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温公经进稽古录卷之十四

    晋哀帝丕。隆和元年秋，桓温表求北伐，不许。兴宁元夏，进桓温大司马，都督中外。○凉张天锡杀玄靓而自立。○甲子。


    二帝因饵长生药，有疾禇，太后复览万几。


    三秦建元元○春，帝崩，太后立帝弟琅邪王弈○燕太宰恪攻拔洛阳，虏将军沈劲。海西公弈。太和元年夏，旱○秋，桓温移镇姑熟。


    二夏，燕太原王恪卒。临绝，谓燕主曰：吴王垂有文武长才，陛下若任之以国，可以少安。不然，二虏将有窥窬之志。○秋，秦并州牧晋公柳及秦主母弟双皆举兵反。


    三秦主使王猛及将军杨威世分讨柳双秋，皆斩之。


    四夏，桓温伐燕，破燕将慕容厉于黄墟。燕太傅评欲奔和龙，吴王垂自请击温，大破温于枋头。会，秦兵救燕，温遂遁还。评忌垂有功，欲害之。冬，垂奔出秦。燕叛秦。秦王猛、邓羌攻燕洛阳，救之。○桓温归罪于西中郎将袁真。


    五春，真据寿阳叛，降于秦，寻卒，子瑾代之。夏，秦王猛将兵六万伐燕，燕太傅评将兵三十余万御之。秋，桓温围寿阳，秦王猛拔晋阳。冬，猛大破评于渭源，遂进围于邺。秦主自将兵六十万??之。邺溃，燕玉奔昌黎，秦人追而获之。


    臣光曰：慕容氏世为君长，保有海隅，及廆始大，属晋室版荡，诸夏之民皆襁负归之。廆拊循劳来，收其髦俊，以赞国政，远奉王命，以示大顺，务农积榖，秣马厉兵，以窥邻国之衅，故能斩将刈旗，大启土宇。皩承其遗烈，恢大前功，于是吞段辽，并宇文，俘高丽，翦夫余，蚕食幽、并，而与强赵为敌矣。及石氏内乱，俊乘时而动，驱厉精蓄锐之兵，以扫离散土崩之众，无不顺风而靡。遂走王午，服张平，戮段龛，禽冉闵，左萦右拂，而幽、并、青、冀悉定矣。??之立也，太宰恪佐之，内修政事，养士爱民，外开封疆，威行


    邻敌。及评为政，妒宗室勋贤之人逐之以资邻敌，君暗臣鄙，以当符坚、王猛之威，安得不亡乎？简文帝昱。咸安元年春。桓温斩袁瑾○夏。秦符雅伐氐。氐主杨纂降○冬。桓温入朝。用郄超计。废海西公。立丞相会稽王昱为帝。又杀武陵王晞。诏加温为丞相。


    二春，秦慕容桓据辽东叛，讨平之○夏，秦以王猛为丞相，阳平公融为冀州牧○秋，立皇子昌明为太子。○帝崩○遗诏以桓温辅政，如诸葛亮</a>故事○温望帝临崩禅位，见遗诏不悦，疑侍中谢安、王坦</a>之为之。孝武帝昌明。宁康元年春，温入朝，□伏甲欲诛王谢，谢因觉之，乃止。还屯姑熟。疾甚，急求九锡，安故缓之。秋，温卒，九锡遂□不行。○冬，秦将杨安攻拔成都，益州郡县皆入于秦。○甲戍。


    二夏，蜀民张育、杨光率巴獠围成都。秋，秦邓羌击斩之。


    三夏，秦王猛疾病，秦主为之祷于南郊。猛曰：晋虽僻远，若王谢在，愿陛下勿加兵。慕容姚氏，我之　雠，必为后患，宜早除之。○秋，猛卒，秦人巷陌皆哭。大元元春，以桓冲为车骑将军，镇姑熟○夏，秦苟苌击张天钖，天钖出降○冬，秦符洛击代王什翼犍，其子实君弑什翼犍以降。秦人分其国为二部，使刘库仁、刘卫辰分统之○什翼犍子圭奔猛狐部，久之，国人共迎立之，改称魏，徙都平成。二魏道武帝圭元。


    三春，作新宫。○秋，帝入新宫。


    四春，秦长乐公丕及苟苌入寇，抜襄阳，虏中郎将朱序○夏，拔盱眙，虏将军毛操。京师大震○兖州刺史谢玄攻旰??，秦师遁去。


    五夏，秦征北将军行唐公洛反于和龙，围阳平公融于中山。秦主使步兵校尉吕光击之，光生禽洛于中山；进攻蓟，斩洛兄北海公重。秦主赦洛，徙之凉州。秋，秦王召阳平公为中书监，以子长乐公丕为冀州牧。


    六夏，杨、荆、江州大水。


    七秦东海公阳等谋反，秦主皆赦不杀○秋，秦吕光将兵七万取西域○秦主议入寇，姚苌、慕容垂劝之，权翼曰：晋未有大衅，谢安、桓冲皆江表伟人，未可也。符融曰：陛下宠育鲜卑、羌羯，布满畿甸，今倾国远去，无后患乎？皆不听。


    八夏桓冲伐秦。○秋。秦主步骑九十万入寇。冬将军谢石谢玄等大破秦师于淝上。获符融。秦兵死者十八九。○秦主使慕容垂安辑河北。○句町王翟斌反。符丕使垂讨之。垂亦反○鲜卑乞伏国仁据陇石。○甲申。


    九燕城武帝垂元后秦武眧帝姚苌白雀元○春。桓冲卒。以谢安都督十五州○慕容垂自称燕王围邺○慕容弘起东关○慕容冲起平阳○夏姚苌讨泓。军败畏诛亦反○吕光击拔龟兹○禇太后崩○慕容泓为冲所杀。秋冲进遍长安。冬慕容??死。将军刘牢之救邺。


    十前秦哀平帝丕天安西秦宣烈王乞伏国仁建义元○春慕容冲称帝○夏刘牢之及慕容垂战于邺。牢之败还○将军任权攻秦益州取之○慕容冲攻秦主留太子宏守长安。出奔五将山。宏亦寻走。冲入长安○秋姚苌执秦主杀之○谢安救秦。闻秦败乃还。安卒。帝弟会稽王道子代安秉政○符丕称帝于邺。吕光自西域还，至姑臧，闻秦王败，自称为凉州剌史。


    十一：前秦高帝登太初。后秦建初。燕建兴。凉懿武帝吕光太安。魏登国元○春。燕王称</a>帝○慕容冲为其将所杀○姚苌称帝○夏慕容永称帝于长子○冬。前秦主兵败走东垣。将军冯该斩之。邺降于燕○前秦符登称帝于陇东。


    十二、春，前秦主以乞伏国仁为苑川王○秋，立子德宗为太子○张天钖世子太豫起兵攻吕光，光遣其将彭晃击斩之○冬，后秦将姚方成击前秦雍州剌史徐嵩，杀之。


    十三、西秦武元王乾归太初元○春。谢玄卒○夏。乞伏国仁卒。弟乾归立。称河南王○冬。前秦主围后秦主营。不充。


    十四、凉麟嘉元○春吕光称凉帝○前秦主留辎重于大界。自将攻安定。秋后秦主袭大界。获其辎重及毛后○冬以会稽王道子为丞相扬州牧。加殊礼○帝荒耽酒色。委政道子。道子亦荒淫。国政淆乱。


    十五、春，以中书令王恭</a>都督青、幽等五州○夏，后秦将军魏揭飞反。时前秦主犹在安定，后秦主自以兵二千击楬飞，灭之○秋，帝以幸臣王国宝为中书令。国宝专权恣横。


    十六、冬，前秦主及后秦主战于安定，前秦败，魏主灭。刘卫辰尽收其故地，攻击邻国，所向辄克。魏于是始大作河　宫。卫辰子勃勃奔薛于部。


    十七：春，句町王翟钊攻燕，燕主击破钊于滑台，尽有其众。钊奔长子，依慕容永○冬，以黄门郎殷仲堪为荆州刺史。仲堪及王恭、尚书</a>令王珣皆有宠于帝，道子及王国宝恶之。


    十八春，凉王以鲜卑秃发乌孤为河西鲜卑大都督○冬，后秦主苌殂，太子兴立。前秦主闻之，喜，大赦，起兵击后秦○魏王击薛于部，破之。薛于送勃勃于后秦。○甲午。


    十九前秦主崇延初后秦文桓帝兴皇初元○夏，燕主攻慕容永，灭之○后秦将尹纬大破前秦主于废桥，前秦主走入马毛山○秋，后秦主攻前秦主，杀之，前秦大子崇奔湟中。


    臣光曰：石氏之强也，氐羌之属无不内徙而为臣，一朝失驭，而角立为患，理固然也。符洪徘徊枋头，有虎据中原之志，以犍为不肖，然犹西取关中，并姚襄，却桓温，遂为强国。坚以雄才英略，加之慈惠忠信，举王猛于布衣，任之以政，勋旧不能离，亲戚不敢妒，非至明能如是乎？故能吞强燕，举河西，兼巴蜀，包汉沔，俘索头，屠龟兹，奄有天下十分之九。五胡之盛，未有如坚者也。观其举百万之众以攻晋，先为之除宫筑第，以待其君臣，意以为罗中之禽，往无不获也。及一战而败，遂颠沛不振。昔之俘囚降虏，皆起而为敌，数月之间，寇雠遍于四方，戎马塞于郊甸，以至身死人手，子孙殄灭，何哉？论者咎坚宠信羌与鲜卑而伐晋，彼皆睹其迹而言之，未达其本也。要之，坚恃其强大，易而无备，此其所以败亡也夫。冬，乞伏乾归攻杀崇，自称西秦王。○凉，迁于乐都。


