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温公稽古录卷之十三

    汉光武帝秀。建武元年、汉刘盆子建世。汉卢芳成龙兴元○夏帝即位于镐○隗嚣逃还天水○赤眉立刘盆子为帝○秋赤眉克长安杀更始○冬帝都洛阳○邓禹入关至簨邑○窦融起河西○刘永公孙述安定卢芳皆称帝。


    二春，赤眉焚长安，西掠郡县。邓禹入长安。○秋，渔阳太守彭宠反○盖延拔睢阳，刘永走，张步请降。○赤眉复入长安。邓禹出屯云阳。帝遣冯异代禹将○赤眉食尽，大掠东还。


    三燕王彭宠齐王张步元○春，帝自邀赤眉于宜阳。赤眉不战而降○冯异进定关中○彭宠自称燕王○夏刘永复入睢阳。以张步为齐王。步复叛从永○秋，岑彭平扬州○盖延斩刘永。永子纡保垂惠○来歙说隗嚣下之○李宪称帝。


    四汉刘纡元○秋，将军马武、王霸围刘纡○马成围李宪○，隗嚣使马援见帝。援归，盛称帝美，遣子入侍。


    五春，彭宠为奴所杀，其子午立。国师韩利杀午以降○夏，秦丰降○帝征厐萌董宪，破之○吴汉拔郯，虏刘纡○冬，耿弇击张步，大破之。帝幸剧，张步降○岑彭说交阯牧邓让，与诸郡皆降。初立太学，治经典○卢芳入塞，居九原。


    六朔宁王隗嚣元○春，马成斩李宪○吴，汉获厐萌、董宪○。帝益厌兵，数腾书陇蜀，说以祸福。公孙述使田戎、任满侵荆州。夏，帝遣耿弇等自陇道伐蜀，隗嚣发兵拒破弇等。嚣欲殉三辅，不克，遂称臣于蜀。蜀封嚣朔宁王。


    七帝以天下渐平，乃革王莽伪薄之化，察言观行，明试以功。于是吏称其职，民安其业，风俗淳厚焉。○隗嚣将全梁守洛阳，汉兵不得进。


    八春，来歙袭取洛阳，斩全梁。隗嚣攻之数月，不拔。夏，帝自征嚣，至漆，嚣众大溃，走保西境。窦融及河西五太守将兵与帝会高平○。颖川盗贼起。秋，帝还平颖川○。冬，蜀兵救嚣，嚣复入冀。诸将食尽，还屯长安。


    九春，隗嚣卒，子纯立。○陇右饥○冬，来歙、冯异入天水，破蜀将王辅、田弇，诸县悉降○以马援为陇西太守，逐羌虏出塞○吴汉讨卢芳，不克。○甲午。


    十朔宁王纯，元○秋，帝自征隗、纯，纯降○吴，汉击破卢芳平城下，芳亡入匈奴，其众皆降。


    十一春，帝幸南阳。使吴汉、岑彭、臧宫自荆门，来歙、盖延自武都伐蜀。汉等击走田戎，斩任满。夏，来歙拔武都，走王元，蜀遣人刺杀歙。冬，岑彭乘</a>胜长驱至武阳，蜀人又刺杀之。吴汉自夷陵入犍为。


    十二春，吴汉击破公孙述从弟永于鱼涪津，还，进逼成都。秋，述将谢丰、袁吉以兵十余万出战，败死。久之，汉食尽，欲还，用张堪策毁军以诱述。述出战，被创，归，以兵属延岑而死，岑以城降。○。窦融及五太守来朝，上印绶。


    十三○十四○十五春，吴、汉以兵徙雁门、代郡、上谷民于中山以避胡○。卢芳自匈奴入高柳。


    十六、春，交阯女子征侧、征贰反。九真、日南、合浦群盗起○卢芳降，封为代王。


    十七、夏，帝幸荥阳、颖川、章陵○阴贵人有宠，生东海王庄。郭皇后怨恚，上怒。冬，废郭后，立阴贵人为后。


    十八、春，蜀郡人史歆反，诏吴汉、臧宫击平之○夏，伏波将军马援击交阯，至浪泊，侧贰等走○冬，帝幸南阳○卢芳复亡入匈奴，死胡中。


    十九春，马援斩侧、贰，进击九真等，皆平之○太子强以母废，内不自安，固请避位。上狐疑，久之，乃听。冬，封强为东海王，立庄为皇太子○帝幸南阳。○甲辰。


    二十秋，匈奴寇右北平。


    二十一秋，鲜卑寇辽东太守祭肜，大破之。○鄯善、莎车等十六国请置都护；上以中国初定，不许。二十


    二春，帝幸长安。○匈奴国内乱，诸将臧宫等争请击之，帝不许。


    二十三春，南部蛮夷反，将军刘尚击平之○匈奴日逐王比自称南单于，请修旧约，入居塞内，称臣人朝，许之。比击北单于，却地千里，匈奴始分○冬，武溪蛮反，杀刘尚。


    二十四○二十五春，乌桓大人郝旦等内附○冬，遣马援、马武、耿舒击武谿蛮。


    二十六春，马援大破蛮军于临乡，攻壶头会。夏热，吏士疫，死者多，耿舒等共谮援。上大怒，遣梁松代之。未至而援卒，军士死者太半。谒者宋均勒兵成列，称诏降贼，贼即共斩大帅降均，为置长吏而还。二十七○二十八春，始遣诸王就国。○沛王辅客刘鲤杀式侯恭，辅坐系狱三日，由是捕诸王宾客，死者千余人。


    二十九○甲寅。


    三十春，幸鲁济南。冬，复幸鲁。


    三十一鲜卑大人于仇贲率种人贡献，封贲为王。是时，南北单于更相攻伐，而鲜卑始强盛。中元元春，上登封太山，降禅梁父○夏，幸长安○起明堂、辟雍、灵台。


    二春，帝崩。帝既定天下，精勤为治，保全功臣，不令与政，尊尚儒术，百姓乂安。○太子即位，以母弟东平王苍辅政。○西羌反，遣中郎将窦固及马武击之明帝庄。永平元年：春，东海王强薨。强自废，绌尤恭谨，帝遇之益厚，兄弟之间，始终无间○。秋，西羌破走，余种悉降，徙之三辅。


    二春，上初祠明堂，登灵台。冕服皆用周制○立皇后马氏子炟为太子。后，援之女。恭俭不妒忌。不以私家干朝廷。太子，贾贵人之子。帝令后母养之。慈孝皆如所生○冬，上临辟雍。养三老五更○幸长安。


    三冬，上幸南阳。


    四○五春，东平王苍以辅政久，固请归藩，许之。○冬，上幸邺。


    六冬，上幸鲁。


    ○甲子。


    七○八○九○十夏，上幸南阳。


    十一○十二夏，发卒数十万，遣司空掾、王吴修汴渠，筑堤自荥阳东至千乘海口千余里，期年而成。


    十三春，上幸荥阳，巡汴渠，遂至太行，幸上党。○冬，楚王英谋反，废徙丹阳，自杀。穷治其狱连年，内及京师诸侯，外连州郡豪杰，坐死及徙者以千数。


    十四○十五、春，上幸彭城，又幸琅邪及鲁、东平、定陶、○冬，匈奴寇河西。


    十六春，遣窦固等四将军各将万骑击匈奴。固出敦煌，至蒲类海；耿秉出居延，度漠六百里，祭肜吴，常出朔方九百余里而还。固遣假司马班超使西域，西域皆归附，因留居盘橐城以镇抚之。○甲戌。


    十七冬，窦固、耿秉将万余骑击车师，车师王请降。固遂奏复置西域都护，以陈穆为都护，耿恭、关宠为戊巳校尉。恭屯金蒲城，宠屯柳中城，相去千余里。乌孙大昆弥子入侍。


    十八春，诏窦固罢兵还。北匈奴率焉耆、龟兹共攻杀陈穆。耿恭徙居竦勒城，匈奴围之。诏耿秉发敦煌、酒泉兵击车师，以敕恭○秋，帝崩。帝勤俭好礼，馆陶公主为其子求郎，不许，而赐钱十万。故能不堕光武之业，天下治安。章帝炟。建初元年春，耿秉击破车师，分兵至疏勒，迎耿恭等还，西域遂绝。有诏召班超还。超至于阗，王侯已下皆涕泣，不听超还，超复屯西域。


    二夏，有司奏请封诸舅为侯，马太后不许。诸外戚有干禁者，太后辄以法按治之。○秋，卢水羌反，遣车骑将军马防、长水校尉耿恭击破之。


    三春，立皇后窦氏，融曾孙。后兄弟四人，宪、景、笃、瑰始有宠，赏赐日盛。○班超上书求助，诏假司马徐干</a>将千人诣超。


    四夏立皇子庆为太子○明德马太后崩。


    五○六○七夏，废皇太子庆为清河王。庆母曰宋贵人，窦后恶之，诬以巫蛊，赐死，遂废庆而立梁贵人子肇为皇太子。后又构贵人父梁竦，杀之，贵人以忧卒。○秋，上幸河内、魏郡，西幸长安。


