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子肆献祼馈食礼卷下

    宗人府丞任启运</a>撰


    绎祭第五绎，寻绎也。寻绎昨日之祭，以傧尸也。郑氏曰：「大夫礼小，故同日以事，名曰宾尸。天子、诸侯礼大，故别日又别名曰绎。」


    明日，遂绎祭。夙兴，祝、佐食，百官、子姓复于庙位以俟。右复位。传：「绎，又祭也。夏曰复胙，商曰肜，周曰绎。」尔雅</a>：「胙，肉也。」复胙，复用昨日之胙也。肜亦肉也。言肜者，肜肜祭不绝也。书：「高宗肜日。」按：复胙及肜之名，是夏、殷绎祭，不别牲。绎，祭之明日也。公羊传</a>：「绎，旦日之享宾也。」榖梁传</a>：「天子、诸侯曰绎，大夫曰宾尸，士曰宴尸。」何休</a>说。仪孔曰：「宾尸，以宾礼事尸也。士无宾尸礼， 礼下大夫无宾尸礼者，即于室内为加爵。上大夫室内事尸，三献礼毕，别行宾尸礼于堂。郑曰：卿大夫既祭而宾尸，礼崇也。卿大夫有宾尸，则正祭末无阳厌，以此荐俎之陈有祭象，亦足以饫神也。天子、诸侯礼备，故有阳厌，又有宾尸。」愚按：特牲礼终无宴尸之说，何氏不知何据。


    王至，止于庙门外西塾之基，后入于东房。将有事于祊，故王不入庙。孔谓「庙门外西夹室之堂」，是也。刘氏谓为内塾之基，似误。右王后入庙传：「门侧之堂谓之塾。」尔雅：间。按：门凡五， 东二间为东夹室，西二间为西夹室。又于其脊中分之，向南者曰外塾，向北者曰内塾也。门堂三之二，室三之一。考工记。除庙屋丈尺未详，大约庙五间， 东西两夹室，以中三间为堂，堂之后为室与房。门堂即以东西两间夹室为堂，是门堂得正堂三分之二，而又分堂后三分之一为室也。余详宫室考</a>。


    士丝衣，爵弁，升门堂，视壶濯及笾豆。降，往于基，告濯具于王。又视牲，告充于王。又举鼎幂，告洁于王。据丝衣诗传： 「士，宗伯之属。濯，溉也。充，肥也。」右视濯省牲。诗：「丝衣其紑，载弁俅俅。自堂徂基，自羊徂牛，鼐鼎及鼒。」孔疏云：「弁，爵弁，士服也。天子官多，所以不使服冕者，绎之礼轻也。若正祭，则小宗伯视濯涤诗。」愚按：朱子于诗序</a>斥其诞，改为祭而饮酒之， 则天子他祭，无使士省牲视濯者，故今引用，仍据小序。


    王迎牲，亲牵之，不亲杀。据祭义疏，轻，不亲杀，绎礼 也。


    右杀牲。传：大夫礼小，宾尸仍正祭之牲。天子、诸侯礼大，别日又别牲。郑传牛。按：郑据周礼</a>牛人「供享 求牛」。郑言享牛，正祭所用。求，终也。终事之牛，绎祭所用。愚谓享牛在涤三月者，求牛求得即用，所谓帝牛必在涤三月，稷牛惟具者。「求」训为「终」，虽见尔雅，但指求牛为绎祭之牛，亦不甚确。


    后奠壶尊之盎齐以待献。据祭义著不用灌尊，神犹在也。不用 尊之泛齐、醴齐，绎轻也。


    右后奠盎。传：君牵牲，夫人奠盎。皇谓盎以洗牲。孔曰：「洗牲之说无据。」熊氏曰：「绎祭，君牵牲时，后预设盎齐之尊以待献。若正祭设盎不于此时。」卿大夫相君，命妇相夫人。齐齐乎其敬也，愉愉乎其忠也，勿勿诸其欲其飨之也。祭义：愉齐，齐，整一之貌。愉， 婉顺之貌。勿勿，志有所切而不自必之貌。明发不寐，从而思之，故绎祭之初，意象如此。祝荐血、毛于室。据祭义疏，牲室塾之室。郑云：「君牵 为荐血、毛。」


    右荐血、毛。绎祭非专为神，故不亲杀。然祭于祊，则犹有神事焉，故郑云：「君牵牲为荐血毛也。」若他宾礼，则并不牵牲。


    遂合烹，并??昨日之俎。参少牢曰：「不荐腥，肆爓，绎祭礼轻也。」郑： 「绎主宾尸，非专为神也。??昨日之牲，将以为宾俎也。」愚按：尸与侑之俎，则今日新杀者。右合烹。


    荐熟于祊之室。王入室，再拜稽首。祝致辞，王又再拜稽首，出。佐食阖户牖，如食间。祝告利成于王。右荐熟。以上祊祭。传为祊乎外。礼器：「门言外，别于 内之祊也。」孔曰：「绎祭在门，不在庙。」郑曰：「既设祭于室，后事尸于堂，诏祝于室而出于祊，此交神明之道也。」祭统：「祭，诏祝于室，谓昨日正 出于祊，谓今日绎祭也。」杨方达云：「绎主于接尸，无取于求神。郑、孔谓有二祊，谬。」愚谓记言「飨而致之，又从而思之，思神也」，非思此为尸之人也，则不得谓绎无取于求神也。


    王入庙，宾、有司皆从王入于庙。王立于阼阶下，宗人请侑。王曰：「命某为侑。」宗人南面戒侑。侑少进，礼辞。反命，又命之。侑再拜稽首。宗人反命。侑出，俟于庙门之外。据少牢，参燕礼之侑以佐尸为 劝也。


    右立侑。记议侑于宾以异姓，辞曰：「请子为侑。」传曰：「必用异姓，以广敬也。」待于外，当与尸更


    入。主人兴，礼事尸，极敬心也。按：礼不言侑几人，疑当每尸一侑，辞曰：「请子为某尸。」侑其出入升降当各随其尸也。


    司宫筵于堂户西，南面。又筵于西序，东面。尸与侑北面于庙门之外，西上。祝迎尸，尸揖侑，偕入。及庭，王降迎尸拜，尸答拜。王升自阼阶，尸侑升自西阶。王东楹东北面拜，至尸侑西楹序北面东上，答拜。据少牢略变之席。堂，庙堂也。户西，尸 西序。侑席，太祖尸南面，昭尸西面，穆尸东面。太祖尸之侑西序东面。疑昭尸、侑南面，穆尸，侑北面。席各随其尸之右横设之。少牢礼：主人出迎，宗人傧。此王尊，故不出迎也。少牢礼祝不与傧尸，故宗人傧。此方祭于祊，祝在庙，故知必祝迎也。王迎尸，答拜，王拜为尸，非为侑也。拜至，侑亦拜，与偕至也。


