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部分

3个月前 作者: 月关
    吴天德心中一动,看也不看,立即纵身向后掠去,“任盈盈”见状娇斥一声,也飞身扑来。吴天德半空中已急急转身,正看见满脸浓须的杨莲亭,穿了一身崭新的黑缎锦袍,正惊讶地站在花丛边。


    吴天德本以为自己的身法够快,可是“任盈盈”情急之下,速度比七日前成德殿大战时似乎还要快上三分,竟然后发先至,堪堪追上他的身影。


    吴天德眼角白影一闪,已嗅到一阵香风袭来,他此时加速已然不及,心中大急,急忙凌空飞腿扫去,只听“噗”地一声,这一脚将杨莲亭凌空踢起,“啊”地一声大叫,杨莲亭被扫飞的身子直落向小径旁花丛之中。


    那道白影堪将追至,倏地在空中一折,紧蹑而去,一把抄起将要落地的杨莲亭,带着他掠到一株花树下。


    杨莲葶被吴天德飞腿一扫,一条手臂被踢得断了,这时被“任盈盈”抱在怀中,嘴唇发颤,额上的冷汗涔涔落下,但他极是硬气,强撑着不叫出声来。


    “任盈盈”满面关切之色,从袖中拿出一方洁白的手帕温柔地替他拭去额头冷汗,娇声道:“莲弟,手臂断了么?疼不疼?你不要担心,只要好好养几天就会好啦。”


    “她”忽又喜形于色地哄他道:“你不是一直想练功夫可是又嫌吃苦么?这个吴天德身具上乘武功,全身经络都已打通,要不要叫平一指将你换到他身上,那样你再学起功夫来就事半功倍,很快就会成功。”


    杨莲亭听了大怒,想也不想抬手便是一巴掌,狠狠地掴在“任盈盈”的俏脸上,顿时五道红红的指印显现出来。


    只听杨莲亭怒骂道:“你若看上了他就随他走,老子顶天立地,爹娘生就的这副相貌,自从……我还能记起自己是谁的就只有这一副样子了,改头换面还他妈是男人么?”


    东方不败何等身分,被他呵斥怒骂,又在脸上掴了一巴掌,却是毫无怒色,反而满眼倾慕,笑吟吟地道:“莲弟不要生气,人家也是想让你成为武林高手嘛,没关系的,待我察验过任我行的吸星大法,若是没有什么问题,便让你吸了他们的功力,一定可以纵横天下的。”


    “她”虽然娇声安慰着杨莲亭,但是显然对自己容貌异常爱护,方才挨他一掌不敢运功抵抗,这时一面说一面用手指轻轻抚摸着肿起的脸颊,那纤纤玉指过处,脸上的红瘀之处顿时变得如玉般光滑白皙。


    杨莲亭皱起眉头,憎恶地道:“说这么多废话作什么,你快快给我杀了他……不!把他抓起来,快教我吸星大法,我要先吸光他的内力!”他一面说,一面恶狠狠地瞧向吴天德。


    东方不败陪笑道:“是,我的相公。你先坐一下,待我收拾了他,再来陪你。”说着扶杨莲亭倚树坐下,这才直起腰来恨恨地瞪了吴天德一眼,怒道:“我这双手已想放下刀剑,为什么你们偏偏要逼我动手杀人呢?”


    呢字尚未落地,“她”已飞身扑来,动作快逾闪电,真是毫无先兆。


    吴天德见“她”一副任盈盈的相貌,可是却对杨莲亭温情款款、逆来顺受,瞧在眼中,真是说不出的诡异,瞧了这情形骇异之下悲痛的心情也暂收敛,神志为之一清。


    他见东方不败飞身掠来,立刻倒身后退,闪入一丛花木,袍袖一拂,数十朵鲜花便自枝头飞起,挟着一股劲风向东方不败飞去。吴天德的双掌挟在花雨之中一拳拳击出,拍向这个“任盈盈。”