    八冬，上幸陈留、梁国、淮阳、颖阳。○甲辰。元和元秋，上幸章陵；冬，幸江陵。


    二春，上幸泰山；及鲁东平，遂幸魏郡、河内，登大行○。班超发诸国兵击莎车，降之。


    三冬，西羌寇张掖、陇西、金城。章和元春，护羌校尉傅育追叛羌出塞，遇害○秋，上幸九江，又幸彭城及寿春○冬，北匈奴为鲜卑所破，降者十余万。南单于上言：愿与耿秉等出兵破北成南，并为一国，令汉家长无北顾之忧。帝欲从之，师未出而帝寝疾。


    二。春帝崩。帝明敏宽和。东京继体之治。称明章焉○太子即位。年十岁。窦太后临朝。将军窦宪内管机密。三弟并据大位。宪大作威福。权侔人主。冬。宪与耿秉将三万骑击匈奴。大臣袁安等固争不能得。和帝肇。永元元年夏，窦宪、耿秉自朔方出塞三千里，斩首大获，铭燕然山而还。即拜宪为大将军，兄弟皆列九卿。


    二夏，耿秉出塞，大破北匈奴于涿邪山。月氏攻班超，破之。○秋，窦宪出屯凉州。○北单于请入朝。南单于及乌桓、鲜卑共击杀北单于，众远遁漠北，北匈奴地遂空。窦宪欲立北匈奴降者谷蠡王为单于，置兵拥护，袁安固谏，乃止。


    三冬，上幸长安。○龟兹等国皆降。以班超为西域都护，复置戊巳校尉。○窦氏宗党骄横，帝阴与清河王庆及宦者郑众谋之。


    四夏，帝幸北宫，召百官，使执金吾卫南、北宫，闭城门，捕窦宪婿射声校尉郭举、卫尉邓叠，诛之。收宪印绶，令与兄弟皆就国。宪及弟景、笃皆自杀，宗族免归故郡。帝始亲政事，以郑众为大长秋。宦官用权自此始。


    五○甲午。


    六秋，京都旱。○南单于安国起兵攻其左贤王师子，中郎将杜崇、度辽将军朱徽将兵诛之，立师子为单于。帝后知崇、徽扰乱匈奴，致其背诞，乃诛崇、徽。


    七春，班超发龟兹等八国兵七万人讨焉耆、尉黎，诱焉耆王广、尉黎王泛，斩之，西域遂平。遣椽甘英使诸国，西过条支，临西海而还。


    八春，立皇后阴氏。○秋，蝗。


    九秋，蝗。○章德窦太后崩○陇西羌犯塞，执金吾刘尚将三万骑击平之。


    十○


    十一○十二○十三、冬，班超上书求代，诏召还，以校尉任尚代之。


    十四夏，皇后阴氏坐巫蛊废。○冬，立贵人邓氏为皇后。后，邓禹孙也。


    十五冬，上幸章陵。○甲辰。


    十六○元兴元冬，帝崩。帝柔而不立，汉道始衰。○帝数失皇子，皇子生者养于民间。及崩，邓后收皇子于民间。长子胜有痼疾，幼子隆始生百余日，邓后乃引兄骘等定策禁中，立隆为皇太子。是日，即帝位。邓后为太后，临朝，封胜为平原王。殇帝隆。延平元年夏，邓骘为车骑将军○秋，帝崩，太后立清河王庆子祜为帝，年十三○西域诸国反，任尚自疏勒退保龟兹○冬，清河王庆薨。安帝佑。永初元年春，青、兖、豫、徐、冀、并六州饥○夏，西羌叛，邓骘率师击之○初，上立，非大臣意。冬，司空周章谋诛邓骘兄弟，废太后及上而立平原王，事觉自杀○骑都尉王仁将兵迎任尚等还入塞，遂弃西域。


    二冬，邓骘与羌战于平襄，羌诈降，既而复叛，侵扰边郡，并、凉遂虚。诏召骘还，迎拜骘大将军，诸弟皆据重位○郎中杜根谏太后不宜久摄政，太后怒，以缣囊扑杀之。已而复苏，亡命民间。


    三春，王仁将兵讨凉州○京师饥，人相食○夏，以用度不足，令吏民入钱，各为□内侯○乌桓寇代郡○冬，南单于擅叛，行车骑将军大司马何熙讨降之。


    四春，匈奴寇常山。○时西北有事，民饥，国用不足。邓弃凉州，郎中虞以为不可，乃止。○西羌寇汉中。○夏，太后母新野君薨。邓骘等弃官行服，遂罢辅政。


    五○六○七○甲寅。元初元高句丽王宫卒。先是，宫数寇幽部玄莵太守姚光请击之。尚书</a>陈忠以为不若吊恤其孤，因责让赦罪，从之。句丽请服。


    二夏，立皇后阎氏。○秋，西羌寇三辅，右扶风种皓、南安大守杜佐皆战没。冬，遣中郎将任尚将兵屯三辅。是时三辅屯兵二十万，民弃农桑，户无聊生。怀令虞诩说尚，令二十人共市一马，以与羌战，大破之，余种悉降。


    三○四夏，司马袁敞失邓氏指，自杀。


    五秋，鲜卑寇代郡。


    六夏，京师旱○。秋，鲜卑入塞。北单于与车师后部王攻敦煌长史索班，杀之，遂略有北道诸国。以军司马班勇为西域长史，屯楼兰。勇发鄯善及车师前部兵击后部王，大破之，斩后部王及匈奴使者。永宁元夏，立皇子保为太子。太子母李氏为阎后所杀，○西羌，寇张掖。建光元春，高句丽、寇玄莵○和熙邓太后崩，或谮邓太兄弟尝谋废立，乃免邓氏宗族皆归故郡。邓骘自杀。帝始亲政事。宦者李闰、江京及乳母王圣皆用事○秋，鲜卑、高句丽、寇玄莵○冬，西羌寇张掖、武威。延光元秋，高句丽王降○羌寇凉州○。冬，鲜卑寇雁门，又寇九原。


    二春，敦煌太守张珰上平西域三策。陈忠亦以为宜增四郡屯兵，以抚西域，制匈奴，从之。○夏，封王圣为野王君，圣女婿刘瑰为朝阳侯。司空杨震上书极谏，不从。○甲子。


    三春，帝幸泰山，东平、魏郡、河内○中常侍樊丰谮大尉杨震，策免，震自杀。丰又与王圣、江京谮太子乳母，杀之。太子思</a>恋不已。圣等惧，与阎后兄显共谮太子。秋，废太子为济阴王。○冬，帝幸长安。


    四春，帝幸宛，有疾，道崩○阎后立章帝孙北乡侯懿。阎后临朝秉政。以阎显为车骑将军，诛王圣、樊丰。○冬，北乡侯薨。阎显、江京等更召诸王子，欲立之。中常侍孙程等奉济阴王诛显及京，迁太后于离宫。济阴王即帝位，年十一。顺帝保：永建元年春，安思阎后崩。○中常侍张防谮司隶校尉虞诩下狱，浮阳侯孙程、祝阿侯张贤等切谏。秋，免程等官，皆就国。


    二春，鲜卑寇辽东○西域长史班勇请兵击焉耆，诏发河西四部兵三千人诣之，无功而还。


    三秋，鲜卑寇渔阳。


    四○五夏，京师旱。六○阳嘉元春，立皇后梁氏，梁竦曾孙也。父商为侍中、屯骑校尉。○冬，鲜卑寇辽东。


    二夏，爵乳母宋娥为山阳君。尚书左雄请岁以钱千万给阿母而勿加封爵；不从。○甲戌。


    三秋，羌寇汉阳。冬，寇武都。


    四夏，以梁商为大将军，辅政。永和元冬，武陵太守上书：蛮夷怀汉恩，请入贡，比汉民。尚书虞诩以为不可，弗听。


    二春，武陵蛮夷以贡非旧约。果反○夏，宋娥有罪。归里舍○秋，日南蛮反。败交阯刺史。议者欲遣大将军发荆、杨、兖、豫兵四万人击之。李固以为遣将发兵。烦扰无益。不如精择牧守。委任而责成功。从之。交阯获安○冬，帝幸长安。


    三○四○五夏，南单于寇河西，帝遣使谕降之。单于谢罪。中郎将陈龟遣令自杀，龟下狱诛○秋，羌寇金城及三辅，以护羌校尉马贤为征西将军讨之○冬，遣护匈奴中郎将将兵讨南匈奴叛者，斩首二千余级，叛者请降。


    六春，马贤讨羌，至姑射山而还○秋，梁商薨。以商子河南尹冀为大将军辅政。○羌寇武威。冬，遣行车骑将军执金吾张乔屯兵三辅。汉安元夏，立匈奴，立义王为南单于。○梁后宠盛。梁冀兄弟权侔人主，宗族满朝，二千石多非其人，盗贼纵横。谏议大夫周举建议遣八使张纲、杜乔等按行州郡，澄汰长吏贪污者。纲因劾奏梁冀，帝虽信网言，亦不罪冀。