    右尸侑入。传：「尸门外北面，执臣道也。宾尸而尸益卑也。王宾客尸而迎之，王益尊也。」郑传：「庙门外西上，统于宾；升堂东上，统于席也。」孔疏：「宾，孔氏曰：为 者，在门西，东面北上。今尸并不敢为宾而居臣道，故北面，是尸益卑也。正祭时，王不迎尸，以伸尸之尊。至此迎之以尸，同于宾客，是王益尊也。」之愚按：尸者，神之所凭也。有其凭之，必有其离。 凭之则神，离之则人也。凭之则吾祖、吾父，离之则吾子、吾臣也。然既已凭之，敢遂以为臣子乎？故宾尸者，处乎神与人之间者也。始犹疑于神之，终则全乎人之者也。而其间又有异焉。士之尸未出庙，未出庙则疑乎神未离之，故尸不与乎旅酬，尸尊也。大夫宾尸，尸出庙而复入，尸出庙而复入，则疑于神既离之，故尸亦与乎旅酬，尸卑也。若天子、诸侯，则尸且出庙而越宿矣。士尸出而后阳厌，欲神留此厌饫以与人离也。大夫尸出不阳厌而遂宾尸，若曰：苟其未厌，则此荐俎亦足饫神矣，是亦离之之渐也。天子既阳厌矣，而于绎又祊焉，祊不用尸，明乎神既离之也。既祊而后迎尸，明乎神既离之也。尸升堂不入室，明乎神既离之也。故大夫迎尸门外，宾客而尸北面，礼敌也，不全乎臣之，犹恐未尽离之也。王迎尸不于门外，而尸亦北面，宾而且臣之，疑乎已尽离之也。故曰：王弥尊，尸弥卑也。


    乃设馔。升牲右胖于尸俎，左胖于侑俎，羞牛，羞羊，羞豕，各以其官，不备六牲，绎礼轻也。尸右胖而侑左胖，以右为尊也。凡体载皆横之。郑云：「正祭缩之，以尸为神变于生人也。绎祭横之，以尸为宾客，从生人礼也。」 凡于俎为横，则于人为缩。右设馔。记：「设祭于室，设馔于堂。」郑云：「既设祭于室，亦事尸于堂。」脊。按大夫宾尸凡四俎，尸俎：右肩、臂、肫、胳、蠕，正 一，脡脊一，横脊一，短胁一，正胁一，代胁一。侑


    俎：左肩、肫，正脊一，胁一。主人俎：左臂，胁一，脊一。主妇俎：左蠕，脊一，胁一。是四俎共一牲也。天子礼大，疑与尸、侑别牲，或尸、侑取诸今日新杀之牲，天子与后取诸昨日左胖之未荐者欤？大司马羞牲鱼，授其祭。周礼：「横之，加脢。」少牢祭。孔氏曰：「正 缩载进鳍。」此异于正祭，又不全同生人之礼也。


    王设玉几，荐玉爵。小宰赞太宰，太宰赞王，尸北面拜受，王东楹东北面拜送尸。祭酒，后荐豆，尸取菹擩于醢，祭之，又祭??蕡。祝取黍稷授尸，尸祭黍稷，祭肺。适席未坐，啐酒，兴，坐奠爵，拜，告旨，执爵兴。王答拜。尸取俎，徧祭之。降筵，北面于西楹西，坐卒爵，执爵兴，坐奠爵，拜。王东楹东答拜。小宰以爵奠于篚。据少牢疑按大夫降阶亲洗，天子尊， 小宰洗而太宰酌也。豆之品未详，疑宾尸降于正祭，同加豆也。先祭??蕡，正祭未及也。又祭黍稷，于六谷为贵也。吴绂谓绎祭疑无黍稷。愚谓内则常食亦具黍稷，恐无宾尸独去黍稷也之理。大夫尸卒爵，主人亲受之，天子尊，疑亦小宰受之。右王献尸加爵一。按：宾尸视正祭皆加爵也。故郑曰：「不宾尸者，即于室内为加爵。」记周礼太宰赞玉几、玉爵，小宰赞玉币之事。


    按：少牢礼正宫设几于筵上，不亲授，宾尸乃亲授。周礼天官大祭祀，赞玉几玉爵。是正祭即亲设几也。意大夫避君，故至绎祭乃设欤？


    后亚献。内宰取玉爵于篚，授外宗于房中。外宗洗，后出于房。外宗实爵，后尊南，西面拜，献尸。尸拜于筵上，受。后于王席北，西面拜送爵。荐铏羹及糗饵腵修，立于王席北，西面。尸左执爵，祭糗，祭修，祭铏，祭酒，啐酒，尝铏，执爵兴，坐奠爵拜，后答拜。尸坐卒爵，拜，后答拜。据少牢爵前小宰受 奠于篚，故内宰取之。少牢礼：主妇洗，后尊不亲洗也。郑曰：「拜于尊南，由便也。」孔云：「尸拜席上，妇人不为宾主也。」郑曰：「正祭无铏羹，此设之为饮酒也。正祭有黍稷，此无之，礼杀也。」


    右后亚献加爵二记周礼内宰：「后祼献，赞瑶爵。凡宾客之献皆赞。内宗赞王后之献，君献尸，夫人荐豆。」祭义：祭，郑云：「此绎祭时，若正 时则荐豆乃献。」


    王命献侑，侑西楹西北面拜受，摄主在其右，北面拜送。内宰荐菹、醢、??、蕡，司马荐俎。侑登筵，祭如尸。降筵自北方西楹西，坐卒爵，执爵兴，坐奠爵拜，王答拜。据少牢知侑卑于尸， 王不亲献，后不亲荐也。周礼：大宾客则大宗伯摄而载祼，是宗伯得摄主也。后不与，则宗伯摄亚献，是宗伯得摄后也。燕礼：膳宰为主人，是宰夫亦得为摄主，但王与后不在则冢宰、大宗伯摄，王与后在则冢宰、大宗伯不摄为疑也。然则此时王与后皆在庙，意小宰摄王，内宰摄后欤？右王献侑。后命内宰献侑如之。据少牢礼，主人献侑，主妇乃献尸及侑。郑曰：「妇人礼从便，故连之也。天子礼大，不宜从便。」又后不亲献侑，则献尸必在其前，故进后献尸于王献侑上。右后献侑。


    司宫设王席于阼。按：大夫礼，尸酌乃设席。此先设席，王尊也。大夫席于东序，此于阼，王尊也。尸受侑爵，降洗。侑降，立于西阶西，东面。避尸也。王降，立阼阶东。小宰以王命辞洗。王不亲辞，王尊也。尸洗，升。王升。尸酌，酢王。太宰受尸爵。尸西楹西北面拜送，王答拜。太宰奉王爵，王祭，卒爵。太宰受爵，授小宰。王拜，尸答拜。尸亲嘏王，王拜，尸答拜。据少牢，参贾疏人。孔曰：「特牲礼主人献尸，尸即酢主人，主 乃献祝、佐食。彼尸尊，欲达己意也。少牢礼宾尸，待主人献侑，乃酢主人。此尸卑，达主人之意，欲得先进酒于侑，乃自饮故也。」愚按：天子礼尸弥卑，宜并达后意，欲先进于侑，故序在此。


    右尸酢王。周礼膳夫彻王之阼俎，据此知王席在阼也。记凡宾客酢王之事，太宰于宾客处受而奉王，王饮毕，太宰受爵以授小宰。贾疏：「此宾尸，尸亦宾也。」据 知太宰受爵以授小宰也。诗：「令终有倜，公尸嘉告。其告维何？笾豆静嘉。」令终，谓绎祭，乃正祭之终事。有倜，谓王及后献，又绎祭之始事也。公尸嘉告，尸亲嘏王也。正祭命祝嘏，此亲嘏者宾尸，而尸益卑也。 按：诗郑笺以既醉篇为绎祭，细玩之良然，故此悉据之。