    二十春，燕主使太子宝击魏，魏人徙河西以避之。○秋，秃发乌孤击乙弗、折掘二部，破之。始贰于凉。○燕师还，不设备。冬，魏王袭击燕师于参合□，大破之，死者十七八。


    二十一。燕惠闵帝宝永康。凉龙飞魏皇始元○春，燕主自将伐魏，拔平城，魏王引兵入东阴山。夏，燕主还殂于上谷○秋，帝暴崩○魏王伐燕，悉取并州之也。初建台省，置百官○冬，魏出井陉，河北皆应之，唯中山、邺、信都不下，围之。安帝德宗。隆安元年南凉武王秃发乌孤大初北凉段业神玺元○春。燕主奔和宠○凉将段业自称凉州牧。李嵩称炖煌太守○夏王恭殷仲堪举兵讨王国宝。道子斩国宝以谢之。乃罢兵○冬。魏拔中山。


    二燕昭武帝盛建平南燕献武帝德魏天兴元○春。魏拔邺。慕容德奔滑台。自称燕王○夏。燕兰汪弑惠闵。惠闵子盛杀汗○秋。魏迁都平城○冬。魏初称帝○。王恭殷仲堪及桓温子玄皆反。道子以世子元显为都督讨之。恭败死。诏谕释仲堪等。三秦弘始燕长乐凉灵帝纂咸宁。北凉天玺元○春段业自称凉王○魏伐南燕拔滑台○夏元显始辅政○秋慕容德攻拔广国都之○秃发乌孤卒。弟利鹿孤立○冬桓玄击杀殷仲堪。夺其荆州。又杀杨佺期夺其雍州○妖贼孙恩陷三吴。青兖州刺史刘牢之破之。凉懿武殂太子绍立。绍庶兄纂杀绍自立。


    四南燕建平南凉康王利鹿孤建和西凉武昭王李皓庚子元○。春凉主弟弘反。死○。夏李皓自称凉公○。孙恩复入余姚，杀谢琰○。秋，秦主击乞伏乾归。乾归奔南凉。既而降秦。慕容德称帝。


    五燕昭文帝熙光始凉建康公隆神鼎。北凉武宣王沮渠蒙逊永安元○春。秦遣乾归还苑川○魏伐秦至河东○夏孙恩寇丹徒。护国司马刘裕击诛之○卢水胡沮渠蒙逊杀段业。自称凉州牧○凉吕隆弑凉主自立○秋。燕假舆作乱。燕主被伤而殂。太后欲立长君。乃废太子定。而立燕主叔父熙○冬元显欲诛桓玄。玄反。元兴元南凉景王傉檀弘昌元○春，元显以刘牢之为前锋讨玄。玄与牢之连和，元显兵败死。玄徙道成于成安，自为丞相录尚书，夺牢之兵，牢之自杀○秃发利鹿孤卒，弟傉檀立○夏，秦姚硕伐凉，吕隆降，复以为凉州刺史○魏主大破秦兵。


    二春，孙恩妹婿卢循寇东阳，刘裕击走之○秋，吕隆畏秃发傉檀之逼，纳地于秦○冬，桓玄篡位，国号楚，迁帝于浔阳。○甲辰。


    三魏天赐元○春，刘裕起京口，刘毅起广陵。以讨玄。大破桓谦于覆舟山。玄劫帝走江陵。裕以司徒王谧录尚书，立留台。谧以裕为都督扬徐等八州。夏裕推武陵王遵承制封拜○何无忌攻拔浔阳○刘毅及玄战于峥嵘州。玄败走死。荆州别驾王康产奉帝返正于江陵。桓振桓谦袭杀康产。击破刘毅于灵溪○卢循陷广州。义熙元南燕北海王超太上西凉建初元○春。刘毅拔江陵。振谦走。帝还京师○蜀人谯纵反。自称成都王○桓振复入江陵。寻败死。刘裕出镇京口○夏以卢循为广州剌史○秦以秃发傉檀为凉州剌史○冬。李皓徙治酒泉○南燕献武殂兄子超立。


    二秋，南燕主称藩于秦，以请其母，秦人与之○秦主始崇尚佛教，广建塔庙，州郡事佛者十室而九。


    三夏武烈帝赫勃勃龙升后燕惠懿帝高云正始元○夏，秦安北将军赫连勃勃据朔方叛，自大夏天王击秃发傉檀，破之○秋，燕主熙出葬。其后符称氏将军冯跋先有罪，亡在外，潜入龙城，立望之养子高云，为燕主执熙杀之○冬，王谧卒○秦主召乞伏乾归为尚书，留太子炽盘监其国。


    四南凉嘉平元○春，以刘裕为扬州刺史，锌尚书○夏，将军刘敬宣讨谯纵，至黄武，粮尽而还○冬，秃发傉檀初称凉王。


    五北燕文成帝冯跋太平西秦更始魏明元帝嗣永兴元○春。南燕寇淮北。夏刘裕伐南燕○乞伏乾归逃归苑川○秦姚强救南燕会夏王勃</a>勃败秦兵。秦追姚强还○冬。燕婎班弑其主云。冯跋诛班因自立○魏道武为其子绍所弑。国人杀绍。立绍兄嗣。


    六春，刘裕拔广固，执南燕主超，斩之。


    臣光曰：慕容垂以美才茂功，不容于昏乱之朝，自归于秦，秦主以国士遇之。淮南之役，不乘人之约，亦足以少偿其愧矣。垂之去燕，燕人如失其父兄，及其还也，人向之如趋市。故数年之间，掉马捶，从容而取故业，自然之势也。宝不克负荷，开门延敌，坐而待攻；又不能固守中山，无故遁逃。期年之间，蹙国待尽，子弟亲戚翦为　雠，进退失据，卒陨其身，何其愚也！盛以孺子孤穷，自投于仇人之怀，终踞其喉而剚其腹，以成其志而复其位，自非智勇过人，能如是乎？不幸遇盗而夭熙，以一妇人之故，遂亡其国。彼何人哉？德以燕室至亲，居方伯之任，总南夏之师，敌至不能御，民散不能安，君穷不能救，尽丧其田而夺人之田以居之，其智仁勇皆无足称者。然礼贤纳谏以保全青土，可谓善败者不亡矣。超以声伎之故，轻犯强敌，又不能用善谋，自取灭亡，惜哉沮渠蒙逊败南凉王于穷泉。南凉迁乐都○卢循乘虚入寇，杀何无忌，取江州○夏，刘裕还京师。卢循进至蔡州，仆射孟昶自杀，循退屯浔阳○秋，沮渠蒙逊败西凉世子歆于马庙○秦苟林桓谦会谯纵之师寇，荆州刺史刘道规击斩之○卢循寇荆州，道规又破之○冬，刘裕遣将孙处自海道取番禺。裕破卢循于左里，循走。


    七、春，沮渠蒙逊攻南凉，南凉王遣子为质以和○夏，卢循死于交州○冬，秦杨嵩伐夏，军败，嵩自杀○沮渠蒙逊伐西凉，西凉世子歆击破之。


    八、比凉玄始西秦王炽盘未康元○夏，以刘裕为荆州剌史○西秦乞伏公甫弑其主乾归世子炽盘讨斩之。刘毅心不服刘裕。衣寇多附之。秋裕遣其将王镇恶袭弑之○冬。沮渠蒙逊迁姑臧。自称西河王。


    九、夏凤翔元○春，刘裕杀豫州刺史诸葛长民，以朱龄石为益州刺史。○秋，龄石击斩谯纵，梁、益皆平。○甲寅。


    十、魏神瑞元○夏南凉唾契汗乙弗叛。南凉王自击之。西秦王乘虚袭乐郡。虏南凉世子武台。南凉王无所归。乃降西秦。西秦鸩杀之○魏王迎后于秦。


    十一、刘裕击荆州刺史司马休之，雍州刺史鲁宗之救之。夏，休之、宗之兵败于秦。


    十二、秦主泓永和。魏太常元○秦鲁宗之以秦师寇襄阳○姚兴殂，子泓立○秋，刘裕伐秦，仆射刘穆之总摄内外。秋，遣将军檀道济</a>、王镇恶趣许洛，沈田子</a>入武关。冬，大破秦兵于桓谷。秦主弟豫州牧洸以洛阳降。裕修复陵庙，置守卫。诏加裕九锡。裕九。


    十三。西凉王歆嘉兴元○夏，魏人师于河上以救秦，朱龄石击却之，斩阿薄于○。秋，王镇恶入长安，获秦主泓，斩之。


    臣光曰：姚弋仲以西羌酋帅立于二石之朝，以鲠直勇果著名，而保其耆艾，岂非忠信之福也！襄才气豪迈，兼资文武，有孙策之风，然适晋不容，攻秦见杀，亦其命也。苌藉父兄之烈，值符氏之衰，鸣鼓中原，丑类云集，不能报旧君之德，乘其穷约而弑之，其不仁甚矣。兴承父之志，奄有关中，凉、夏诸豪，靡不率服。然处攻战之世，不能收罗英俊，以治国训兵，而专率臣民译经拜佛。及泓继世，骨肉内离，寇敌外侵，遂亡其族。虽泓器业之不肖，亦兴贻谋之未远也。裕欲留长安，经略赵、魏。冬，刘穆之卒，乃留幼子义真镇长安，使王修、王镇恶、沈田子等辅之而还。○西凉王皓殂。


    十四。夏昌武元○春，夏王寇长安，傅弘之击却之。沈田子杀王镇恶，义真杀田子，又杀王修。冬，宋公以朱龄石镇雍州，召义真还。夏王追破义真于青州，击朱龄石于潼川，虏之，遂陷关中。○帝崩，宋公立皇弟琅邪王德文。恭帝德文。元熙元年，夏真兴元○春。进宋公爵为王○夏王勃勃称帝○秋。刘裕徙镇寿阳。宋武帝裕。永初元年，西凉李恂永建西秦建弘元○春，沮渠蒙逊称藩于夏○夏晋帝召王入辅。遂受晋禅。封晋帝为零陵王。