    二冬，令郡国中都官系囚犯大逆以下，皆出缣赎罪。○甲申。建康元夏，立皇子炳为太子。太子母曰虞姬○秋，徐、扬州盗贼群起，遣御史中丞冯放督州郡兵讨之○帝崩，帝之初立，宦官之力也，由是宠之，遂专政事○太子即位，年二岁，梁太后临朝。冲帝炳。永嘉元年春，帝崩○清河王蒜年二十余，最有名德，太尉李固等欲立之。梁冀欲立幼主以久其权，乃与太后定策禁中，迎章帝曾孙之子建平侯缵立之，年八岁。夏，鲜卑寇代郡。质帝缵。本初元年帝聪警，颇言梁冀跋扈，遂遇鸩崩。李固、杜乔复欲立清河王，群臣皆以为然。冀与太后谋，先策免固，乃立章帝孙蠡吾侯志为帝，时年十五。冀专秉大政。桓帝志：建和元年秋，立皇后梁氏，太后之妹也○，九月，甘陵人刘文谋立清河王蒜，蒜闭门拒之。事觉，文伏诛，蒜坐徙桂阳，自杀。冀因诬李固、杜乔与文通谋，皆下狱死，天下冤之。


    二秋，京师大水。○梁冀广纳赂，大治苑第，所用亲党，遍于天下，所在贪暴，过于盗贼。四方调发，贡献半入冀家。先输上第，而乘舆乃得其次，爱监奴秦宫，势振百僚，刺史、二千石皆谒辞之。


    三○和平元春，太后诏归政于帝，帝始称制。○顺烈梁皇后崩。


    元嘉元○二○永兴元○甲午。


    二○永寿元春，司、冀、大僟人相食。○夏，匈奴叛，中郎将张奂击降之。


    二秋，鲜卑寇云中。


    三○延熹元夏，京都蝗。二夏鲜卑寇辽东○秋，皇后梁氏崩○帝与宦者单超等谋诛梁冀。秋，帝御前殿，勒兵诛冀及其宗族。公卿以下坐冀亲党，或死或免，朝廷为之一空○立邓贵人为皇后○封单超等五人为侯，以超为车骑将军○帝幸长安○西羌寇边。


    三春，羌寇、张掖、护羌校尉假颍等讨平之。○秋，泰山贼盗群起。冬，中郎将宗资讨平之。


    四夏羌寇金城、安定、汉阳，武威中郎将皇甫规大破之。规因奏案凉州刺史，太守倚贵戚为贪者，皆抵罪。羌人闻之喜，一时降者二十余万。论功未毕，宦官左悹谮规下狱，坐论。


    五夏，武陵蛮夷反，车骑将军冯绲讨之。冬，武陵蛮夷降。六○甲辰。


    七秋，武陵蛮夷反，寇掠数郡。荆州刺史度尚讨，大破之。


    八春。皇后邓氏以骄妒废○夏，匈奴寇边。中郎将度尚击之○冬，立皇后窦氏。


    九。夏，以后父窦武为大将军○鲜卑、乌桓寇边护，匈奴中郎将张奂讨平之。○是时，宦官亲党布满内外，所在贪暴。太尉陈蕃、司隶校尉李膺等戮力救时，举善黜恶。宦者告膺等结为朋党，诽谤朝廷，连诸名士范滂等下狱，免官者三百余人。永康元春，西羌寇三辅、夫余、寇玄、菟○。冬，帝崩，无嗣。窦武召御史刘儵谋之。儵盛称章帝曾孙之子解渎亭侯宏。武乃与太后定策禁中，遣使迎宏于河间，立以为嗣，时年十二。灵帝宏。建宁元年秋，窦武及太傅陈蕃谋去诸宦官，太后不听，其谋颇泄。中常侍曹节等胁太后取玺绶，请帝御前殿，勒兵诛武、蕃及其宗党○冬，鲜卑寇幽州。自是每岁犯塞。二春，尊帝母董贵人为孝仁皇后○秋，江夏、丹阳蛮夷反○宦官因陈、窦之谋，讽有司奏诸钩党者，请下州郡考治。于是诛李膺、范滂等百余人，凡海内贤俊之士皆被禁锢。郭泰闻之，私恸曰：人之云亡，邦国殄瘁，汉室灭矣。


    三○四。秋，立皇后宋氏。喜平元夏，桓思窦后崩。


    二○甲寅。


    三○四○五夏，永昌太守曹鸾上书讼党人曰：谋反大逆，尚蒙赦宥，党人何罪，独不开恕！鸾坐槛车，送弃市。于是申党人之例，父子、兄弟、门生、故吏皆免官禁锢。


    六。夏，鲜卑寇边乌桓校尉夏育请发幽州兵出塞讨之。故护羌校尉田晏因王甫求为将，甫建议使晏与匈奴中郎将臧旻及育各将卒万余人三道出击鲜卑。大臣多以为不便，不听。秋，晏、旻、育兵大败，死者万数。光和元春，初置鸿都门，诸生能为尺牍词赋及工书篆者皆得充员，至数千人，或出典州郡，入为尚书、侍中○冬，皇后宋氏以无宠废。


    二秋，匈奴中郎将张修擅斩单于呼征，更立右贤王羌渠为单于，张修抵罪。○黄门令王甫、大长秋曹节专权任势，大尉假炯附之。司隶校尉杨球奏收甫、炯下狱诛。又欲收节，节谮球于上而杀之。三春，赦○。冬，立皇后何氏。以后异母兄进为河南尹，苗为越骑校尉。


    四春，置??骥廏，调郡国马一匹至百万。○夏，赦○冬，帝幸广成苑。


    五春，大疫○诏三公以民言举刺史二千石贪污为蠡害者○。夏，旱。


    六巨鹿张角以鬼道惑众，十余年间，弟子十余万人，青、徐、幽、冀、荆、扬、兖、豫之人皆奉之。司徒杨赐等请禁捕以绝乱源，不听。○甲子。中平元春，角与其党所在起兵，天下震动，号黄巾贼。遣中郎将皇甫嵩、朱俊发州郡兵击之。○夏，榜鸿都门，卖公卿以下官。○皇甫嵩、朱攜大破黄巾，斩首数万，张角兄弟皆死。然自是盗贼竞起，朝廷不能制○冬，金城人边章、韩遂反。


    二春，边章、韩遂反，羌胡寇三辅○赋民田亩十钱，以修宫室○冬，司空张温、中郎将董卓击破边章、韩遂○帝好为私藏，积私钱至数千万。群臣及州郡争为贡献，刻剥齐民，发十献一，民不堪命，皆相聚为盗贼。


    三○四夏，狄道人王国反。秋，诏发幽州乌桓，使涿令公孙瓒将之，以击源州。故中山相张纯率乌桓以反，幽州人争附之，众十余万□。


    五夏，凉州刺史耿鄙合六郡兵讨王国，不胜而死。国遂围汉阳，杀太守傅燮。○秋，置西园三军及典军校尉○冬，帝大发兵讲武平乐观，躬儇甲胄。既罢，以兵属大将军何进○诏左将军皇甫嵩、前将军董卓屯右扶风，以讨王国。


    六春。王国。张纯皆败死。夏帝崩。皇子辩立○何进谋诛诸宦官。召并州牧董卓。秋。中常侍张让假圭杀进党袁绍。袁术勒兵悉诛诸宦官。让圭劫少帝幸小平津。让圭赴水死。董卓寻至。废少帝。立其弟协。鸩杀何太后。卓自为相国○。献帝协。初平元年春，后将军袁术、冀州牧韩馥、豫州刺史孔胄、兖州刺史刘岱、勃海太守袁绍、陈留太守张邈、广陵太守张超、东郡太守桥瑁、长沙太守孙坚、骁骑校尉曹操</a>等皆起兵以讨董卓，推绍为盟主。卓惧，迁都长安。诸军惮卓兵强，观望莫进。顷之，食尽众散，诸将更相猜贰。刘岱杀桥瑁，孙坚杀荆州刺史王睿、南阳太守张咨。袁术表坚为豫州刺史。坚击破董卓军，进屯大谷。诏以刘表为荆州刺史，屯襄阳。


    二春，袁绍欲立幽州牧刘虞为帝，虞大怒，不许○夏，董卓西入关○孙坚入洛阳。袁绍使人说韩馥。以冀州让绍。秋，绍领冀州牧○以曹操为东郡太守○袁术使孙坚攻刘表将黄祖，击杀之○。


    三夏，司徒王允与董卓将吕布共杀卓。卓将李傕、郭汜、樊稠、张济合兵陷长安，杀王允。吕布走傕、汜、稠共秉朝政，济屯弘农○公孙瓒南攻袁绍，大破瓒于界桥○黄巾入兖州，杀刘岱。州人迎曹操为刺史。


    四春，袁术入陈留，为曹操所败，奔寿春○徐州刺史陶谦杀曹操父嵩。秋，操攻谦，破其兵于彭城下○冬，刘虞攻公孙瓒，不能克，反为所杀。○甲戌。兴平元曹操再攻陶谦，未还。张邈及操将陈宫迎吕布为兖州牧。操还击布，不克，操退屯鄄城，布屯山阳。○益州牧刘焉卒，子璋嗣位○袁术使孙策攻杨州刺史刘繇，取江东。


    二李傕杀樊稠，因与郭汜相攻连月，傕劫帝幸其营。张济自狭来和傕汜，帝得东归。既而傕悔之，追败王师于曹阳。白波帅李乐</a>、河内太守张杨迎帝幸安邑。○陶谦卒，州人迎刘备为刺史，吕布败，走归备。建安元夏，张杨等送帝还洛阳。沮授说袁绍迎帝都邺，绍不从。秋，曹操用荀彧计，迎帝都许，以操为司空○袁术以刘备争徐，吕布乘虚袭下邳，自称刺史。备败奔曹操○孙策克会稽○。