    他出拳毫无花样,这套拳已根本谈不上什么拳路招法,一拳一式都大开大阖,气派宏伟,每一拳击出,都有石破天惊、风雨大至之势。


    东方不败惊咦一声,他虽未用剑,但是拳脚速度丝毫未减,掌指劈点擒拿,或抓或戳,仍是快如鬼魅,可是遇上吴天德这平平无奇的拳法攻势竟也不由为之稍缓。


    他的攻击招数快如闪电,纵有破绽,也是稍纵即逝,让人看得见也来不及破解。而吴天德此时用的虽是最最普通的拳法招式,每招间皆有无数破绽,可是他双拳决不同时送出,一拳击出一手必定横于腰间蓄势待发,以他强悍的功力,纵然有人发现他的破绽趁势袭来,那蓄势待发的一掌也随时可以见机而出,叫人不得不防。


    吴天德深知这东方不败武功已臻非人境界,自己内功虽然大成,但是初次使用,尚不知到底威力如何,能否敌得过东方不败,因此不敢贸然拿出全部实力。只以七日前与东方不败动手时的功力与他对战,以便突下猛招时以收奇效。


    吴天德边斗边冷笑道:“原来你东方不败费尽心机变作女人要嫁的便是这个人么?真是眼光独到,这样的货色街头路口随处可见,瞧他对你的样子可像是真心喜欢你么?这人平时在外边一定拈花惹草,处处留情,亏你还是堂堂一代枭雄,真是可怜之至。”


    东方不败虽知他是故意激怒自己,却仍是忍不住心头恚怒,出手越来越快,“她”招数虽快,可是一招一式却无不清清楚楚,便如擅于唱曲的名家,虽唱到了极快之处,但板眼吐字,仍是交代得干净利落,无半点模糊拖沓。


    吴天德仍是沉腰坐马,一双拳掌隐发风雷之声,每拍一掌,都对上东方不败的中宫要害,东方不败虽然倾刻间便可在吴天德身上连击三掌,也必得受上他一拳,但若举手去招架,却又无法伤得了他。


    吴天德以慢打快,以拙对巧,竟也一时敌住了东方不败。东方不败连番急攻不见效果,锐气已然受锉,急怒之下,又被他的话气得俏脸通红,她锐啸一声,身形开始围着吴天德团团打转,这一来吴天德左支右绌,便有些落了下风。


    吴天德本想再讥讷“她”几句,可是一瞧见“她”与任盈盈一般无二的相貌,心中一痛,虽然平时嬉笑怒骂,讥讽别人最是拿手,这时竟说不出一句狠话。


    又斗片刻,东方不败围着吴天德转来转去的身子逾发得快了,只见白影幢幢,竟似已看不清“她”身影,吴天德在这样快速的攻击下终是无法再以慢打快,硬拆硬破“她”的招数,当下也长啸一声,身形翩翩而起,两道奇快无比的人影儿在花园中趋进趋退、倏东倏西,始终衣袂相连,不分不离。


    二人正斗得难舍难分,忽地东方不败尖叫一声,倒身掠出,站在一方假山石上,伸手在脸上一抹,尖声叫道:“你……你……你干的好事,我的脸!”


    吴天德方才全神凝注在“她”手脚之上,这时也才看清她相貌,不禁骇了一跳,只见“任盈盈”的脸上似被人划开了五六道细细的口子,正渗出丝丝鲜血,看起来就像有人用一面摔碎了的镜子在照着自己的面孔,原本极为俏丽优美的脸庞顿时显得说不出的诡异、恐怖。


    那五六道弯弯曲曲的伤口一渗出了血,再被“她”这一抹,顿时成了鬼脸,看不出一点美丽模样。


    吴天德也又惊又骇,东方不败脸上的伤口决非是他弄伤的,那几道浅浅的伤口从何而来?


