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部分
3个月前 作者: 月关
只见那箱中人伸出箱子,渐渐恢复原状站了起来,竟是和桃实仙一般高矮、容貌相仿的两个高瘦老人。这藤箱中能蜷缩一个人已是极难得的软骨功与缩骨功的综合运用,想不到里边竟然挤进去两个人,这种功夫实是闻所未闻,台下那些好事者瞧得张口结舌,反而无人叫好了。
左冷禅虽也觉得这些人所会的功夫十分怪异,竟是闻所未闻,不过看来却没有什么用处,原本好奇心起,还想见识一番天竺功夫,这时已意兴索然,忍不住道:“几位的功夫的确十分了得。不过今日我五岳剑派在此商谈并派之事,无暇欣赏诸位的神奇功夫,请几位退下台去吧。”
桃根仙和桃枝仙在箱中窝了这么久,就是想来个一鸣惊人,此时往台下望去,瞧见众人惊奇目光,虚荣心顿觉大为满足,正左右顾盼、神采飞扬,听到左冷禅竟要赶他们下去,不禁勃然大怒,回头怒道:“你是什么人?要赶我们兄弟下去,你没看到大家很欢迎我们么?我们在天竺时使出这杂耍功夫,那可真是观者如山、彩声如雷,你这人怎么这般没有见识?”
左冷禅筹划这一场五岳并派,原拟办得庄严隆重,好教天下英雄齐生敬畏之心,不料斜刺里钻了这六个怪异的家伙出来,原以为他们真有什么神妙武功,原来只是天竺的杂耍,居然搬到封禅台上,在天下英雄面前让自己大大地丢了一个脸。
此时台下群雄听说是一种杂耍功夫,种种不可思议之处想来都是各有窍门,不禁哄堂大笑。左冷禅方才本来已将要诱得定闲师太答应并派,却忽然跑来这几个人,将一个盛大的典礼搞得好似一场儿戏,心下之恼怒实非言语所能形容,只是他乃嵩山之主,可不能随便发作,只得强忍气恼。
“大阴阳手”乐厚见师兄面逞不悦之色,向台阶上走了两步,喝道:“原来只是些异域杂耍功夫,也敢拿来在天下英雄面前献丑,这里是五岳并派大会,你们快快滚了下来,不要在上边捣乱。”
桃根仙、桃花仙等人一齐大怒,五张嘴巴正要一齐开动,骂他个狗血淋头,一直撅着屁股在那儿吹火的桃叶仙忽然拿着一双铁筷子,挟了一块烧得通红的木炭,大步走了上来,横在其余五仙前面,说道:“说是杂耍,只是怕你们看不懂我们武功的厉害,你看我这门功夫,你能不能使得出来。”
说着桃叶仙将那火红的木炭凑近嘴边,众人都睁大的眼睛,只见他伸出舌头,舌尖忽然伸向炭火,只见那炭火乍红一下,随即变成灰黑色,他将舌尖凑在炭火上,一嘬一吸间竟将那炭火热力全部吸入体内。
乐厚见了也是一惊,他掌上功夫极好,自忖若是自己力聚于掌,这炭火用双掌捻熄也不见得伤得了自己,可是舌尖是极柔软娇嫩的地方,功力也无法运至那里,这人竟能以舌尖嗫熄火熄,实是见所未见。
他怔了一怔,忍不住问道:“你这功夫除了吸取炭火,还有何用处么?”