    二春，曹操讨张济子绣于宛，绣击败之。○秋，以袁绍为大将军，都督冀、青、幽、并四州。


    三春，李傕、郭汜败死○曹操围张绣于穰○夏，以刘备为豫州刺史○袁绍北击公孙瓒。荀彧说曹操，因此时取吕布。秋，曹操围布于下邳，布求援袁术，术不救○钟繇</a>都督关中诸军事，抚谕诸将，皆遣子入侍○袁术称帝于寿春。


    四春，曹操擒吕布，袁绍灭公孙瓒○曹操击破袁术，术走，病死○袁绍选精兵十万，将攻许，沮授谏不听○冬，张绣降○曹操拒袁绍于官渡。绍求援于刘表，表不应，亦不助操○孙策攻拔庐江豫章、庐陵○刘备屯下邳，与董承谋诛曹操。


    五春，曹操杀董承○刘备据徐州叛。操自将击拔之。备奔袁绍○田丰说袁绍乘虚袭许。绍不从○夏，孙策出畋，为其雠所伤。以兵授弟权而死○秋，袁绍济河击曹操。冬，操击绍。大破之。绍仅以身免。操由是威振天下。


    六刘备为袁绍寇，掠汝南。冬，操击刘备，备奔刘表，表使备屯新野。备闻处士诸葛亮</a>贤，三就其庐见之，遂以为谋主。○袁绍爱少子尚，欲立为后，乃出长子谭为青州刺史。沮授谏，不听，曰：祸其始此矣。


    七夏，袁绍卒，别驾审配矫绍命立尚为嗣。谭自称车骑将军，屯黎阳。谭、尚始有隙。○秋，曹操击袁谭。


    八春，谭兵败，操追至邺而还○秋，曹操击刘表。袁谭攻袁尚不胜，走平原，尚就围之。谭遣别驾辛毗乞降于操以请救。操自西平还救谭。冬，操至黎阳，尚解围还邺○孙权击江夏太守黄祖，破之。○甲申。


    九春，袁尚留审配守邺，复攻谭。曹操进军围邺，决漳水灌之。秋，尚还救邺，操击，大破之，尚走中山。操拔邺，斩审配。操自为冀州牧，屯于邺○袁谭略州郡，攻袁尚，尚走故安，就其兄熙。曹操责谭以负约而讨之，谭奔南皮。


    十、春，曹操拔南皮，斩袁谭，冀州悉平。○袁熙、袁尚为其将所攻，走乌桓。夏，黑山贼帅张燕降。○乌桓反，曹操击平之。○冬，袁绍甥并州刺史高干反。


    十一、春，操击干，拔壶关。干奔刘表，不至，死○乌桓蹋顿与袁尚频入寇。


    十二、夏，曹操北征蹋顿，出卢龙塞五百余里。秋，大破蹋顿于白狼山，斩之。袁熙、袁尚奔辽东，公孙康斩熙、尚，送首。初，董卓以康父度为辽东太守。度见天下乱，遂自称平州牧，用天子礼。度卒，康袭位○孙权击黄祖，虏其人民。


    十三、春，曹操为丞相。○孙权拔江夏，斩黄祖。○。刘表立少子琮为嗣，以长子琦为江夏太守。秋，曹操征表，未至，表卒，琮以荆州降。操击刘备于当阳，败之。操兵号八十万，势震江东。冬，孙权用其将周瑜计，与备合兵，大破操于赤壁，立刘琦为荆州牧。


    十四、春，周瑜围曹仁于江陵，仁弃城走。刘琦卒，刘备自为荆州牧。孙权以妹妻备。备至京口，谢周瑜，劝权徙备于吴，权不从。瑜又欲因曹操败，西取蜀，未行，会病卒，荐鲁肃代○。秋，曹操征孙权，军合淝；冬，还军谯。


    十五、孙权使鲁肃屯陆口○刘备以关羽</a>屯江北○曹操以马腾为卫尉，留其子超屯槐里。


    十六、韩遂马超反。屯潼关。秋，曹操击遂。超破之。遂超走还凉州。操留夏侯渊镇长安。○孙权徙治建邺○益州别驾张松阴与刘备谋取益。说刘璋</a>使召备讨张鲁。从事王累等固谏不听。备将万人入蜀。璋益其兵。使讨鲁。


    十七、夏。孙权城石头及濡须○冬，曹操击孙权。○荀彧卒于寿春○刘备屯葭萌。张松谋泄。刘璋杀松。备还兵攻璋。所向皆克。诸葛亮张飞赵云自荆州溯江。取白帝及江阳。


    十八春。曹操攻濡须。不克而还○夏，封操为魏公。加九锡。置百官○秋，聘操三女为贵人○马超率羌胡击陇上郡县。杀凉州刺史韦康。曹操使夏侯渊讨之。○甲午。


    十九、春，韦康故吏杨阜等攻马超，超奔张鲁，又奔刘备○夏侯渊击韩遂，遂走○刘备围成都数十日，刘璋出降，迁于公安。刘备入成都○冬，夏侯渊斩抱宇贼朱建○皇后与父完谋诛操，操杀后及皇子并完族百余人。


    二十春，立曹操女为皇后○夏，斩韩遂○秋，曹操击张鲁。鲁降○孙权求长沙、零陵、桂阳三郡于刘备，备不与。权使吕蒙击取之。备自至公安，权屯陆口，未战。备闻曹操拔汉中。乃复与权和亲。冬，曹操留夏侯渊屯汉中而还。


    二十一夏，进曹操爵为王○曹操杀尚书崔琰，囚仆射毛玠○秋，南单于朝魏，魏留之，使右贤王监其国○冬，曹操击孙权。


    二十二春，攻濡须，孙权请降，操留从弟仁屯居巢而还○冬，曹操立子丕为太子。初，操爱少子临菑侯植，欲立之，太中大夫贾诩等谏，乃止。


    二十三春，太医令告本等起兵许中，攻丞相长史王必营，不克而死。○夏，代郡、上谷乌桓反，曹操使其子鄢陵侯彰击破之。○刘备攻汉中。秋，曹操西击备，至长安。


    二十四春，刘备袭杀夏侯渊。曹操自长安南击备，备拒险不战累月，操还，备遂取汉中○秋，备自称汉中王，还成都○关羽围曹仁于樊，于禁等七军皆没。冬，操自至摩陂，使徐晃救仁。孙权使吕蒙袭公安，斩关羽，遂取荆州。魏文帝</a>丕。黄初元年，春，太祖薨。太子嗣王位。改元延康○夏。酒泉张掖反。金城太守苏则讨平之○秋，王南征。次于谯○刘备将孟达降○冬，王受汉禅。徙都洛阳。封汉帝为山阳公。


    臣光曰：新室之末，民心思汉，如渴之望饮，饥之待哺也。是以诸刘奋臂一呼，而远近响应，曾未期年，元恶授首。更始入洛之初，天下已服矣，而素无人君之器，纪纲不□，诸将暴横，不旋踵而亡，固其宜也。光武以仁厚之德，济英杰之志，昆阳之役，驱乌合之众，扫滔天之敌，使海内幡然变而为汉，宜阳之师不战而赤眉束手，百万之盗一朝而散，皆希世之奇功也。至于待王郎、刘盆子止于不死，取良吏卓茂以为太傅，戒冯异以安集关中，不务战攻取胜。虽当草创之际，可谓有帝王之远略矣。天下已定，不失旧物，乃偃武□文，崇德报功，勤政治，养黎元，兴礼乐，宣教化，表行义，励风俗，继以明章，守而不失。于是东汉之风，忠信廉耻几于三代矣。及孝和以降，政令寝弛，外戚专权，近习放恣，然犹有骨鲠忠烈之臣，忘身以殉国，故虽衰而不亡，岂非建武、永平之余烈欤？至于桓、灵，而纪纲大坏，废锢英俊，贼虐忠正，嬖幸之党，中外盘结，鬻狱卖官，浊乱四海。何进见杀袁绍不胜其愤，遂燔烧宫阙，肆行诛杀，外召董卓以胁朝廷。于是虺蛇虽除，而虎?入室矣。卓贪愎残忍，废主迁都，州郡纷然称兵以讨之。卓死而天下大乱，汉室遂亡。哀哉二汉昭烈帝备章武元○夏刘备称帝○孙权徙治武昌○甄夫人死○蜀张飞为左右所杀○秋蜀主自将击孙权军于秭归。权遣将陆逊拒之。军于夷陵○权遣使来称藩。诏封权吴王。加之九锡○冬帝东巡。


    三吴大帝孙权黄武元○春幸许昌○夏吴陆逊大破蜀军于唬亭。蜀主仅以身免○秋，蜀将黄权来降○立皇后郭氏○冀州饥○帝责吴任子不至，遣将军曹休等击吴○冬帝幸宛○。吴蜀复和亲○。蜀汉嘉守黄元反。


    四汉安乐思公禅建兴元○春，曹休等罢还○蜀人斩黄元○夏，蜀主殂于永安。太子禅立。年十七。丞相亮秉政○秋，帝幸许昌。○甲辰。


    五秋，帝幸许昌，为水军以击吴。至广陵，吴人为疑城以拒之，帝还。


    六春，蜀诸葛亮渡泸水，击牂牁益州、越巂、永安四郡，平之。○并州刺史梁习讨鲜卑轲比能，大破之。○冬，帝复为水军以击吴，至广陵，大寒，水冰，舟不得入江而还。○吴番阳彭绮反。