    臣光曰：晋室既衰，中原云扰，戎狄腥膻之气，弥漫河洛，薰蒸岱华，宫阙芜没，陵庙隳焚。元帝以宗室疏属遁居江表，天下士民有思晋者，皆裹粮而归之，国于荆、扬之间，子孙相承，不绝如线。独明帝英武，克清大憝，不幸享国不永。自余孱弱孤危，外陵内叛，寄命于虎狼之口，几遇吞食者数矣。然卒能保其位号，宗庙血食，百有余年，何哉？有王导、卞壸、温峤、陶侃、谢安、谢幼度为之臣也。群贤既没，使道子、元显之徒辅之败亡，不亦宜乎？秋，立子义符为太子。○沮渠蒙逊灭西凉卢，西凉王歆弟恂自称凉州刺史。


    二秋，鸩杀晋零陵王○。沮渠蒙逊诛李恂，灭之。


    三夏帝崩，司空徐羡之、中书监傅亮、领军将军谢晦受遗诏辅政。太子即位，年十六○魏主服寒食散，有疾，立子焘为太子，临朝听政○冬，魏司空奚斤入寇，拔滑台。营阳王义符。景平元年，春，魏拔洛阳。○夏，魏主自攻虎牢，拔之。兖、豫州郡多入于魏。会大疫，魏主还○冬，魏元明殂。甲子。文帝义隆。元嘉元年。魏大武帝焘始光元○春，废庐陵王义真为庶人，寻杀之○夏，徐羡之等以少帝多失德，废为营阳王，寻弑之，迎立荆州刺史宜都王义隆○秋，蠕蠕寇魏云中盛乐，魏主击走之。


    二夏主昌承光元○春，徐羡之。傅亮上表归政。上始览万机。上聪明仁厚。勤于听断。江左之治。称元嘉焉○秋夏王勃勃殂，子昌立○冬，魏主击蠕蠕。至漠北。蠕蠕走。


    三、春，诛徐羡之、傅亮。遣中领军到彦之、征北将军檀道济讨荆州刺史谢晦，帝自将兵继其后。道济大破晦于隐矶，获之。帝自芜湖还。○以江州刺史王弘为司徒。○冬，魏王袭夏，徙万余家而还。遣奚斤击拔长安，秦、陇氐、羌多应之。


    四、春，魏王巡幽州○帝幸丹徒○夏，魏主攻夏，拔统万城，夏主昌奔上邽○冬，魏主如中山○。


    五、西秦王慕未末，弘凉承玄夏主定胜光魏神麚元○春，魏奚斤攻夏主于安定，擒夏主昌，余众立昌弟定为主，奔平凉，奚斤追之，为定所擒○夏西秦王炽盘殂。


    六、春，以荆州刺史彭城王义康为司徒。○立子劭为太子○夏，魏主击蠕蠕，逾汉至溧水，蠕蠕绝迹西走。


    七、春，左将军到彦之侵魏，取河南地○秋，燕主攻殂弟弘，杀跋子百余人而自立○冬，魏将军安颉复取洛阳、虎牢，进攻滑台，到彦之引还○魏主大破夏兵，拔平凉，夏主走保上邽，关中皆入于魏。


    八、凉义和燕主弘太兴元○春，檀道济救滑台○夏主灭西秦，虏西秦主慕末○魏安颉司马楚之攻拔滑台，河南复没于魏○夏吐谷浑慕瑰袭上邽，执夏主定送魏○秋，魏主以崔浩为司徒，使改定律令。又遣□兼大常李顺拜沮渠蒙逊为凉州牧凉王。


    九、魏延和元○春，魏主立子晃为太子○秋，魏主伐燕，取六郡，围和龙，不拔○燕故废太子崇及弟朗、邈，以辽西入于魏。


    十凉哀王牧犍承和元○夏凉王蒙逊殂。子牧犍代立○魏永昌王健仆射安源伐燕○冬，氐王扬难当陷汉中。据有梁州○魏主如阴山北。○甲戌。


    十一、春，魏赫连昌叛走，获斩之，并诛其群弟○夏，秦、凉二州刺史萧思话击破氐人，梁州平○冬，魏主如云中。


    十二魏太延元○夏。魏主如云中河西○秋，魏乐平丕伐燕。徙六千口而还○冬，魏主如定州。遂如邺。


    十三春，诛江州刺史檀道济○魏将军娥青、古弼击燕。燕求救于高丽，遣兵迎之。夏，燕王弘奔高丽。□扬难当据上邽。秋，魏长乐王丕击夺之○魏王如河西。冬，如棝阳。


    十四、春，魏主如幽州；夏，如云中；秋，如河西；冬，复如云中。凉王牧犍遣其世子封檀朝于魏。


    十五、春，高丽杀冯弘。


    十六、春，魏主如定州，以氐杨保宗为秦州牧，镇上邽○夏，魏主周、崔浩谋伐燕王牧犍。秋，围姑臧，牧犍降，徙凉州三万余家于平城，留乐平王丕镇凉州而还○蠕蠕伐魏，至七介山，平城大骇○冬，张掖王秃发保周叛魏。


    十七、魏太平真君元○春。凉王牧犍弟无讳举兵攻魏。拔酒泉○秋。魏主如阴山○魏未昌王健击秃发保周。斩之。沮渠无讳降○冬以彭城王义康为荆州刺史。江夏王义恭为司徒。诛前丹阳尹刘湛。


    十八、春，魏主封蠕蠕郁久闾乞归为朔方王。○冬，扬难当寇汉川。○晋宁太守爨松子反，宁州刺史徐循讨平之。○冬，魏将军奚春克酒泉。


    十九、春魏主亲诣道坛受符箓○夏，沮渠无讳走度流沙，灭鄯善而据之○凉王皓孙李宝据炖煌○梁秦刺史刘真道破扬难当，仇池平○魏主如阴山北○难当入朝干魏。


    二十春，魏主如中山○魏人救仇池○夏，扬保宗叛魏，魏人执之，弟又德代领其众○秋，魏主袭蠕蠕，大破之○冬，魏主命太子副理万机，总统百揆，诸功臣皆以爵归第。○甲申。


    二十一夏吐谷浑慕利延杀其兄子纬代立，纬弟叱力延奔魏○秋，魏主如河西，遂至漠南○冬，魏晋王伏罗击破慕利延，慕利延奔白兰。


    二十二夏魏成周公万度归擒鄯善王真</a>达○秋，魏主如阴山北，使高凉王那讨慕利延，追至雪山，慕利延奔于阗。○魏卢水胡盖吴反○冬，太子詹事范??谋反，诛废彭城王义康为庶人○魏永昌王仁、高凉王那将兵掠淮、泗之北。


    二十三春，魏主如长安，悉坑境内沙门，毁佛像○夏，交州刺史檀和之伐林邑，克之○魏人诛盖吴。


    二十四春，魏主如□山，杀沮渠牧犍。


    二十五春，魏主巡定州及上党○夏，魏主以交趾公韩跋为鄯善王，赋役其人，比之郡县○秋，魏万度归破焉耆○冬，魏主北击蠕蠕，至受降城，不见虏，积粮留戍而还。


    二十六春，帝幸丹延○。秋，魏伐蠕蠕。


    二十七春，魏主如洛阳，南侵悬瓠○夏，魏杀司徒崔浩。○魏主如阴山○秋，将军王玄谟攻魏滑台，江夏王义恭出屯彭城。冬，魏主济河，玄谟退走。魏主遂南侵，城邑皆望风奔溃。魏主至爪步，都下震惧，人皆荷檐而立。帝遣使犒师请和。


    二十八魏正平元○春，魏师退徐、豫、青、冀、二兖，杀略无余○夏，魏主杀高凉王那○魏太子晃卒○魏主如阴山。冬又如阴山。


    二十九。魏文成帝浚兴安元○春，魏中常侍宗爱弑太武，立其子南安王余冬，又杀之。殿中尚书长孙渴侯、尚书陆丽诛爱，立太子晃之子浚渴侯。与太宰元寿乐争权。魏人皆杀之，复行佛法○帝以太子劭失德，欲废之，久而不决。


    三十春，劭以东宫兵弑帝。江州刺武陵王骏起兵讨劭，荆州刺史南谯王义宣、雍州刺史臧质应之。夏，骏至江宁，即帝位。将军宋循之入建业，执劭及弟始兴王浚，杀之○魏主如阴山，又如中山。○甲午。孝武帝骏。孝建元年魏兴光元○春，立子子业为太子○荆州刺史南郡王义宣、豫州刺史鲁爽、江州刺史臧质、兖州刺史徐遗宝反，夏主玄谟讨平之，义宣等皆死○魏主如阴山，冬，又如中山、信都。


    二魏太安元○秋，雍州刺史武昌王浑有罪，自杀。


    三春，魏主立其后冯氏及太子弘○秋，魏主如河西○魏渔阳公尉春击伊吾，拔其城。大明元夏，魏主如阴山。


    二春，魏主如辽西，遂如信都；秋，又如河西；冬，北度漠，蠕蠕绝迹远遁。


    三夏，削南兖州刺史竟陵王诞官爵，诞不受命而反。以沈庆之为南兖州刺史讨之。○魏主如阴山。○秋，沈庆之拔广陵，斩诞，悉诛城内男丁，以女口赏军。


    四魏和平元○。夏，都下疫○。秋，雍州水○。魏阳平王新城等击吐谷浑什寅，破之。冬，诏司空沈庆之讨缘江蛮。


    五春，魏主如中山信都○帝幸江乘○夏，雍州刺史海陵王休茂反，将军尹庆斩之○秋，帝幸琅邪。


    六夏，魏主如阴山。秋，如河西。


    七春，帝巡南豫、南兖二州○夏，魏主如阴山。秋，田于河西○冬，帝巡南豫州，太后妃主皆行，遂猎于姑熟，又幸历阳。帝侈靡淫酒，宋业始衰。○甲辰。


    八夏帝崩。太子即位。年十六。淫荒无度。太宰江夏王义恭。尚书令柳元景辅政○魏主如阴山。秋如河西○杨州诸郡旱饥。人饿死十六。士民多盗铸钱。转伪小。商货不行。明帝或。泰始元年春。魏主如楼烦○废帝杀江夏王义恭及柳元景○夏文成殂献文年十二。大将军乙浑杀司徒陆丽等。自为丞相。专朝政○秋。废帝幸姑熟。欲杀徐川刺史义阳王昶</a>。昶奔魏。冬杀太尉沈庆之。帝狂悖益甚。将杀诸叔。其叔湘东王彧因帝左右寿寂之弑帝而自立○江州刺史晋安王子勋起兵于浔阳。郢州刺史安陆王子绥、会稽太守浔阳王子房、临海王子顼皆应之。