    后致爵于王，王在阼筵上西面拜受。后阼阶上，王席西北面答拜。王不告旨，其余如尸礼。据少牢爵。孔曰：「特牲礼三献 止乃致爵。此未三献已致爵，正祭巳献尸，故不待三献也。主与妇拜易位者，拜尸、侑在王席之北，此避并敬尸、侑，故在席西也。」不告旨，酒固王有之也。如尸礼，王尊也。诚按：此一节先儒不言天子诸侯礼异同，愚细思之，亦 不能有异。但大夫席东序，君席阼阶，微异耳。后酌，自酢，左执爵拜。王答拜。坐祭，立饮，卒爵。内宰受后爵，后拜，王答拜。据特牲意，后自酢，达王 也。右后致爵于王自酢，传：「大夫内子不自酢，避君夫人也。士妻亦自酢，卑无嫌也。」


    司宫设后席于西房，南面。先设席，后亦尊也。尸降筵，受内宰爵。后入于房，立于席西，待尸酢也。尸降，侑亦降，侑亦降，以从尸也。少牢礼主人亦降，代内子辞洗也。王礼</a>尊，知王不降。尸易爵于篚，洗升，侑升，立西楹西，俟尸酌也。尸酌，内宰受爵，传内宗。后出于房，南面拜受尸于侑东，北面拜送。后入于房，饮于房中之俎，出，立卒爵，执爵拜，尸答拜。内宗受后爵，传内宰。后入于房，尸侑就筵。据少牢后。少牢礼大夫内子西面拜，避君夫人也。此后南面拜， 尊也。少牢礼：「主人立东楹东，主妇立，主人席。」此卒爵，王礼尊，知王不与后偕也。立而卒爵，执爵而拜，皆变于男子也。 又按：大夫、士无西房，故其妻出东房西面拜。后夫人在西房，故出房南面拜。


    右尸酢后。周礼：「内小臣：彻后之俎。」郑云：「后受尸爵，饮于房中之俎羊。」按：大夫礼，主人受尸酢长宾设羊俎，司马羞 肉。主妇受尸酢司马设羊俎，其余以次设之。则天子、诸侯牛俎必司徒设之，且天子备官，知各以序设之也。记：「酢必易爵，士尸酢主妇不易爵。」孔曰：「避内子也。卑。」按：他礼皆大夫避君，士 得与君同，独此士避大夫，大夫不避君，所谓放而文者也。传：尸酢夫人执柄，夫人受尸执足，明男女之别也。祭统与按他礼夫人多 后同，各居一国，远无嫌也。独此夫人与后异，夫人与尸亲授受，后不亲授受。知不亲授受者，以尸酢王有太宰之受爵，王不亲受，则后可知。且后献尸不亲授，更可知矣。


    王致爵于后，后房中筵上拜受。王西面房外答拜。其余如王礼。王更爵酌，亦自酢。后拜，王答拜。坐卒爵，拜。后答拜。据特牲也。后、王答己， 王爵于王，即酌自酢，达王之意。不敢烦爵于后，亦酌自酢，夫妇之义，其体敌也。后自酢，先拜，达王之意，如受王赐也。王自酢，亦后先拜，尊王之答己，如更受赐也，且酢宜致之者也。右王致爵于后自酢。传：夫妇相授受，不相袭处，酢必易爵，明夫妇之别也。祭统乎夫妇，亲者也，何嫌 尔？虽无嫌，犹示别也。君子兴敬为亲也。大夫不致爵于主妇，避君也。士致之，卑无嫌也。


    王命献祝。席户外，南面拜受。摄主拜送。内宰荐菹醢，佐食设俎。祝徧祭，卒爵，拜。摄主答拜。愚按：此摄主宜小宰为之。以下凡摄主皆小宰。


    右王命献祝。记尊者举觯，卑者举角。按士礼，尸、祝、佐食皆用角。此王礼，献祝、佐食，宜玉爵。传：「先献祝，以常接神，尊之也。」郑传：「后命献祝，祝拜受，如王礼。」此摄主宜内宰为之。以下凡摄后皆内宰。右后命献祝。


    王命献佐食。有司设席两阶间。佐食北面拜受，摄主拜送。佐食坐祭，卒爵，拜。摄主答拜。


    右王命献佐食。记执事之俎，陈于两俎间。特牲献佐食，俎即设两阶间。少牢食。按少牢礼正祭献祝、佐 皆有俎。宾尸，祝有俎，佐食无俎。天子、诸侯正祭未献祝、佐食，知此献佐食必有俎也。传次献佐食，以执事为劳也。后命献佐食。佐食拜受，如王礼。右后命献佐食。


    上宾洗爵，升，酌，献尸。尸拜受爵。宾西楹西北面拜送爵。尸奠爵于荐左。宾降。少牢礼献不即举者，礼成于三，且俟宾之。 王不欲先举尸，弥卑也。右宾三献加爵三。通正祭言，则绎祭皆为加爵。就绎祭言，则此三献犹为正爵也。诗：「朋友攸摄，摄以威仪。」摄，犹代也。正祭王三献，而此宾三献，是摄王也。


    王世子入献尸。北面再拜送。尸答拜。尸卒爵，世子拜，尸答拜。尸酌酢，世子拜。尸答拜。世子卒爵，拜，尸答拜。右王世子献尸加爵四诗：「威仪孔时，君子有孝子。孝子不匮，永锡尔类。」孝子，王世子也。既按：诗既醉篇毛传云 者，尽其礼，终其事。郑笺云：「礼，谓旅酬之属。事，谓施惠</a>先后及归俎之类。成王祭宗庙，旅酬下徧群臣，至于无筭爵，莫不醉焉。」又宾筵篇孔疏云：「王世子不止正祭举奠，天子、诸侯子孙别有献尸礼。」则即此二诗反复玩味，而当时行礼次第亦大略可睹矣。


    王适孙入献尸，如世子礼。无适孙，则适庶子摄。适庶子，世子之同母弟也。右王适孙献尸加爵。五诗。「其类维何？室家之壸。君子万年，永锡祚胤。」胤，子孙也，谓孝子又有孝孙也。「锡尔纯嘏，子孙其湛。其湛曰乐，各奏尔能。」「锡尔纯嘏」，谓尸酢王而嘏，即所谓「公尸嘉告」也。子孙见尸嘏王，故喜乐而各进爵。谓之能者，尸尊而子孙能献之，是其能也。朱子曰：「谓子孙各酌献尸，尸酢而卒爵，知子献孙又献，即所谓孝子不匮，永锡祚胤也。」 按：虞喜言，有适子者无适孙。顾炎武</a>云：「冢子，身之副也。家无二主，亦无二副。唐高宗</a>有太子，复立太孙，非矣。」然则未立太孙者，无二副之义，而世嫡相承之序，己于此默寄之欤？