    七夏，帝疾甚，立甄夫人子睿为太子。帝崩，大将军曹真、司马懿等受遗诏辅政。明帝即位，自亲政事，以真等为三公，或以方任处之。○秋，吴王围江夏，不克○吴。诸葛瑾、张霸寇襄阳，司马懿击破之，斩霸。魏明帝睿。大和元年春，吴人获彭绮○蜀诸葛亮出屯汉中，以图中原○冬，立毛后○吴将韩琮来降○新城太守孟达反，遣司马懿击之。


    二春，斩达○蜀诸葛亮寇边、天水、南安、安定皆应之，关中震动。帝幸长安，将军张郃击破亮于街亭，亮诛其将马谡而还○秋，曹休与吴陆逊战，败于石</a>亭○冬，蜀诸葛亮围陈仓，不克○辽东公孙渊囚其叔父恭。


    三吴黄龙元○春。蜀人取武都。阴平○夏吴王称</a>帝。与蜀约中分天下○秋吴徙都建业。使陆逊佐太子登守武昌。


    四春，作合肥新城○诏禁绝浮华。免尚书诸葛诞等官○议考课法○吴廷尉隐蕃叛诛○五溪蛮侵吴吴，潘浚讨之○卞太后崩○秋，遣曹真自斜谷，司马懿自汉水，击蜀会。大雨，班师○帝幸许昌。


    五春，蜀诸葛亮寇祈山，遣司马懿镇关中以御之。懿军败于卤城，亮食尽而退。张郃追亮至木门，战死○秋，初听诸侯王入朝○蜀中都护李平有罪，徙梓潼○冬，吴将孙布诈降，扬州刺史王凌迎之，为吴所败。


    六吴嘉禾元○春，帝爱女淑薨，为之厚葬立庙○。帝幸许昌○吴太守登入朝。吴主因留建业○秋，帝幸摩陂○治许昌宫○。冬，吴主遣使诣公孙渊。至成山。汝南太守田豫击取之○吴陆逊寇庐江。不克。青龙元春，帝幸摩陂○公孙渊称臣于吴，吴主封渊燕王，加九锡，遣使者张弥、许晏将万人诣渊，张昭等谏，不听○将军秦元明击破鲜卑轲比能，走汉比○冬，公孙渊斩吴使者首以献○吴主攻新城，不克。○甲寅。


    二春，山阳公薨○蜀诸葛亮以十万众自斜谷入寇，吴主亦举兵寇合肥、襄阳、广陵。司马懿与亮相拒于渭南。秋，亮卒，蜀师退。蜀尚书令蒋琬代亮秉政○帝幸寿春，吴师亦退○吴潘浚平五溪蛮。


    三春，郭太后崩○蜀杨仪</a>有罪自杀○帝大治宫室，群臣杨阜等切谏，虽不之罪，亦不听○冬，帝幸许昌○幽州刺史王雄遣人刺杀轲比能，鲜卑由是衰散○立皇子芳为齐王。芳实非帝子。


    四春，吴张昭卒。○冬，帝幸许昌。景初元春，改定魏历，以建丑月为正○秋，吴朱然寇江夏。冬，全琮袭六安，皆不克○吴诸葛恪招抚山越，得甲士四万○公孙渊反，自称燕王。幽州刺史贯丘俭讨之，遇雨而还○毛后以罪赐死。二汉延熙吴赤乌元○春遣司马懿击公孙渊。秋拔襄平。斩渊○冬帝寝疾○立皇后郭氏○诏燕王宇及夏侯献曹肇等辅齐王芳为嗣。中书监孙资刘放恶献肇。以曹爽司马懿代之○蜀蒋琬出屯汉中。


    三春。帝崩。帝及文帝皆勤吏治而好通才。故俗尚刻薄。贱守节焉○太子即位。年八岁○曹爽用其党何晏</a>等计。阳尊司马懿为大傅。爽兄弟并典兵侍从。势震四方。懿谢病以避之○冬复以建寅月为正。魏邵陵厉公芳。正始元年春，旱。○蜀越巂反，太守张嶷讨平之。○冬，吴饥。二夏，吴，全琮寇淮南，诸葛恪攻六安，朱然围樊，诸葛瑾取柤中，征东将军王凌破全琮于芍陂。司马懿救樊，吴师还。○吴太子登卒。○蜀大司马蒋琬欲自汉沔以舟师伐魏，蜀人以为不可，乃止。


    三春，吴王立子和为太子，封少子霸为鲁王。○秋，吴陆凯讨朱崖、儋耳。


    四春，吴诸葛恪寇六安。○冬，蜀蒋琬自汉中还，住涪。以费祎为大将军。○甲子。


    五春，曹爽之党以爽素无威名，劝爽发兵十余万，与征西将军夏侯玄自骆谷击蜀。蜀人守险不战，师不得进。夏，粮尽而还，关中为之虚耗。由是天下益恶爽○蜀董允守尚书令。


    六春，吴丞相陆逊卒。七春，吴朱然寇柤中○贯丘俭击高句丽，屠九郡。高句丽王宫出走○秋吴分荆州为二郡，使吕岱、诸葛恪督之○冬，蜀蒋琬、董允卒。蜀主始亲听政。宦人黄皓用事。


    八蜀费祎与凉州刺史姜维共录尚书事。


    九。夏，蜀费祎出屯汉中。嘉平元春，曹爽兄弟从帝出谒高平陵，司马懿发兵闭门奏爽罪恶。帝还，懿收爽及其党，悉诛之。○秋，蜀姜维寇雍州，将军郭淮、陈泰击走之。○王凌谋起兵立楚王彪，以讨司马懿，不果。


    二吴鲁王霸谋去太子和而代之，全公主亦谮和。秋，吴主废和，赐霸死。冬，立少子亮为太子。○将军王昶</a>出江陵，王基出西陵，州泰出秭归，以击吴吴，陆凯拒之，师还○蜀姜维寇西平，不克。


    三吴太元元○夏。王凌事觉。司马懿自水道奄至寿。春。凌穷迫出降自杀。赐楚王彪死。悉集诸宗室置邺○吴立潘后○秋。司马懿卒。以其子师录尚书事○冬。吴主寝疾。召诸葛恪于武昌。委以国政○蜀费祎北驻汉寿。


    四吴候官侯亮建兴元○春立张后○。夏吴大帝殂。太子亮立，年九岁。冬吴。太傅诸葛恪修东兴。堤，诏王昶出江陵，贯丘俭出武昌。胡遵、诸葛诞围东兴，与诸葛恪战于东关，遵、诞兵大败。


    五春，郭循刺杀蜀费祎○吴。诸葛恪复发兵二十万寇淮南○夏，蜀姜维寇狄道，陈泰御之，维退○诸葛恪围新城，士卒病死以万数。秋，引兵去。吴。侍中孙峻诱恪杀之，又杀故太子和。徙齐王奋于章安。甲戌。魏高贵乡公髦。正元元年吴五凤元○春，中书令李丰、后父缉及夏侯玄谋杀司马师，皆族诛，废张后○夏，蜀姜维寇陇西○帝与左右谋诛司马师，不克。秋，师废帝，迎立文帝孙高贵乡公。


    二。春，镇东将军贯丘险、扬州刺史文钦反，渡淮据项城。司马师击杀俭。吴孙峻袭寿春，文钦降吴○司马师卒于许昌，以师弟昭为大将军○秋，蜀姜维围雍州刺史王经于狄道，陈泰、邓艾救之，维去。甘露元吴太平元○秋，蜀大将军姜维寇祈山将军邓艾大破维于假谷。○吴吕据及文钦、寇青、徐会、孙峻卒，以政事付从弟??，??召据等还。据闻??代峻，大怒，不受命。冬，??击杀据，又杀大司马滕胤。


    二夏，诏召镇东大将军诸葛诞为司空。诞据寿春叛，降吴。吴将全怿、全端及文钦入寿春。司马昭奉太后及帝将兵二十六万以讨诞，围寿春，破吴将朱异。冬，怿、端出降○。蜀姜维出骆谷，将军司马望、邓艾御之。


    三汉景耀吴景帝休永安元○春，诸葛诞杀文钦，诸军拔寿春，斩诞。蜀军闻之，亦退○吴主与太常全尚谋诛孙??，尚泄其谋。秋，??废吴主为会稽王，立其兄琅邪王休为吴主。冬，吴主与将军张布共诛灭??。


    四魏元帝奂。景元元年夏，高贵乡公率殿中兵以诛司马昭，不克，崩于军中。昭迎燕王宇之子常道乡公奂立之。○吴作丹阳湖浦里塘。吴黜会稽王亮为候官侯，亮自杀。


    二春，吴人使其将邓由等诈降，以诱征南将军王基，基知而不逆，由果不至。


    三秋，吴立宋后及太子??○冬，蜀姜维寇洮阳，邓艾败之于侯和。维与黄皓有隙，因留沓中，不敢归○蜀罢汉中诸国○诏以钟会</a>为镇西将军○敕青徐兖豫荆杨作船，谋以伐蜀。


    四汉炎兴元○夏吴交趾吕兴叛○诏钟会邓艾伐蜀。会拔汉中。艾破姜维于强川。维退守剑阁。会不能进。会欲还。艾不可○冬吴丁奉寇寿春○邓艾自阴平入蜀。破蜀将诸葛瞻于绵竹。蜀主出降。吴师退。