    二魏献文帝弘天安元○春，子勋称帝南徐，徐□豫青冀湘广梁益</a>十州皆应之，四方贡尽归浔阳○魏人诛乙浑○建安王休仁督诸军击子勋等，秋，大破之。子勋等死，诸州平○冬，立子昱为太子○魏师入寇。


    三魏皇兴元○春，将军张永、沈攸之及魏将尉元战于吕梁，永、攸之大败，遂失淮北四州及豫州河西地。○秋，以沈攸之为南兖州刺史，伐魏。


    四春，交州人李长仁据州叛○妖贼攻广州，杀刺史羊希，将军陈伯绍讨平之○魏慕容白曜入寇，围东阳○冬，发诸州兵伐魏。


    五春，魏人拔东阳，虏责州刺史沈文秀。○夏，魏王立子宏为太子。


    六春，魏大饥○夏，魏大将军长孙观破吐谷浑拾寅于曼头山○秋，蠕蠕伐魏，魏主与战于女水，大破之○冬，魏人杀慕容白曜。


    七魏孝文帝宏延兴元○夏，帝有疾，鸩建安王休仁。秋，又杀巴陵王休若。文帝、孝武诸子孙诛戮殆尽○魏主如阴山○魏主好黄老，薄荣利，欲禅位于叔父京兆王子推，群臣固请，乃禅位于太子，自为太上皇帝，国之大事以闻。泰豫元春蠕蠕伐魏○夏帝崩。帝猜忍奢侈。宋道益衰。苍梧王即位。年十岁。尚书令袁粲护军将军禇渊辅政○魏主如阴山○冬蠕蠕伐魏。太上皇击走之。苍梧王昱。元徽元年夏，魏长孙观击吐谷浑拾寅。秋，魏主从太上皇如河西，拾寅降○冬，魏太上皇南巡，至怀州。河北饥，人多饿死。○甲寅。


    二夏，江州刺史桂阳王休范反，至新亭，右卫将军萧道成击斩之。其党杜黑蠡进陷东府，杀平领军刘??、羽林监陈显达击破之。○秋，魏将元兰寇蜀汉。○以萧道成为中领军，与司徒袁粲、尚书令禇渊、右仆射刘秉共秉朝政。


    三○四魏承明元○夏。魏冯太后鸩杀太上皇。自临朝称制○秋建平王景素据京城反。左射仆萧道成总统众军讨斩之○帝日夕执兵游戏市里。人畜逢无免者。道无行人。门皆昼闭。宗室群臣多被屠戮。反恶萧道成欲杀之。顺帝准。升平元年魏太和元○秋，萧道成与直□将军王敬则，因帝左右杨主夫杀帝，立弟安成王准。道成镇东府，专朝政，袁粲镇石头○冬，荆州刺史沈攸之举兵向阙○袁粲、刘秉谋诛萧道成，道成杀之○沈攸之攻郢城，不拔。


    二春，攸之败走，死华容。雍州刺史张敬儿克江陵○萧道成为太尉，都督十六州○夏□兖州刺史黄回○秋，加萧道成殊礼。齐高帝道成。建元元年春，封齐公。夏，进爵为王，受宋禅。封宋帝为汝阴王。寻害之，刘氏王侯皆幽死。


    臣光曰：晋室渡江以来，君弱臣强，祸乱相继，至于元兴，而桓氏篡位。高祖首唱大义，纠合同志，起于草莱之间，奋臂一呼，凶党瓦解，遂枭灵宝之首，奉迎乘舆，再造晋室，厥功巳不细矣。既而治兵誓众，经营四方，扬旗东征，广固横溃；卷甲南趋，卢循殄灭；偏师西上，谯纵授首；锐卒北驱，姚泓面?。遂汛埽伊洛，修奉园陵，震惊旃裘之心，发舒华夏之气，南国之盛，未有过于斯时者也。然区宇未一，蹂于天位，委弃秦、雍，以资寇敌，使大功不成，惜哉！文帝勤于为治，子惠庶民，足为承平之良主，而不量其力，横挑强胡，使师徒殱于河南，戎马饮于江津。及其末路，狐疑不决，卒成子祸，岂非文有余而武不足邪？夫以孝武之骄淫，明帝之猜忍，得保首领以没于牖下，幸矣，其何后之有？秋，立子??为太子。司空禇渊、仆射王俭辅政。帝性清俭，常曰：我治天下十年，当令黄金与土同价。


    二夏，魏人寇寿阳，豫州刺史桓崇祖拒却之。○秋，魏主如泰山。


    三春，魏主南巡至信都。○魏南郡王嘉</a>入寇。○魏主如肆州。


    四春，帝崩。武帝即位○夏，立子长懋为太子○秋，禇渊薨。武帝??。永明元年夏，车骑将军张敬儿有罪诛○河北饥。○甲子。


    二春，魏主命陇西公琛、尚书陆睿为东西二道大使，褒善罚恶。○自中原丧乱以来，百官皆无俸禄。夏，魏主始制百官俸禄，犯赃满一匹者死。


    三春，魏主诏群臣下至工商，各上书极谏○冬，又诏使者循行州郡，与牧守均给天下之田，还受，以生死为断，劝课农桑○魏主精勤政治，从善如流，哀矜百姓，亲礼贤俊，恭俭仁爱。常谓史官曰：直书无讳，人君无史，将复何惧！


    四春，魏主初服衮冕，朝飨朝臣，立党、里、邻三长，定人户籍。夏，又制五等公服；秋，制朱衣玉佩，起明堂、辟雍等，威仪文物，粲然可观。


    五春，以皇弟豫章王嶷大司马，皇子竟陵王子良为司徒。○魏主诏定乐章，非雅者去之○秋，蠕蠕伐魏，魏陆睿击却之○冬，魏主诏诸州党里，推贤而长者，教其里人慈孝友悌○魏大饥。


    六春，诏太子长懋于宣猷堂临讯○夏将军陈显达拔魏醴阳。


    七春，以高帝兄子豫州刺史西昌侯鸾为右仆射。


    八秋，皇子荆州刺史巴东王子享擅杀参佐八人，又杀将军尹略，已而单舸自归，丹阳尹萧顺之杀之。○魏冯太后崩。魏主依古礼服丧三年。初，太后以魏主聪睿，恐不利冯氏，幽闭欲杀之。王丕等固谏，得兔，魏主不以为怨。九夏，魏主始进蔬食○魏将长孙百年击吐谷浑，俘获三万余人○秋，魏主议养老礼，迁道坛于桑乾之阴○帝幸琅邪城。


    十春，以竟陵王子良尚书令。○魏主罢诸远属及异姓为王者降为公。夏，魏主颁新律令。○秋，魏阳平王颐、仆射睿督十二州击蠕蠕。


    十一。春，文惠太子薨○夏，立太子子昭业为太孙○秋，魏主立子恂为太子○帝崩，中书郎王融</a>谋立竟陵王子良，不果。太孙即位，以西昌侯鸾为尚书令，秉政○魏主大兴兵南伐，至洛阳，群臣固谏，乃定迁都之计○冬，魏主如邺。甲戍。明帝鸾：建武元年。春，魏主自邺复入洛阳○夏，竟陵王子良薨○秋，魏主北巡至阴山○废帝狂狡荒纵，谋诛西昌侯鸾。鸾以兵入宫，废帝为郁林王，仍杀之，立其弟昭文。鸾欲移国祚，先翦除高武</a>子孙。江州刺史晋安王子懋欲诛鸾，不克而死。冬，废昭文为海陵王，寻杀之。鸾自立○立子宝卷为太子○魏主迁都洛阳，遂南寇悬瓠。


    二春，魏主济淮攻钟离，徐州刺史萧惠休拒却之。司州刺史萧诞又破魏师，魏师乃退。○夏，凉州刺史萧懿破魏师于汉中。○魏主自徐、兖还洛阳，禁群臣胡语胡服。○秋，魏主如邺。


    三春，魏主改姓元氏○夏，魏师攻司州，栎城戍主魏僧珉击破之○魏太子恂不乐华俗，逃归代都。冬，废恂为庶人。


    四春，魏主立太子恪○魏主北巡至平城。夏，西巡至长安○秋，魏立皇后冯氏○魏主入寇。沔北南阳诸郡相继亡败。冬，又寇司、雍二州。遣中庶子萧衍</a>御之。又遣度支尚书崔慧景赦之。永泰元春：魏人拔新野○太尉陈显达救雍州○将军萧惠休救寿阳○悉诛高武子孙○豫州刺史裴叔业败魏师于淮北○魏败崔慧景萧衍于邓○夏会稽太守王敬则反，将军刘山阳讨斩之○秋，帝崩○魏主自悬瓠还如邺。东昏侯宝卷。永元元年春，陈显达拔魏马圏，魏主救马圏，显达大败，魏人杀冯后○夏，魏孝文帝殂于谷塘。○秋，杀仆射江佑。○杨州刺史始安王遥光据东府反，将军萧坦之讨斩之。冬，江州刺史陈显达反，崔慧景讨斩之。