    东方不败一见了手上的鲜血,身子顿时控制不住地发起抖来,“她”厉啸一声,身化狂风,却不冲向吴天德,而是径直扑进了那所精舍,只听精舍中传出一声惊骇之极的尖叫,随后传来一声铜镜落地的声音,紧跟着那道白影又破屋而出,修地黑影一闪,刺向吴天德咽喉。


    吴天德身形疾退,这才看清东方不败手中所持的是一支眉笔,想必是“她”在镜中见了自己相貌,急怒之下想也不想,抓了这眉笔出来,以笔作剑,刺向吴天德。


    这一支眉笔本是极易折的东西,可是握在“她”的手中,凌空一刺,隔着三尺多远,便有一道森寒的剑气袭身,吴天德骇然后跃,身化游龙,绕着一枝花树翩翩飞转。


    只听东方不败尖叫道:“我杀了你!”那眉笔“夺”地一声,刺穿树干,射向吴天德前胸,吴天德双臂一振,冲宵而起,眉笔擦靴而过,东方不败白影一闪,绕过树来,出手如电,一把抄住眉笔,也贴树飞起。


    吴天德跃身而起,身在空中顺手一折,已折断一根小指粗的花枝,那枝上还带着几片绿叶,几朵娇艳美丽的鲜花、含苞欲放的花蕾。


    吴天德窜起的身子本来极快,可是双脚堪堪达到花树枝头,身子却突然一顿,脚尖点在轻盈盈的一根花枝上,眼见东方不败紧蹑而至,花枝一点,以枝作剑,飒然袭向“她”的柳腰。


    东方不败纤腰款摆,避开两剑,举起眉笔一架,身子如若御风,站在一枝比手中眉毛更细的枝头,身子随之起伏不定,那双杏眼却充满了恨意,瞪视着吴天德森然道:“本想容你多活片刻为我莲弟所用,你竟敢毁我相貌,我今天就要让你命丧于此!”


    此时二人站在一株开满鲜花的树上,彼此相隔甚近,吴天德看清“她”脸上那几道浅浅的伤口并非刚刚划开,伤口还有未绽开处,似乎原本以极神妙的药物将伤口敷愈,方才一番打斗挣破了伤口,才渗出血来。


    吴天德也不知平一指在她脸上动了什么手脚,才搞成现在这副样子,眼见任盈盈原本一张美丽无方的俏脸成了鬼脸,再加上东方不败恶毒无比的眼神,此时真是说不出的丑陋。


    吴天德长长吸了口气,也冷冷地回道:“彼此、彼此,吴天德今日来,也未想过要让你再活着离开!”


    东方不败哈哈一笑,尖声道:“好大的口气,天下间有谁是我东方不败的对手!”说着她以拇指和食指掂起那支眉笔,轻飘飘如风吹柳絮,水送浮萍,遥遥刺向吴天德。


    东方不败原本出招极快,显得鬼气森森,这时出招却如画太极,慢得出奇。“她”出招虽慢,却仍是鬼气森森,全无人间气象,那手臂一挥,一串殷殷的暗雷轰鸣之声犹如自天际响起。


    吴天德自前面望去,东方不败似站在一层水波之后,光线奇怪地扭曲波动着,近在咫尺的白色人影也影影绰绰、朦朦胧胧,让人宛如身在梦中。


    一股令人窒息的感觉,强大无比的压力扑面而来,吴天德两人脚下的花树枝摇叶动,花瓣纷纷落下,有若花雨。吴天德不敢怠慢,疾扬手中花枝,便如灵蛇点头,迎向东方不败手中的眉笔。花枝夭矫如孤月穿云,倏然刺透那层似有似无的波晕,枝上花瓣竟一朵未掉。


    吴天德屏气凝神,花枝连点,与东方不败你来我往,殷雷之声越来越是频急,遥遥望去,二人的身影都似被光线折射一般显得光怪陆离。


    杨莲亭坐在树下,眼看着如此奇景,眼睛睁得好大,他只看到一层光晕之后一青一白两道人影你来我往、闪现不定,但是渐渐的,那道白影却慢慢变成了绯红色,不由精神一振,暗想:“从来没见‘她’耍功夫出现这么奇怪的样子,想必‘她’还有什么了不起的功夫,竟连身子都变得红了,吴天德这小贼这回死定了!”