这话问的桃叶仙也是一怔,说道:“这功夫能以舌尖淬火,何等了得?至于别的用处……那倒没有。”
台下众人听得有趣,不禁哄堂大笑。乐厚也讪笑道:“原来你们学的什么以舌添火、以笛驭蛇功夫都是用来哄人开心的,那缩骨功也只好用来行鼠窃之事,好了,我们笑也笑过了,你们快快滚下台去吧,那个坐针板的,快快滚起来,不要在这里丢人现眼啦。”
桃谷六仙大怒,桃花仙坐在针板上老神在在,正觉这番天竺之行学了这套功夫,果然大为露脸,听他一说也勃然而起,当下便有四兄弟一跃而起,扑向乐厚。
乐厚大惊,想不到这六人说打就打,出手如此之快,急忙举掌迎去。不料这六兄弟平素配合贯了,若是一对一,桃谷六仙没有一个是他对手,现在却是以四打一,四个人,八只手,乐厚纵然三头六臂也还差着一双手掌,顿时被四仙抓住了手脚,提在了空中。
‘仙鹤手’陆柏一声惊叫,仿佛又看到了那恐怖的一幕。四人这一下兔起鹘落,变化迅速之极。忽地又一声喝,但见黄影一闪,挟着一道剑光,有人挥剑向桃枝仙头顶砍落,桃实仙早已护持在旁,从白袍内抓出一根短铁棍铿地一声架住。
那人正是封禅台上的左冷禅,见师弟被他们抓住,抽剑疾刺而来。他本意是想攻向抓住乐厚的四人,可是这六兄弟配合得犹如天衣无缝,四人抓住敌人手脚,余下二人便在旁护持,左冷禅连刺两剑招式精奇,势道凌厉,还是分别给桃实仙和桃花仙架开了。
只在这一霎之间,左冷禅已从桃实仙、桃花仙出棍相架的招式与内力之中,知道要迫退二人,至少须在六招以外,此时身横半空,可是无法一气呵成使出六招来,当下两剑刺出,身形落地,挥剑便又扑上。
趁着这功夫,抓住乐厚的四人已提着他飞奔到那针板之旁,按着他身子直往钉板上坐去,桃根仙口中还大叫道:“你说我们的功夫无什么用处,那你使来给我们瞧瞧!”
这用力一按,噗地一声,近百根钢针尽数刺入乐厚的臀部,疼得乐厚啊地一声大叫,桃谷四仙已松开手,幸灾乐祸地跳到一旁。
只见乐厚跳起身来,龇牙咧嘴,连窜带蹦,他挨上一剑也不会如此失色,可那百根钢针穿体,实在难以禁受,尤其方才他拼力挣扎,被强行摁下去,这时不止臀部,便是后腰、大腿、甚至双腿间要害处也挨了几针,这种疼痛如何忍得?
台下众人见‘大阴阳手’乐厚蹦了几蹦,屁股上已血糊糊一片,不禁为之咋舌,方才眼见过那粗粗的钢针如何锋利,这时只怕乐厚的屁股已变成筛子了。
左冷禅心头杀机顿起,今日师弟在自己眼皮底下被人擒住,丢尽了颜面,便是自己也脸上无光,不杀了这六个混蛋,自己如何面对天下群雄?
左冷禅嘿然一声冷笑,仗剑一挥,指着桃谷六仙道:“这六人武功怪异、下手狠毒,必是魔教派来破坏我五岳并派大事的,今日左某要让你们有来无回,叫黑木崖上的妖魔鬼怪也知道知道我武林正道的厉害!”
丁勉、陆柏等几个师弟率着二十多个杰出弟子冲上前来,堵在了封禅台下。他们公然在并派大会上捣乱,伤了‘大阴阳手’乐厚,如何还容得他们离去?
桃谷六仙不知死期将至,见乐厚跳得有趣,忍不住嘻嘻哈哈,犹在勾肩搭背地大笑。便在这时,台下忽也传出朗朗一声长笑,有人漫声说道:“好一个反恐急先锋、正义卫道士,只消你嵩山派看着不顺眼的人,尽可安上一个魔教中人的罪名,抄家的抄家,杀头的杀头,真是好大的威风!”