    宾就阼，致爵于王。太宰、小宰赞王，如受尸酢礼。据少牢， 王席在阼，故就之。宾不敢拜于西阶而就王者，王尊而宾卑也。宾酌，自酢，拜，王答拜。据孔疏。


    右宾致爵于王自酢。按少牢礼，主人先献宾，酬宾，宾乃献主人。大夫尊，故避王也。特牲礼，宾先献主人，主人乃献宾。士卑，无嫌也。据此，则王礼宾献王及后，自当在献宾前。


    宾房外之西致爵于后。内宰赞，后受，如王礼。宾酌，自酢，拜，后答拜。按：后亦尊，献王于阼，知献后亦就房外也。


    右宾致爵于后自酢。按少牢礼，宾不献主妇。大夫妻尊，避君夫人也。特牲礼宾献主妇。士妻卑，无嫌也。据此，则王礼宾必致爵于后。


    尸作三献之爵。司马羞鱼俎。尸取脢祭之，祭酒，卒爵，奠爵，拜。宾北面答拜。据少牢俟作，起也，犹举也。前宾献奠而未举， 宾献王及后乃举之。大夫不备官，故司士羞鱼俎。此言司马，据周礼也。脢，腹下厚肉。


    右尸作三献之爵。按特牲礼三献作尸止爵。士贱则尸尊，尸尊，故宾请之乃举也。大夫尊则尸卑，尸卑，故不待宾请自举之。据此，则王弥尊，尸弥卑，知尸必自作也。 按：此一条亦大夫不避君，士异大夫。


    宾受尸爵，酌，献侑。侑拜受。宾北面答拜。司马羞鱼俎。侑祭，卒爵，拜，如尸礼。宾答拜。据少牢。右宾献侑。尸降筵，受宾爵，酌，酢宾。宾西楹西北面拜受。尸在其右授之。尸升筵，南面答拜。宾坐祭，遂饮，卒爵，拜。尸答拜，执爵降，实于篚。据少牢，不尸亲酢，宾由右授，尸卑也。祭 拜，遂卒爵，礼杀也。


    右尸酢宾。传：尸不即酢，俟献侑乃酢之，遂宾意也。侑受献，不酢宾，礼弥杀也。宾献祝，如初礼。右宾献祝。


    宾献佐食，亦如初礼。右宾献佐食。


    王命献宾，设席西阶上。宾升，受爵，拜。摄主在其右答拜。坐祭，卒爵，执以兴。坐奠爵，拜。执爵兴。摄主答拜，酌自酢。坐奠爵，拜，宾客拜。坐祭，卒爵，拜。宾答拜。宾取祭，降。右王命献宾。记：「宾尊俎设于西阶上。凡献，有脯醢，有折俎。宾祭肺礼毕，执祭降，奠于其位。宰夫执荐以从，设于祭东。司士执俎以从，设于荐东。」传：「成祭于上，尊宾也。取祭以降，反下位也。宾卑不敢酢。自酢，达宾意也。」郑传：「摄正祭，王拜。」此惟 主拜尸卑，宾亦卑也。诗：「执爨踖踖，为俎孔硕，或燔或炙。」按特牲礼，主人献尸，宾长以肝从。主妇献尸，兄弟以燔从。主妇致爵，主人一献而肝、燔俱从。郑云：「凡献佐食皆无从。」是长宾及祝有俎有从，众宾佐食有俎无从矣。


    王命献公，如宾礼。若有群公者，以次升，如宾礼。


    右王命献公。按：王不以公为宾而以卿为宾，为疑也。以卿为宾，则献亦先宾，尊宾也。然公虽不为宾而爵尊于宾，故异之，先于众宾也。


    长兄弟入献尸。侑北面拜，自酢，皆如宾。不拜，既爵，无从。既，卒也。卒爵不拜，礼杀也。有俎无从，礼杀也。从，谓燔炙。


    右长兄弟献尸。侑加爵六。


    又酌，献王，自酢，皆如尸礼。右长兄弟献王。


    又酌，献后。不自酢，余如王礼。不自酢，妇人礼杀也。右长兄弟献后。


    又酌，献祝，如宾。献祝，礼无从。不献佐食。不献佐食，兄弟礼杀也。右长兄弟献祝。按少牢礼，大夫兄弟不献主人，避君也。据此，知王礼兄弟必献王及后也。特牲礼：主人献兄弟，兄弟乃献尸。祝致爵主人及主妇。士卑，故主人先献兄弟也。据此，知王尊，必长兄弟先献王及后也。


    王酬尸。小宰洗。太宰酌，赞王。王东楹东北面拜。尸西楹西北面答拜。坐祭，遂饮，卒爵，拜。尸答拜。王先自饮以导尸。小宰受爵，降，洗尸。侑降。小宰洗而尸降，尸弥卑也。洗升，尸升，侑不升。郑氏曰：侑不从尸，礼益杀也。太宰酌尸，受爵，拜。王反位，西面答拜。尸北面奠于荐左，未举。侑升，据少牢，反王东楹东北面拜，宾之礼敌也。 位西面拜，非敌也。王弥尊，尸弥卑也。右王酬尸。加爵七。此酬之始庙。按特牲礼，士不酬尸。尸未出， 犹全乎尊，故不敢与酬也。少牢礼大夫酬尸，尸既出庙而复入，不全乎尊，故宾之与相酬也。据此，则王尸出庙，越宿复入，知必与之相酬也。


    尸、侑各就筵。羞者，荐羞于尸、侑及王与后。内羞皆右之，庶羞皆左之。据少牢「庶」。孔曰：「内羞在右，阴也； 羞在左，阳也。」


    右荐羞。诗：「君妇莫莫，为豆孔庶」，为宾为客。传：「绎而宾尸及宾客也。」毛传：「所莫莫，清净而敬至也。」豆 以盛内羞、庶羞，言为豆甚多，故自尸及宾客皆有之也。郑曰：「正祭，夫人先荐豆，君后献；绎祭，君先献，夫人后荐豆。」是先后异也。少牢礼宾尸，宰夫设内羞，司士设庶羞。孔氏诗疏言：「正祭时，宾用之为荐。其言君妇者，推本言之，谓豆先于祭时豫作，非谓祭时君妇荐之，是后夫人不亲荐也。」然孔氏礼疏言后荐朝事之豆、馈食之豆，而朱子诗传言豆盛庶羞，内羞，主妇荐之，是又后夫人亲荐也。愚谓正祭之豆，后夫人亲设之；绎祭之豆，宰夫、司士设之。若宾用为荐，意惟九献后之庶羞耳。又按：正祭时，宾客无豆，绎乃设之。盖以内羞、庶羞皆为饮酒设，故至旅酬乃用也。


    王命献众宾。摄主不自酢，余如宾礼。不酢，礼杀也。


    右王命献众宾。记俎设于其位。


    王命献卿，其长一人升受献，不拜，既爵。主不自酢，余以次升，坐祭，立饮，不酢而降。不拜既爵，犹坐饮也。立饮，则礼又杀矣。


    右王命献卿。记：「尸饮五，君洗玉爵献卿。」此上公正祭时之礼，其俎皆设于其位，不于阶上，礼又杀也。祭按臣工诗郑笺：「诸侯助 毕，即遣之归，不从绎祭，以礼轻也。若有留者，其受献当在诸卿上，皆从公礼。」盖以命数论，则侯伯七命，卿六命，子男五命，似子男当在诸卿下。然子男外君，阳爵，宜从伸；卿内臣，阴爵，宜从屈也。论者裁之。传至于「众宾升受，坐祭，立饮，不酢而降」，隆杀之义辨矣。乡饮酒义推此亦可例。