    花树上的东方不败,一身白衫尽被鲜血浸透,再加上“她”那张‘鬼脸’,实是如同血妖现世,恐怖之状难以形容。


    “她”昨日再刚刚换脑完毕,举切无匹的强大内力也成功注入这新身体中,《葵花宝典》武学的修炼之法与运用之法并不相同,所以尽管以后“她”的内功已不可百尺竿头,更进一步,但是已经练成的内力却可运用自如。


    但是这具新躯壳毕竟原来的功力太浅,奇经八脉、天地二桥都不曾打通,缓缓运行时尚不觉什么,这时全力与吴天德动手,霸道无比的真气在全身经脉中狂奔不止,窄浅脆弱的经脉承受不住如此强悍的真气,全身的毛细血管不断破裂,鲜血渗出肌肤,淋淋漓漓浸透白衣,变得如同血人。


    吴天德已渐渐加强自身的功力,为防东方不败孤注一掷与他搏命,他仍是徐徐增加内力,堪与东方不败战个平手。东方不败搏斗这么久,真气已有所消耗,“她”发觉吴天德的内力反而越来越强,直似无穷无尽,用之不竭,心中不禁骇然。


    “她”只道是因为自己身体渗血,因此体力不济,根本猜不到任我行已将毕生功力都注入吴天德体内,经过道家至上神功太乙混元诀的炼化,已变异成一种奇特的内功心法。


    “她”也知道自己现在的模样已十分丑陋,不由暗暗庆幸留下了平一指性命,只消留得命在,自可找他再换具身体。


    心念动处,东方不败顿萌退意,“她”忽地低喝一声,将眉笔疾扬,幻化成一道淡黑色的光辉,全力刺向吴天德。


    那淡黑色的光晕一波波荡漾开来,恰如峨眉金顶的般若光轮,倾刻间越变越大,无尽无藏,如同笼罩了大千世界!


    眼见那光轮涌来迎面已不足一尺,吴天德大喝一声,手中花枝扬起,遍缀鲜花的枝干如同一道灵光,刹那之间刺破了那道淡黑色的光轮。


    东方不败见状大骇,想不到凝聚全身功力的一击竟然被他轻易破去,光轮破、眉笔炸碎,如淡雾轻扬。


    东方不败拂袖疾退,振衣洒起一天血雨,九个血红的身影逐次显现,“她”的真身已倒纵向花树下的杨莲亭,这一刻,“她”仍惦记着要将杨莲亭一齐带走。


    九道人影,每一道都凝聚了东方不败的全部功力,翩然定现在空中。


    吴天德举枝疾进,将混元神功提至巅峰状态。一阴一阳两道真气各自旋转如龙,彼此纠结,刚柔并举、两道性质完全相反的真气彼此错进,如同迎上朽木的电锯所向披靡。


    花枝到处,东方不败的身影如纱般飞散、如雾般游离、如梦一般破碎。一个、两个、三个……东方不败已退至杨莲亭身边,但他还来不及去抱杨莲亭,那优美的花枝已一连刺破九道遍布气机的身影,刺到了他的胸前。


    东方不败一声绝望的长啸,双手挥出,就在这一刹那,吴天德手中的花枝突然颤动了一下,绿的叶、红的花,蓬然炸散在空中,碎为了一天粉末,那红绿混杂在一起,淡淡的、盈盈的,如同一道温柔的眼波,波光到处,令人心碎!