    二魏宣武帝恪景明光○春，裴叔业卒，兄子植以寿春降魏，诏崔慧景讨之。慧景反，围台城。豫州刺史萧懿兴兵斩慧景，以懿为尚书令。冬，杀懿○荆州刺史萧颖胄。雍州刺史萧衍举兵内向。和帝宝融。中兴元年，春，颖胄立荆州刺史南康王宝融为帝○夏，魏咸阳王禧谋反诛○萧衍攻郢城，大破东昏将吴子阳等于嘉湖。秋，鲁山、郢州、江州、南豫州相继降溃。衍进破东昏将李居士于新亭。冬，复入石头。东昏闭宫城自守○尚书令萧颖胄卒○东昏将王珍国张稷弑东昏而降○宣德太后临朝。以萧衍录尚书承制行事。梁武帝</a>衍。天监元年。春，初封梁公，进爵为王。○齐鄱阳王宝寅奔魏。○齐帝冬还至姑熟，禅位于梁，奉齐帝为巴陵王，寻害之。


    臣光曰：高帝以功名之盛，不容于昏暴之朝，逆取而顺守之，亦一时之良主也。明帝自以得于不义，猜忌高、武，子孙，诛夷殆尽，深戒东昏以先事制人，而大臣疑惧，祸变相寻，卒亡其国。夫不务令德，而杀人以自安，自古以来，未有能济者也。夏，江州刺史陈伯之反，寻败，奔魏○秋，益州刺史刘季连反○冬，立子统为太子。


    二夏新定律令。○魏人封萧宝寅为齐王。○益州刺史邓元起克成都。○甲申。


    三、魏正始元○秋，将军马仙琕及魏将元英战于义阳，仙琕败，魏遂取司州○蠕蠕伐魏○冬，行梁州事夏侯道迁以州降魏。


    四、春，交州刺史李凯反，长史李稷讨平之○冬，魏将入剑，合围涪城○临川王宏督诸军侵魏。


    五、春，魏秦泾州反，将军元丽讨平之○秋，徐州刺史王伯敖及魏中山王英战于阴陵，伯敖败。将军柏和及魏邢峦战于孤山，和又败，遂失兖州。临川王宏兵溃于洛口，所亡万计○冬，魏攻钟离。


    六、夏，钟离大水。○将军曹景宗、韦睿破魏中山王英于邵阳州，斩获万计。


    七、魏永平元○秋，魏主立后高氏○。魏冀州刺史京兆王□反，将军李平讨平之，又杀太师平城王缌○。冬，魏悬瓠镇主白早生杀豫州刺史司马悦，以城降魏，尚书邢峦击斩之。


    八○九、春，作缘淮塘○，诏皇太子以下皆入学。


    十、春，魏青、齐、徐、兖饥○，盗杀东莞、琅邪太守，以朐山入魏。魏徐州刺史卢昶赴之。冬，将军马仙琕大破魏军，斩馘十余万，复朐山城。


    十一、魏延昌元○冬，魏主立子诩为太子。先是，魏立太子，必杀其母，以防女主之乱。至是，始不杀其母。胡充华。


    十二春，魏大饥，死者数万○魏恒、肆二州山鸣地震，逾年不己巳。○甲午。


    十三、冬，作浮山堰○魏司徒高肇率步骑十五万寇益州。


    十四、春，魏武帝</a>殂，太子诩立，年六岁。领军于忠执政，召高肇还，杀之。废高太后为尼，徙居金墉○秋，魏尊胡充华为太后，临朝称制。出于忠为冀州刺史○冬，魏将崔亮围将军赵祖悦于硖石。


    十五、魏孝明帝诩熙平元○春，魏人拔硖石，赵祖悦死○秋，淮堰破，缘淮城戍村落十余万口皆漂入海。


    十六、春，诏织锦者不得为仙人、鸟兽之形，以其裁翦有乖仁恕。宗庙牲牢，皆代以面，荐用蔬果。朝野喧嚣，以为宗庙去牲，乃是不复血食，帝终不从。


    十七、魏神龟元○秋，魏高太后殂于瑶光寺。


    十八春，魏征西将军张彝子均请沙汰武官。有羽林千余人烧彝第，杀均，敺伤彝。胡后不能讨，大赦以安之。魏于是乎失政，识者知其将亡矣○夏，帝于无?殿受佛戒。秋，魏胡后游嵩高。普通元魏正光元○秋，魏侍中元义、中常侍刘腾矫太后诏，归政于魏主，幽太后于北宫，杀太傅清河王怿。腾、义总兵专政，相州刺史中山王熙起兵诛腾、义，不克而死。○蠕蠕主阿那坏奔魏，魏送还北。


    二、春，魏将军奚康生谋杀元义，不克而死。以刘腾为司空○夏，义州刺史文僧明以州入魏○秋，大□卿裴邃督诸军侵魏，魏荆州刺史□叔兴以众降○蠕蠕主郁久闾侯匿伐奔魏○魏东南秦州氐皆反，败河间王琛。


    三○四春，蠕蠕阿那瑰伐魏，魏使左丞元孚谕之，阿那瑰执孚北遁。○刘腾卒，魏主始得与太后相往来○冬，铸铁钱。○甲辰。


    五、春，魏沃野镇人破六韩抜陵反，败魏临淮王彧于五原。夏，魏秦州人莫折大提反，寻死，子念主代立。○将军元树侵魏，所向辄克。○秋，念生东侵岐、陇，魏齐王萧宝寅讨之。冬，念生据凉州。


    六魏孝昌元○春。魏徐州刺史元法僧以州降○诏豫章王综镇彭城○魏萧宝寅大破莫折念生于黑水○夏。魏胡后复临朝诛元义○念生大破魏将崔延伯于泾州○蠕蠕杀破六韩拔陵○豫章王综奔魏。魏复取彭城○魏柔玄镇人杜洛周反○。


    七春，魏定州人鲜于修札反，击破魏河间王琛。秋，贼帅元洪业斩修礼，请降。贼党葛荣杀洪业，魏章武王融杀之。○冬，杜洛周拔魏幽州，执行台常景○元树攻寿春，魏扬州刺史李宪降。是时，魏胡后淫乱，四方反叛，中外恶之。大通元春，司州刺史夏侯夔伐魏。○帝幸同泰寺舍身。○葛荣拔魏殷州。○莫折生大破萧宝寅于泾川。○秋，魏相州刺史安乐王鉴反，寻败死。○泰州人杜粲杀念生。○冬，魏将元庆和以涡阳降。○魏萧宝寅据雍州反。○葛荣拔魏冀州。


    二魏孝庄帝子攸永安元○春，雍州人侯终德逐萧宝寅○魏孝明帝殂胡后诈立皇女。又立孝文曾孙钊为帝○葛荣灭杜洛周○魏大都督尔朱荣晋阳勒兵济河。立长乐王子攸为帝○沈胡太后及幼主于河。杀王公以下二千人○魏郢州北青南荆豫州皆来降○夏，魏河间人邢杲反○秋。魏高平镇人万俟丑奴反○尔朱荣率骑七千禽葛荣于滏口，降其众百万○冬，立魏北海王颢为魏主，遣将军陈庆之卫送还北。中大通元夏，魏上党王天穆讨邢杲，平之○陈庚骑拔虎牢，魏主奔河北。元颢入洛阳，尔朱荣攻杀元颢，魏主还○秋，帝幸同泰寺舍身，群臣以钱二亿万奉赎。冬，魏巴州降。


    二、魏东海王晔</a>建明元○春，魏将尔朱天光讨万俟丑奴、萧宝寅于安定，皆擒之○夏，复以元悦为魏主，送还北○。秋，魏庄帝诛尔朱荣，仆射尔朱世隆奔高都，立长广王晔为帝。冬，尔朱兆袭洛阳，弑庄帝。


    三、魏安定王朗中兴元○春，世隆等以元晔疏远，立广陵王恭为魏帝，世隆执朝政，天光据关右，兆据并州，将高欢屯信都○夏，昭明太子</a>薨○魏高欢起兵讨尔朱氏○秋，立子纲为太子○冬，高欢立渤海太守元朗为帝。


    四、魏孝武帝修永熙元○春，魏南兖州降，遣太尉元法僧伐魏○高欢拔邺，尔朱度律及天光、兆合击之，大败于韩陵，兆奔晋阳。夏，欢杀天光、度律及世隆，废元恭、元朗而立平阳王修。秋，欢自邺击兆，兆奔秀容，欢遂居晋阳。


    五春，高欢袭尔朱兆，灭之○魏孝武用侍中斛斯椿之言，疑忌高欢，杀其党司空高乾始，与欢有隙○夏，魏东徐州降。○甲寅。


    六东魏孝静帝善见天平元○春，魏秦州刺史侯莫陈悦杀关西大行台贺拔岳。夏，夏州刺史宇文泰收岳，岳击悦，斩之。孝武以泰为关西大行台。○秋，孝武出屯河桥。高欢将兵淮河，孝武西奔长安，以宇文泰为丞相秉政。欢追至华阴而还。立清河王世子善见为魏主，徙都邺。孝武又与泰不平。冬，泰鸩孝武而立南阳王宝矩○诏以元庆和为魏主，侵魏。大同元西魏文帝</a>宝矩大统元○春，元庆和为魏行台元晏所败，不得进○西魏主立后乙氏及太子钦○东魏将司马子如攻西魏潼关、冯翊，皆不克○冬，北梁州刺史兰钦攻汉中，复梁州。


    二、春，高欢袭西魏夏州，拔之。以其世子澄为尚书令，入辅魏政。○冬，初与东魏和亲。○高欢自蒲津伐西魏，使大都督窦秦攻潼关。


    三、春，宇文泰击窦秦，斩之，欢走○。秋，宇文泰攻东魏弘农，拔之○冬，高欢自蒲津击西魏泰</a>与战于沙苑，大破之，俘斩七万，欢走秦，遂济河，击蒲坂、汾、绛，皆下之，还屯冯翊。又使开府独孤信攻洛阳，拔之，梁、陈以西多降西魏。


