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5部分

3个月前 作者: 祝家大郎
    这也是其他世界的幸运,也是中国能再次崛起的机会之一。若是欧洲长久以来都是个大一统的国家,中国再次崛起的难度,就会成倍数增加。


    上天终归是公平的。中国得天独厚几千年,也会式微一百多年。西方得天独厚两百年,但是也不能真正一家独大,也给了中国再次崛起的机会。


    一百多年,对于人类历史来说,实在不足为道。即便拿中国的历史来说,也是微不足道,华夏式微的次数,也有好几个一百多年。过去之后,便也算不得什么。


    如此想来,才是历史正确的看待方式。自卑,便是最为可笑的事情。


    “嗯,洒家记不得这么多,陛下把这些东西都写下来,到时候洒家就按照陛下写的来做就是。是栽赃陷害,还是无事生非,陛下都写下来。”鲁达没心没肺说得一句,也在抹着满嘴的油腻。


    却是鲁达这么直白的一句,说得左右之人面面相觑。这种事情,也唯有鲁达能说得这么直接了。


    倒是郑智听言有些发笑,便也笑道:“你这厮就不能自己动动脑筋?”


    鲁达并非是自己不动脑筋,也并非鲁达没有这些脑筋。就如在邢州之时,鲁达处理反叛之事,便也有自己的小心思在其中。却是鲁达觉得这种事情,在座每一个人都比自己擅长,便也不需自己操心这些。


    “洒家打仗必然败不了。”鲁达也只回答这么一句。


    郑智笑着摇了摇头,左右看了看,目光终究是盯到了吴用身上。


    吴用见得郑智目光看来,心中了然,便是知道郑智是想吴用随鲁达远洋出海,到那化外之地去。


    吴用潜意识里有些抗拒,去那万里之外,便是离这朝堂权柄越发远了一些,却是吴用也不敢直言拒绝,只得开口说道:“陛下,臣还要忙那凌烟阁之事……”


    郑智心如明镜,直言说道:“凌烟阁还能拖上几年,交给别人也可以。要是此番出海之事办妥,回来之后加封国公,百年之后,那凌烟阁上,也当有你一席之地,受世代香火不辍。”


    御下用人之法,因人而异。吴用显然是逃不出郑智的手掌心。郑智甚至还有这心思来说服吴用几句,便是知道吴用这人,就吃这套。直白命令,也可以,却是也要讲点人情,也让吴用办事卖力一点。


    吴用听言果真觉得有些受宠若惊,再想鲁达说三五年时间而已,三五年时间倒是不长。吴用已然点头起身,作揖而拜,口中说道:“陛下,臣一定尽心尽力,鞠躬尽瘁,以死效之!”


    鲁达闻言也是大笑道:“好,这般就稳妥了,那些栽赃陷害,无事生非的事情,老吴头最为擅长,黑的也能说成白的。洒家打仗,老吴头害人,天作之合。哈哈……”


    这一语,整个大厅都回荡着众人的笑声。


    种师中更是抬手指点着鲁达,笑道:“鲁达,你这厮……哈哈……”


    倒是吴用显得有些尴尬,看着众人大笑不止,看着郑智也是大笑不止,也只得挤出一个尴尬的笑脸。


    待得又是一番推杯换盏,席间众人,已然都是面红耳赤模样。


    郑智便是又想起了点正事,说道:“吐蕃之地,可直通天竺,吐蕃西南便是天竺,也有大片的平原,物产也是极为丰富。而今西南战区有些一筹莫展,当转变一个战略思路。诸位可有什么好计策?”