在这封禅台前,什么人这么大胆子,竟敢如此嘲笑嵩山剑派?眼看嵩山派的人都持剑望向自己这边,台下的人可不想替人顶缸,人群霍地向两边一闪,只见一名嵩山弟子衣着的人背负长剑,自两道人墙中间,旁若无人地大步向台上行来。
他走到台前一步步拾级而上,顿声说道:“捕风捉影、虚安罪名,欲杀衡山刘前辈满门!左右逢源、挑拨离间,分裂华山剑气二宗!为偿私欲、培植傀儡,颠覆泰山天门真人!要说魔教,嵩山派就是最大的魔教!要说邪魔歪道,你左冷禅就是最大的邪魔歪道!”那声音刚劲、直透罡风,远方群峰间也回荡不已。
第一百二十一章
瞎话
吴天德替岳不群驱散了身上寒毒,总算没有留下大患。岳不群原来还觉丝丝寒气沿着经脉向身上蔓延,如此下去时间一久,纵然拔除寒毒,也要变成瘫痪,亏得吴天德内功精湛,他独特的螺旋气劲化解岳不群的寒毒甚快。
寒毒拔尽,岳不群不禁吁了口气,缓缓睁开眼来,回望吴天德,心情无比复杂。这是那个自己曾想要刺杀,曾想要收服的对手,而现在面对着他,心中却说不出是一种什么意味。
略一犹豫,岳不群低声道:“师弟!……”他这一声比起叫吴兄、吴掌门意义大不相同,吴天德微笑着握了握他的手,刚要和他叙谈几句,正听见左冷禅对桃谷六仙起了杀机,随便安上一个魔教妖人的罪名要将他们斩杀,一时新仇旧恨涌上心头,他忍不住出声讥讽了一句。
站在前方的赵不凡等人听见说话,回过头来,一眼瞧见这嵩山弟子打扮的人正是本派掌门,不禁又惊又喜,一时高兴得说不出话来。
岳不群听他大胆直斥左冷禅,心中不由一惊,见他作势欲起,连忙一把扯住他手腕,涩声道:“师弟,左冷禅内力浑厚、剑法出众,尤其他的阴寒掌力十分歹毒,不似正派武功,你千万小心!”
吴天德点头微笑,整整衣衫,大步向封禅台上走去。
蓝娃儿形容枯槁,外界一切六识五知,尽皆不闻不问,但是吴天德的声音,却是她封闭的心灵唯一还能接受的外界声音,这短短几句话传来,乍如一声春雷,复苏了她的神智。
蓝娃儿霍地站起了身子,原本无神的双眼恢复了精神,无比激动地注视着吴天德的背影,嘴唇颤抖,干涸的眼中又盈满了泪水。
她急奔出两步,赵不凡一把拉住了她,声音微颤道:“小蓝姑娘,掌门好生生的,这就好了。师弟现在上台是与左冷禅较量,他是本派掌门,身份尊重,你且忍耐片刻,不要在数千英雄面前,让人家笑话了师弟!”
蓝娃儿只想马上扑进吴大哥怀中,哭诉自己的伤心和委曲,但是听赵不凡说会被人取笑吴大哥,便顿住了脚步。她喜极而泣,不知如何表达自己的欢喜,见仪琳还昏睡在椅上,忙一指点醒了她,匆匆指着台上对她说明情况。
仪琳见了吴天德身影也惊喜之极,险些便叫出他的名字,被蓝娃儿一把掩住了她嘴,两个美人儿相拥而泣,哭得梨花带雨。
左冷禅这十多年来统领五岳剑派,威望日重。他虽甚少离山,但本派十三太保纵横江湖,人人都知道这十三位师弟的武功都远不及他,则左盟主的武功可想而知。左冷禅名声响亮、风头之劲已隐隐然有盖过少林掌门方证之势。
天下间有什么人敢在他面前说上一句重话?更不要说敢当面直斥其非了。以致他越来越横行无忌、飞扬跋扈,这时在自家地头,当着千余门下弟子,三千八方英雄,被人一番嘲弄,将他暗中削弱其余诸派的伎俩公然宣告天下,呵斥他是邪魔歪道,弄得他一时之间竟然有些不敢置信。
左冷禅双眼微眯,含威瞪向吴天德,森然道:“你是什么人?”
站在台侧的丁勉等人初时眼见闪出来的是个嵩山弟子,正又惊又怒之下,见他走了近来,认出是华山派那个吴天德,不禁大骇:弟子们明明回报他已陷落玄冰古洞,那个死地任你武功通天也绝无可能再逃得出来,他怎么竟安然无恙?