    尸举奠爵，拜，王东楹东答拜。卒爵，拜，王答拜。右尸举酬。


    太宰受尸爵，酌奉王以次酬众尸，尸不止。爵徧，王复位。右王酬众尸。


    尊两壶于阶间。先尊东方，加杓，南柄。次尊西方，亦如之。又尊两壶房中，西墉下，南上。据特牲及尊两壶于阶间，为酬宾 兄弟设也。尊两壶于房中，为酬内宾及内兄弟设也。杓所以酌者，不用玄酒，主于味也。


    右设旅酬尊。记：「澄酒在下。澄，沈齐也。酒，事酒、昔酒、清酒也。酬，行神惠也。不酌上尊，卑异之也。」郑传：「献严正，故酌上尊。酬礼亵，不敢与神灵共尊也。大夫不设尊，避君也。士卑，得与君同也。」孔疏：「神士尸未出庙，故曰 灵。」天子绎祭，于尸但宾之而已。而必别尊者，酬惠将徧之于下，不可同于所尊也。意其所设者，亦罍尊欤？设尊先东方，惠由近也。


    王命酬宾，摄主酌西方之尊，西阶上北面酬宾。宾在左，主在右。主奠觯，拜，宾答拜。主坐祭，卒觯，拜。先自饮以导宾，宾答拜。主洗觯，宾辞，主对。卒洗，酌，西面。宾北面拜。主奠于荐北。宾西面坐取觯，还，东面拜。主北面答拜。宾奠觯于荐南，揖，复位。


    右王命酬宾。传：酌先西方，尊宾之义也。凡奠者于左，举者于右。奠于左，非不举也，行神惠不可同于饮酒之义也。于荐南，明将举也。


    乃设觥。据诗罚觥。兕觥，所以 失礼者。


    右设觥。诗：「兕觥其觓，旨酒斯柔。不吴不敖，胡考之休。」孔曰：「至施酬而设觥，变于正祭也。旅酬之前无可罚，至旅而献酬交错，或恐失礼，宜于此设之。大夫宾尸不设觥者，礼小即以祭日行事，未宜有失也。」立司正。据诗法，司正，察仪 之官。


    右立司正。诗：「凡此饮酒，或醉或否。既立之监，或佐之史」，宾筵之诗，凡此饮酒，承上射与祭而言。盖祭至旅酬，客有失礼者，故立司正以察仪法，犹设觥意也。


    王命献宗人，如众宾仪。宗人，宗伯之属。周礼有都宗人，掌王子弟有封邑及公卿大夫有采邑者之礼。家宗人掌诸侯之大夫有食邑者之礼。故少牢、特牲礼皆有宗人相大夫、士之礼，犹大宗伯相王之礼也。但天子礼大而节烦，非宗伯一人所能相。小宗伯、肆师以下皆有事焉。大宗伯之献列于卿，则小宗伯以下受献宜在此。盖以礼官特别异之也。右王命献宗人。记宗人之献，齿于众宾。


    王命献长兄弟于阼阶上，如宾仪。按：此时王西面立，献主及兄弟拜皆北面。


    右王命献长兄弟。记其俎设阼阶上，祭讫，执以降。传：酬宾乃献兄弟者，献之礼成于酬，先成宾礼故也。郑传


    王命献众兄弟，如众宾仪。


    右王命献众兄弟。记其俎皆设于其位。周礼：凡赐爵，司士呼昭穆而进之。传：「凡赐爵，昭为一，穆为一，昭与昭齿，穆与穆齿，此之谓长幼有序。」郑曰：「齿谓众兄弟也。」孔曰：「献时不以昭穆，旅酬乃以昭穆，君赐爵即若酬之。」愚按：如孔说，则前献长兄弟，此献众兄弟，必以爵之尊卑为序，未以齿也。


    兄弟二人入，举觯于尸及侑。洗觯，升，实爵西楹西，北面，东上，坐奠爵，拜，执爵兴。尸、侑答拜。坐祭，遂饮，卒爵，执爵兴，坐奠爵，拜。亦先自饮以导尸、侑。尸、侑答拜。皆降，洗，升，及位，尸、侑皆拜受爵。二人拜送。据少牢，


    右兄弟二人举觯于尸、侑，加爵八。此正酬之始。侑奠觯于右，未举。


    右侑奠觯。传：「凡奠者于左，举者于右。」此未举奠于右，行神惠不可同于饮酒之义也。按：燕饮之礼，奠酬有不举者，君子不尽人之欢。宗庙之酬无不举者，神惠不敢虚也。独大夫少牢礼侑此奠觯不举，侑以辅尸，故举觯必并及于侑。尸觯举以酬主人，侑觯无可行也。王礼旅酬时止有一人举觯于尸，则意侑于此时举以酬侑欤？详见后。


    尸遂执觯兴，北面，阼阶上酬王。王在右。坐奠觯，拜。王答拜。不祭，立饮，卒爵，不拜。既酌酬王，王拜受。尸拜送。尸就东阶，王尊也。不祭、不拜既，礼杀也。立饮尸，从贱者礼。王礼弥尊，尸弥卑也。右尸酬王。


    尸就筵，王以尸觯酬侑。西楹西，侑在左。太宰执爵，王拜，侑答拜。王立饮，卒爵。太宰酌，授侑。王复位。侑拜受，王答拜。王亦立饮，从尸礼也。复位，乃答拜，王弥尊也。右王酬侑。


    侑以王觯升，长宾酬之，如王酬侑礼。侑于西阶上，宾在其左。右侑酬长宾。长宾升，次宾酬之，以次徧。右长宾酬众宾。


    王命献大夫及公有司，如众兄弟仪。公有司升受，降饮。降饮，礼卑也。


    右王命献大夫及公有司。记：「尸饮七，以瑶爵献大夫。公有司门西北面，东上，献，次众宾。」按：公有司亦执事者，如举鼎匕载之类，本在士中而先得献者，以有执事贵之也。孔云：「天子、诸侯之大夫，准士之公有司，亦门西北面，东上，则大夫于尸饮七受献，而公有司次之可知矣。」王命献内宾、内兄弟于房中。据特牲，不殊其长，爵徧乃自酢。疑内宰就房外拜献内宾，内宾三人房中同答拜。献内兄弟，内兄弟三人同答拜。内宰退，其酬爵奠未举。右王命献内宾内兄弟。不殊其长，略妇人也。郑传：


    「末宾酬宗人，如侑酬宾仪。」据郑传，右末宾酬宗人。


    王赐兄弟爵，司士呼而进之。长兄弟升，次兄弟酬之，以次徧。


    右长兄弟酬次兄弟。传：「凡赐爵，昭为一，穆为一。昭与昭齿，穆与穆齿，此之谓长幼有序。」按特牲礼于宾有酬，于兄弟无酬，故以兄弟子举觯为酬之始。王于兄弟有赐爵，则以赐爵为酬之始也。王于宾使人酬之，尊而疏于兄弟，呼而进之，亲之也。周道亲亲，于此可见。 前献时以爵，至此乃以昭穆齿。