    臣光曰：昭烈以败亡之余，羁旅汉南，而能屈体英杰，要结同志，摧沮勍敌，因败为功。颠沛之际，不忘德义，美矣。刘璋昧弱，侮而兼之，遂奄有巴蜀，君临一隅。安乐公才虽下中，然委任贤相，抗衡中国。及姜黄用事，面缚为虏，宜矣。○甲申。咸熙元吴归命侯皓元兴元○春，钟会谮邓艾杀之○司马昭奉帝幸长安。钟会寻反死○吴陆抗围巴东，不克○秋，吴景帝殂，大臣濮阳兴张布立太子和之子皓。皓既立，族诛兴布○交趾日南九真皆来降。晋武帝炎。泰始元年：吴甘露元○秋，太祖薨，太子炎嗣为晋王○吴主杀景后朱氏及其二子，使大臣丁固、诸葛靓守建业，徙都武昌○冬，王受魏禅，封魏帝为陈留王


    臣光曰：汉室不纲，群雄麋扰，乘舆播荡，莫之收省。太祖独奉迎而相之，披荆棘以立朝廷，则其名义固足以结民心矣。加之英威明略，过绝于人，驱策贤豪，粪除奸宄，于是张绣屈膝，吕布授首，公路野死，本初覆亡，刘琮献地，韩、马遁逃，中原肃清，戎狄请服。然则魏取天下于盗手，而非取之于汉室也。惜其狭中多诈，猜忌贤能，此海内所以不尽服也。及文帝受禅，明帝继业，内绥外御，不废前功，而明帝于弥留之际，奸臣牵率，嗣子幼弱，寄托非人。曹爽骄戆，党与轻佻，祸自内兴，遂衰微不振，以至于易姓，悲夫！二吴宝鼎元○春，立皇后杨氏○冬，吴永安山贼施但等劫吴主弟永安侯谦以攻建业。丁固、诸葛靓击破之。谦自杀○吴王还都建业。


    三春，立子衷为太子。○夏，吴主作显明宫，开苑圃，起土山，二千石以下皆入山督木石。


    四秋，吴主出东关，使丁奉寇合肥。


    五吴建衡元○春，以仆射羊佑镇襄阳，佑荐王浚为巴郡太守，以谋伐吴○冬，吴丞相陆凯卒○吴监军虞汜自荆州、李勖自建安击交趾。


    六春，吴李勖以建安道不通，引军还，坐族诛。


    七春，吴主自将大众出华里，欲入寇，遇大雪而还○虞汜破交趾，杀晋所置吏役，取交趾、日南、九真。


    八吴凤皇元○春，纳车骑将军贾充女为太子妃○夏，益州牙将张松杀刺史皇甫晏，诏以王浚为刺史，击平之○秋，吴将步阐以西陵来降，吴陆抗击杀之。


    九吴主好祥瑞，侍中韦昭</a>非之，怒，杀昭。吴主奢淫无度，愎谏好杀，或剥人面皮，人有忤视者，辄凿其目，民不聊生。○甲午。十秋，杨后崩，遗言请纳叔父骏之女，帝许之。○吴，大司马陆抗卒。咸宁元吴天册元○，吴主烧锯，杀中书令贺劭。


    二吴天玺元○秋，吴京下督孙楷来奔○冬，立皇后杨氏，骏女也。


    三吴天纪元。


    四冬，羊祜卒。以河南尹杜预</a>都督荆州。


    五杜预、王浚请伐吴，太尉贾充、太傅荀??以为不可，中书令张华</a>以为可。帝用华言。冬，遣琅邪王胄出徐州，将军王浑出牛渚，王戎出武昌，胡奋出夏口，杜预趣江陵，王浑下巴、蜀，凡二十余万众伐吴。太康元春，王浚所向城戍皆下，杜预拔公安。诸将以向夏水潦，疾疫方作，请班师，预固执不可。夏，王浑大破吴兵于板桥，斩其丞相张悌。王浚入石头，吴主诣浚降。浑与浚争功，立相论奏，帝两无所是非。


    臣光曰：孙破虏以孤远之兵，决忠愤之志，首犯贼锋，深蹂洛川，汛埽陵寝，有足多者。讨逆以童子提一旅之众，挥马捶而下江东，耆儒宿将，狼狈失据，开地千里，真英才也。大帝承父兄之烈，师友忠贤，以成前志。赤壁之役，决策定虑，以摧大敌，非明而有勇，能如是乎！遂奄有荆杨，傅于南海，传祚累世，宜矣。候官、景帝皆明慧敢决，有先世之风，归命骄愎残虐，浮于桀纣，求欲不亡，得乎？二太子暗弱，不辨菽麦，侍中和峤、卫瓘屡以为言，荀??及尚书令荀勖</a>常保护之，故得不废。文帝子齐王攸有俊德，人所属望，勖恶之。


    三冬，勖言于帝，以攸为大司马、都督青州，遣之国。四春，太子后贾氏手杀孕妾，帝怒，欲废之。杨后曰：妒者，妇人之常情。乃止。齐王攸忧愤呕血薨。○甲辰。


    五秋，杜预卒于襄阳。


    六○七○八○九春，鲜卑慕容廆请内属，拜廆鲜卑都督。廆徙居青山。


    十。惠帝衷。永熙元年夏，武帝崩，遗诏以后父杨骏为太傅辅政。帝自平吴以来，沉湎酒色，不思国家久远之策。俗以老庄放诞相高，而鄙经术礼法之士，识者知天下将乱云。惠帝即位○秋，立子遹为太子。元康</a>元春，贾后杀杨骏及其亲党，迁太后于金墉。以汝南王亮为太宰，与太保卫瓘对掌朝政。贾后又思楚王玮杀亮、瓘，因而诛玮。秋，以梁王彤录尚书事。二春，杨太后乏食，崩。○贾后党侍中贾谧、尚书郭章用事，朝士争附之。○三甲寅。


    四冬，慕容廆徙居大棘。


    五武库火。


    六春，张华为司空，掌朝政。秋，氐帅齐万年及羌胡反，寇泾阳，众号十万。冬，遣将军周处</a>等讨之。


    七春，周处及氐战败，死于六陌。


    八贾后谋害太子，左卫率刘卞说张华以四率兵奉太子入朝，因录尚书事，执贾后废之，华不从。


    九冬，贾后诬太子谋反，废徙金墉城。由是人间疾恶贾氏益甚。赵王伦谄事贾、郭，得车骑将军。或说伦腹心孙秀曰：朝廷人人欲为太子报雠，公辈受福不久矣，不如先之。伦、秀告张华，华不可。永康元春，贾后杀太子于许昌○夏，赵王伦、梁王彤领兵入宫。诛贾谧、郭章。赐贾后死。斩张华。伦为相国。如宣帝辅魏故事。彤为太宰。立太子之子臧为太孙○秋，淮南王允发兵诛伦。不克而死○冬，立皇后羊氏。永宁元春，赵王伦篡位，迁帝于金墉，杀太孙臧。齐王冏、河间王颙、成都王颖共起兵以诛伦。夏，将军王舆杀孙秀，迎帝复位，赐伦死。诏以冏为大司马，辅政○益州刺史赵嵌反，诏以张轨为凉州刺史。太安元秋，赵嵌杀□人李庠，庠兄特攻杀嵌。诏以罗尚为益州刺史。尚欲诛特，夏，特攻尚于成都，自称益州牧○秋，立皇弟子覃为太子○冬，河间王颙起兵以讨齐王冏，长沙王乂执冏，杀之。


    二成景帝李特建初元○春，罗尚破斩李特，特弟流代领其众。秋，流卒，以众付特子雄，雄遂逐尚，据成都。○河间王颙、成都王颖表长沙王乂罪恶，又劫帝与颙、颖相攻，兵交洛阳，诏令不出四门。冬，东海王越执乂杀之。○甲子。永兴元汉光文帝刘渊元熙成武帝雄建兴元○。春以颖为太弟。秋越奉帝攻颖。败于汤阴。越奔下邳。颖以帝归邺。东瀛公腾及都督幽州王浚共攻颖。颖奉帝奔洛阳○匈奴刘渊据离石称大单于○李雄称成都王○冬河间王颙劫帝幸长安。立皇弟炽为太弟。


    二秋，颖将公师藩、汲桑、羯胡、石勒起兵赵、魏兖州刺史苟晞讨斩藩○广陵相陈敏起兵据扬州○冬，颖众入洛阳。东海王越以宣帝曾孙琅邪王睿为安东将军，领扬州○刘渊陷河东平阳，徙都蒲子。李雄称帝。光熙元成晏平元○春，东海王越遣将宋胄逼洛阳，成都王颖走河北，胄引兵西迎大驾。河间王颙兵败，走入太白山。夏，帝还洛阳。冬，遇毒崩。颖、颙皆为人所杀。怀帝炽。永嘉元年春，陈敏为其将顾荣所杀○东海王越出镇许昌○以南阳王模镇长安，东瀛公腾镇邺。汲桑攻邺，杀腾。秋，苟睎击杀桑○琅邪王睿自下邳徙建康○贼帅石勒、王弥皆降刘渊。


