师,但是孙家京把所有骑师研究过之后,认为那些人都不足以匹配地狱王者,所以在林见泉之外,他们能够选择的也就只有陈综万了。


    当然孙家京也曾经研究过让林见泉在这种情况下依然驾驭地狱王者,不过经过大家一番分析之后,认为并不可取。


    因为接下来的打吡大赛总决赛,并不是面对一个或者两个对手,而是面对孟家、宁家和印度骑师的联合绞杀。


    在这种情况下,必须提起十二万分的精神应对,稍有疏忽,便注定功亏一篑,地狱王者便会痛失马王之位。


    在林妈出事前,林见泉已经精疲力尽,他又为林妈献血,耗费了许多精力,如今又遭受丧母之痛,这对一个人精神和身体的摧残都是显而易见的。


    在一个状态正常的陈综万和一个备受折磨的林见泉之间,他们只能选择陈综万。


    而此时此刻,关于林见泉和陈综万的选择,关于林见泉家庭的种种变故,却已经被外面媒体炒作得沸沸扬扬。


    叶天卉旗下的腾云雾和地狱王者才有名了,受到太多关注,腾云雾赚了奶粉钱如今安心陪着爱妻,以至于大家更多注意力转移到了此次出战打吡大赛的地狱王者身上。


    而林见泉作为上一赛季热度最高的年轻骑师,自然也受到很多人关注。


    此次林见泉家庭骤然遭遇变故,备受折磨之下而不能参加此次比赛,大家遗憾之余难免也开始挖掘其中缘由,这也为接下来的马票投注引来了巨大变动。


    事情闹得沸沸扬扬,以至于就在比赛前一天,叶天卉参加赛马委员会会议的时候,门口还遇到一群马迷和新闻记者都疯狂扑过来采访。


    她好不容易走进会场,以为清净了,结果又遇到了宁基泽。


    宁基泽看到叶天卉,很有些同情:“没想到竟然出了这种事情,本来以为林先生一定是打吡大赛的冠军骑师了。”


    对此叶天卉没什么反应,她知道如今林见泉家庭遭遇变故,不能出战打吡大赛,不知道多少人都在看她笑话呢。


    对此,她最好的办法就是:不搭理。


    旁边的孟逸年恰好也在,他听到这话,淡看了宁基泽。


    显然这件事对他来说,心境就异常复杂。


    从个人角度,现在的林见泉都是他同父异母的弟弟,他自然不愿意听到宁基泽奚落叶天卉的时候顺便提及林见泉。


    但是从家族角度,叶家是孟家的敌人,林见泉这次不能参加打吡大赛,显然对他们孟家来说胜算更大了。


    这时叶天卉坐下后,孟逸年打了个招呼,却是低声问起来:“见泉那里……他情绪还好吧?”


    叶天卉听这话,倒是很有些关心的意味。


    她一时也不免有些感慨,世事难料,谁能想到呢。


    她看着孟逸年,多少有些感慨:“你也算是有情有义了。”


    至少对这个同父异母的弟弟,也算是仁至义尽。


    毕竟对于孟逸年这种出身的人来说,自己父亲风流的产物罢了,他不理会也没什么。


    孟逸年:“没什么,本来就是我应该做的。”


    叶天卉:“见泉他状态还好,他很坚强,能熬过来。”


    孟逸年:“这次打吡大赛,他放弃了?”


    他看着叶天卉,试探着说:“我没别的意思,我只是关心下。”


    叶天卉微颔首:“嗯,他当时之所以当虫仔就是因为他妈妈,现在妈妈没了,他可能一下子没了主心骨。”


    这么说着的时候,她想起最初,在秋雨萧瑟中的那个沉默少年。


    他就是为了能够让妈妈过上好日子,才以自己瘦弱的身躯拼命地爬上马背。


    如今妈妈没了,林见泉还能继续成为林见泉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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