吴天德朗声笑道:“在下华山剑宗吴天德,左盟主不识得在下,想必贵派的十三太保认得在下,哎哟,也不知十三太保现在还余几人了?”
左冷禅听他自称吴天德,心中吃了一惊:怎么他竟逃出来了?左冷禅心思电转,只想着一会他若追问起来怎么推脱应付,对他这句嘲弄之言竟未加理会。
桃谷六仙听他自称吴天德,顿时一起跳了过来,将他围在中央,吵吵嚷嚷地道:“吴天德?果然是你,我们正想参加了五毒大会,便去华山找你,你身边大美人、小美人好几个,还有一个仪琳小尼姑,我们在天竺时便一直惦记着此事,也不知她们已经给你生了几个小宝宝了?”
仪琳现在虽已将自己当成了吴天德的妻子,毕竟两人尚未成亲,一听这话不禁涨红了脸颊。
桃谷六仙七嘴八舌地道:“是啊,是啊,还有你身边那个非烟小姑娘,实在是好心眼儿,要不是亏她指点,我们怎么能学到这样一身好本事呢?”
“不错,不过我们自己也是武学奇材啊,师父传授我们瑜伽术时连连称赞我们是天纵奇材,要让我们继承他的衣钵,我们还是偷偷跑回来的”
几个人说着,咧开大嘴,笑得又是得意、又是开心。吴天德想不到当初曲非烟诳骗他们,使他们千里迢迢跑到异域外去学了这样一身没用的唬人功夫,居然一个个还感恩戴德,心中有些歉然。
当初自己对他们心生厌烦,只想他们离得越远越好,现在想来,若不是他们,自己怎能遇见仪琳和蓝娃儿?说起来他们还是自己的大媒人。
当下吴天德微笑道:“六位自天竺学艺归来,这个……这个不但学了一身高明武功,而且瞧这打扮,可是一身仙气,叫人一见油然而生敬意呀!”
桃谷六仙喜得眉飞色舞,说到底还是吴天德最识货,真是桃谷六仙的知己呀。吴天德又道:“在下刚刚有了一对子女,多承六位桃兄关心了。”
桃实仙奇道:“一对子女?一定是大美人生了个儿子,小美人生了个女儿,是不是?”
提起孩子,吴天德也是一脸喜色,笑道:“呵呵,一对龙凤胎而已!”桃谷六仙“哇”地一声,围在一起又跳又叫,大为惊奇。
台下群雄见这位已宣称被东方不败杀死的华山剑宗掌门突然现身,又对左冷禅如此声色俱厉,料定二人上台便是一番龙争虎斗,想不到这六个怪人插科打诨,几个人竟在台上唠起了家常,眼看旁边左冷禅脸色越来越青,已有人忍不住偷笑出声。
左冷禅沉声道:“这里是我五岳剑派议事之地,不是你们闲话家常的地方。吴掌门,请自重!”
吴天德还未说话,桃谷六仙已一起转身指着他喝道:“吵什么吵,有本事你也生一对龙凤胎出来!”左冷禅不由一窒。
吴天德微微一笑,对桃谷六仙道:“六位桃兄请先去台下坐坐,如果你们乖乖的不要闹事,我回头可以带你们回华山瞧瞧他们。”
桃谷六仙一听,这实是说不出的诱惑,连忙手舞足蹈地捡起那堆道具冲下台去,到了台下,桃花仙眼尖,瞧见蓝娃儿,虽然不再是一头小发辫,但她那异族相貌极是好认,登时一声欢呼冲了过去,不过片刻又认出长了头发的仪琳,这六个宝贝更是新奇无比。所谓乖乖的不要闹事,也仅限于没有闹到台上来罢了。
封禅台上吴天德与左冷禅对面而立,四目相对,眼中俱是一片肃杀之气。过了半晌,吴天德目光一闪,忽然说道:“听说左盟主今日在此讨论五岳剑派合派之事,吴某因为一些琐事来迟,尚望左盟主恕罪!”