    二汉永凤元○夏王弥逼洛阳。诸将击破弥于七里涧。弥自轵关奔刘渊。渊以弥为征东大将军。石勒为平东将军。居乐平。冬刘渊称汉帝○张轨感风疾作。子茂摄州事。


    三汉河瑞元○春刘渊徙都平阳○汉将刘景拔黎阳○。夏石勒略巨鹿常山。众十余万。以张宾为谋主○东海王越还京师○。冬刘聪刘??刘景王弥合兵围洛阳。越击走之。


    四汉昭武帝聪光兴元○秋，刘渊卒，子和立，欲尽讨诸兄弟。弟聪杀和自立○石勒南侵洛阳，遂至襄阳，欲保据江汉，张宾以为不可，乃还○冬，东海王越自将讨勒。索头猗卢自云中入雁门，并州刺史刘琨以五县处之。


    五汉嘉平成玉衡元○春。东海王越薨于宁平。石勒追击其军。尽屠○夏王弥刘曜石勒合兵陷洛阳。帝蒙尘于平阳○秋。汉将赵染陷长安。杀南阳王模。将军索??。贾匹履取长安○琅邪王睿督五州。置百官○石勒攻荀晞王弥。取之。


    六春，司空荀藩奉武帝孙秦王子业入长安，立为太子○秋，汉将刘粲攻刘琨，拔晋阳。索头、猗卢救琨，败汉兵。琨表猗卢为代公。○石勒引兵至淮南，遇霖雨，还徇河北，取襄国居之。又击王浚将段六春，禽之。愍帝子业。建兴元年春刘聪使怀帝着青衣行酒。旧臣有哭者。聪恶之。遂害帝○夏太子即位○石勒以从弟虎为魏郡太守。镇邺。勒欲取王浚。先卑辞厚礼以事之。许推为天子。○甲戌。


    二春，石勒袭幽州，取王浚，斩之○夏，索??击破赵染，染走。染又与刘曜入寇，败曲允于冯翊○诏以张轨为凉州牧、西平公。轨寻薨，子实袭位○贼帅杜韬寇掠汝南。


    三汉建元元○秋，镇东将军王敦遣荆州刺史陶侃、相州刺史甘卓击韬，斩之。敦始自选置荆、扬、江、湘、交、广六州长史，寝有跋扈之迹○。诏以代公猗卢为代王，食代、常山郡○，刘聪拜石勒为狭东伯，得专征伐，封拜牧守列侯以下。


    四汉麟嘉元○春，刘琨遣将姬澹将兵二万讨石勒。澹兵败，琨长史李弘以并州降勒。琨走依幽州刺史假匹?○。冬，刘??围长安，城中食尽，帝出降。??以索??为不忠，斩之。


    臣光曰：宣帝始以重望高才，策名魏室，西却诸葛，东举公孙，若以忠顺终之，足为良臣矣。遭爽晏忌疾，乘间而发，专制朝柄，诛??异已，平昔之美，扫地尽矣。及景文相继，遂迁魏祚。武帝席卷全吴，缵禹旧服，恃其治安，荒于酒色。以开基之始，不为远图，崇尚浮华，败弃礼法。惠帝昏愚，不辨菽麦，譬如万金之宝，委之中衢，无人守之，安得不为他人有乎？祸生于闺闼，成于宗室，骨肉相残，而胡、羯、氐、羌、鲜卑争承其弊，剖裂中原，齑醢生民，积骸成丘，流血成渊，几三百年，岂不哀哉！○代王猗卢为其子六修所杀。国人立其弟子郁律。○。元帝睿。建武元年春，初称晋王，置百官。以王导为骠骑将军，录尚书事○刘聪幸臣郭掎、王沈谮太弟，又杀之○冬，刘聪害愍帝，以刘??为相国。太兴元前赵刘??光初元○春，王即位，立子绍太子○。刘聪卒，子粲立。段匹?杀刘琨○。秋，祖逖督诸军屯雍丘，以图中原。汉司空靳准谮诸大臣而杀之，因弑刘粲自立。冬，刘??、石勒合兵讨准，灭之。??自立为帝，


    二晋王，保建康。后赵明帝石勒元○春，刘??以石勒为太宰，封赵王，既而悔之，杀勒使者，始与勒绝。夏，曜徙都长安，改称赵○冬，石勒自称赵王、大单于，使张宾执朝政，石虎督诸军○帝引刘隗、刁协为腹心。始与王敦有隙○南阳王保称晋王于祁山。


    三春，石虎攻厌次，冀州刺史邵续出战，为虎所禽。○晋王保为其将张春所杀，别将陈安杀春降刘曜。秋，梁州刺史周访卒，以甘卓代之○又以谯王□为湘州刺史，以备王敦○张实为妖人刘弘所杀，弟茂袭位。四春，石虎拔厌次，执段匹?以归○秋，以仆射戴渊都督兖、豫、冀、雍、并五州，镇寿阳；丹阳尹刘隗都督青、徐、幽、平四州，镇泗口。豫州刺史祖逖略定河南地，闻王、刘构隙，知功不成，冬，愤恚而卒。诏以弟约代领其众。永昌元春，王敦举兵向阙，帝命王导将兵拒之。导兵败于栗州。刁协死，刘隗奔石勒。诏以敦为丞相，都督中外。敦杀周??及戴渊○晋王保将陈安，自称凉王。夏，王敦还武昌，杀谯王氶及甘卓。帝以忧崩。明帝绍。太宁元年夏，王敦徙屯芜湖，将相岳牧皆出敦门，四方贡献，皆入敦府。○秋，石虎拔青州，杀刺史曹嶷○刘??攻斩陈安，进临张茂，茂称藩于??。○甲申。


    二春，石虎寇兖州刺史刘遐退保泗口。夏，张茂卒，兄子骏袭位○王敦病甚，帝用丹阳尹温峤谋，下诏讨之。秋，敦遣将钱凤将兵逼建康。帝兵五千，敦兵三万。会，敦卒，其众自溃，钱凤、王含、王应皆死○冬，石生屯洛阳，祖约退保寿阳。


    三：春。立子衍为太子。○夏，石勒将石良寇兖州。杀刺史。自淮以北。司。豫。兖州皆没于勒。○以陶侃都督雍。梁、荆。湘四州○帝崩。帝明敏有断。时年二十七。太子即位。年五岁。庾太后临朝。后兄中书令亮秉政。先是王导为政宽和。亮以严猛代之。众颇怨惧。成帝衍。咸和元年夏，大水○庾亮以遗诏裒进大臣而不及陶侃、祖约，侃、约不悦，亮惧。秋，以温峤为江州刺史，以备陶侃。○冬，石勒将石聪寇寿阳，祖约求救，亮不许。厉阳太守苏峻救之，聪走。


    二庾亮恶苏峻兵强，欲召之，王导及尚书令卞壸皆以为不可，亮不听，召峻为大司农。峻疑不赴，乞补一荒郡，不许。峻乃与祖约谋起兵诛执政。冬，峻袭姑熟，屠慈湖。温峤欲入援京师，亮不许，曰：吾忧西方过于厉阳。


    三后赵太和元○春，苏峻陷建康，庾亮奔浔阳。峻自称录尚书，以祖约为太尉。温峤推陶侃为盟主，同讨峻约。夏峤劫帝幸石头○石聪拔寿阳。祖约走保厉阳○石虎伐刘??，至蒲坂。秋，??大破虎于高堠。遂围洛阳○陶侃、温峤攻石头。苏峻出战而死。其徒推峻子硕为主○冬，石勒大破刘??兵，禽曜归杀之。


    四春，刘??太子熙奔上邽。石生克长安。○祖约降于石勒，杀之。苏硕兵败，走死○秋，石虎灭刘熙</a>，徙氐、羌十五万落于冀州。


    臣光曰：刘渊以丐奴遗种，乘晋室之衰，奄有河汾，天下蜂起之众，辐凑而归之，石勒、王弥皆北面为臣，聪承其故业，遂陷两都，执辱二帝，矜夸淫纵，残暴无亲，幸以病终，坟草未生，家为屠肆矣。??以疏族，屡建大功，专制关中，遭靳准之乱，兴师讨贼，遂承汉业。及扬戈陇阪，则陈安授首，投甲西河，则张茂称藩，亦戎狄之雄俊也。然始与靳氏约降则非义，终灭其家则非信，使石勒因而自绝则非智，乃知二三其德而能成功者鲜矣。及乘高堠之捷以围金墉，一战而跌，生为禽虏，虽其轻易以取祸，亦不幸而夭亡也。○冬，将军郭默矫诏杀江州刺史刘胤。


    五赵建平元○夏饥疫○陶侃讨郭默斩之。侃徙镇武昌○石勒称大赵天王。行皇帝事。秋勒即帝位。使营邺宫。以其子宏为大单于。石虎为中山王。虎自以功多怨怒。徐光程遐劝勒除之。勒不从○冬赵郭祇拔襄阳。太守周抚走还武昌。六夏，大旱○。


    七夏，大水○秋，陶侃使将军桓宣击赵，复取襄阳，以宣为荆州刺史，复修祖逖之政○冬，帝迁居新宫。


    八春，蜀李寿陷宁州，取南中之地○夏，慕容廆薨，子皝弟仁据辽东以叛○秋，石勒卒。石虎杀徐光、程遐及勒后刘氏。勒子堪、太子弘请让位，不许○冬，石生据长安，石明以洛阳叛，虎皆击灭之○石聪以谯来降。○甲午。