    种师中闻言,开口便答:“陛下,此事枢密院已然开了几番战略研究会议,有了几个简单的应对之策,细节之处还未成文。本想待得计划拟定完成之后再来禀奏,此事陛下既然先行问起,臣便浅谈几语。”


    郑智点头示意种师中继续说。


    种师中便是开口又道:“吐蕃之策,分南北两策。吐蕃自从松赞干布建立的王朝覆灭以来,几百年皆是一盘散沙。只是地势太高,难以攻伐。以蜀地往北,便是驱狼逐虎之策,以军备与物资拉拢一些部落,以致吐蕃之人互相攻伐,如此大军上高地,便可渔利其中。南策为辅,北策当为主,可让达旦与室韦人组成联军南下,以战服之。”


    郑智想了想,便是知道种师中之法,当真是可行之法,便是后世满清统治吐蕃,其实就有种师中所说的北策的影子,青藏高原与蒙古高原,向来都有千丝万缕的关系,蒙古草原上的人,对于高原更为习惯一些,不论是海拔还是寒冷的气候,草原人显然都跟能适应。历史上吐蕃内部的问题,也经常仰赖草原之外力来解决。


    满清入藏,更是有一个很好的机会,便是尼泊尔人入侵西藏。直打到了拉萨。


    “头前草原未靖,便也未想达旦人的事情,而今草原已然慢慢稳定下来。合该让达旦出兵。圣旨明日就发,让达旦与室韦各部在定蒙城开始集结,往西南上高原去。”郑智已然迫不及待,甚至也都没有考虑草原上春天放牧的重要性。


    所以当过草原都护的史进开口提醒道:“陛下,开春草原放牧,若是青壮都出征了,只怕明年马匹产量会减少。”


    即便史进想着草原春牧之事,倒是也不是去想草原上要吃饭的问题,而是想着国家马匹产量会降低。


    只见郑智大手一挥,说道:“让甘汉与肃汉部多派人手去各大马场帮衬着。若是草原之民缺粮,就从内地运些到定原定蒙之地,分发给各个部落。放牧之事,也还有妇孺来操持,想来出不了多大问题。”


    史进点了点头,不再多说。种师中已然开口道:“陛下,臣明日便把甚至发出去。”


    一番年前酒宴,却还是喝成了工作会议。


    这中国之地,而今就只有吐蕃没有解决,待得解决了吐蕃,国内的扩张战略,便也当告一段落了。至于西伯利亚那种地方,也只是地图上画个圈的事情。


    至于女真之事,那就不是一朝一夕了,即便岳飞大军罢兵了,还是会有无数的士卒往林子里钻。


    在深山老林里寻着一个一个的部落,登记在册。也还要继续追剿女真人。还有一些基础设施要做,修路,建造城池堡寨。这些才是统治的基础。


    只是有一件事情郑智没有想到。


    待得众人喝得酩酊大醉各自散去之后,大早而起,一份从白山黑水深山老林里加急而来的军报直奔枢密院。


    种师中还未到衙门上值,这份军报又直往皇城而来,事关重大,唯有皇帝郑智才能定夺此事。


    第十四章


    郑二爷与打胜仗


    “启禀陛下,关外军情,还请陛下过目!”


    郑智睡眼惺忪看着接过面前呈上来的军情,拆开印泥,里面两封书信。


    一封字迹周正,一封字迹却是显得有些潦草不端正……


    字迹周正的乃是岳飞亲笔手书,另外一封潦草字迹,竟然是来自以前从来都不通汉语的完颜粘罕亲笔手书。这一点让郑智有几分惊讶。却是郑智也没有料到如今粘罕竟然也能用汉字写出书信。


    “启奏大夏皇帝陛下,女真勃极烈完颜宗翰顿首大拜,再拜上书皇帝陛下,谨昧万死!


    犹念昔日结盟情谊,而今兵戈相向,已十几年余。事到如今,女真于战端之事,多有惭愧,特此上书,谨以愧疚之心,上书皇帝陛下请罪。


    昔辽以强,奴役女真,威压旧宋。皇帝陛下冒百死之险,不弃女真野蛮,不弃女真愚昧,渡海来盟。回首再忆,皆是历历在目。南北夹击契丹强梁之国,覆灭之,不甚欢喜,女真之国,举国为庆。度陛下初心,必然也同喜其中。


    辽灭之后,妄开战端之事,外臣并不在场,便也不知其中细节杯葛之事。父辈意气之争,如今想来,也多有不明。如今细思,不免为父辈可惜可叹。造成双方如今不死不休之局面,失地失民,更是可悲可悯。悔不当初。


    皇帝陛下坐拥天朝上国,万里江山,亿万之民,富有四海之地。女真之国,小国寡民,不识大体,愚昧不自知,与大夏苦战经年,已然到了亡国灭种之境地。


    外臣完颜宗翰,仰慕王化,带领女真三万六千四百八十九口,痛定思痛,以改过自新,学礼仪,知荣辱,脱愚昧。慕上国之教化,习上过之礼义,读圣人之经典,每日三省自身。深知昔日之罪孽深重,祈求天朝之庇佑,祈求皇帝圣人有教无类,施虫蚁之怜悯之心,上苍好生之德,再拜陛下天子仁慈之恩!