    四、东魏元象元○春，东魏攻西魏，拔南汾、颖、豫四州○魏主欲结蠕蠕为援，废乙后，纳其女为后。高欢亦纳蠕蠕女为夫人○秋，东魏行台侯景围洛阳，宇文泰奉西魏主以救之。高欢击破西魏师于河阴，遂攻洛阳○冬，西魏复取洛阳，襄广以西复西属。


    五、东魏兴和元○东魏主立后高氏○。秋，东魏人城邺，作新宫。


    六、夏，西魏行台官延和、狭州刺史宫元庆率众降东魏。


    七、交州人李贲反。


    八、春，西魏初置六军。○冬，高欢围西魏仪同王思政于玉璧，西师不出，乃还。


    九东魏武定元○春，东魏北豫州刺史高慎据虎牢降西魏，宇文泰将兵援之。高欢与泰战于邙山，泰兵大败，俘斩六万，欢追至弘农而还。虎牢、洛阳皆入东魏。○甲子。十春。李贲称帝于交趾○帝幸京口○秋，西魏尚书苏绰更造新法。颁于州郡。百姓便之。十一○中大同元春，交州刺史杨瞟讨李贲，平之○夏，帝幸同泰寺，舍身奉赎如前。是夜，同泰寺灾○冬，高欢攻西魏晋州刺史韦孝宽于玉璧，五旬不拔，死者七万人。欢愤懑成疾，烧营而遁之。太清元春，帝复舍身如前。○高欢卒。侯景与世子澄有隙，据河南十三州降西魏。西魏将王思政入据颖川，景徙镇豫州。秋，景复叛西魏来降。冬，诏贞阳侯渊明将兵攻彭城以助景，与东魏行台慕容绍宗战，兵败，渊明为战所虏。


    二春，侯景及慕容绍宗战于涡阳，景大败，走保寿。春，河南地复入东魏。秋，帝复与东魏和亲，景惧而反。冬，景济江，立临贺王正德</a>为帝，攻建邺，陷东府。诸州援兵至者三十余万，莫有斗志，自相抄夺而已○。三春，侯景陷台城，废萧正德，江淮以北多入于魏○夏帝以忧崩○高澄拔颖川，执王思政○秋，西江督护陈霸先杀广州刺史王景仲。荆州刺史湘东王绎</a>遣世子方等攻湘州刺史河东王誉，方等败死○高澄为奴所杀，弟洋袭位。简文帝纲。大宝元年齐文宣帝高洋天保元○春，西魏悉取汉东地○夏，湘东王使将军王僧辩攻杀河东王誉，誉弟岳阳王察以雍州入西魏。东魏静帝逊位于齐○秋，侯景将任约拔江州○王僧辩攻郢州刺史邵陵王纶</a>，纶走死安陆。宇文泰伐齐，至狭。


    二春，魏文帝殂○侯景悉兵西上，取郢州，围巴陵。夏，湘东王使将军胡僧佑、陆法和击之，擒任约。景败走，王僧辩追之，所向辄克。秋，景废帝为晋安王，立豫章王楝。冬，景弑帝，废楝而自立元帝绎。承圣元年魏废帝钦元○春王僧辩陈霸元破斩侯景。僧辩镇建业。霸先镇京口○突厥破蠕蠕杀阿那坏○夏益州刺史武陵王纪称帝○魏将达奚武攻取梁州○冬湘州刺史陆纳反○王即帝位。


    二夏王僧辩平湘州○秋，武陵王纪引兵东下，至江陵，败死○仆射王裒请徙都建业，帝不从○魏将尉迥克成都，取益潼二州○冬，诏王僧辩镇姑熟○齐王破契丹于平州，又破突厥于朔方○宇文泰杀魏尚书元烈。○甲戌。


    三魏恭帝廓元○春，魏主有怨言，泰废之，立其弟齐王廓○齐王屠山胡，走蠕蠕。冬，魏将于谨及萧察入寇，围江陵。帝犹讲老子</a>赋诗。援兵未至，城陷，帝被害。魏人虏男女十余万口为奴婢。立萧察为梁王，居江陵，为魏附庸。敬帝方智。绍泰元年后梁宣帝察大定元○春，王僧辩、陈霸先立晋安王方智为梁王○夏，齐主大破蠕蠕于沃野○齐人送萧渊明为梁主，王僧辩迎立之。陈霸先袭杀僧辩，复立梁王为帝○冬，南豫州刺史任约、泰州刺史徐自徽以齐兵袭据石头。霸先击大破之。约等奔齐。太平元春，魏依周礼</a>立六官○齐仪同萧轨及任约等众十万入寇，至钟山，陈霸先击，大破之，虏轨，以霸先为丞相○冬，宇文泰卒，遗令兄子护辅世子觉以为政。魏封觉为周公，寻受魏禅。


    臣光曰：后魏之先，世居朔野，有国久矣。道武乘燕氏之衰，悉举引弓之众，以凭陵中夏，马首所向，无不望风奔溃，南取并州，东举幽冀，兵不留行，而数千里之地定矣。继以明元、太武，兼有青兖，包司豫，摧赫连，开关中，枭冯洪，吞辽碣，虏沮渠，并河右，高车入臣，蠕蠕远遁，自河以北，逾于大漠，悉为其有。子孙称帝者百有余年，左衽之盛，未之有也。及孝文嗣世，乃贬戎狄之俗，修帝王之政，崇儒雅，兴礼乐，其风声文采，蔚然可观矣。宣武懦弱，不克负荷，宠信谗谀，贼虐亲贤，元氏之业，于兹始衰。重之以孝明幼冲，胡后淫恣，嬖幸盈朝，政出多门，赏罚无章，纪纲大坏，守令贪残，黎民愁怨，盗贼蜂起，日滋月益。上之人曾无悛心，而内自暌离，以招外盗。于是尔朱荣乘之而起，兴晋阳之甲，直指伊洛，母后幼主，沈于回颜，公卿百官，血濡马足。虽孝庄勇决，手刃贼臣，而枝党四集，祸不旋踵。孝武恶高欢之逼，逃遁入关，遭宇文之祸，不能自脱，东西分裂，相继皆亡。呜呼！人主当国家全盛之时，宴安怠惰，以失其威福之柄，及民心已去，祸乱已成，虽有明断之才，犹不能救，况庸君乎？陈武帝霸先。永定元年，周明帝宇文毓元○春周闵帝称天王○萧勃据广州反。都督周文育侯安都平之○周闵帝欲诛晋公护。秋护弑闵帝立其兄毓○冬受梁禅。


    臣光曰：武帝当齐之季，任居方面，危不自安，乘时奋起，以除昏主，而成大业。及享国日久，普通、大通之际，遭魏氏衰微，王公牧守繦属而归之，戎车北征，至于洛涒。观其勤身约已，好尚文雅，拊循士大夫，亦可谓恭俭宽惠之君矣。然以万乘之主，为桑门之行，屈身倾国以奉浮屠，恩胜于威，纪纲不立。信佞臣之谋，贪河南之地，弃与国，宠叛人，遂使台城覆没，老而馁死，江淮以南，鞠为荆棘，其知未足称也。夫德泽不能及而享其大利，圣人祸之，譬如悦盗财之贼而延之入室，财不可得，而丧其所有，必矣。其子孙各拥强兵，列居重镇，不救君父之危，而窥间乘便，更相屠灭。元帝于兄弟之中，残忍尤甚，是以虽翦凶渠，而克复故业，旋踵之间，身为俘馘，岂特人心之不与哉，亦天地之所诛也。周文育、侯安都讨湘州刺史王琳，败没。


    二春王琳立梁永嘉王庄为帝。居郢州。求助于齐○齐北豫州刺史司马消难以州入于周○夏帝幸庄严寺舍身。寻还宫○秋周文育侯安都逃归○齐王修广三台。淫湎暴虐。而任尚书令杨愔。为政内外清肃。


    三周武成元○夏齐王悉诛诸元三千余人○北江州刺史熊昙朗杀司空周文育而反○侯安都破王琳兵于左里○帝崩。以兄子临川王蒨为嗣○秋。周王称帝。立子伯宗为太子○冬齐文宣帝殂晋阳○王琳寇大雷。文帝蒨。天嘉元年齐孝昭帝演皇建元○春。太尉侯镇大破王琳。琳及萧庄奔齐○诛熊昙朗○武帝子衡阳王昌来自长安。沈之于江○。夏。周晋公护鸩杀明帝。立其弟邕○齐王殷幼弱。叔父常山王演杀宰相杨愔等。秋演废殷自立。立大子百年○。冬。周将独孤盛寇巴湘。


    二周武帝邕保定齐武成帝湛太宁元○春。周将殷亮以湘州来降○夏初与齐和亲○秋，破周将贺若敦。复取武陵等六郡○冬，齐孝昭帝殂。废其太子百年。立弟长广王湛○缙州刺史留异反。司空侯安都讨之。


    三齐河清梁明帝岿天保元○春。齐主立太子纬○梁宣帝殂○江州刺史周迪反○帝弟安成王顼来自长安○留异奔晋安东阳平○夏，齐娄太后殂○秋，齐冀州刺史高归彦反。大司马段韶讨擒之。


    四春，周迪奔闽州，刺史陈宝应纳之○夏，帝舍身于太极前殿○侯安都以骄慢赐死○秋，周迪寇临川将军章昭达击走之○冬，周柱国杨忠与突厥合兵二十万，伐齐并州，齐主自如晋阳御之。○甲申。


    五春，齐大败周师于晋阳城西○夏，齐杀乐陵王百年○齐人归宇文护之母于周○秋，突厥伐齐幽州○周晋公护伐齐，使尉迥围洛阳○冬，齐主自晋阳如洛阳，太师段韶大败周师，尉迥走○章昭达讨陈宝应留异，擒之，闽州平。