    众兄弟酬及佐食，以次徧。右众兄弟酬佐食。


    宗人酬公有司，佐食酬私人，以次徧。卒饮者实爵于篚。孔曰：「后虽无所行酬，亦自饮讫。」右公有司私人以下徧记。宗人于旅，齿于众宾。佐食于旅，齿于兄弟。公有司于旅，齿于宗人。私人于旅，齿于佐食。孔氏曰：「天子诸侯之士，准士之私人，亦门东，北面西上。」愚按：诸侯之大夫入天子之国皆曰士，则诸侯之大夫以聘问来者，得与于祭，皆名私臣，其位与天子之士齿列门东也。其贤者择之为佐食。孔云：「献食则在前，贤贤也。旅则于后，从其党也。」愚按：虽从其党，犹以贤劳在众，私臣先也。宗人以上饮于西阶上，大夫以下升受下饮。据大夫少牢礼兄弟饮于上，私人饮于下推之。 按：此酬尸与尸酬在西者，宾与宾酬，宗人与宗人酬，公有司与公有司酬，在东者兄弟与兄弟酬，佐食与佐食酬，私臣与私臣酬。东西分行，一党毕，乃及一党。


    乃荐庶羞于宾、兄弟、内宾、兄弟，下及私臣。


    右荐羞于宾。以下传其荐羞为饮食也。有庶羞无内羞，贱也。


    后举旅于内宾、内兄弟、外宗、内宗，以次徧。据郑传爵。按王以酬 举旅，后则自举，疑亦内宰赞酌也。


    右后举旅于内。记：「内宾立于尊之北，东面南上。宗妇北堂，东面北上。东房半以北曰北堂。凡席，东向西向，以南方为上。内宾南上，如常礼也。宗妇亦东向而北上者，后北堂之北，南面统乎后也。」 按此亦当酬一党毕，乃及一党，如堂下之仪。


    众宾之长一人举觯于尸，爵不止。众宾之长，乃众宾中之长者，非长宾也。


    右宾一人举觯加爵九。此旅酬之始。


    太祖尸发爵行旅，不受旅。昭酬穆，穆酬昭，以次徧。末尸自饮，卒爵而止。


    右尸旅酬。传：「旅酬六尸。曾子</a>曰：周礼其犹醵与？」郑曰：「旅酬，使之相酌也。后稷之尸发爵，不受旅。合钱饮酒曰醵，旅酬相酌似之发。」愚按：此一条殊不分明。郑所云「使」者，不知谁使之，岂太祖尸自饮而使昭穆六尸相酬欤？兄弟酬宾，且待子弟举觯，岂尸尊而有自酌之礼欤？考少牢礼有


    「众宾之长一人举觯于尸，爵不止，又宾一人举觯于尸，如初。」疑先一人举觯于尸在此时为旅酬始，后一人举觯为无筭爵始。大夫礼避君无交行之酬，故略之，而井属一时也。又按，天子酬礼凡有三：一直行，为正酬；一交行，为旅酬；一错行，为无筭爵。前后直行、错行皆自尸始，无缘中间交行独从宾与兄弟始之理。据郑云「太祖尸发爵」，又云「六尸相酌」，则交行而为旅酬之始明矣，故断属此。 又本节孔疏言后稷尸在室西壁，余自文、武二尸，亲庙四尸，凡六，在后稷尸东，南北相对。愚按：天子、诸侯正祭有室事、堂事之分，士不宾尸，故旅酬时尸在室而不与乎旅酬。大夫宾尸，则尸在堂而与乎旅酬。天子、诸侯宾尸于堂，无缘旅酬，尸得在室，疑孔说误也。


    侑取前奠觯行酬，亦昭侑酬穆侑，穆侑酬昭侑，以次徧末，侑自饮，卒爵而止。


    右侑旅酬。按，此条诸礼无文，但旅酬无一人不及，必无侑不与酬之礼，而六尸昭穆相酬，又无从及于侑，因思前兄弟二人举觯于尸、侑，尸觯既行，侑觯未行，此宾一人举觯于尸，不及侑，必以侑有觯未行故也。则此时太祖尸发爵，六尸相酬，亦必太祖之侑发爵，六侑相酬矣。


    兄弟之弟子洗酌于东方之尊，阼阶前北面举觯于其长，奠于荐南。长兄弟还西面，奠于荐北。余如摄主酬宾仪。据特牲之阶以下谓 前。


    右兄弟弟子举觯于其长。传：旅酬下为上，所以逮贱也。此时长宾有奠觯，主不酬长兄弟，长兄弟无奠觯，无以相酬，故弟子举觯然后行旅。


    长宾取荐南之奠觯，阼阶前北面酬长兄弟。长兄弟在其右。宾奠觯拜，长兄弟答拜。宾立卒觯，酌于其尊，东面立。长兄弟拜受觯，宾答拜，揖，复位。据特牲，尊其尊，东阶之 也。右长宾酬长兄弟。长兄弟取宾觯，西阶前北面酬众宾长。众宾长左，如初。长兄弟卒觯，酌于其尊，西面立。受旅者拜受。长兄弟北面答拜，揖，复位。据特牲，其尊，西阶之尊也。


    右长兄弟行酬众宾长。行者，达于下也。


    众宾长取觯酬次兄弟于阼阶，礼率初。


    右众宾长酬次兄弟。


    长兄弟取荐北之奠觯酬长宾，礼率初。荐北之觯，弟子所举者。


    右长兄弟报酬长宾。报者，以为反也。长宾行酬次兄弟，礼亦如之。次兄弟报酬众长宾，礼亦如之。以次徧。礼尽如之。


    右宾及兄弟相酬以徧。


    王命献士及私臣，不升阶于其位。其余如大夫仪于其位，礼弥卑也。


    右王命献士及私臣。记：「尸饮九，以散爵献士及群有司，皆以齿。」按：同姓兄弟序以昭穆，亲亲也。而同昭穆之中以爵为序，献以爵，酬以齿，于亲亲之中亦兼贵爵之义焉。异姓诸臣序以爵，贵贵也。而同爵之中，受献与酬，卿与卿齿，大夫与大夫齿，士与士齿，及群有司皆以齿，于贵贵之中亦兼尚齿之义焉。此先王之礼，所为仁与义兼至也。凡献，必有俎。传：凡为俎者，以骨为主。殷人贵髀，尚质，故贵髀之厚。周人贵肩，尚文，故贵肩之显。凡前贵于后。据周言之，贵者取贵骨，贱者取贱骨。贵者不重，贱者不虚，示均也。俎者，所以明惠之必均也，故曰：「见政事之均焉。」祭统：「羔豚而祭，百官皆足；太牢而祭，不必有余。」此之谓称也。礼器之羔豚用 小祀，太牢用之大祀。夫祭有逮??、胞、翟、阍者，惠下之道也。祭统者。??，郑读「韗」，甲吏之贱者。胞，肉吏之贱。 翟，乐吏之贱者。阍，守门之贱者。


    祝、宗人旅齿于众宾，佐食旅齿于兄弟，礼如宾。兄弟相酬，以次徧。宗人亦大夫。佐食亦士。孔云：「佐食受献在宾前，以接神贵之也。受旅齿于兄弟，接神将终，仍从其官也。」据此则祝受旅当在宾之下，宗人之上。