    完颜宗翰再拜陛下,外臣老弱残躯,时日无多,衷心之念,祈求陛下宽仁,死前赐见圣颜,死而无憾。


    再拜,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郑智看得这一封字迹不整的书信,长长叹了一口气。脑中浮现的场景,便是昔日里在丛林里第一次见到粘罕的场景。那一日喝酒吃肉,粘罕还送了两个契丹贵族之女,而今这两个女人,一个是牛大的妻子。一个是鲁达的妻子,也是鲁猛的母亲。


    这个场景过后,再浮现的,便是古北关口之下,粘罕一脸真诚叫郑智下城一会的模样,那一日也是畅饮。


    粘罕,似乎还是那个粘罕。


    只是如今老迈的粘罕,一个铁骨铮铮的汉子,写出这样的书信。一个国家,一个民族的兴衰存亡,压得粘罕成了如今这番模样。不胜唏嘘。


    英雄相惜,当初是这般,如今便也是这般。郑智便也还是那般的郑智,内心之中,依旧有一份柔软。


    也是粘罕书信语句虽然不见得多么华丽有文采,却是这内容写得极好,显然粘罕也是一个聪明人。请罪,念旧,谦恭,卑微,祈求……通篇,连金国都没有,皆是女真。自称也用外臣。


    郑智又取过岳飞亲笔。


    “臣岳飞拜见,启奏我皇帝陛下。臣上书烦扰,以女真祈降之事,稍有愚见,为陛下定夺。


    女真祈降,依臣愚见,此事可应。却当附条件有三。


    首要之事,乃金国之名,当去之,金国新皇可再封官职,以小官为妥。


    其次,女真之民,三万六千四百八十九口,当迁徙内附,念女真人少,不需远迁,迁辽阳府以南即可。去渔猎之事,行农耕自养。


    最后一事,完颜直系子孙,皆迁关内,以防有变。完颜之伪皇,还请陛下再三定夺。


    愚见三事,陛下圣明定夺。


    拜,再拜,陛下万年金安!”


    郑智念旧的柔软,看得岳飞信件,已然去了大半。岳飞终究是务实之法,感性之事终究不能是国家大事的定夺办法。


    依旧还是该迁的迁,该软禁的软禁,该杀的杀。那再三定夺之语,便也是岳飞暗示之语,暗示之意,不过就是死。


    女真在这大雪纷飞之中,在那棉甲火枪面前,已然走投无路了。不投降又能怎么办?越往北逃,越是严寒大雪,越是缺衣少粮。即便吃人求活,一路失人失物,待得明年又以什么求活路,待得明年冬天,又该如何是好。这女真一族,又该去向何方?


    郑智提笔,只在岳飞这封简单的书信上写了一行小字:依此照办,着粘罕入京来见。


    写罢之后,盖了打印。再把书信还给送信的枢密院值守官。开口说道:“带回枢密院,种相公阅览之后,密封,快马北去。”


    “遵旨!”


    郑智起身,往后宫而去,却是这早餐都还未吃。


    后宫不大,比那汴梁的皇城后宫不知小了多少。后宫之内,人也不多,妻妾几个,下人几十,儿女有八。


    大女儿郑夕旋,已经十五。


    已然年关,明日便是除夕,后宫之中,便也在准备着除夕之事,喜气洋洋。


    郑夕旋一副男子少年打扮,正匆匆出得自己的小院,往皇城侧门而去。


    却是刚刚出门,便碰上了往后宫而回的郑智。


    郑智看得这少年模样的郑夕旋,便是浅笑,看得她匆匆而走,开口喊道:“旋儿这是往哪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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