    六，齐温公纬天统元○春，周主逆突厥女为后○夏，齐武成帝以灾变传位于太子纬，自称太上皇帝。军国太事咸以闻○秋，获周迪斩之。天康元周天和元○，夏帝崩，太子伯宗即位，幼弱，政事皆决于司徒安成王顼。临海王伯宗。光大元年夏，湘州刺史华皎叛入于周，周将元定将兵助之，遂入郢州。秋，大将军淳于量击，大破之，皎奔江陵，虏定以归。


    二、秋，齐始与周和亲○冬，章太后下令废帝，立安成王顼○齐武成帝殂。武成奢淫无度，齐政始衰。宣帝顼。大建元年春，立子叔宝为太子。○冬，将军欧阳纥据广州反。


    二齐武平元○春，章昭达讨欧阳纥，斩之○秋，齐主立太子恒○齐以中领军和士开为尚书令。是时，齐主荒纵，士开及嬖臣高阿那肱、穆提婆</a>等用权恣横，异姓王者百余人，开府千余人，至于犬马皆受官爵，赋繁役重，民不聊生。


    三夏，齐段韶攻周汾州，拔之○秋，齐琅邪王俨杀和士开，寻被诛。冬，初与周和亲。


    四周建德元○夏，周主诛晋公护，始亲万机，励精为治，中外翕然○周人将伐齐，而患齐丞相斛律光，乃以谣言间之，齐仆射祖珽复加谮毁。秋，齐主杀斛律光，废斛律后，立胡后，寻又废之，立穆后。


    五春，齐高阿那肱为丞相○帝遣开府吴明彻略地北边，屡破齐兵，取秦、泾、和、合四州○冬，拔寿阳，斩王琳。○甲午。


    六春济朔州行台高思好反。尚书令唐邕讨斩之○周叱奴太后崩。武帝行三年之丧○夏，周主断佛道二教。立通道观。以壹圣人之道○诸将侵齐淮北○秋。周主如云阳。卫王直反于长安。诛死。


    七秋，周主下诏数齐主罪恶，大兴兵自河南伐齐，逼洛阳，破河阴，焚浮桥。齐高阿那肱救之，会周主有疾而还，所得三十余城皆弃之。○吴明彻大破齐师于吕梁。


    八齐隆化元○春，周太子赟西巡，遂伐吐谷浑。冬，周主自河春伐齐，拔晋州。齐主自晋阳救之，围晋州，垂克，以冯淑妃故，弃军先还晋阳，齐师大溃，周主乘胜逐之。齐主留安德、玉延宗守晋阳而奔邺。延宗自称帝，周主攻拔之。


    九：齐幼主恒承光元○春，齐主传位于太子恒。周师克邺，齐主奔青州。又使太子传位于任城王湝。齐王将东奔，高阿那肱引周兵追擒之。任城王湝据州不下，周齐王宪讨平之。周封齐主为温公，寻杀之。


    臣光曰：神武以高世之略，平尔朱之乱，功大势盛，为魏武所疑，虽有逐君之惭，而能倦倦尽恭，以事静帝，没身不怠，此其可称者也。文襄有俊才而无重德，悖慢无礼，终陨身于奴隶。文宣淫湎残暴，甚于桀、纣，而能信用贤臣，委之以政，威加邻敌，终其天年，盖亦有以得之矣。孝昭明达恺悌，实有齐之令主，享国不永，惜哉！武成骄淫奢纵，齐业始衰，后主继之，昏狂尤甚，诛翦忠良，信用谗邪，十年而亡，已为幸矣。冬，吴明彻攻周徐州。


    十周宣政元○春。吴明彻及周将王轨战于吕梁。明彻大败。将卒三万皆没。帝惧始缮完以备周○夏突厥伐周幽州。周武帝自将五道击突厥。至云阳遇疾殂。武帝英武勤俭。四方畏服○周宣帝即位。杀齐王宪。立后杨氏。


    十一、周静帝阐大象元○春，周宣帝杀王轨，传位于太子阐，自称天元皇帝，骄奢狂恣，立五皇后，悉遣亲王之国。建东京，发兵作洛阳宫，修长城，民不堪命。夏，突厥伐周并州○。冬，周将韦孝宽拔寿阳，梁士彦拔广陵，江北地皆入周。


    十二、春，周耜公亮反，韦孝宽讨平之○夏，周宣帝殂，静帝尚幼，御正刘仿、内史郑译矫诏以太后父隋公杨坚受遗辅政。坚悉召诸王入朝，稍稍诛之。相州总管尉迟迥、郧州总管司马消难、益州总管正谦皆起兵讨坚。秋，坚使郧公韦孝宽击迥，杨公王谊击消难，蒋公梁睿击谦。迥。谦死，消难来奔。


    十三隋文帝杨坚开皇元○春，周主禅位于隋。


    臣光曰：文帝以关中之众，东迎孝武，收疲败之兵，抚贫困之民，任贤使能，列官布职，明部分，务农桑，以辅魏室，虽以高氏之强，不能陵也。其所为典法，施于后世，可不谓贤乎！武帝以英杰之资，受制强臣，恭默端拱，十有余年，须其罪盈恶熟，为众所弃，一旦除之，若拨麷振槁，可谓知刚知柔，智勇兼备者矣。然后亲统六师，以征东夏。齐之险阻不守，士卒不战，数月之间，缚其君臣，致于鼓下，使有周之境，东渐于海，南傅于江，虽魏室全盛之时，不能及也。惜乎宣帝恣其淫侈，逞其奇谲，自绝于天，结怨于民，不及三年，而为异姓所有，悲夫！夏隋主立后独孤氏及太子勇。改周官皆如汉魏。命仆射高炯纳言苏成定律令○秋隋废洛阳宫○将军周罗睺拔隋胡墅。萧摩诃伐隋江北○隋高炯入寇。


    十四春，帝崩。始兴王叔陵谋弑后主，伏诛○归胡墅于隋。以和隋师还○隋主以晋王广镇并州，秦王俊镇洛州。蜀王秀镇益州。皆领行台○夏，隋作新都于龙首山○冬，隋太子屯咸阳。备突厥。长城，炀公叔宝。至德元年春，隋迁于新都，改郡为州○突厥沙钵略可汗妻周女千金公主，以周亡，数侵隋境○秋，隋河间王弘、仆射高炯、虞庆则等数道出塞击突厥，大破之。因以饥疫，突厥遂衰。○甲辰。


    二春，隋主如陇州；秋，又以关内饥，如洛阳，逾年而还○将军夏侯苖叛降隋，隋主以通和不纳○突厥沙钵略可汗为从弟阿波可汗所败，使千金公主请为隋主之子晋王广，欲乘衅击之。隋主不可，使虞庆则抚纳之。


    三春，前礼州刺史章大宝反，夏州将陈景详斩之。○夏，梁明帝殂○突厥沙钵略称臣，上表于隋，遂与阿波分为二国。阿波亦伏于隋。秋，将军湛文彻击隋和州，为隋所虏。


    四梁莒公琮广运元○秋，隋太子镇洛阳。隋柱国梁士彦、宇文忻、刘昉</a>谋反诛○冬，以仆射江总为尚书令。帝日夜与总等文士十人及张、孔二贵??赋诗饮酒，不亲政事，不恤外患，刑烦赋重，中外离心。祯明元春，隋人修长城○秋，梁主琮朝于隋，隋主遣将崔弘度戍江陵。梁安平王岩等惧，率其民来奔。隋主怒，废梁主为莒公，遂谋伐陈，大作舟舰。人请密之，隋主曰：吾显行大诛，何密之有？使投拔于江○冬，隋主如冯翊。


    二，春，攻隋峡州○冬，隋淮南行台晋王广、山南行台秦王俊、信州总管杨素等率九十总管，兵五十二万，八道入寇，东接沧海，西距巴、蜀，横亘数千里。以高炯为谋主。帝谓长江必不可渡，全不设备，奏技纵酒不辍。隋文帝开皇九年。春，襄邑公贺若弼拔京口，新议公韩擒虎抜南豫州，所向皆克。陈主以萧摩诃为都督以拒隋，贺若弼与战于蒋山，大破擒之。韩擒虎入建业，陈主逃于井，就获之，遂灭陈。


    臣光曰：武帝与王僧辩同事梁室，诛夷侯景，乘时伺间，以诈力取国。然率羸弊之众，当强齐乘</a>胜之势，卒成大功，奄有江南，斯亦难矣。文帝恭勤政事，足为良主，孝宣值齐之衰而启土，逢周之兴而丧师，岂非不恃内而恃外者耶？夫以陈国区区，不能居天下五分之一，栗栗危惧，犹不能保其社稷，况后主荒淫无度以趣之，纳身眢井，不亦宜乎！诏天下　武修文兵，非禁卫边防皆停罢，悉毁民间甲仗。


    十春，帝幸并州○秋，遣柱国韦洸、上开府王景巡抚岭南，百越皆服○冬，江南高智慧等所在作乱，攻陷郡县，诏内史令杨素讨平之。


    十一、春，以临颖令刘旷政绩尤异，擢为莒州刺史○帝勤于政治，令行禁止，资性节俭，天下化之。丈夫不衣绫绮，无金玉之饰，衣食滋殖，仓库盈溢，故能削平海内，四夷宾服。


    十二○十三春，帝幸岐州。○初营仁寿宫，杨素督役严急，死者甚众。帝初怒，独孤后为之言，乃喜。○甲寅。


    十四、夏，太常牛弘等议定新乐，始颁行之。○秋，关中旱饥，帝率户口就食洛阳。○冬，帝东巡。


    十五、春，以旱，亲祀泰山以谢愆咎。还，幸仁寿宫。


    十六、冬，帝幸长春宫。


    十七、春，太平公史万岁击南宁蛮，克之○帝幸仁寿宫○上柱国王世积讨桂州贼李光</a>仕，平之○夏，颁太史令张胄玄新历。○夏桂州人李世贤反，大将军虞庆则讨平之○秦王俊坐奢侈，免官就第，以忧薨○冬，庆则以罪诛。