    右宗人佐食相酬以徧。


    大夫、公有司旅齿于宗人，士、私臣旅齿于佐食，礼亦如之，以次徧。卒饮者实觯于篚。


    右大夫、士及公有司、私臣相酬以徧。按：此酬尸以昭穆相酬，宾、兄弟以东西相酬，宗人与佐食相酬，大夫与士相酬，公有司与私臣相酬，皆东西往来，所谓交也。


    众宾之长，又一人举觯于尸如初。据少牢，


    右宾又一人举觯，加爵十。此无筭爵之始。诗：「宾载手拘。」载，再也，谓再举觯。拘、?同酌之也。


    太祖尸发爵，昭酬穆，穆酬昭。无筭爵。筭，数也。饮视其量，不为限制也。右尸无筭爵。


    尸及侑，侑相酬亦无筭爵。前尸酬不及侑，别之也。人之乎，犹未尽人之也。此尸酬遂及侑，尽人之无为复别也。


    右侑无筭爵。按：此酬尸得及侑，故亦


    众宾之长一人举觯，


    宾弟子、兄弟弟子各举觯于其长，奠皆于荐右。余礼皆率初，其爵皆无筭。


    右宾弟子。兄弟弟子举觯。无筭爵。传：前之酬也，奠于右，举于左，行神惠，不可同于饮酒之义也。兹之酬也，奠于右，即举无筭爵，渐同于饮酒之义也。宗人、佐食、公有司、私臣爵皆无筭，遂之于下。遂之于下，??、胞、翟、阍亦得饮焉。


    右无筭爵。及下徧。诗：献酬交错，


    后、夫人、内宾、宗妇、房中亦无筭爵以徧。


    右无筭爵房中徧。按：此酬不以爵，不以齿，随其量之能饮与情之夙好而相酬焉，所谓错也。无筭爵。无筭乐。


    右无筭乐。传：「升歌三终，笙入三终，间歌三终，合乐三终，遂合语，拜善言。」


    右合语，记于旅也。语。仪礼</a>传：凡祭合语之礼，皆小乐正诏之于东序。合语谓称说先王之善道。小乐正，乐师也。东序，东学名。合语，有威仪，小乐正豫教之。诗礼仪卒度，笑语卒获。书：「禹拜昌言</a>辞。敢不夙夜以求从祝规。」按：孔疏言君宾尸堂上，而堂下别尊，故旅酬无筭爵并行。大夫不敢与君礼同，故堂下亦与神灵共尊，不行旅酬，但行无筭爵而已。士礼堂下得献之后，与神灵别尊，故旅酬、无筭爵并皆行之。士贱，不嫌与君同，故得礼备也。愚按：士礼虽得与君同，然多放而不致者，故必兼少牢礼及他书推之，然后其节文略可见。


    佐食洗散，献于尸，尸酢佐食。散容五升，画以云气。


    右佐食献尸加爵十一。诗：「室人入。」又室人，佐食也。祭时有事于室，故谓之室人不。按：孔疏惟言士大夫加爵二，天子、诸侯礼大， 止此。又言天子礼大，佐食亦为加。又言四时之祭及禘祭，正祭九献，祫祭十三献。愚反复思之，参互考订，知正祭九献而止。若大祭，则合长兄弟、众宾长、众兄弟及嗣子举奠为十三也。绎祭连正祭言，则通谓之加爵。又别言之，则王与后二献为正，余九献为加。盖正祭重在正，故正爵九；绎祭重在加，故加爵九也。传：宗庙之祭，贵者献以爵，贱者献以散。此以小为贵也。礼器：「最爵受一升。」 小


    佐食献祝，祝受祭酒，奠之，不既爵。


    右佐食献祝。传：「佐食献无从，礼杀也。祝不既爵，礼将终也。佐食献不及王，礼杀也。」郑传：


    「王降阼阶下，尸出，侑从，众宾从，王不送，祝送，不出门。」按大夫礼，拜送尸庙门外。王不送者，尸在庙门外，则疑于臣，宾尸之事既终，则全乎臣也。不送，所以明君臣之义也。右尸出。诗：「鼓钟送尸，神保聿归。」鼓钟，尸出入奏肆夏也。神保，尸之嘉号，言常为神凭依也。保，犹依也。不按：大夫正祭，祝告利成，尸乃出。宾尸，尸出祝 告者，孝子之利养为神，非为尸也。宾尸既终，则尸全乎人，非神也，故不告也。士礼旅酬无筭爵，尸乃出。亦告利成者，尸未出庙，不与乎旅酬，则犹神之也。王尸既出庙，其与于酬也，详且久焉。宾尸既终，非特人之直臣之矣。楚茨之诗，郑以为王礼，朱子以为公卿有田禄者，则朱子为当。盖王朝之公卿，其爵虽视侯伯，而近天子则压而不伸。故礼有视诸侯之大夫者，有视诸侯之士者。如言「济济跄跄，絜尔牛羊」，则不亲杀也，避王也。「工祝致告，皇尸载起」，则告利成在尸将出，其不宾尸，犹士礼也。若夫鼓钟送尸，乐具入奏，其礼皆非诸侯之大夫、士所有，盖其爵本尊故也。惟于屈伸进退之间，一一思其故，则礼之所以然可识矣。祝命佐食彻尸俎。佐食乃出尸俎于庙门外，有司受，归之。佐食彻而有司归尸，尊也。司士归侑俎，归宾俎，亦归之，尊之次也。其公有司以下，则自彻以出。自彻，卑也。祝命彻阼俎、豆、笾，设于东序下，彻庶羞，设于西序下，此将用以燕宗族者。祝、佐食各执其俎以出，此将用以燕宗妇者。


    右彻俎。诗：「诸宰君妇，废彻不迟。」诸宰，膳宰也，为冢宰之属，故谓之诸宰。君妇，主妇也。王后不亲彻，九嫔彻豆、笾而已。卿大夫则主妇亲彻豆、笾。不迟，以疾为敬，亦不留神惠之意也。孔曰：「祭末嫌其惰慢，故以疾为敬。」周礼：「膳夫彻王之阼俎。」按大夫礼，祝命佐食彻，王礼，则祝命之，佐食莅之，膳宰彻之。记：凡祭于公者，必自彻其俎。曲礼若郑云：「此谓大夫以下， 卿以上则使人归之。」愚谓王礼大夫，亦当使人归之。