    叶已离干,花已离枝,那枝干呢?东方不败并掌于胸前,曲斜的枝干被东方不败双掌挟在掌间,但他挟住的只是枝干的末端,那两尺长的枝干已透体而过,刺穿了他的心脏,自他的后背露出滴血的一截。


    吴天德一枝如剑,刺入东方不败的胸前时,看到那突起的蓓蕾,省起那是盈盈的躯体,不禁痛苦地闭上双目飘身而退,直跃出三丈外落下。


    顷刻间连破九道东方不败全力聚起的九道气墙,以他浩然无匹、天下无双的内力,也已受了内伤,一口鲜血涌上喉头,被他竭力压制了下去。


    东方不败眼中充满了不敢相信的惊讶,“她”的身子缓缓萎顿在地,吴天德的一击,已毁灭了“她”的生命,也毁灭了“她”做女人的梦。


    遍体淋血的东方不败喘息着爬到杨莲亭身边,杨莲亭见她落败,早已惊得站了起来,东方不败无力撑起身子,抬了抬手,一把握住了他的腿,凄然说道:“莲弟,我好想……我好想和你生生世世都在一起,为你生儿育女,做你的好妻子,我好舍不得离你而去。”


    杨莲亭张着嘴巴呆了片刻,突地怒道:“你往日自夸武功盖世,天下无敌,为什么杀不了一个吴天德?”


    东方不败道:“我已……我……”


    杨莲亭怒道:“你什么?”


    东方不败道:“我已尽力而为,吴天德的轻功、剑法都极高明,可是他的内功……他的内功更加可怕,我本以为至少可以携你离开……唉……”


    他缓缓转回头,望着吴天德道:“吸星大法有传功之能,任我行将功力都传给了你是不是?”


    这顷刻间“她”就猜透了吴天德功力大进的原因,吴天德心中也暗暗佩服,他不由得点了点头。


    东方不败嘿然一笑,幽幽地道:“你的武功已在我之上了,可是……如果不是你隐藏了功力,趁我力已用尽、退无可退时才倾力一击的话,我要走你还是留我不住的。”


    吴天德还未说话,杨莲亭突然一脚踢在东方不败胸口,怒不可遏地道:“武功高明就那么了不起么?争不了天下第一,还要争个逃命的天下第一?他妈的什么文成武德、东方不败!老子委委曲曲的陪在你这老妖怪身边,你就没有一件事办得让我开心的。”


    东方不败被他踢得一脚翻过了身子,花枝戳地,带动身上伤口,痛得哎哟一声,“她”睁大了一双眼睛,惊讶地望着杨莲亭,颤声道:“莲弟,你……你这是什么话?我对你一心一意,爱你好深好深,昨日我费尽心机,终于成了女人,尽心尽力地服侍你,你不是还赞我貌美如花,说我是你的终身伴侣么?”


    杨莲亭瞧见“她”丑怪似的血淋淋面孔,又是厌恶、又是恐惧,他像避什么肮脏东西似的急退了两步,皱着眉头道:“爱你?真是笑话,你原来是个老妖怪,变成了女人,你骨子里还是个老妖怪,我每次看到你,都只觉恶心,你以为我真的爱你?我呸!”


    这话如同晴天霹雳,方才吴天德的一刺东方不败都面不改色,这时眼神中却充满了痛苦和不信,“她”喃喃地道:“不是的,不是的,你说过真心爱我的,莲弟,我为你愿意付出一切,这世上我只想对你好,我是真心的啊!”


    杨莲亭疯狂地大叫道:“闭上你的嘴!我莫名其妙的就见到了你,那时我什么也不懂、什么也不会,为了活命委曲自己陪着你这恶心巴拉的老妖怪,你当我和你一样变态?会喜欢你这个老妖怪?我本以为以后总算可以像个正常人一样活着了,可是……我恨你!你看看你自己的样子,比鬼都可怕,还没有以前的样子顺眼,我看到你就恶心!”


    他明明不懂武功,即便是重伤在身的东方不败,要想杀他,仍只是抬抬手指的事,可是杨莲亭在东方不败面前跋扈惯了,竟不知凶险,见他已经垂垂待死,往昔不敢说的话也尽情吐露出来,神情间说不出的憎恶厌烦。


    东方不败却未动手伤他,只是怔怔地瞧着他,两行伤心的泪水着脸颊缓缓淌了下来。再也没有东西比杨莲亭这时的话更厉害,那些话像一柄柄锋利的长剑,深深地刺穿了“她”的心,“她”定定地瞧了杨莲亭半晌,忽地仰头大笑,笑得无尽心酸悲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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