    十八、春。帝幸仁寿宫○高丽王元寇辽西。诏汉王谅将水陆三十万击之。会粮运不继。士卒疾疫。元惶恐谢罪。乃班师○帝以宗女妻东突厥都蓝可汗弟染干。都蓝怒而叛。诏蜀王秀击之。


    十九、春，帝幸仁寿宫○夏，突厥达头可汗犯塞，史万岁击破之。都蓝攻染干，染于来奔。冬，帝立染干为启民可汗，处于河南、夏、胜之间。发兵击都蓝，都蓝为其下所杀。达头代立，国内大乱，逃奔漠北。


    二十夏，突厥达头犯塞，晋王广击破之。○太子勇失爱于帝及独孤后，晋王广矫自修饰，帝后皆爱之。广乃与杨素阴谋，谮毁太子。冬，废太子勇为庶人，以晋王为太子。○帝晚年猜忌苛细，诛夷功臣甚众，人皆危惧。仁寿元春，突厥达头寇恒安败柱国韩珙。○夏，仆射杨素以帝不悦文学希旨，奏废太学及州县学。○冬，杨素与突厥启民共击达头，大破之。达头奔吐谷浑，启民悉有其众。


    二春，帝幸仁寿宫○秋，独孤后崩○河南北水○冬，诏杨素、苏威、牛弘等修定五礼○太子及杨素谮，蜀王秀废为庶人，幽之深室。


    三冬，河南水。○汉王谅有宠于帝，为并州总管，自蒲、绛以东，黄河以北，至于沧海皆属焉。仍许以便宜行事，不拘律令。太子广恶□□。○甲子。


    四春。帝幸仁寿宫○夏。帝疾甚。太子与妃??乱。帝怒。召勇。欲复立之。太子使庶子张衡</a>入侍。帝寻崩○秋。汉王谅反于并州。兵曹裴文安说谅直趣长安。谅不从。炀帝使杨素击诛之○冬。炀帝幸洛阳。徙其城稍西。作洛阳宫以为东都。炀帝广。大业元年春，立后萧氏及太子昭○。徙天下富商大贾数万家于东都，发男女百余万，开通济渠，引榖、洛水达干河，自板渚引河达于淮，造龙舟凤?数万艘。秋，帝幸江都，舳、舻相接二百余里。


    二春，东都成○夏，帝自江都还入东都○秋，太子昭薨○司徒杨素薨○是岁，天下户八百九十余万，口四千六百余万。


    三春，帝还长安○夏，复出北巡，凿大行山为御道。帝次榆林。突厥启民可汗来朝○贺若弼等坐诽谤诛○发男丁百余万筑长城，死者十五六○秋，帝出塞，幸启民牙帐，召高丽王不至。始议伐高丽，遂自楼烦□□还○营晋阳宫。


    四春，发河北男女百余万开永济渠，引沁水南达于河，北通涿郡。○帝之五原，出塞巡长城。○秋，发民筑长城，自榆谷而东，○帝亲祠常山。河北道郡守毕集。○突厥启民可汗死，子始毕可汗立。


    五春，帝自东都还长安，复西巡河右○夏，大猎于拔延山，长围周亘二十里○吐谷浑主伏允保覆袁川，帝分兵围之，伏允遁，降其民十余万。还遇风雷，士卒死者太半○伊吾吐屯设等献西域地数千里○秋，帝入长安○冬，复幸东都。


    六春，作舟??大戏于端门街，以夸示四夷来朝贡者，丝竹之声闻数十里，锦绣珠玉填□□郭，所费巨亿万○帝还幸江都。


    七春，帝自江都御龙舟，溯通济渠，达于河，自河入永济渠。幸涿郡。诏发兵运粮，将伐高丽，民苦征役，始为盗贼。


    八春，帝分军为十二道，亲伐高丽，甲士一百一十三万馈，运者倍之，旌旗亘千里。遂度辽水，进围辽东。秋，左卫大将军宇文述等败于萨水，九军并陷，将士奔还，一日一夜行四百五十里，存者百无一二，乃班师归东都。


    九春，复发兵伐高丽，以代王侑守西都，越王侗守东都。夏，帝度辽，遣宇文述等趋平壤。礼部尚书杨玄感反于黎阳，济河攻东都，众十余万。帝乃还军，遣宇文述等乘传发兵击之。兵部侍郎斛律斯政亡入高丽，玄感西趋关中，宇文述等追斩之，帝幸博陵。是时盗贼所在蜂起，攻陷郡县，不可胜纪。○甲戍。


    十春，帝复征高丽，百道俱进。秋，次怀远</a>镇。时道路阻绝，军多失期，高丽亦困弊，乃囚送斛律斯政以降。○冬，帝还长安，召高丽王入朝，终不至○帝复幸东都。


    十一楚朱粲昌达元○春，突厥始毕来朝○帝幸太原。秋，巡北塞。帝以始毕寝盛，欲以宗女妻其臣叱吉，立为南面可汗，叱吉不受。突厥围帝于雁门，郡县赴救，突厥解去。冬，还东都○贼师李子通掠淮南，称楚王。朱粲据汉南，称楚帝。


    十二秋，幸江都，使光禄大夫段达、太府卿元文都等奉越王侗守东都。○冬，右骑卫将军、唐公李渊奉使河东，黜陟讨捕，因以为太原留守。恭帝侑。义宁元年梁萧铣鸣凤。凉李轨安乐。秦薛举泰兴。魏公李密刘武周天兴夏窦建德丁丑元○春。冀州贼窦建德自称长乐王○马邑人刘武周据郡称帝○东郡贼李密陷洛口仓。称魏公。河南州郡多附之。炀帝使将军王世充击之。不克○夏金城校尉薛举起兵据陇西称帝○晋阳留守唐公李渊起兵○秋。武威人刘轨起兵，据河西称帝○李密陷黎阳仓○唐公西度河取冯翊○冬，岳州校尉董景珍等立罗川令萧铣为梁王，荆楚皆附之○唐公入长安，立代王侑为帝，尊炀帝为太上皇，唐公为丞相，总录万机，进爵为王○薛举使子仁杲寇扶风，唐公子世民击走之。○济郡贼杜伏威、辅公佑渡淮，陷洛阳。唐高祖渊。武德元年隋越王侗皇泰夏五凤元○春，宇文化及弑炀帝，越王称帝。李密击化及走之。王世充杀元文都，因击破密，密来降，寻死。化及称帝○夏，受隋禅。


    臣光曰：文帝于周室非有元功厚德素洽于人，直以天元暴崩，嗣君幼弱，奸臣矫命徼幸得之。然明敏俭约，勤于政治，随才任官，信赏必罚，故能取江南三百年之国，易于反掌，使天下复为一统，百姓繁庶，衣食丰衍。突厥、室韦、靺鞨、林邑、高昌、女国之属，莫不顿颡称臣，奉珍入贡，虽两汉全盛之时，不能过也。向使后嗣仅得中才以守之，则十世之内，未易亡也。炀帝以悖逆作谋，坐承富强之业，志骄气溢，慨然慕秦皇、汉武之为人，穷侈极欲，连兵四夷，政烦赋重，盗贼蜂起，而游幸不息，以乐滔忧，恶闻直言，喜自壅蔽。噫！率是道也。虽禹汤文武之子孙，未或不亡，况隋无积善之基乎？秋，薛举卒○冬，秦王世民平陇西○萧铣称帝。


    二郑王世充开明吴李子通明政元○春，窦建德灭宇文化及○朱粲降复叛○夏，安兴贵擒李轨。王世充弑越王自立○刘武周陷并州晋州，关中震骇○秋，李子通称吴帝于江都○冬，窦建德陷黎阳，尽据有北地○杜伏威及涿州贼罗艺请降。


    三吴王杜伏威元○春上幸蒲州○窦建德称夏王○夏秦王击破刘武周将宋金刚。并晋皆平。武周走入突厥而死○秋秦王击王世充。河南州郡多降。冬窦建德攻罗艺围幽州不克○怀远贼师高开道降。


    四春，秦王围洛阳，窦建德将兵十万救洛阳。夏，秦王擒建德于虎牢，王世充降。河南北悉平○秋，建德余党刘黑闼起兵漳南，河南北多应之○冬，李靖</a>自夔州水道袭萧铣，克之。江汉岭外悉平○高开道复叛。


    五夏汉东王刘黑闼天造元○春，秦主破黑闼于洛水上，黑闼亡入突厥，还兵斩兖州贼徐圆朗○夏，黑闼复引突厥入寇，河北皆应之○秋，突厥围并州，太子建成及秦王击却之。冬，太子讨黑闼，斩之○杜复威罗艺入朝○。


    六宋辅公佑天明元○秋。突厥寇朔州○太子秦王屯并州以备之。三月罢○辅公佑反称帝○高开道引突厥寇幽州。○、甲申。


    七春，高开道为其部将所杀○李靖讨斩辅公佑，江东悉平○秋，突厥颉利、突利二可汗举国入寇，至豳州，秦王以百骑往，面数其负约不战，结和而退。


    八秋，突厥颉利寇朔州，将军张瑾御之，不利。秦王出屯蒲州，突厥退。


    九。太子秦王齐王元吉皆有宠。教令与诏敕并行。太子以秦王功高。与齐王谋杀之。夏秦王射杀太子及齐王于殿中。诏以秦王为大子○幽州都督庐江王援反诛○秋帝传位于太子。自称太上皇○突厥颉利自泾州入寇至便桥。太宗亲以数骑往责之。结盟而退。


    司马温公稽古录</a>卷之十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