左冷禅听他绝口不提半山遇袭之事,心中暗暗舒了口气,面色稍缓道:“吴掌门家中有事,左某已听岳师兄说过了。方才吴掌门指责我嵩山剑派几大罪状,似有失公允,左某身为五岳盟主,各派中若有些什么难以解决之事,左某当然义不容辞出面调解、相助,纵然因为此事被人误解包揽越权,只要对五岳剑派有利,左某又何惜遭人诟病?”
吴天德见他一副悲天悯人模样,淡淡一笑,不置可否地道:“此事我们可以稍后再谈,不知左盟主并派之议有何结果?”
左冷禅目光闪烁,朗声道:“衡山、泰山两派已同意并派之举,恒山定闲师太也有此意,华山岳师兄略有异议,决定与我比武定并派,左某侥幸胜了一招,现在也已有意并派了。”
台下华山派弟子一齐鼓噪起来,宁中则提气道:“左盟主,方才拙夫当着天下群雄说得明白,与你较量武技只是个人行为,华山剑、气二宗合并已成定局,我气宗已决定奉吴师弟为本派掌门,华山派如何行止,要由吴师弟来决定!”
她见多亏吴天德赶来才救了丈夫性命,心中十分感激。又听丈夫说过要奉吴天德为掌门,此时见左冷禅虚言华山派已同意并派,不免出言反驳。
岳不群微露苦笑,暗叹一声,扬声道:“不错,我华山气宗唯吴师弟马首是瞻,并派与否,还要吴师弟来拿主意!”
左冷禅看出吴天德比岳不群更加强硬,决不会答应并派,闻言冷笑一声道:“吴掌门年少有为,左某也有所耳闻,不过华山剑宗毕竟刚刚加入我五岳剑派,尚未得到我五岳剑派各位掌门同意。五岳并派的大事关系极大,吴掌门对我五岳各派知之尚浅,怎么能代表华山一派发表意见呢?我五岳剑派各位师兄岂能认同?天下群雄如何信服?”
他话音一落,恒山莫大先生吱呀拉了一把胡琴,清越的声音悠悠传来:“衡山剑派承认吴掌门身份,莫大愿与吴掌门共进退!”
莫大先生话音一落,恒山定闲师太立即应和道:“恒山派亦同意吴掌门身份,愿听询吴掌门意见!”
泰山派玉馨子却高声道:“吴掌门德望、武功难以服众,本派不予赞成!”
方证大师高声宣了一声佛号,道:“吴掌门侠肝义胆、锄强扶弱,老衲十分欣赏他的为人!……”冲虚道人呵呵笑道:“大师世外高人,看重的是他的人品,我倒比较欣赏吴掌门的剑术武功!”
台下不知哪个角落有人嚷道:“吴掌门是抗倭名将,侠之大者、为国为民,我们十分信服!……”马上就有人反唇相讥道:“五毒大会都是些歪门邪道,听说吴掌门也参与其中,自己立身不正,如何领导华山剑派?我们不服!”
立时拥护反对者吵嚷起来,有些赶上山来看热闹的,唯恐天下不乱,这时也掺和其中,反对的势大,便帮着赞成的人回骂;反对的气势弱了,又反过来帮着他们驳斥赞成的。浑水摸鱼,越吵越凶。
左冷禅站在台上,心中暗恨:恒山、衡山公然和他唱反调,五岳之中对方已占了三派;本来台下自己请来的客人居多,其他人大多不敢公开支持和自己作对的人,但是少林方证、武当冲虚这对狼狈为奸的老家伙竟然公开支持吴天德,这两个人几乎代表着半个江湖,他二人一开口,台下随声附和的竟也大有人在。
台下越吵越凶,那些人已不是在为吴天德为吵,转而互揭老底叫骂了起来,什么你铁老四新纳了个四姨太,为老不尊;他黄小七有父不养,为富不仁;骂得是鞭辟入里,天马行空,几十年的陈芝麻烂谷子都掏了出来,越来越不堪入目。
左冷禅皱了皱眉,沉声道:“既然衡山、华山、恒山三派赞同,方证大师和冲虚真人慧眼识人,那么我就听听吴掌门意见”
左冷禅一开口,他请来助拳的人便住了口,另外一派得意洋洋、如打胜仗,也闭嘴不言,台下顿时又静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