    九、赵海阳王弘延熙元○夏。陶侃薨。庾亮代镇武昌○秋。李雄卒。舍其子。而以兄子李班为嗣○冬。石虎废弘而杀之。自称居摄赵天王○李雄子李越杀李班而让其弟期。期以李越为相国。以从父汉皇寿镇涪○假兰破慕容皝于柳城。咸康元赵武帝虎建武○成邛都幽公期王恒元○夏石虎寇厉阳。石遇围襄阳。京师大震。虎兵遇饥疫而还○秋旱○冬。慕容皝乘冻攻慕容仁杀之。代人逐翳槐而立猗?之子纥郍。翳槐奔赵。


    二春，立皇后杜氏。○旱○。冬，石虎作大武殿，基高二丈八尺，教宫人占星及马射，百工伎巧皆与外同。虎荒于酒色，国事皆委之太子邃。


    三春，石虎称大赵天王。太子邃以其弚宣有宠于虎，谋杀之。秋，虎诛邃，以宣为太子○。冬，慕容皝自称燕王，置百官，遣使称藩于赵，请兵以伐段氏。会。段辽攻蓟，虎自将兵十余万伐之。


    四汉昭文帝寿汉兴代昭成帝拓跋什翼犍建国元○春，虎大破段辽，拔令攴，遣将纳翳槐于代，纥郍奔燕。虎以慕容皝不会令支，移兵讨之，围柳城，皝遣子恪击破之，又破赵将麻秋于密云山○李期骄暴，欲杀李寿，寿起兵袭破成都，废期自立，更号曰汉○代王翳槐卒，弟什翼犍立。五秋，王导卒，中书监庾冰代导秉攻○石虎以太子宣为大单于，建天子旌旗，遣将夔安寇，沔南将军毛宝战没，安掠七万户而还○冬，庾亮卒，庾翼代镇武昌○石虎将伐燕，治兵于邺，戎士五十万。


    六春，慕容皝破赵石城于边西，遣使献捷，册封皝为燕王。皝又伐高句丽，高句丽请和。


    七春，杜后崩。○燕王皝袭赵幽州，入高阳，虏三万余户而还，迁都柳城，更命曰龙城。又伐高句丽，焚九都，高句丽王出走，虏其母妻及民五万余口。


    八、春，高句丽王称臣于燕以请和○夏，帝疾甚，庾冰以皇子丕幼，且惧易世之后，亲属愈疏，请以帝弟琅邪王岳为嗣，帝许之。帝崩，岳立○冬，立皇后禇氏○石虎大发诸州兵百余万，将入寇。康帝岳。建元元年春，石虎用太史赵揽言，大□而罢，遣其将张伏都击张骏，骏主簿谢艾击破之。秋，李寿卒。○、蜀、建宁、上庸等五郡皆叛入于赵○。宇文归将莫浅浑伐燕，燕王皝击破之。○甲辰。


    二、汉归义侯势太和元○春。燕王皝以慕容翰为前锋。伐宇文归。归走漠北。拓地千里○秋帝有疾。庾冰欲立会稽王昱。何充请立皇子??。帝崩。??即位。年一岁。禇太后临朝。以昱录尚书○冬庾冰卒。庾翼发六州兵。将与燕凉共伐赵。闻帝崩冰卒。乃还屯夏口。穆帝??。永和元年春，以禇太后□裒为兖州刺史○秋，庾翼卒。以徐州刺史桓温代镇武昌○李势弟广以势无子，求为太弟。不许。大将鲜思明谏。势怒。杀广及思明。思明曰。国之不亡。以我在也。


    二汉嘉宁元○汉将李奕反死○冬。桓温率所督六州之兵伐汉○张骏卒。子重华立。


    三春，桓温留大兵于彭模，以七千人直抵成都，李势降○秋，赵麻拔攻凉州，谢艾击破之。○石虎用沙门吴进言，发六十万人昼夜修城，死者数万。太子宣出祭山川，从戎卒八万。虎曰：我父子如此，非天崩地陷，当复何愁！宣弟秦公韬有宠于虎，宣恶之。


    四秋，宣使盗杀韬，欲因虎临丧而弑之。事觉，虎烧宣。虎幼子世，年十岁，其母刘??女也，虎爱之，乃舍其长子燕公武、彭城公遵，而立世为太子，以刘氏为后，故东宫卫士皆谪戍凉州。○燕王皝薨。五赵太宁燕景昭帝俊元○春，石虎即帝位。东宫卫士作乱。姚弋仲击斩之。虎卒。子世立。夏，世兄遵与姚弋仲、蒲洪。冉闵自河内率兵入邺。杀世而立遵。夺蒲洪雍州。洪怒。据枋头。自称三秦王○秋，禇裒闻赵乱。伐赵。大败而还○石遵欲杀冉闵。冬。闵杀遵。立其弟鉴。鉴复欲杀闵。闵遂囚鉴。尽杀诸胡。


    六赵新兴王祇永宁魏悼武天王冉闵永兴元○春，冉闵杀石鉴，称魏帝于邺。石祇称帝于襄国○夏，祇使石琨击魏。魏将王泰击败之○符洪为麻秋所鸩。其子健杀秋。因率众入关。逐赵将杜洪，据长安。


    七秦明帝符健皇始元○秦符健自称秦天王。冉闵围襄国。石祇求救于燕及姚弋仲。燕悦绾及姚襄救之。闵败奔还邺。祇追之。反为闵所败○夏赵将刘显杀祇降魏。


    臣光曰：石勒以胡羯饿隶，崛起皂枥之间，连百万之众，横行天下，斲丧晋室，东禽苟晞，北取王浚，西逐刘琨，南举兖、豫，皆如俯拾地芥。刘??席战胜之威，长驱伊、洛，有并吞山东之志。勒举鞭一麾，??惛然就?，遂兼其国，奄有中区，羌氐咸服。其才不有过人者，能如是乎？虎以悍戾之资，济贪狡之志，贼虐其孤而剽夺其位，恃其诈力以凌人暴物，穷奢极欲，不可盈餍，自以为非天崩地陷，则抱子弄孙，无复后忧。及夫父子相残，兄弟相攻，尸浮漳滨，家无噍类，积恶不已，舍灭亡何适哉？○梁州刺史司马勋伐秦，不克。


    八燕元玺元○春，慕容恪伐魏，虏冉闵杀之○姚弋仲卒，其子襄为秦所破，来降。夏，豫州刺史谢尚与襄共伐秦。及秦主战颖上，尚、襄大败，乃留襄屯淮南○秋，燕慕容评拔邺，虏魏太子智○。冬，燕王俊初称帝。徙都邺。


    九冬，中军将军殷浩伐秦，以姚襄为前锋。既而疑襄，遣使止之。襄反击浩，浩兵大败，走保谯城。襄收其资仗，屯芍陂。桓温表免浩官。○冬，张重华卒，其庶兄祚废重华子??灵而自立，杀谢艾。○甲寅。


    十、凉长宁侯祚和平元○春，张祚称凉帝。○初，会稽王昱辅政，引殷浩为宰相，欲以敌桓温。温因浩败，奏免浩官而自伐秦。夏，破秦太子苌于蓝田，进次霸上，三辅郡县皆降。会食尽，反为苌所败，乃还。秋，苌卒，秦主立苌弟□为太子。


    十一、秦越厉王生寿光元，凉冲公玄靓建兴□□□○夏姚襄自称大单于○。秦主健卒，太子生立○。张祚恶其将张瓘、宋混，欲杀之。瓘混起兵攻姑臧，杀祚，复立重华之子玄靓为凉州牧，西平公瓘为抚军将军秉政。


    十二、春，秦主以谗杀司空王堕。秦主猜忌残暴，勋旧忠良，害之略尽，臣下皆朝不谋夕○姚襄寇许昌、汝南。秋，桓温自江陵讨之，大破襄兵于伊水，襄奔平阳。温遂入洛阳，修复陵庙，遣将军毛虎戍之而还○冬，慕容恪拔广固，虏假龛。升平元秦宣昭帝坚永兴燕光寿元○夏，姚襄合诸羌进据黄落，秦广平王眉、东海王坚击斩之。襄弟苌率众降秦，秦主忌眉之功，杀之。又欲杀坚，坚与其将吕婆楼等共弑秦主而自立○秋，立皇后何氏。


    二春，秦张平反，秦主自讨降之，以平子蜓为将○秦主任处士王猛以国政，太后弟苟强谮之，秦主怒，斩强，由是人无能间者。○秋，遣中郎将谢万屯下蔡，郄昙屯高平，诸葛攸屯武阳，以图北伐。


    三秦甘露元○夏，凉张瓘谋杀宋混，废张玄靓而自立。混攻杀瓘，混为尚书令，秉政○冬，谢万等与燕大司马慕容恪战，万等大败。


    四燕幽帝??建熙元○春，燕王俊殂，太子??立。朝廷闻之，以为中原可图。桓温曰：慕容恪在，忧方大耳○燕太师慕容根说恪废燕王而自立，恪不从。又劝燕王诛恪，因欲篡位，燕王杀之。


    五、夏凉宋混卒弟澄代为政○帝崩禇太后复立成帝子琅邪王丕○秋立皇后何氏凉张邕杀宋澄而代之冬张玄靓叔父天锡复杀邕而代之


    司马温公稽古录</a>卷之十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