    遂以荐羞及尸祝之庶羞，燕宗人于寝。


    右燕宗人。诗：诸父兄弟，备言燕私。郑曰：「异姓既归宾客之俎，同姓则留与之燕，所以尊宾客、亲骨肉。」戚戚兄弟，莫远具迩。或肆之筵，或授之几。郑曰：「王与族人燕兄弟之亲，皆揖而进之。年稚者为设筵，而已老者加之以几。肆筵设席，授几有缉御。设席，重席也，亦为老者设之。」愚按：宾或单席而酢也。缉御，郑曰：「惇史也，亦为老者设之。」或献或酢，洗爵奠斝。醓醢以荐，或燔或炙。嘉殽脾臄，或歌或咢。孔曰：「王与族燕，则以异姓为宾，宰夫为主人，既设几筵，族人升堂受燕，乃立宾。主人献之，宾卒爵酢主人，主人卒爵，又酌以酬宾。宾受奠之，不举。」郑曰：「斝，殷爵。用殷爵尊兄弟也。」孔曰：「宾主皆非兄弟，而言尊兄弟者，宾主为兄弟而有之，其器之设皆为兄弟也。正荐用醓醢并韭菹、嘉殽，则脾与臄又作乐助歌，以燕乐族人，是王能内睦之也。臄，函也，即舌也。」「或曰口上曰臄，下曰函。」敦弓既坚，四??既钧。舍矢既均，序宾以贤。敦弓既句，既挟四??。四??如树，序宾以不侮。毛曰：「敦弓，画弓也。天子雕弓钧。」愚谓矢强弱与弓调也。贤，多中也。不侮，敬也。朱子曰：「射以中多为隽，以不侮为德。」按：大射主于射，故未举旅则射。燕礼主于饮酒，故旅酬后行之。此亦燕而先射者，备宾礼使早出也。吕祖谦</a>曰：「射虽毕而燕未终，举觯无筭爵，献酌尚多，故言酌大斗。」祈黄耇于既射之后。曾孙维主，酒醴维醹。酌以大斗，以祈黄耇。孔曰：「宾射既中，可以助行养老。曾孙于是承先王之法度，为主人以养老焉。」愚按：老不能射，于是观其胜负以为乐，是所以助养老也。埤雅</a>曰：「燕宾则膳夫为主，此曾孙为主，则以尊事黄耇，所以为厚也。」愚按：此当在宾让而止之后。湛湛露斯，匪阳不晞。厌厌夜饮，不醉无归。湛湛露斯，在彼丰草。厌厌夜饮，在宗载考。郑曰：「此燕同姓诸侯也。」下二章燕异姓及二王之后，文不录。记：祭于庙，燕于寝。诗疏以朱子曰：「凡庙之制，前庙以奉神，后寝 藏衣冠。」按：此寝，庙寝也，即诗所谓「在宗载考」也。燕礼注以为路寝，岂此燕在庙寝，臣之燕则于路寝欤？郑云：燕于堂，盖寝之堂也。燕宵则两阶及门庭设大烛。仪礼于燕礼，庶子执烛 阼阶上，甸人执大烛于庭，阍人为烛于门外。公与族人燕，则以异姓为宾，膳宰为主人。世子记故。孔曰：「燕饮必有礼仪，献酬交错， 宜立宾以行礼，但使族人为宾，则宾礼疏隔，非亲亲之道。公欲与族人亲，故以异姓为宾也。而宾必与王相对，君尊不敌，故又以膳宰为主人，使得执礼酬酢。若与异姓燕，则以宰夫为献主。公与父兄齿，族既不为宾，公又不为主，故公与族人相齿，见亲亲也。」族食世降一等，并世子大。孔曰：「齐衰之亲，一年四会，食 功三，小功二，缌麻一。」于异姓让则止，同姓则成之。郑笺：「非。异姓举酬则止，所谓过三爵 礼也。」族燕则不醉无归。传：「燕，毛所以序齿也。」中庸</a>此前序昭穆，犹兼序爵，至 乃专以齿序，笃亲亲也。复愚始于此常疑异姓既归宾客之俎，似不宜 与此燕。又疑先饮后射，射而又燕，非穷日之力不足行之。此祭末之燕，为时或无多，思之十年，乃得其说。盖此宾乃取于姑姊妹之夫，礼所称父之党，非卿，非外诸侯，以内宾例之可知也。其节文次第，则行苇诗尽之。盖此燕以尽私恩，非为宾客，故诗先言戚戚兄弟。其礼主于养老，故即言「授几缉御酢」即行射礼，故止言「献酬奠斝」，异于宾筵之举酬在射前。燕止以荐羞及尸祝之庶羞，故止言「醓醢燔炙」，异于伐木之「肥牡」、「肥羜」。燕重在娱老，故宾主甫献酢而已，「或歌或咢」，异于举旅而后乐作。宾之射亦所以娱老，故但于宾之中序以「贤」、序以「不侮」，而不于宾主之不胜者行罚爵。献宾以膳宰为主，宾让而出，即王自为主，故诗遂言「曾孙惟主」。凡旅酬必设兕觥以惩不敬。此燕止以明恩，故惟言「酌以大斗」。然则此燕虽略与燕臣同，而其所异者亦从可想矣。大约王席在阼阶西向，父兄席在王之右南向，弟子在阶下北向，宾席在父兄之右中堂南向。司宫先设同姓之席。


    宗人请宾，王曰：命某为宾，始设宾席也。宗子有事，族人皆侍，己侍于宾，奠然后燕。私不醉而出，是无亲也。醉而不出，是渫宗也。渫，慢也。伏生书作「是不敬也」。故曰：「饮而醉者，宗室之意也。德将无醉，族人之志也。」书大传：


    「以祝笾豆燕内宾及宗妇于房。」据特牲疏：「人内宾不归之俎，妇 礼略也。」右燕内宾及宗妇。按：有内宾则亦宜有外宾，而外宾之所取亦可知矣。钟师奏燕乐。


    右燕乐诗。乐具入奏，以绥后禄。郑曰：「燕而祭时之乐皆入奏于寝。」孔云：「燕、祭不同乐而云皆入者，歌咏虽异，乐器则同也。」愚按：凫鹥诗传：「祭之明日绎而宾尸之乐。」郑曰：「首章，宾宗庙之尸；二章，宾四方百物之尸；三章，宾天地之尸；四章，宾社稷山川之尸；五章，宾七祀之尸。」是各祭之绎止用其一章也。然此一诗只可用之王酬尸，若尸酬王，必又有诗。朱子以假乐为尸答凫鹥，理或然也。其余若宾致爵于王，兄弟献王，必皆歌一诗，则大雅自文王而下犹多受厘陈戒之辞，或者随其人所取耳。 有乐必有献工之礼，因未有所据，姑阙之，俟知礼</a>者补定。


    「宗人祝王及陈戒于王。」


    右祝戒诗。「尔殽既将，莫怨具庆。既醉既饱，小大稽首。神嗜饮食，使君寿考。孔惠孔时，维其尽之。子子孙孙，勿替引之。」按：燕必有仪，小大稽首，其仪之一节也。燕必有辞，「神嗜饮食」云云，其辞之大略也。其他皆无所考，或亦可用仪礼诸侯之燕臣推之欤？


    既祭毕，祭仆反命于王，以王命劳有司百官之敬者，诛其不敬者。据周礼之诛谓责让。


    右既祭而诛赏。传：卿大夫赞君，命妇赞夫人，各扬其职。百官废职，服大刑。明堂位：


    「使使颁胙于二王后，及有功诸侯，及兄弟之国。」据左传</a>及周礼。右颁胙。传：夏之后杞，殷之后宋，于周为客，天子有事，膰焉。存二代之后，以尊贤也。周襄王使宰孔赐齐侯小白胙，曰：「天子有事于文、武，使孔赐伯舅胙。」齐侯下拜，登受。左传：「比宗庙之胙，不及异姓。其赐 于二王后，褒有功也。」周礼：以脤胙之礼，亲兄弟之国，虽不与祭，犹赐及之，以亲亲也。臣受胙者，归颁之。


    右臣颁君胙。记：祭于公，不宿肉。传：助祭于公所得胙肉，归即颁赐，不留神惠也。朱注：食其不以祭 之余也。礼：馂余不祭。


    天子肆献祼馈食礼卷下。